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再见素素
再说一众宾客随沈括游园，无奈园子太大，走了半日，不过走了园子的三分之一。沈括正想带众宾客抄近路返回中堂，只见沈府一男丁匆匆来报，说老太太想请李大夫去后堂喝杯茶。又说，请李公子也一同前去。
沈括知道自己常年云游在外，顾不上家里。老母亲最近几年患了内虚之症，都靠李大夫的药方调养。可以说，李春和沈府是走得很近的。
沈括忙对李春道:“老母亲想请您和世侄去后堂喝杯茶。还请李大夫随家丁先行一步。我们也随后就到。”
李春一边答应着一边和谪凡抄近路返回后堂。
原来邹老太太和一众女眷正坐在堂中，隔着天井，看戏。见李春到，忙起身招呼。李春也忙作揖道:“给老太太拜寿，祝老太太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邹老太太笑道:“百岁太长命，如果老天眷顾，再给我十年，已经知足了。”
李春笑道:“老太太定能再活五十年。”
邹老太太笑道:“李大夫不可诳我。”又指着李春身边的谪凡问:“这位就是当年神童么？”
“老太太缪夸。正是舍侄。”
谪凡忙作揖道:“晚辈谪凡给老太太祝寿。”
邹老太太笑道:“孩子，不用那么多礼。”一边拉了拉谪凡手，一边端详着谪凡，转头又对李春道:“令侄一表人才啊。转眼都十几年了，孩子们都长大了，难怪我都老了。”
谪凡笑道:“老太太不老，还和我记忆中一样。”
“哈哈，你还记得呢。那时你才五六岁吧。”邹老太太笑道。
“记得，老太太考我对子。”
“记性好啊。不愧是神童。”邹老太太笑道。
“对了，谪凡，你不是说前几日给老太太画了一幅祝寿图么。”李春提醒侄儿。
“老夫人笑纳。”谪凡忙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双手呈上。邹老太太笑呵呵接过，一边就有丫头帮着打开画轴。原来是一幅《寿梅图》。画上山石嶙峋，梅枝劲俏，留白处题一小诗云:
梅花堪比三花妍。
探胜东风一领先。
不惧人间寒暑易，
春光长在沈园边。
“好一句'春光长在沈园边'。好诗！好画！”邹老太太一边欣赏诗画一边笑呵呵赞道。又让丫头传给在座女眷欣赏。
这边邹老太太一边看戏一边和李春聊家常。老太太问道:“令侄可有婚配？”
李春道:“早年与张家定过娃娃亲。”
“那就是定了亲了。”邹老太太笑道，心里不免遗憾。“张家之女有福啊，令侄将来定有出息。”
“老太太您别一再夸他。”李春笑道，心里却也是喜滋滋的，毕竟自己膝下无子，侄儿当儿子一样疼。
这边小沈琼不知什么时候也跟到了后堂。悄悄走到谪凡身边道:“谪凡哥哥，你出来一下。”
谪凡以为小沈琼要找他玩，便笑着随他出了后堂。
小沈琼拉着谪凡穿过后堂通廊，绕过山石，抄一小径来到后园。眼前竟是一带粉墙，拱门虚掩。墙内翠竹森森，房舍二三间隐于竹林之中。
小沈琼拉着谪凡往园内走。一条石子漫成的羊肠小道，通到绿廊。
好一个清幽之地！谪凡心下道，原来沈园园中有园，天外有天啊。
“姐姐！姐姐！我把大诗人带来啦。”小沈琼人未到声先到。
谪凡一听，心下蓦地一惊，随即停住了脚步。收了笑容问沈琼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姐姐的书房。”沈琼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谪凡忙道:“琼弟不可乱来，既是闺阁禁地，我当止步。”
正要抽身回去，屋里出来一个丫头模样的女孩，道:“李公子留步。”
“李公子，来了都是客。”小丫头笑道，“请公子到拜月亭喝杯茶再走。”
小沈琼摇着谪凡臂袖央求道:“哥哥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吧。”
谪凡还欲回身。这时小丫头又道:“我们小姐已在拜月亭等公子了，公子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话说到这里，谪凡也觉得再无拒绝的理由，只得随了两人沿着绿廊走。绕了半圈，眼前竟又见一园。只见园中两株大梨树，挂满青梨，再过两月应该就可以采摘了。梨树旁芭蕉三两窠，长得正是茂盛。
园中地势起伏，亭阁依势而建。一股清泉不知从何处注入，至亭下开阔成一池，再蜿蜒而下，流出园外。
拜月亭依水而筑，地势略高。谪凡抬头望去，只见亭中立着一年轻女子，正是那日在自家院墙外所遇的素素小姐。
只见她身着一袭淡绿丝裙，宽大的裙幅逶迤身后，既显雅致，又自带仙气。一支玉簪随意点缀发间，更衬得秀发如云。美眸顾盼间流光溢彩，朱唇未启却笑意如春。虽然比那日初见瘦了三四分，然更见风韵神采。
沈琼早就一蹦三跳跑到姐姐身边。
谪凡不觉看呆了。踏着青石台阶缓步而上。心竟扑通扑通跳起来。不禁笑自己道，谪凡，你不会这么没出息吧，见到貌美的女孩子就慌成这样。
“李公子！”待谪凡走到亭边，素素先笑着欠身打招呼。
“沈小姐！”谪凡赶紧拱手回礼。
两人招呼完都不知说什么好，一时呆立着。
“小姐，公子，你们别站着啊，坐下说话。”小丫头一边笑着道，一边将泡好的茶端上来。
两人隔着石几坐下。
沈琼在一边道:“姐姐，你前几日不是作了三十首诗么，一直说，想请个老师润色润色，这会儿大诗人在眼前，何不请教请教？待会儿我也要请教谪凡哥哥呢。”
原来小沈琼虽然只上了一年半学，却已在祖母和姐姐的教导下通读四书，旁涉百家，平仄之道，四声之辨，不在话下。
这边小丫头赶紧递过一沓诗稿。素素又道:“请李公子赐教。”
谪凡道:“有幸拜读。”拿过诗稿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沈括知道自己常年云游在外，顾不上家里。老母亲最近几年患了内虚之症，都靠李大夫的药方调养。可以说，李春和沈府是走得很近的。
沈括忙对李春道:“老母亲想请您和世侄去后堂喝杯茶。还请李大夫随家丁先行一步。我们也随后就到。”
李春一边答应着一边和谪凡抄近路返回后堂。
原来邹老太太和一众女眷正坐在堂中，隔着天井，看戏。见李春到，忙起身招呼。李春也忙作揖道:“给老太太拜寿，祝老太太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邹老太太笑道:“百岁太长命，如果老天眷顾，再给我十年，已经知足了。”
李春笑道:“老太太定能再活五十年。”
邹老太太笑道:“李大夫不可诳我。”又指着李春身边的谪凡问:“这位就是当年神童么？”
“老太太缪夸。正是舍侄。”
谪凡忙作揖道:“晚辈谪凡给老太太祝寿。”
邹老太太笑道:“孩子，不用那么多礼。”一边拉了拉谪凡手，一边端详着谪凡，转头又对李春道:“令侄一表人才啊。转眼都十几年了，孩子们都长大了，难怪我都老了。”
谪凡笑道:“老太太不老，还和我记忆中一样。”
“哈哈，你还记得呢。那时你才五六岁吧。”邹老太太笑道。
“记得，老太太考我对子。”
“记性好啊。不愧是神童。”邹老太太笑道。
“对了，谪凡，你不是说前几日给老太太画了一幅祝寿图么。”李春提醒侄儿。
“老夫人笑纳。”谪凡忙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双手呈上。邹老太太笑呵呵接过，一边就有丫头帮着打开画轴。原来是一幅《寿梅图》。画上山石嶙峋，梅枝劲俏，留白处题一小诗云:
梅花堪比三花妍。
探胜东风一领先。
不惧人间寒暑易，
春光长在沈园边。
“好一句'春光长在沈园边'。好诗！好画！”邹老太太一边欣赏诗画一边笑呵呵赞道。又让丫头传给在座女眷欣赏。
这边邹老太太一边看戏一边和李春聊家常。老太太问道:“令侄可有婚配？”
李春道:“早年与张家定过娃娃亲。”
“那就是定了亲了。”邹老太太笑道，心里不免遗憾。“张家之女有福啊，令侄将来定有出息。”
“老太太您别一再夸他。”李春笑道，心里却也是喜滋滋的，毕竟自己膝下无子，侄儿当儿子一样疼。
这边小沈琼不知什么时候也跟到了后堂。悄悄走到谪凡身边道:“谪凡哥哥，你出来一下。”
谪凡以为小沈琼要找他玩，便笑着随他出了后堂。
小沈琼拉着谪凡穿过后堂通廊，绕过山石，抄一小径来到后园。眼前竟是一带粉墙，拱门虚掩。墙内翠竹森森，房舍二三间隐于竹林之中。
小沈琼拉着谪凡往园内走。一条石子漫成的羊肠小道，通到绿廊。
好一个清幽之地！谪凡心下道，原来沈园园中有园，天外有天啊。
“姐姐！姐姐！我把大诗人带来啦。”小沈琼人未到声先到。
谪凡一听，心下蓦地一惊，随即停住了脚步。收了笑容问沈琼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姐姐的书房。”沈琼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谪凡忙道:“琼弟不可乱来，既是闺阁禁地，我当止步。”
正要抽身回去，屋里出来一个丫头模样的女孩，道:“李公子留步。”
“李公子，来了都是客。”小丫头笑道，“请公子到拜月亭喝杯茶再走。”
小沈琼摇着谪凡臂袖央求道:“哥哥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吧。”
谪凡还欲回身。这时小丫头又道:“我们小姐已在拜月亭等公子了，公子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话说到这里，谪凡也觉得再无拒绝的理由，只得随了两人沿着绿廊走。绕了半圈，眼前竟又见一园。只见园中两株大梨树，挂满青梨，再过两月应该就可以采摘了。梨树旁芭蕉三两窠，长得正是茂盛。
园中地势起伏，亭阁依势而建。一股清泉不知从何处注入，至亭下开阔成一池，再蜿蜒而下，流出园外。
拜月亭依水而筑，地势略高。谪凡抬头望去，只见亭中立着一年轻女子，正是那日在自家院墙外所遇的素素小姐。
只见她身着一袭淡绿丝裙，宽大的裙幅逶迤身后，既显雅致，又自带仙气。一支玉簪随意点缀发间，更衬得秀发如云。美眸顾盼间流光溢彩，朱唇未启却笑意如春。虽然比那日初见瘦了三四分，然更见风韵神采。
沈琼早就一蹦三跳跑到姐姐身边。
谪凡不觉看呆了。踏着青石台阶缓步而上。心竟扑通扑通跳起来。不禁笑自己道，谪凡，你不会这么没出息吧，见到貌美的女孩子就慌成这样。
“李公子！”待谪凡走到亭边，素素先笑着欠身打招呼。
“沈小姐！”谪凡赶紧拱手回礼。
两人招呼完都不知说什么好，一时呆立着。
“小姐，公子，你们别站着啊，坐下说话。”小丫头一边笑着道，一边将泡好的茶端上来。
两人隔着石几坐下。
沈琼在一边道:“姐姐，你前几日不是作了三十首诗么，一直说，想请个老师润色润色，这会儿大诗人在眼前，何不请教请教？待会儿我也要请教谪凡哥哥呢。”
原来小沈琼虽然只上了一年半学，却已在祖母和姐姐的教导下通读四书，旁涉百家，平仄之道，四声之辨，不在话下。
这边小丫头赶紧递过一沓诗稿。素素又道:“请李公子赐教。”
谪凡道:“有幸拜读。”拿过诗稿认认真真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