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目光里只有她
许姜栀和傅砚辞从电影院出来时已经不早了。
影院旁边就是一家餐厅，隔着落地玻璃窗能瞧见里面的顾客，大门敞开，隐隐飘出烤面包的香味。
他又问一遍：“饿吗？”
许姜栀晚上通常不会吃东西，轻轻摇头。
“行。”他带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
许姜栀坐上副驾驶，还在回想刚刚那部电影。
这部电影在网上的风评很差，说是导演最失败的一部作品，但许姜栀却知道，这会是她印象最深的一部电影。
等回过神来时，许姜栀发现车没动，偏头撞上他的视线。
他左手搭着方向盘，闲散的靠在椅背，微微侧过脑袋，目光脉脉又专注地看着她。
清亮的眸光温柔的荡漾着，她的面庞清晰的映在桃花眼里，眼下的小泪痣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撩人。
许姜栀面对他这样的眼神，说不清是欣喜多，还是沮丧更多。
无论他打量自己多少次，始终都没有记起来。
也许周衍之说的没有错。
许姜栀坦荡的回视，声音淡然：“不走吗？”
他勾唇，眼底浮起笑意：“安全带。”
许姜栀这才反应过来，失措的是自己。
窗外的高楼大厦飞快从眼前掠过，傅砚辞轻缓的嗓子又在耳边响起：“去邂逅坐坐吧。”
“现在？”
“映清做了新品，说你答应过她会过去，一直在等。”
是她不好拒绝的理由。
“嗯。”许姜栀应下来。
傅砚辞将车开到邂逅咖啡店门口，他们一前一后进去，看见孟远臣坐在吧台前，正满脸笑意的在跟林映清讲话。
见到他们，孟远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神情自如的瞥了眼，直到傅砚辞轻咳，他才记起今天的任务，扬起语调：“哟！怎么会这么巧，你们也来喝咖啡吗？”
“......”
林映清不知道他们的安排，奇怪又带着点八卦意味的问：“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刚刚看完电影，来讨杯水喝。”傅砚辞拖两个高脚椅过来，示意许姜栀坐上去。
“行啊。”林映清暧昧的眼神扫过他们，“你俩，都是老样子？”
许姜栀弯弯唇：“不是叫我来尝新品的吗？”
林映清愣了愣，看向傅砚辞，极快的反应过来，语气添上些许埋怨：“啊对，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怎么大半个月都不来啊？”
“最近工作太多了，抽不出时间。”她语气无奈。
“行吧。”林映清笑起来：“看在你这么美的份上，我现在做。”
孟远臣跟着叫唤：“我也要我也要，给我少放糖。”
说完他提醒许姜栀：“你的最好也少放糖，不然她会按傅砚辞的口味做，他喝的都特别甜，腻得不行。”
林映清嗤他：“你懂什么，姜栀也喜欢喝甜的好吗，每次点焦糖玛奇朵都要多加糖的。”
傅砚辞闻言偏过脑袋，许姜栀神情自然，脸上的笑意不减，认同道：“甜一些确实好喝。”
林映清拿出他们的杯子，打开咖啡机，准备做新品，孟远臣兴致勃勃的跑进去帮忙。
他屈指轻敲台面，低声问：“喜欢甜的？”
“嗯。”
起初是觉得有点腻，后来喝多就习惯了。
“下次带你去家甜品店，味道不错。”傅砚辞口吻自然又随意。
许姜栀沉默良久，垂眸低嗯一声。
林映清做完第一杯，转身放她手边：“尝尝，我叫它心动卡布奇诺。”
许姜栀端起来喝了一口，浓浓的奶香盖过咖啡味，不知道她在里面加了什么，入口很甜，奶糖味散去后才能尝出丝丝的苦涩。
“好喝，可以配蛋糕卖。”她笑着夸赞。
“有品位！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林映清去做第二杯，说道：“我今天听开南的学生提起，好像快到学校百年校庆了？”
傅砚辞点头：“在月底。”
“挺好的，希望到时候办的热热闹闹，开南在清北隔壁生意会好很多。”林映清嫌孟远臣添乱，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边儿玩去。”
他听话的洗干净手，也坐在吧台里面，看了眼傅砚辞，清清嗓子，开始办正事：“前两天我去House，听周衍之说你在做新节目？”
许姜栀知道他们去House聚会的事，但那天她直接挂断周衍之电话，肯定是惹他不高兴了。
她探究般望过去，微微颔首：“是的。”
孟远臣往前倾身，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什么节目啊，能给我介绍下吗？”
他家的公司虽然算不上行业龙头，但也能说服总经理，许姜栀偏头看了眼傅砚辞，轻声讲起来。
她策划的是一档有关电影的文化综艺，不是资讯类的，而是让影迷成为主角。算是很小众类型的电视节目，这种容易出圈，但更容易石沉大海，结局说不准。
许姜栀将节目定位和具体的内容讲了一遍，话音刚落，孟远臣立马接话：“好啊！我觉得这个节目太好了！”
“......”
傅砚辞从桌下踹他，孟远臣这才收敛些，笑道：“你有拉到投资人吗，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许姜栀握紧咖啡杯，淡淡的反问：“我记得先前总经理邀请过你。”
当时连来公司的兴趣都没有，现在却突然想要投资。
孟远臣解释：“我没拒绝，我是那天太忙了，就让傅砚辞代我去看看。”
许姜栀抿了抿唇，又说：“这档节目会很小众。”
“综艺节目这么多，爆的不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节目不播出，谁都想不到结果。”
林映清做完四杯咖啡后，也坐下来附和：“我觉得挺好的啊，你正巧缺投资，他正好有钱。而且他如果投资你的节目，最后赚的会是他。”
孟远臣点头：“确实。”
许姜栀见他们这样肯定，也不好再矫情：“我晚上把方案发给你，你先看看。”
“好咧！”孟远臣顺利完成任务，高兴的得意起来，又被傅砚辞踹了一脚。
林映清亮着一双眼眸，托腮问她：“是你先前做的那个方案吗？”
“是的。”
“你太厉害了，怎么会这么多啊！”
“没有，我也需要慢慢学。”
许姜栀跟林映清聊起来了，孟远臣趁机凑到傅砚辞耳边，挑眉问：“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
傅砚辞瞥他一眼，懒得多计较，事情办成就行。
“不过有点亏，弄得好像是周衍之提醒我的。”
傅砚辞喝着咖啡没说话，如果真的能让她这样认为就好了。
她很聪明的。
喝完咖啡，已经九点多钟了，两个人道谢过后，先一步离开。
傅砚辞送她到小区门口，也跟着下车了，“走走吧。”
“好。”
小区里十分寂静，路灯将身影拉的很长，夏日的夜风带着凉意，吹过脸颊很舒适。
许姜栀主动开口问：“是你找孟远臣帮忙的吗？”
语气却是已经肯定了。
“不算，我只提过一次。”傅砚辞不带半分心虚，低声劝道：“他是得益者，你不用觉得亏欠。”
他们投哪家都一样，怎么能不算亏欠。
庆幸的是，对象不是他。
傅砚辞及时转移话题：“开南校庆，你去吗？”
月底是开南大学百年校庆，会邀请优秀毕业生回校旁观庆典，傅砚辞这样的身份自然在其中。
许姜栀说：“没有邀请我。”
傅砚辞笑笑，都懒得揭穿她的谎话，又问一遍：“去吗？”
以她现在的名气，学校除非是抽风才会不邀请。
许姜栀在犹豫，校庆大概率会没意思，她最近的工作也不少。
她反问：“你去吗？”
傅砚辞目露笑意，低声道：“我去不去，取决于学妹。”
许姜栀是南城人，高中时喜欢上电影，大学就想选择相关专业。
开南的影视制作专业在全国都很有名，许姜栀学习成绩不错，直接填了志愿，毕业后过来了。
大一快结束时，开南大学举行庆典活动，原本定的主持人突然出事，临时选中许姜栀，她拒绝过两次，辅导员都坚持让她上场。
许姜栀穿着学校准备的白色旗袍站在侧边的候台区，因为没有任何经验，心里止不住的紧张。
突然，听见后面的女生问：“第一排最右边的男人是谁啊？他长得好帅。”
她也好奇，顺着同学的目光望过去。
男人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眼下好像有颗很小的泪痣，他们隔得远，看不清晰。
他正偏头听着旁边的领导说话，嘴角噙着笑，看上去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骨节分明的手却在敲桌面，透着些许漫不经心。
似乎是察觉到视线，他侧目看向候台区，视线正巧落在她脸上。
四目相对，她顿时有种偷看被抓住的心虚，刚想转回来时，男人勾起唇，无声地笑了笑，温和的仿佛带着安抚意味。
“是去年毕业的学长，叫傅砚辞。”她听见同学回答。
许姜栀从梦里醒来，揉揉眼睛，下床换衣服。
答应傅砚辞的第二天，许姜栀就接到学校领导打来的电话，邀请她参加开南大学百年校庆，如果条件允许，希望她能上台主持。
她正巧那天没有安排工作，主持校庆也不是难事，就答应了。
许姜栀常年商演，时间观念强，比约定时间提前二十分钟到达学校礼堂，熟络的走到后台。
“是许姜栀学姐吗？”有学妹看见她，跑过来问。
她笑着点头。
“您比视频里还要漂亮，这边请。”学妹夸赞两句，引着她到后台，把台本递给去，“学姐，这都是我们写的词，您如果觉得不好可以改，然后待会儿应该需要您配合排练一遍。”
“好，我先看主持词，排练前你们通知我。”
“嗯嗯。”学妹给她倒了杯温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问：“学姐，我们的礼服......”
许姜栀接过话：“学校有准备礼服吗？我自己这边也备了一套。”
“学校有准备。”学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要不我拿过来，您先看看？”
“好。”
等许姜栀看见衣服时，终于明白学妹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因为学校准备的是四年前的那件白色旗袍。
现在市面上很多旗袍都是商家乱改过的，不收省，开衩高，学校买的也是这种，版型不行，上面的花样也奇怪且廉价。
当时许姜栀的室友就疯狂吐槽这件衣服，说学校领导没有品位，说配不上她的脸和身材。
没想到四年过去，学校用的还是同一个款式。
学妹的神情略显尴尬：“学姐，要不还是用你自己带的礼服吧。”
许姜栀思忖过后，弯唇道：“没事，就用学校的吧。”
校庆的活动都很简单，无非是领导讲话和学生互动，许姜栀只需要串场，不是很难。
排练两遍后，陆续有人进场了。
许姜栀在后台喝水开嗓，活动开始前五分钟，拿着话筒和手卡到舞台侧边准备。
她站到熟悉的地方，再次偏过脑袋。
他依然坐在第一排，也依然是那副清贵的公子哥模样。
不同的是，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只落在她的身上。
影院旁边就是一家餐厅，隔着落地玻璃窗能瞧见里面的顾客，大门敞开，隐隐飘出烤面包的香味。
他又问一遍：“饿吗？”
许姜栀晚上通常不会吃东西，轻轻摇头。
“行。”他带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
许姜栀坐上副驾驶，还在回想刚刚那部电影。
这部电影在网上的风评很差，说是导演最失败的一部作品，但许姜栀却知道，这会是她印象最深的一部电影。
等回过神来时，许姜栀发现车没动，偏头撞上他的视线。
他左手搭着方向盘，闲散的靠在椅背，微微侧过脑袋，目光脉脉又专注地看着她。
清亮的眸光温柔的荡漾着，她的面庞清晰的映在桃花眼里，眼下的小泪痣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撩人。
许姜栀面对他这样的眼神，说不清是欣喜多，还是沮丧更多。
无论他打量自己多少次，始终都没有记起来。
也许周衍之说的没有错。
许姜栀坦荡的回视，声音淡然：“不走吗？”
他勾唇，眼底浮起笑意：“安全带。”
许姜栀这才反应过来，失措的是自己。
窗外的高楼大厦飞快从眼前掠过，傅砚辞轻缓的嗓子又在耳边响起：“去邂逅坐坐吧。”
“现在？”
“映清做了新品，说你答应过她会过去，一直在等。”
是她不好拒绝的理由。
“嗯。”许姜栀应下来。
傅砚辞将车开到邂逅咖啡店门口，他们一前一后进去，看见孟远臣坐在吧台前，正满脸笑意的在跟林映清讲话。
见到他们，孟远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神情自如的瞥了眼，直到傅砚辞轻咳，他才记起今天的任务，扬起语调：“哟！怎么会这么巧，你们也来喝咖啡吗？”
“......”
林映清不知道他们的安排，奇怪又带着点八卦意味的问：“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刚刚看完电影，来讨杯水喝。”傅砚辞拖两个高脚椅过来，示意许姜栀坐上去。
“行啊。”林映清暧昧的眼神扫过他们，“你俩，都是老样子？”
许姜栀弯弯唇：“不是叫我来尝新品的吗？”
林映清愣了愣，看向傅砚辞，极快的反应过来，语气添上些许埋怨：“啊对，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怎么大半个月都不来啊？”
“最近工作太多了，抽不出时间。”她语气无奈。
“行吧。”林映清笑起来：“看在你这么美的份上，我现在做。”
孟远臣跟着叫唤：“我也要我也要，给我少放糖。”
说完他提醒许姜栀：“你的最好也少放糖，不然她会按傅砚辞的口味做，他喝的都特别甜，腻得不行。”
林映清嗤他：“你懂什么，姜栀也喜欢喝甜的好吗，每次点焦糖玛奇朵都要多加糖的。”
傅砚辞闻言偏过脑袋，许姜栀神情自然，脸上的笑意不减，认同道：“甜一些确实好喝。”
林映清拿出他们的杯子，打开咖啡机，准备做新品，孟远臣兴致勃勃的跑进去帮忙。
他屈指轻敲台面，低声问：“喜欢甜的？”
“嗯。”
起初是觉得有点腻，后来喝多就习惯了。
“下次带你去家甜品店，味道不错。”傅砚辞口吻自然又随意。
许姜栀沉默良久，垂眸低嗯一声。
林映清做完第一杯，转身放她手边：“尝尝，我叫它心动卡布奇诺。”
许姜栀端起来喝了一口，浓浓的奶香盖过咖啡味，不知道她在里面加了什么，入口很甜，奶糖味散去后才能尝出丝丝的苦涩。
“好喝，可以配蛋糕卖。”她笑着夸赞。
“有品位！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林映清去做第二杯，说道：“我今天听开南的学生提起，好像快到学校百年校庆了？”
傅砚辞点头：“在月底。”
“挺好的，希望到时候办的热热闹闹，开南在清北隔壁生意会好很多。”林映清嫌孟远臣添乱，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边儿玩去。”
他听话的洗干净手，也坐在吧台里面，看了眼傅砚辞，清清嗓子，开始办正事：“前两天我去House，听周衍之说你在做新节目？”
许姜栀知道他们去House聚会的事，但那天她直接挂断周衍之电话，肯定是惹他不高兴了。
她探究般望过去，微微颔首：“是的。”
孟远臣往前倾身，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什么节目啊，能给我介绍下吗？”
他家的公司虽然算不上行业龙头，但也能说服总经理，许姜栀偏头看了眼傅砚辞，轻声讲起来。
她策划的是一档有关电影的文化综艺，不是资讯类的，而是让影迷成为主角。算是很小众类型的电视节目，这种容易出圈，但更容易石沉大海，结局说不准。
许姜栀将节目定位和具体的内容讲了一遍，话音刚落，孟远臣立马接话：“好啊！我觉得这个节目太好了！”
“......”
傅砚辞从桌下踹他，孟远臣这才收敛些，笑道：“你有拉到投资人吗，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许姜栀握紧咖啡杯，淡淡的反问：“我记得先前总经理邀请过你。”
当时连来公司的兴趣都没有，现在却突然想要投资。
孟远臣解释：“我没拒绝，我是那天太忙了，就让傅砚辞代我去看看。”
许姜栀抿了抿唇，又说：“这档节目会很小众。”
“综艺节目这么多，爆的不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节目不播出，谁都想不到结果。”
林映清做完四杯咖啡后，也坐下来附和：“我觉得挺好的啊，你正巧缺投资，他正好有钱。而且他如果投资你的节目，最后赚的会是他。”
孟远臣点头：“确实。”
许姜栀见他们这样肯定，也不好再矫情：“我晚上把方案发给你，你先看看。”
“好咧！”孟远臣顺利完成任务，高兴的得意起来，又被傅砚辞踹了一脚。
林映清亮着一双眼眸，托腮问她：“是你先前做的那个方案吗？”
“是的。”
“你太厉害了，怎么会这么多啊！”
“没有，我也需要慢慢学。”
许姜栀跟林映清聊起来了，孟远臣趁机凑到傅砚辞耳边，挑眉问：“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
傅砚辞瞥他一眼，懒得多计较，事情办成就行。
“不过有点亏，弄得好像是周衍之提醒我的。”
傅砚辞喝着咖啡没说话，如果真的能让她这样认为就好了。
她很聪明的。
喝完咖啡，已经九点多钟了，两个人道谢过后，先一步离开。
傅砚辞送她到小区门口，也跟着下车了，“走走吧。”
“好。”
小区里十分寂静，路灯将身影拉的很长，夏日的夜风带着凉意，吹过脸颊很舒适。
许姜栀主动开口问：“是你找孟远臣帮忙的吗？”
语气却是已经肯定了。
“不算，我只提过一次。”傅砚辞不带半分心虚，低声劝道：“他是得益者，你不用觉得亏欠。”
他们投哪家都一样，怎么能不算亏欠。
庆幸的是，对象不是他。
傅砚辞及时转移话题：“开南校庆，你去吗？”
月底是开南大学百年校庆，会邀请优秀毕业生回校旁观庆典，傅砚辞这样的身份自然在其中。
许姜栀说：“没有邀请我。”
傅砚辞笑笑，都懒得揭穿她的谎话，又问一遍：“去吗？”
以她现在的名气，学校除非是抽风才会不邀请。
许姜栀在犹豫，校庆大概率会没意思，她最近的工作也不少。
她反问：“你去吗？”
傅砚辞目露笑意，低声道：“我去不去，取决于学妹。”
许姜栀是南城人，高中时喜欢上电影，大学就想选择相关专业。
开南的影视制作专业在全国都很有名，许姜栀学习成绩不错，直接填了志愿，毕业后过来了。
大一快结束时，开南大学举行庆典活动，原本定的主持人突然出事，临时选中许姜栀，她拒绝过两次，辅导员都坚持让她上场。
许姜栀穿着学校准备的白色旗袍站在侧边的候台区，因为没有任何经验，心里止不住的紧张。
突然，听见后面的女生问：“第一排最右边的男人是谁啊？他长得好帅。”
她也好奇，顺着同学的目光望过去。
男人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眼下好像有颗很小的泪痣，他们隔得远，看不清晰。
他正偏头听着旁边的领导说话，嘴角噙着笑，看上去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骨节分明的手却在敲桌面，透着些许漫不经心。
似乎是察觉到视线，他侧目看向候台区，视线正巧落在她脸上。
四目相对，她顿时有种偷看被抓住的心虚，刚想转回来时，男人勾起唇，无声地笑了笑，温和的仿佛带着安抚意味。
“是去年毕业的学长，叫傅砚辞。”她听见同学回答。
许姜栀从梦里醒来，揉揉眼睛，下床换衣服。
答应傅砚辞的第二天，许姜栀就接到学校领导打来的电话，邀请她参加开南大学百年校庆，如果条件允许，希望她能上台主持。
她正巧那天没有安排工作，主持校庆也不是难事，就答应了。
许姜栀常年商演，时间观念强，比约定时间提前二十分钟到达学校礼堂，熟络的走到后台。
“是许姜栀学姐吗？”有学妹看见她，跑过来问。
她笑着点头。
“您比视频里还要漂亮，这边请。”学妹夸赞两句，引着她到后台，把台本递给去，“学姐，这都是我们写的词，您如果觉得不好可以改，然后待会儿应该需要您配合排练一遍。”
“好，我先看主持词，排练前你们通知我。”
“嗯嗯。”学妹给她倒了杯温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问：“学姐，我们的礼服......”
许姜栀接过话：“学校有准备礼服吗？我自己这边也备了一套。”
“学校有准备。”学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要不我拿过来，您先看看？”
“好。”
等许姜栀看见衣服时，终于明白学妹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因为学校准备的是四年前的那件白色旗袍。
现在市面上很多旗袍都是商家乱改过的，不收省，开衩高，学校买的也是这种，版型不行，上面的花样也奇怪且廉价。
当时许姜栀的室友就疯狂吐槽这件衣服，说学校领导没有品位，说配不上她的脸和身材。
没想到四年过去，学校用的还是同一个款式。
学妹的神情略显尴尬：“学姐，要不还是用你自己带的礼服吧。”
许姜栀思忖过后，弯唇道：“没事，就用学校的吧。”
校庆的活动都很简单，无非是领导讲话和学生互动，许姜栀只需要串场，不是很难。
排练两遍后，陆续有人进场了。
许姜栀在后台喝水开嗓，活动开始前五分钟，拿着话筒和手卡到舞台侧边准备。
她站到熟悉的地方，再次偏过脑袋。
他依然坐在第一排，也依然是那副清贵的公子哥模样。
不同的是，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只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