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之之疯了
从脑科学研究中心回来后，之之的头痛病犯得更频繁了。
可是之之依然坚持上班。她怕自己一空闲下来，会更关注自己的病痛，反而对病情不利。
然而近段时间，她忽然发现同事们对她有些躲闪，连那个热心为她介绍医生的同事陈教授也开始对她不冷不热。难道自己的头痛病，也会传染不成？
阿瑞克丝就像上帝派来人间撒野的孩子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海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人与人之间也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亲密。
这日之之去卫生间，因为便秘，待在卫生间有些久了，进来两位女同事。
只听一同事说：“你没发现啊，她精神不正常，我早有感觉了。”
另一同事说“我只听她说过晚上睡不好，做一些奇怪的梦。”
“哪里啊，是疯病。”
“疯病？不会吧？”
“去医院鉴定过了，精神分裂症。”
“她自己说的？”
“那个陈教授说的，他老婆不是在海城一院做护士的吗。”
“哦哦。那真是可怜呢。听说她们夫妻关系不好。”
“闹离婚呢。”
“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啥事都不计较，也会得这种病么。”
之之蹲在单间坐便器上，听着两位同事的话，浑身发抖。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病，你们怎么知道的？到底是谁说的？李医生？肖主任？还是马丽亚？如果没有探听到医生的口风，陈教授的老婆会乱传吗？病人的病情也是隐私，如果是医生说的，那么医德在哪里？何况，他们也没有给我确诊。
这样想着，之之连便意也没了，赶紧起身，咚的一下推开门，拉着脸出来。
两位女同事正头和头凑在一起说着，听到咚的声音，吓得缩了一下身体，扭头一看，正是她们长舌议论的对象汪之之。
之之不看她们一眼，头也不回就走出了卫生间。弄得两位女同事很尴尬。
一个说：“她听到没？”
另一个说：“没在意的话，应该没听到。”
“可是我们刚才说话声那么大。”
“由她了，听到就听到。反正我们说的是事实，也没说她不是。”
“是啊，我还说她人好，人大度。”
两位女同事互相安慰着自己，嘀咕了半天。
这天晚上，之之一夜失眠。第二天上午正是李医生坐诊。
一早起来，之之胡乱擦了一把脸，早餐也没有心思吃，就乘了家附近的地铁去海城一院。
到了医院，还没到医生上班时间。
她守在李医生的诊室门口，想着昨天两位同事的话，泪水在眼里打转。
一见李医生走过来，马上截住他。
“李主任，我有事情问你。”李主任一边开诊室门，一边微笑着问:“最近头痛病又犯了？”
之之心下冷笑道，人家水深火热，你倒云淡风轻。你是把病人痛苦当一回事吗？
随着医生走进诊室，之之说：“我耽误你五分钟。”
“说吧，什么事那么急。”李医生一边坐下一边说。
“我们同事说我得疯病了。他们说，是陈教授的老婆说的，说我确诊了。”之之强忍内心的不平静，尽量平和地说。
“确诊？我怎么不知道？”李医生依旧是习惯性的微笑。
“我现在问你，我是精神分裂症吗？你跟我说起过美片《美丽心灵》中的那个精神分裂症的天才。你是把我当精神分裂症患者吗？”之之的话开始咄咄逼人。
“目前没有充足的依据证明你是精神分裂。”
“没有充足依据，意思是你的怀疑。你知道你的怀疑，会给我造成多大的影响吗？”说这话时，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
“医生诊断病情是讲依据的。汪教授。”
“那你到底有没有和陈教授家的护士说起过我的病情。”
“前几天在电梯里遇到，她问起，我说，你很焦虑。”
“很焦虑？我跟你说过，我这病不是焦虑引起的。你不信。既然医生是讲依据的，那么我焦虑的依据在哪里？”
“抱歉，汪教授，你的病已经超出了我的医学能力。以后您找其他医生看病吧。”李医生第一次收住了笑容，有些严肃地说。
之之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正想解释什么。忽然听到李医生说：“我上班时间到了，还要接诊呢。”说着站起身开始穿工作服。明明是下了逐客令，不，连客都不是，就是驱逐令。平时的微笑和温柔都不复存在，忽然像变了一个人。
之之也马上回道：“对不起，影响你工作了！”说着转身走出了诊室。
出了医院，一个人坐在路边捂着脸痛哭，哭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想着李医生最后几句冷血的话，直后悔自己还幻想靠在他肩头哭的痴傻。
忽然想起了那个类似机器人的肖主任和她机械的声音，之之停止了哭泣，心里道：既然我的脑电波和常人异样，那么是不是说明，我的梦是真实存在的。在梦里，我是张华儿，现在，张华儿比我还要痛苦，我不过是被人误解精神不正常，而那个女孩子，她一生的幸福都将毁在一个封建婚约里，一个不幸福的婚姻里，无法脱离，无法逃离。想到这里，自己的痛苦都抛在一边了。一个强烈的声音对之之说，华儿，华儿，我要来救你！
可是之之依然坚持上班。她怕自己一空闲下来，会更关注自己的病痛，反而对病情不利。
然而近段时间，她忽然发现同事们对她有些躲闪，连那个热心为她介绍医生的同事陈教授也开始对她不冷不热。难道自己的头痛病，也会传染不成？
阿瑞克丝就像上帝派来人间撒野的孩子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海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人与人之间也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亲密。
这日之之去卫生间，因为便秘，待在卫生间有些久了，进来两位女同事。
只听一同事说：“你没发现啊，她精神不正常，我早有感觉了。”
另一同事说“我只听她说过晚上睡不好，做一些奇怪的梦。”
“哪里啊，是疯病。”
“疯病？不会吧？”
“去医院鉴定过了，精神分裂症。”
“她自己说的？”
“那个陈教授说的，他老婆不是在海城一院做护士的吗。”
“哦哦。那真是可怜呢。听说她们夫妻关系不好。”
“闹离婚呢。”
“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啥事都不计较，也会得这种病么。”
之之蹲在单间坐便器上，听着两位同事的话，浑身发抖。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病，你们怎么知道的？到底是谁说的？李医生？肖主任？还是马丽亚？如果没有探听到医生的口风，陈教授的老婆会乱传吗？病人的病情也是隐私，如果是医生说的，那么医德在哪里？何况，他们也没有给我确诊。
这样想着，之之连便意也没了，赶紧起身，咚的一下推开门，拉着脸出来。
两位女同事正头和头凑在一起说着，听到咚的声音，吓得缩了一下身体，扭头一看，正是她们长舌议论的对象汪之之。
之之不看她们一眼，头也不回就走出了卫生间。弄得两位女同事很尴尬。
一个说：“她听到没？”
另一个说：“没在意的话，应该没听到。”
“可是我们刚才说话声那么大。”
“由她了，听到就听到。反正我们说的是事实，也没说她不是。”
“是啊，我还说她人好，人大度。”
两位女同事互相安慰着自己，嘀咕了半天。
这天晚上，之之一夜失眠。第二天上午正是李医生坐诊。
一早起来，之之胡乱擦了一把脸，早餐也没有心思吃，就乘了家附近的地铁去海城一院。
到了医院，还没到医生上班时间。
她守在李医生的诊室门口，想着昨天两位同事的话，泪水在眼里打转。
一见李医生走过来，马上截住他。
“李主任，我有事情问你。”李主任一边开诊室门，一边微笑着问:“最近头痛病又犯了？”
之之心下冷笑道，人家水深火热，你倒云淡风轻。你是把病人痛苦当一回事吗？
随着医生走进诊室，之之说：“我耽误你五分钟。”
“说吧，什么事那么急。”李医生一边坐下一边说。
“我们同事说我得疯病了。他们说，是陈教授的老婆说的，说我确诊了。”之之强忍内心的不平静，尽量平和地说。
“确诊？我怎么不知道？”李医生依旧是习惯性的微笑。
“我现在问你，我是精神分裂症吗？你跟我说起过美片《美丽心灵》中的那个精神分裂症的天才。你是把我当精神分裂症患者吗？”之之的话开始咄咄逼人。
“目前没有充足的依据证明你是精神分裂。”
“没有充足依据，意思是你的怀疑。你知道你的怀疑，会给我造成多大的影响吗？”说这话时，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
“医生诊断病情是讲依据的。汪教授。”
“那你到底有没有和陈教授家的护士说起过我的病情。”
“前几天在电梯里遇到，她问起，我说，你很焦虑。”
“很焦虑？我跟你说过，我这病不是焦虑引起的。你不信。既然医生是讲依据的，那么我焦虑的依据在哪里？”
“抱歉，汪教授，你的病已经超出了我的医学能力。以后您找其他医生看病吧。”李医生第一次收住了笑容，有些严肃地说。
之之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正想解释什么。忽然听到李医生说：“我上班时间到了，还要接诊呢。”说着站起身开始穿工作服。明明是下了逐客令，不，连客都不是，就是驱逐令。平时的微笑和温柔都不复存在，忽然像变了一个人。
之之也马上回道：“对不起，影响你工作了！”说着转身走出了诊室。
出了医院，一个人坐在路边捂着脸痛哭，哭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想着李医生最后几句冷血的话，直后悔自己还幻想靠在他肩头哭的痴傻。
忽然想起了那个类似机器人的肖主任和她机械的声音，之之停止了哭泣，心里道：既然我的脑电波和常人异样，那么是不是说明，我的梦是真实存在的。在梦里，我是张华儿，现在，张华儿比我还要痛苦，我不过是被人误解精神不正常，而那个女孩子，她一生的幸福都将毁在一个封建婚约里，一个不幸福的婚姻里，无法脱离，无法逃离。想到这里，自己的痛苦都抛在一边了。一个强烈的声音对之之说，华儿，华儿，我要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