第四十章 惩治泼二
之之从半瞎婆子屋里出来，一个人坐在弄堂里的青石板上，拿出陈婆子一年前送她的葡萄绿香囊，看了一会又流一会泪。
作为一个有思想的文学教授，之之在感情上可以接受陈婆子的死，而理智上，她比谁都清楚婆子悲剧的根源。
所以，这更令她感到悲痛和无可奈何。
而这悲痛，忽然之间，又让她徒增了使命：不仅仅是为了挽救华儿不幸的婚姻，还要改变千千万万人普通老百姓的命运。
之之这样想着，恍恍惚惚走到了自家的酒庄门前。
忽然听到酒楼上传来一阵嘈杂声。
原来，是稚皋城的几个泼皮在酒楼上要酒喝。
原本如意酒庄以卖酒为主，很少接待来酒庄喝酒的客人。只有这几个泼皮，常年到酒楼来白吃白喝。
张如意为了酒庄生意，也只好好酒好菜供养着他们。
这几个泼皮中，有一个叫泼二的，最是无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仗着自己有几下拳脚功夫，纠集了几个小泼皮，在稚皋城横行霸道。无人奈他们何。
这不，今日里不知在哪儿赌输了钱，揣着一肚子气又来酒庄撒野。
“给老子来一坛酒！”这泼二带着一帮小泼皮来到酒庄，径自上了酒楼，一屁股坐下，便翘起二郎腿。
赵掌柜鞠着躬，笑着答应：“好嘞！”
店小二忙着去抬酒。
赵掌柜陪笑着亲自给他们盛酒。
“只有肉，没有菜吗？”泼二直着嗓子嚷道。
“二爷别急，厨子已经在做了。”赵掌柜又赶紧陪笑。
这边店小二忙着把好菜好肉一碗一碗端上来。
之之听到嘈杂声，也赶紧上了楼，坐在酒楼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赵掌柜应付这帮无赖。
突然，这泼二筷子一扔，指着店小二鼻子嚷道：“给老子上两斤卤牛肉来！”
小二吓得退了好几步。赵掌柜忙迎上去道：“二爷，您知道的，这两日，牛肉店的老板病了，整个稚皋城都没有牛肉卖啊。”
“没有牛肉，老子如何喝酒？”
泼二瞪大了一双铜鼓眼，直逼赵管家道：“没有你也要给我变出来！”
几个小泼皮一下子跳到赵管家跟前，把赵管家的胳膊狠狠地扭到背后，疼得赵管家直叫：“二爷饶命啊！”
“分明藏着不给老子吃！问问你家老板，酒庄要不要开了！”泼二一脚踩在凳子上，歪着脑袋一边威胁，一边把酒碗狠狠摔到地上。
这边几个小泼皮也开始摔碗，摔凳子，一副要打闹酒庄的样子。
赵管家吓得两腿直哆嗦，一边赶紧用眼神示意店小二去找大东家。
张如意听到小二来报，火急火燎上得楼来。一见这架势，知道这帮无赖就是来要钱的，嘴里忙道：“二爷，您别发火。今日牛肉真的没有，其他好菜，您只管点，只要如意酒庄能办到的，都给您去采办来。”
“张如意，老子今日就是要吃牛肉！”泼二忽然变个脸，嘻嘻笑道。又一屁股坐到刚才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
“二爷，牛肉真没有。不过我已经为您打点好了一些干货。二爷带回去自品。”张如意说完，店小二赶紧递上来一个包裹。张如意双手奉到泼二面前，道：“请二爷收下”。
泼二昂着头夺过包裹，掂了掂，往桌子上一扔，道：“就这点干货还想打发二爷吗？”
张如意赶紧给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店小二忙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张如意双手奉上，道：“这里还有一包，也是为二爷备的。”
泼二一听，夺过包裹还是往桌上一甩，道：“欠我的牛肉呢？”
张如意忙道：“三日后，我自派小二给您送来上好的牛肉里脊。”
泼二忽然指着张如意，笑道：“狡猾的老东西，信你一回。”说完，抓起桌上的两包干货，带着一帮小泼皮大摇大摆下得楼去。
再说这泼二正前脚跨出酒庄大门，后脚忽然不知被什么绊住，摔了一个狗吃屎，一摸，竟是掉了两颗牙，吐一嘴的血。两包干货也散了一地，原来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泼二一看这么多银子撒了一地，也顾不得疼痛，一边挣扎着，一边对手下几个小泼皮喊道：“银子，银子，给老子捡！”
小泼皮们忙着趴在地上捡银子。
泼二坐在地上，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一边包裹着银子。白花花的银子上也沾满了血。
泼二顾不得疼痛，挣扎着起来，正想提着两包银子离开。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银子一个都别想带走。”
泼二怔了一下，浑身打了个颤。刚才的疼痛也忘得一干二净。回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一位青衣少年，瘦小的个子，裹着白色林宗巾，温文尔雅，笑嘻嘻站在自己跟前。
泼二冷笑一声，道：“稚皋城有谁敢拦我二爷好事，不要命了！”
青衣少年道：“从前没有，此后有了！”
泼二狂笑一阵，道：“你是什么人？敢和我说这话！”
几个小泼皮马上扑上来，欲要围攻青衣少年。
不想青衣少年身手何等敏捷，一个退步，几个小泼皮扑了个空。
这边青衣少年早已跳到泼二身后，一手钳住泼二的脖子，一首将泼二的一只胳膊反拧到背后，泼二疼得哇哇直叫，两只手上的包裹又滚落到地。
这时候的泼二也顾不得心疼银子了，正想使出浑身力气用另一胳膊肘来反击身后的少年，不想刚一反身，两只胳膊都像被什么套住了，动弹不得，越挣扎，两只胳膊捆得越紧。而下身的裤子这时候也不听话地往下掉，落到脚背，只剩两条光腿挣扎着乱踢。
再说三个小泼皮回过神来，见自己的头儿光着腿在挣扎，一个个摩拳擦掌，欲要扑将上来。
青衣少年一只胳膊继续钳着泼二，将其当作了人肉盾牌，另一只手腾出来，以防三个泼皮围攻。
再说三个泼皮，投鼠忌器，围着少年团团转，竟是无可奈何。
双方正对峙着。突然，不知从哪里跳出一个蒙面人，一阵乱拳挥舞，竟把几个小泼皮打得屁滚尿流，仓皇逃串。蒙面人见状，也不急着追。
青衣少年见此情形，对着泼二道：“你的手下都自顾逃命去了。你还想要你的命不？”
泼二一听，忙道：“大侠饶命！”
“哈哈，江湖传言你泼二有几下拳脚功夫，想不到浪得虚名。”青衣少年道。
“要我饶命可以，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大侠，莫要说两件，两百件我也答应。”泼二带着哭腔道，自己两只胳膊都被青衣少年反套着，越挣扎套得越紧。
泼二想不到瘦小的少年手劲如此之大，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
“第一，从今儿起，你欠稚皋城多少人家的酒债，肉债，都给我一并还了。”
“第二，从此不可再为非作歹，祸害乡邻。”
“我都答应，都答应。”
“好，不怕你说空话，日后做不到我还会找你。”
“滚吧。”青衣少年一松手，泼二提起裤子，仓皇逃命。
跑了几步，不想身后又传来一声：“泼二回来。”这声音竟有孙悟空的定身术般的法力，泼二立马停住，乖乖转身。
青衣少年把手中的带子飞扬过去，泼二赶紧伏地捡起来。众人一看，原来是泼二的裤带。
如意酒庄一众看客大笑，张如意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华儿啊，你这几年书不好好读，尽练出这些野功夫了！不过笑容很快凝固。张如意想得比别人要多。虽然在稚皋城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可是自己毕竟是外乡人，他知道，以他的能力，任何一方都得罪不起，哪怕一个街头无赖。
这会儿，女儿华儿把稚皋城最难惹的泼二都得罪了，今后又会惹出什么麻烦呢？
“要不这样也行，叫你家出来，给二爷
作为一个有思想的文学教授，之之在感情上可以接受陈婆子的死，而理智上，她比谁都清楚婆子悲剧的根源。
所以，这更令她感到悲痛和无可奈何。
而这悲痛，忽然之间，又让她徒增了使命：不仅仅是为了挽救华儿不幸的婚姻，还要改变千千万万人普通老百姓的命运。
之之这样想着，恍恍惚惚走到了自家的酒庄门前。
忽然听到酒楼上传来一阵嘈杂声。
原来，是稚皋城的几个泼皮在酒楼上要酒喝。
原本如意酒庄以卖酒为主，很少接待来酒庄喝酒的客人。只有这几个泼皮，常年到酒楼来白吃白喝。
张如意为了酒庄生意，也只好好酒好菜供养着他们。
这几个泼皮中，有一个叫泼二的，最是无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仗着自己有几下拳脚功夫，纠集了几个小泼皮，在稚皋城横行霸道。无人奈他们何。
这不，今日里不知在哪儿赌输了钱，揣着一肚子气又来酒庄撒野。
“给老子来一坛酒！”这泼二带着一帮小泼皮来到酒庄，径自上了酒楼，一屁股坐下，便翘起二郎腿。
赵掌柜鞠着躬，笑着答应：“好嘞！”
店小二忙着去抬酒。
赵掌柜陪笑着亲自给他们盛酒。
“只有肉，没有菜吗？”泼二直着嗓子嚷道。
“二爷别急，厨子已经在做了。”赵掌柜又赶紧陪笑。
这边店小二忙着把好菜好肉一碗一碗端上来。
之之听到嘈杂声，也赶紧上了楼，坐在酒楼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赵掌柜应付这帮无赖。
突然，这泼二筷子一扔，指着店小二鼻子嚷道：“给老子上两斤卤牛肉来！”
小二吓得退了好几步。赵掌柜忙迎上去道：“二爷，您知道的，这两日，牛肉店的老板病了，整个稚皋城都没有牛肉卖啊。”
“没有牛肉，老子如何喝酒？”
泼二瞪大了一双铜鼓眼，直逼赵管家道：“没有你也要给我变出来！”
几个小泼皮一下子跳到赵管家跟前，把赵管家的胳膊狠狠地扭到背后，疼得赵管家直叫：“二爷饶命啊！”
“分明藏着不给老子吃！问问你家老板，酒庄要不要开了！”泼二一脚踩在凳子上，歪着脑袋一边威胁，一边把酒碗狠狠摔到地上。
这边几个小泼皮也开始摔碗，摔凳子，一副要打闹酒庄的样子。
赵管家吓得两腿直哆嗦，一边赶紧用眼神示意店小二去找大东家。
张如意听到小二来报，火急火燎上得楼来。一见这架势，知道这帮无赖就是来要钱的，嘴里忙道：“二爷，您别发火。今日牛肉真的没有，其他好菜，您只管点，只要如意酒庄能办到的，都给您去采办来。”
“张如意，老子今日就是要吃牛肉！”泼二忽然变个脸，嘻嘻笑道。又一屁股坐到刚才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
“二爷，牛肉真没有。不过我已经为您打点好了一些干货。二爷带回去自品。”张如意说完，店小二赶紧递上来一个包裹。张如意双手奉到泼二面前，道：“请二爷收下”。
泼二昂着头夺过包裹，掂了掂，往桌子上一扔，道：“就这点干货还想打发二爷吗？”
张如意赶紧给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店小二忙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张如意双手奉上，道：“这里还有一包，也是为二爷备的。”
泼二一听，夺过包裹还是往桌上一甩，道：“欠我的牛肉呢？”
张如意忙道：“三日后，我自派小二给您送来上好的牛肉里脊。”
泼二忽然指着张如意，笑道：“狡猾的老东西，信你一回。”说完，抓起桌上的两包干货，带着一帮小泼皮大摇大摆下得楼去。
再说这泼二正前脚跨出酒庄大门，后脚忽然不知被什么绊住，摔了一个狗吃屎，一摸，竟是掉了两颗牙，吐一嘴的血。两包干货也散了一地，原来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泼二一看这么多银子撒了一地，也顾不得疼痛，一边挣扎着，一边对手下几个小泼皮喊道：“银子，银子，给老子捡！”
小泼皮们忙着趴在地上捡银子。
泼二坐在地上，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一边包裹着银子。白花花的银子上也沾满了血。
泼二顾不得疼痛，挣扎着起来，正想提着两包银子离开。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银子一个都别想带走。”
泼二怔了一下，浑身打了个颤。刚才的疼痛也忘得一干二净。回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一位青衣少年，瘦小的个子，裹着白色林宗巾，温文尔雅，笑嘻嘻站在自己跟前。
泼二冷笑一声，道：“稚皋城有谁敢拦我二爷好事，不要命了！”
青衣少年道：“从前没有，此后有了！”
泼二狂笑一阵，道：“你是什么人？敢和我说这话！”
几个小泼皮马上扑上来，欲要围攻青衣少年。
不想青衣少年身手何等敏捷，一个退步，几个小泼皮扑了个空。
这边青衣少年早已跳到泼二身后，一手钳住泼二的脖子，一首将泼二的一只胳膊反拧到背后，泼二疼得哇哇直叫，两只手上的包裹又滚落到地。
这时候的泼二也顾不得心疼银子了，正想使出浑身力气用另一胳膊肘来反击身后的少年，不想刚一反身，两只胳膊都像被什么套住了，动弹不得，越挣扎，两只胳膊捆得越紧。而下身的裤子这时候也不听话地往下掉，落到脚背，只剩两条光腿挣扎着乱踢。
再说三个小泼皮回过神来，见自己的头儿光着腿在挣扎，一个个摩拳擦掌，欲要扑将上来。
青衣少年一只胳膊继续钳着泼二，将其当作了人肉盾牌，另一只手腾出来，以防三个泼皮围攻。
再说三个泼皮，投鼠忌器，围着少年团团转，竟是无可奈何。
双方正对峙着。突然，不知从哪里跳出一个蒙面人，一阵乱拳挥舞，竟把几个小泼皮打得屁滚尿流，仓皇逃串。蒙面人见状，也不急着追。
青衣少年见此情形，对着泼二道：“你的手下都自顾逃命去了。你还想要你的命不？”
泼二一听，忙道：“大侠饶命！”
“哈哈，江湖传言你泼二有几下拳脚功夫，想不到浪得虚名。”青衣少年道。
“要我饶命可以，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大侠，莫要说两件，两百件我也答应。”泼二带着哭腔道，自己两只胳膊都被青衣少年反套着，越挣扎套得越紧。
泼二想不到瘦小的少年手劲如此之大，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
“第一，从今儿起，你欠稚皋城多少人家的酒债，肉债，都给我一并还了。”
“第二，从此不可再为非作歹，祸害乡邻。”
“我都答应，都答应。”
“好，不怕你说空话，日后做不到我还会找你。”
“滚吧。”青衣少年一松手，泼二提起裤子，仓皇逃命。
跑了几步，不想身后又传来一声：“泼二回来。”这声音竟有孙悟空的定身术般的法力，泼二立马停住，乖乖转身。
青衣少年把手中的带子飞扬过去，泼二赶紧伏地捡起来。众人一看，原来是泼二的裤带。
如意酒庄一众看客大笑，张如意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华儿啊，你这几年书不好好读，尽练出这些野功夫了！不过笑容很快凝固。张如意想得比别人要多。虽然在稚皋城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可是自己毕竟是外乡人，他知道，以他的能力，任何一方都得罪不起，哪怕一个街头无赖。
这会儿，女儿华儿把稚皋城最难惹的泼二都得罪了，今后又会惹出什么麻烦呢？
“要不这样也行，叫你家出来，给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