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答应
盛南锦没想到她费尽心机，为了将自己诓骗出门，连她身上的病也要利用一番。
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再回想到隆昌寺里沈集买通旁人欺骗自己的下流做派，俨然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怪旁人都说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养出什么样的儿子。
盛南锦直直地望着盛氏，波澜不惊地道，“姑姑一片好心，原不该拒绝的，只是眼下我怕是出不了门，只能等身子痊愈之后再另寻机会了。”
盛氏见她打定主意不想出门，只能祭出了最后一张底牌，“你身子如何，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又何必非要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呢？前两日你父亲来找过我，准备年后就寻个好日子将阿集与纱姐儿的婚事办了。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想嫁，谁也不能逼着你就犯。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以后再没人会到你面前说起此事。”
盛南锦微微一笑，觉得从前还是小瞧了盛氏。
为了自己的儿子，她还真是什么谎话都信手拈来，草稿都不用打。
要不是事先已经知晓了她的打算，自己说不定真就被她给说动了。
盛氏继续道，“我膝下就只有你表哥一人，以后还指望你们好好相处，相互扶持。等他娶了纱姐儿，大家就算亲上加亲，姑姑渐渐上了年纪，很多事有心无力，要是他有什么事开口相求，还请你多多帮忙才行。”
盛南锦道，“我一个内宅女子，能帮上表哥什么忙？”
她故意装傻，就是不肯提及舅舅。
盛氏索性开门见山道，“傻孩子，你舅舅如今官运亨通，又得朝廷器重，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你表哥将来要想走仕途这条路，朝廷里哪能没人扶持呢？”
盛南锦‘哦’了一声，“我也有日子没见到舅舅了，就怕说话没什么分量，未必顶用。何况我舅舅是什么脾气，姑姑也该清楚才对，这种走关系的事，他最是不屑，肯定不愿意出手帮忙。”
盛氏见她油盐不进，心里也有些生气，不悦地道，“现今你表哥还什么都用不着，你就诸多推辞，要是将来真遇到难处，你难道真要冷眼旁观看热闹吗？”
盛南锦也不想将她得罪得太狠，闻声连忙道，“姑姑误会了。且不说我和表哥之间的亲戚关系，就是自小长大的这份情谊也不是轻易能割舍的，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自然要全力相帮。可表哥是个有福气之人，仕途之路肯定会一路平坦顺利，就怕我有心帮忙，却是多余了呢。”
这话盛氏喜欢听，听完便笑眯眯地道，“你表哥的同窗之中，的确属他书读得最好。后年就是科举之年，希望他能金榜题名，有一番作为才好。”
盛南锦不置可否。
从前的她或许会相信沈集能够高中，可眼下她却早就看明白了，沈集压根就不是那块料，心思也完全没在读书上。何况他办事只看眼前的得失利益，根本不考虑将来，这样的人无论走什么路，都注定不会走得太远。
盛氏眼神一转，顺势劝道，“所以你也不用担心那些多余的，安心跟我去庵里住上几天，把你祖母的法事料理清楚了才好。让她老人家保佑你身体健康，别再病恹恹的了。你祖母生前最是疼你，要是知道你总是卧床不起，心里还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盛南锦都不得不佩服盛氏的口才了。
看来自己想不答应都不行。
她望着盛氏的眼睛，“姑姑当真希望我去？”
盛氏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咱们娘俩做个伴，你还能帮我的忙，有什么不好的？只当是出门散心去了。”
盛南锦轻轻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陪姑姑走一趟吧。”
盛氏见状又惊又喜，高兴地道，“还是阿锦最听话懂事，我这就去跟你父亲说一声，让她帮咱们准备车马，明儿一早就走。”
还真够急的！
盛南锦道，“不再准备准备吗？”
盛氏激动之余，说话便没什么防备了，直言道，“要用到的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用你操心。何况那慧心庵又不是第一次帮人做法事，要什么没有？”
盛南锦‘哦’了一声，“那就辛苦姑姑了。”
盛氏摆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你先躺着，晚上早些睡，免得明儿没精神。”说完便自顾着去前院见盛时了。
盛南锦等她走远，立刻叫来了陈六儿媳妇和彩笺，并对两人吩咐道，“六儿媳妇去找窦姨娘，劳烦她辛苦一趟，明儿带着绒姐儿和缎姐儿跟咱们一起出门，正好帮帮姑太太的忙。”又对彩笺道，“你想办法去一趟卫姨娘的住处和彩豆搭上话，经她的嘴告诉三小姐，就说明日姑太太要带着家里人去慧心庵给祖母做法事，看看她的身子怎么样……”
两人齐齐答应，很快便出了门。
窦姨娘听说了消息之后，惊愕了许久，不解地向陈六儿媳妇道，“大小姐不是身子不好吗？怎么还要出门？”
陈六儿媳妇是个没心眼的，木讷地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姑太太劝了又劝，又把老太太给搬了出来，大小姐没办法这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窦姨娘皱了皱眉。
她有点儿搞不清楚盛南锦究竟想干吗了。
明明知道了危险，为何还要往陷阱里跳呢？
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压根没将盛氏的手段放在眼里，还是另有应变之招呢？
无论是什么，窦姨娘都不太想再继续掺和这件事了。反正该得到的保证都得到了，难道盛南锦还能食言不认不成？
她正欲寻个借口拒绝，就见小节缓缓走了进来，见有人在，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窦姨娘心中一动，对陈六儿媳妇道，“你看看，我手里还有一堆的事，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腾出空来，你先稍等我一会儿，容我整理整理。”
陈六儿媳妇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
窦姨娘起身带着小节去了房后，压低声音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小节缓缓道，“卫姨娘那院子又闹腾起来了，听说是三小姐明日要跟着姑太太去慧心庵给老夫人做法事，卫姨娘不答应，三小姐又哭又闹，吵得不可开交呢。”
窦姨娘一怔，“明日三小姐也要出门？”
小节‘嗯’了一声，“我听得真真切切，不会有错的。”
窦姨娘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按理说盛氏想对付盛南锦，怎么可能带着这些‘累赘’去？那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盛南锦的意思？
她立刻问道，“知道三小姐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吗？是姑太太派人去请的，还是……”
小节道，“姑太太那边倒没什么动静，好像是三小姐自己听到了风声。”
窦姨娘差点儿直接笑出声来。
不用说，这风声也一定是盛南锦透露过去的。
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再回想到隆昌寺里沈集买通旁人欺骗自己的下流做派，俨然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怪旁人都说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养出什么样的儿子。
盛南锦直直地望着盛氏，波澜不惊地道，“姑姑一片好心，原不该拒绝的，只是眼下我怕是出不了门，只能等身子痊愈之后再另寻机会了。”
盛氏见她打定主意不想出门，只能祭出了最后一张底牌，“你身子如何，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又何必非要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呢？前两日你父亲来找过我，准备年后就寻个好日子将阿集与纱姐儿的婚事办了。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想嫁，谁也不能逼着你就犯。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以后再没人会到你面前说起此事。”
盛南锦微微一笑，觉得从前还是小瞧了盛氏。
为了自己的儿子，她还真是什么谎话都信手拈来，草稿都不用打。
要不是事先已经知晓了她的打算，自己说不定真就被她给说动了。
盛氏继续道，“我膝下就只有你表哥一人，以后还指望你们好好相处，相互扶持。等他娶了纱姐儿，大家就算亲上加亲，姑姑渐渐上了年纪，很多事有心无力，要是他有什么事开口相求，还请你多多帮忙才行。”
盛南锦道，“我一个内宅女子，能帮上表哥什么忙？”
她故意装傻，就是不肯提及舅舅。
盛氏索性开门见山道，“傻孩子，你舅舅如今官运亨通，又得朝廷器重，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你表哥将来要想走仕途这条路，朝廷里哪能没人扶持呢？”
盛南锦‘哦’了一声，“我也有日子没见到舅舅了，就怕说话没什么分量，未必顶用。何况我舅舅是什么脾气，姑姑也该清楚才对，这种走关系的事，他最是不屑，肯定不愿意出手帮忙。”
盛氏见她油盐不进，心里也有些生气，不悦地道，“现今你表哥还什么都用不着，你就诸多推辞，要是将来真遇到难处，你难道真要冷眼旁观看热闹吗？”
盛南锦也不想将她得罪得太狠，闻声连忙道，“姑姑误会了。且不说我和表哥之间的亲戚关系，就是自小长大的这份情谊也不是轻易能割舍的，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自然要全力相帮。可表哥是个有福气之人，仕途之路肯定会一路平坦顺利，就怕我有心帮忙，却是多余了呢。”
这话盛氏喜欢听，听完便笑眯眯地道，“你表哥的同窗之中，的确属他书读得最好。后年就是科举之年，希望他能金榜题名，有一番作为才好。”
盛南锦不置可否。
从前的她或许会相信沈集能够高中，可眼下她却早就看明白了，沈集压根就不是那块料，心思也完全没在读书上。何况他办事只看眼前的得失利益，根本不考虑将来，这样的人无论走什么路，都注定不会走得太远。
盛氏眼神一转，顺势劝道，“所以你也不用担心那些多余的，安心跟我去庵里住上几天，把你祖母的法事料理清楚了才好。让她老人家保佑你身体健康，别再病恹恹的了。你祖母生前最是疼你，要是知道你总是卧床不起，心里还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盛南锦都不得不佩服盛氏的口才了。
看来自己想不答应都不行。
她望着盛氏的眼睛，“姑姑当真希望我去？”
盛氏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咱们娘俩做个伴，你还能帮我的忙，有什么不好的？只当是出门散心去了。”
盛南锦轻轻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陪姑姑走一趟吧。”
盛氏见状又惊又喜，高兴地道，“还是阿锦最听话懂事，我这就去跟你父亲说一声，让她帮咱们准备车马，明儿一早就走。”
还真够急的！
盛南锦道，“不再准备准备吗？”
盛氏激动之余，说话便没什么防备了，直言道，“要用到的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用你操心。何况那慧心庵又不是第一次帮人做法事，要什么没有？”
盛南锦‘哦’了一声，“那就辛苦姑姑了。”
盛氏摆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你先躺着，晚上早些睡，免得明儿没精神。”说完便自顾着去前院见盛时了。
盛南锦等她走远，立刻叫来了陈六儿媳妇和彩笺，并对两人吩咐道，“六儿媳妇去找窦姨娘，劳烦她辛苦一趟，明儿带着绒姐儿和缎姐儿跟咱们一起出门，正好帮帮姑太太的忙。”又对彩笺道，“你想办法去一趟卫姨娘的住处和彩豆搭上话，经她的嘴告诉三小姐，就说明日姑太太要带着家里人去慧心庵给祖母做法事，看看她的身子怎么样……”
两人齐齐答应，很快便出了门。
窦姨娘听说了消息之后，惊愕了许久，不解地向陈六儿媳妇道，“大小姐不是身子不好吗？怎么还要出门？”
陈六儿媳妇是个没心眼的，木讷地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姑太太劝了又劝，又把老太太给搬了出来，大小姐没办法这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窦姨娘皱了皱眉。
她有点儿搞不清楚盛南锦究竟想干吗了。
明明知道了危险，为何还要往陷阱里跳呢？
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压根没将盛氏的手段放在眼里，还是另有应变之招呢？
无论是什么，窦姨娘都不太想再继续掺和这件事了。反正该得到的保证都得到了，难道盛南锦还能食言不认不成？
她正欲寻个借口拒绝，就见小节缓缓走了进来，见有人在，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窦姨娘心中一动，对陈六儿媳妇道，“你看看，我手里还有一堆的事，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腾出空来，你先稍等我一会儿，容我整理整理。”
陈六儿媳妇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
窦姨娘起身带着小节去了房后，压低声音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小节缓缓道，“卫姨娘那院子又闹腾起来了，听说是三小姐明日要跟着姑太太去慧心庵给老夫人做法事，卫姨娘不答应，三小姐又哭又闹，吵得不可开交呢。”
窦姨娘一怔，“明日三小姐也要出门？”
小节‘嗯’了一声，“我听得真真切切，不会有错的。”
窦姨娘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按理说盛氏想对付盛南锦，怎么可能带着这些‘累赘’去？那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盛南锦的意思？
她立刻问道，“知道三小姐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吗？是姑太太派人去请的，还是……”
小节道，“姑太太那边倒没什么动静，好像是三小姐自己听到了风声。”
窦姨娘差点儿直接笑出声来。
不用说，这风声也一定是盛南锦透露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