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梦
公元2035年春天。一种叫阿瑞克丝的病毒突然席卷了海城。一夜之间，街上都是咳嗽声。
之之也不能幸免。烧了七天七夜。到了第三天，静息状态下心跳加速到了每分钟100次。
咳嗽，头痛欲裂。
每晚不着家的男人也安分了。天天蜷在房间打电话，手机不离手。
之之根本不关心他和谁通电话。她只想着病尽快好起来。
男人一开始好像没有染病，对之之避之不及。实在没有办法要到厨房找点吃的，戴着口罩，闪一个身影就溜回自己的房间，仿佛之之是瘟神。后来不知怎么男人也咳嗽起来了。
两人吃的都是泡面，饼干之类的干粮，几乎把冰箱的存货吃了个底朝天。何况他们平时都合自吃堂食，不会做做饭。家里也没有蔬菜预备。
之之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这样虚弱过。咳嗽一声，心都要蹦出胸口的难受。
好多年不上医院的之之只好自己挣扎着去医院。
医院人满为患。
之之好不容易在长廊里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旁边坐着一对小情侣，戴着口罩，脸贴得很近。男孩子伸出手抚一抚女孩子的头发，似乎在无言地安慰女孩子。
之之不禁有些羡慕了。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无助。想起那个曾经同床共枕过的男人，结婚七年，除了开头一年半载还有些温存，之后六年时间，她何曾从他那里得到过一点温暖。这样想着，之之也不禁落下泪来。
正在伤感，忽然听到叫号，之之急急擦干眼泪，走进诊室。
医生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而这双眼睛躲闪着，从来没有朝之之看过一眼。
之之心里苦笑道，难道眼睛与眼睛也会传染不成？
医生三言两语问了几句，就要之之去验血、做心脏彩超、肺部CT。
之之还等着望闻问切，不想刚坐下，又要站起来去做检查。
等检查完一切。已是半日。
好不容易拿到CT报告单，看着单子上“双肺感染”的诊断，之之知道自己可能感染了病毒性肺炎，不禁感到一阵寒栗。
“怎么办？”之之坐在医生对面，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挂点泼尼松吧。”医生耷拉着眼睛道，“你高烧还没有退。泼尼松一来消炎，二来抗过敏。”
之之道：“激素的副作用太大，能不能用其他药。”
“跟你说，阿瑞克丝是专门侵犯呼吸道的一种病毒，目前为止，世界上都没有研制出有效的药物。但是，临床证明，泼尼松可以缓减症状。我给你用很低的剂量，应该没问题的。”医生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了。
之之只好站起来，到窗口取了药，坐到了输液室。
护士温柔的声音倒是让之之安定了下来。冰凉的药水随着静脉流到了全身。在候诊室见到的那对情侣也进来了，又亲昵地坐在之之对面。仿佛时时在提醒之之是一个人，一个没人爱的女人。
女孩子用眼睛向男孩子撒娇，男孩子把女孩子扎针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轻抚着。女孩子又温柔地把头靠在男孩子肩上。
之之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目光移开。但是他们两个离她太近了，她感觉自己目光无处躲藏，仿佛是她做了害羞的事，被人看见一样尴尬。
之之只好抬头假装看输液管。透明晶亮的药水从输液管中一滴一滴慢慢地往下掉。之之拨了拨输液管开关，想让药水滴得更快一点。不一会就感到手臂发凉。药水无声地一滴接着一滴迅速往下输送，流遍之之的全身静脉。
但愿明天就好了，起码烧退了。之之心想。昏昏沉沉的欲睡。
回到家，天色已黑。之之吸了一盒牛奶，又吃了医生开的药，就上床了。之之恍惚想起小时候头痛脑热的，奶奶总是给她喝一大碗稀饭，喝得一身汗，然后叫她上床睡觉，盖上棉被捂一捂，第二天果然什么都好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到天亮。之之睁开眼，不知自己身在哪里，有些惶恐。不是刚刚还在海边抓螃蟹吗？之之从小胆子小，连蚯蚓都不敢碰。怎么会在梦里抓螃蟹呢？那个长着六条腿两只螯的甲壳虫，她是远远看着就怕的，怎么会抓了一只又一只呢？在梦里，有人叫她华儿。而那个叫她的人长得清清朗朗，她叫他谪凡哥哥。谪凡，不就是她研究了三年的那个课题的主人翁吗？
之之也不能幸免。烧了七天七夜。到了第三天，静息状态下心跳加速到了每分钟100次。
咳嗽，头痛欲裂。
每晚不着家的男人也安分了。天天蜷在房间打电话，手机不离手。
之之根本不关心他和谁通电话。她只想着病尽快好起来。
男人一开始好像没有染病，对之之避之不及。实在没有办法要到厨房找点吃的，戴着口罩，闪一个身影就溜回自己的房间，仿佛之之是瘟神。后来不知怎么男人也咳嗽起来了。
两人吃的都是泡面，饼干之类的干粮，几乎把冰箱的存货吃了个底朝天。何况他们平时都合自吃堂食，不会做做饭。家里也没有蔬菜预备。
之之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这样虚弱过。咳嗽一声，心都要蹦出胸口的难受。
好多年不上医院的之之只好自己挣扎着去医院。
医院人满为患。
之之好不容易在长廊里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旁边坐着一对小情侣，戴着口罩，脸贴得很近。男孩子伸出手抚一抚女孩子的头发，似乎在无言地安慰女孩子。
之之不禁有些羡慕了。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无助。想起那个曾经同床共枕过的男人，结婚七年，除了开头一年半载还有些温存，之后六年时间，她何曾从他那里得到过一点温暖。这样想着，之之也不禁落下泪来。
正在伤感，忽然听到叫号，之之急急擦干眼泪，走进诊室。
医生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而这双眼睛躲闪着，从来没有朝之之看过一眼。
之之心里苦笑道，难道眼睛与眼睛也会传染不成？
医生三言两语问了几句，就要之之去验血、做心脏彩超、肺部CT。
之之还等着望闻问切，不想刚坐下，又要站起来去做检查。
等检查完一切。已是半日。
好不容易拿到CT报告单，看着单子上“双肺感染”的诊断，之之知道自己可能感染了病毒性肺炎，不禁感到一阵寒栗。
“怎么办？”之之坐在医生对面，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挂点泼尼松吧。”医生耷拉着眼睛道，“你高烧还没有退。泼尼松一来消炎，二来抗过敏。”
之之道：“激素的副作用太大，能不能用其他药。”
“跟你说，阿瑞克丝是专门侵犯呼吸道的一种病毒，目前为止，世界上都没有研制出有效的药物。但是，临床证明，泼尼松可以缓减症状。我给你用很低的剂量，应该没问题的。”医生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了。
之之只好站起来，到窗口取了药，坐到了输液室。
护士温柔的声音倒是让之之安定了下来。冰凉的药水随着静脉流到了全身。在候诊室见到的那对情侣也进来了，又亲昵地坐在之之对面。仿佛时时在提醒之之是一个人，一个没人爱的女人。
女孩子用眼睛向男孩子撒娇，男孩子把女孩子扎针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轻抚着。女孩子又温柔地把头靠在男孩子肩上。
之之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目光移开。但是他们两个离她太近了，她感觉自己目光无处躲藏，仿佛是她做了害羞的事，被人看见一样尴尬。
之之只好抬头假装看输液管。透明晶亮的药水从输液管中一滴一滴慢慢地往下掉。之之拨了拨输液管开关，想让药水滴得更快一点。不一会就感到手臂发凉。药水无声地一滴接着一滴迅速往下输送，流遍之之的全身静脉。
但愿明天就好了，起码烧退了。之之心想。昏昏沉沉的欲睡。
回到家，天色已黑。之之吸了一盒牛奶，又吃了医生开的药，就上床了。之之恍惚想起小时候头痛脑热的，奶奶总是给她喝一大碗稀饭，喝得一身汗，然后叫她上床睡觉，盖上棉被捂一捂，第二天果然什么都好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到天亮。之之睁开眼，不知自己身在哪里，有些惶恐。不是刚刚还在海边抓螃蟹吗？之之从小胆子小，连蚯蚓都不敢碰。怎么会在梦里抓螃蟹呢？那个长着六条腿两只螯的甲壳虫，她是远远看着就怕的，怎么会抓了一只又一只呢？在梦里，有人叫她华儿。而那个叫她的人长得清清朗朗，她叫他谪凡哥哥。谪凡，不就是她研究了三年的那个课题的主人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