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腐败的气息
东海，海军第77支部。
与斧手蒙卡曾统治的，建立在谢尔兹镇的海军153支部相同，77支部也紧挨着一座城镇。准确的说，在东、西、南、北四海，大部分的海军支部都是建立在城镇旁边。
或者，干脆像罗格镇海军基地那样，直接建立在城镇中央。
这样的布局，一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各城镇的安全，二是为了让城镇的财政收入能够直接划给当地海军作军费，减少海军本部的开支。
待云雀操控着护卫舰在城镇的港口靠岸后，师徒俩便押着克利克海贼团的一众残党。穿过城镇中心的街道，向着街道尽头的77支部走去。
作为哲社专业出身的周不易，每到一处都会观察当地的风土人情和社会面貌，这既是他的兴趣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77支部所在的城镇，没有多少新房，路边的店铺不多并且客流量也很少。反倒是商品均价100~500贝利的地摊前挤着不少人。
“不算贫穷，但也绝对称不上富裕。民众的生活状况似乎和哥亚王国的一般市民差不多，嗯，甚至还要差上一些。”
“上尉，您在说什么？”云雀听到了周不易的嘀咕，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在评估这里的施政水平。”周不易为弟子解惑道，“这座城镇是附近几条航道的枢纽，又有海军支部坐镇保证了附近水域的安全。按理说应当会是一个比较富庶的地区。但显然，这里并不富裕。”
“老师，为什么？”
“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了。”
说话间，师徒两人便已经押着一众海贼来到了77支部前。
支部占地广阔，四周有厚重的城墙环绕。深沉的蓝色墙体上，铭刻着海军纹章。
正门宏伟雄壮，两侧是高耸的炮塔。门上插着一面巨大的海军旗，随风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海军对这片海域不容置疑的统治。
身穿上尉军服的周不易向守卫正门的海军士兵出示了督察证明，说明了来意。
不一会功夫，宽阔的正门在清脆的铰链碰撞声中缓缓开启，一个头发稀疏、身材略微发福的海军中校带着几名护卫士兵迎了出来。
“欢迎欢迎，多少年了，我们这处偏僻的海军支部又再次等来了本部督察的驾临。下官赛克·弗兰西，海军第77支部副支部长。”
赛克·弗兰西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笑容：“不介意的话，您叫下官弗兰西就好。周督察突然到来，下官未曾做什么准备，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周督察海涵。”
听得这一套油腔滑调的说辞，周不易当时就被气乐了。好家伙，看来不管在哪里，只要在体制内，说话的艺术那都是拉满了的。
明面上，这个油腻的副支部长是在放下姿态欢迎自己这个督察。但实际上，他想说的话译翻译过来大意是——海军本部的直隶督察，我们惹不起。但77支部天高皇帝远，你最好息了监察我们的心思，坏了规矩可就不美了。
打官腔，周不易虽然不喜。但在霍金来了都得站起来敬酒的文化熏染下，哪怕是最普通的基层人员，放到其他文化圈里，也是一流的高手。
考虑到自己好歹是个有正式任命文书的本部督察，有着监察东海各海军是否认真履职的职责，周不易决定陪着这个油腻的中校玩一玩，套一点情报出来。
“弗兰西支部长，我是一名督察不假，但首先是一名海军，更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东海人。此番来到77支部，只是为了移交前不久抓获的克利克海贼团。这是战报文书，后续流程就拜托给诸位同僚了。”
（翻译：别紧张，自己人，这次来也不是为了监察你们。）
闻言，弗兰西面色大喜，谄媚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诶呀呀，周督查不得了啊，东海能出您这样一位人物，真是东海之福、百姓之福啊。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慧眼识珠，为我东海百姓发现了您这位俊才？”
（翻译：是自己人就好，只是还需要摸一摸你的底细，有什么背景。）
周不易故意摆出一副骄傲的神态：“昔年在海军英雄卡普中将手下练过一段时间本事，对了，还允许我向弗兰西支部长介绍一下我的弟子。”
说着，周不易将跟在身后，呆萌地看着自家上尉和油腻男斗法的云雀推到身前：“云雀，卡普中将受友人之托，让这孩子从本部来东海跟我一段时间。”
（翻译：我的靠山是卡普中将，以及卡普中将都不能拒绝的人物。）
弗兰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越发恭谦地说道：“失敬失敬，云雀小姐、周督察，外头风大，还请到支部里面一叙。”
穿过厚重的正门，绕过一堵青砖屏风，周不易终究还是没有绷住，皱起了眉头。
只见整座海军支部被修建得极为豪华，木材、砖石用得极为讲究不说，建筑的设计和绿化也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训练区、居住区、办公区和娱乐区规划得井井有条，尤其是娱乐区和办公区。前者不仅包括了影院、洗浴中心、各式餐馆，甚至还有一片高尔夫球场；后者矗立着一栋堪称恢宏肃穆的办公大楼。
行走在其中，周不易仿佛闻见了一股民脂民膏散发出的尸臭。
“哈哈哈，周督查，我们支部的环境如何，可还入得了您的法眼？”弗兰西放肆地大笑道。
“就算是海军本部也比不得贵支部的精巧、讲究啊。”周不易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愤怒，扯出一抹微笑问道，“那么漂亮的工程，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
“那是当然，”弗兰西自豪地说道，“77支部的建设可是包含了多任支部长的心血。在一代代前辈的努力下，才有了如今美丽的海军第77支部啊。”
“不过，我们支部还不是最好的。您有机会去看一下离这里不远的第16支部，那里才叫富丽堂皇。当然如果能继续建设下去，我们也不会输他们太多。”
周不易听得面色发青，而弗兰西还在恬不知耻地继续说道：“只是新来的支部长好像不准备继续前人的事业。要我说，这些从伟大航路调来的海军就是死脑筋，和海贼死磕个什么劲儿啊。劳民伤财不说，就算打赢了又怎样？海军又领不了赏金。”
“您这样说，我倒是对这个新来的愣头青支部长有些兴趣，不知他人在哪里？”周不易强行耐住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虚与委蛇问道。
“这可真不巧，他这两天带着支部里的新兵蛋子们讨伐海贼去了。”说起新来的支部长，弗兰西轻蔑地撇了撇嘴，随后又堆出谄媚的笑容，“要是想和支部长见面的话，大可以在这里住几天。我会安排出最好的两间客房。”
“不要！”一直没有说话的云雀突然大声嚷道，“上尉，我们走吧。”
“啊呀，这…”
“听云雀的。”周不易绷着表情摆了摆手，“感谢您的好意，我们差不多该离开了。”
弗兰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至少吃个饭再走？我已经让厨房准备好宴席了。”
“不用，上尉…”
铃铃铃！
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一个海军士兵急匆匆地跑来：“报告弗兰西中校，有紧急军情！”
与斧手蒙卡曾统治的，建立在谢尔兹镇的海军153支部相同，77支部也紧挨着一座城镇。准确的说，在东、西、南、北四海，大部分的海军支部都是建立在城镇旁边。
或者，干脆像罗格镇海军基地那样，直接建立在城镇中央。
这样的布局，一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各城镇的安全，二是为了让城镇的财政收入能够直接划给当地海军作军费，减少海军本部的开支。
待云雀操控着护卫舰在城镇的港口靠岸后，师徒俩便押着克利克海贼团的一众残党。穿过城镇中心的街道，向着街道尽头的77支部走去。
作为哲社专业出身的周不易，每到一处都会观察当地的风土人情和社会面貌，这既是他的兴趣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77支部所在的城镇，没有多少新房，路边的店铺不多并且客流量也很少。反倒是商品均价100~500贝利的地摊前挤着不少人。
“不算贫穷，但也绝对称不上富裕。民众的生活状况似乎和哥亚王国的一般市民差不多，嗯，甚至还要差上一些。”
“上尉，您在说什么？”云雀听到了周不易的嘀咕，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在评估这里的施政水平。”周不易为弟子解惑道，“这座城镇是附近几条航道的枢纽，又有海军支部坐镇保证了附近水域的安全。按理说应当会是一个比较富庶的地区。但显然，这里并不富裕。”
“老师，为什么？”
“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了。”
说话间，师徒两人便已经押着一众海贼来到了77支部前。
支部占地广阔，四周有厚重的城墙环绕。深沉的蓝色墙体上，铭刻着海军纹章。
正门宏伟雄壮，两侧是高耸的炮塔。门上插着一面巨大的海军旗，随风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海军对这片海域不容置疑的统治。
身穿上尉军服的周不易向守卫正门的海军士兵出示了督察证明，说明了来意。
不一会功夫，宽阔的正门在清脆的铰链碰撞声中缓缓开启，一个头发稀疏、身材略微发福的海军中校带着几名护卫士兵迎了出来。
“欢迎欢迎，多少年了，我们这处偏僻的海军支部又再次等来了本部督察的驾临。下官赛克·弗兰西，海军第77支部副支部长。”
赛克·弗兰西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笑容：“不介意的话，您叫下官弗兰西就好。周督察突然到来，下官未曾做什么准备，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周督察海涵。”
听得这一套油腔滑调的说辞，周不易当时就被气乐了。好家伙，看来不管在哪里，只要在体制内，说话的艺术那都是拉满了的。
明面上，这个油腻的副支部长是在放下姿态欢迎自己这个督察。但实际上，他想说的话译翻译过来大意是——海军本部的直隶督察，我们惹不起。但77支部天高皇帝远，你最好息了监察我们的心思，坏了规矩可就不美了。
打官腔，周不易虽然不喜。但在霍金来了都得站起来敬酒的文化熏染下，哪怕是最普通的基层人员，放到其他文化圈里，也是一流的高手。
考虑到自己好歹是个有正式任命文书的本部督察，有着监察东海各海军是否认真履职的职责，周不易决定陪着这个油腻的中校玩一玩，套一点情报出来。
“弗兰西支部长，我是一名督察不假，但首先是一名海军，更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东海人。此番来到77支部，只是为了移交前不久抓获的克利克海贼团。这是战报文书，后续流程就拜托给诸位同僚了。”
（翻译：别紧张，自己人，这次来也不是为了监察你们。）
闻言，弗兰西面色大喜，谄媚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诶呀呀，周督查不得了啊，东海能出您这样一位人物，真是东海之福、百姓之福啊。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慧眼识珠，为我东海百姓发现了您这位俊才？”
（翻译：是自己人就好，只是还需要摸一摸你的底细，有什么背景。）
周不易故意摆出一副骄傲的神态：“昔年在海军英雄卡普中将手下练过一段时间本事，对了，还允许我向弗兰西支部长介绍一下我的弟子。”
说着，周不易将跟在身后，呆萌地看着自家上尉和油腻男斗法的云雀推到身前：“云雀，卡普中将受友人之托，让这孩子从本部来东海跟我一段时间。”
（翻译：我的靠山是卡普中将，以及卡普中将都不能拒绝的人物。）
弗兰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越发恭谦地说道：“失敬失敬，云雀小姐、周督察，外头风大，还请到支部里面一叙。”
穿过厚重的正门，绕过一堵青砖屏风，周不易终究还是没有绷住，皱起了眉头。
只见整座海军支部被修建得极为豪华，木材、砖石用得极为讲究不说，建筑的设计和绿化也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训练区、居住区、办公区和娱乐区规划得井井有条，尤其是娱乐区和办公区。前者不仅包括了影院、洗浴中心、各式餐馆，甚至还有一片高尔夫球场；后者矗立着一栋堪称恢宏肃穆的办公大楼。
行走在其中，周不易仿佛闻见了一股民脂民膏散发出的尸臭。
“哈哈哈，周督查，我们支部的环境如何，可还入得了您的法眼？”弗兰西放肆地大笑道。
“就算是海军本部也比不得贵支部的精巧、讲究啊。”周不易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愤怒，扯出一抹微笑问道，“那么漂亮的工程，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
“那是当然，”弗兰西自豪地说道，“77支部的建设可是包含了多任支部长的心血。在一代代前辈的努力下，才有了如今美丽的海军第77支部啊。”
“不过，我们支部还不是最好的。您有机会去看一下离这里不远的第16支部，那里才叫富丽堂皇。当然如果能继续建设下去，我们也不会输他们太多。”
周不易听得面色发青，而弗兰西还在恬不知耻地继续说道：“只是新来的支部长好像不准备继续前人的事业。要我说，这些从伟大航路调来的海军就是死脑筋，和海贼死磕个什么劲儿啊。劳民伤财不说，就算打赢了又怎样？海军又领不了赏金。”
“您这样说，我倒是对这个新来的愣头青支部长有些兴趣，不知他人在哪里？”周不易强行耐住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虚与委蛇问道。
“这可真不巧，他这两天带着支部里的新兵蛋子们讨伐海贼去了。”说起新来的支部长，弗兰西轻蔑地撇了撇嘴，随后又堆出谄媚的笑容，“要是想和支部长见面的话，大可以在这里住几天。我会安排出最好的两间客房。”
“不要！”一直没有说话的云雀突然大声嚷道，“上尉，我们走吧。”
“啊呀，这…”
“听云雀的。”周不易绷着表情摆了摆手，“感谢您的好意，我们差不多该离开了。”
弗兰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至少吃个饭再走？我已经让厨房准备好宴席了。”
“不用，上尉…”
铃铃铃！
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一个海军士兵急匆匆地跑来：“报告弗兰西中校，有紧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