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刀子嘴豆腐心的燕子
“啊...是有点不一样了吧？”
变成了一个嘴巴又毒，脾气又臭的混蛋！
听着徐伯伯的话，林昭昭垂下头，用力捏了捏车闸。
“我先回去啦徐伯伯，今天出成绩，要回去报喜呢。”
“可不咋，快回去吧丫头，甭跟我这儿废话了，走吧走吧！”
徐伯伯摆摆手，笑吟吟的目送林昭昭离开，满口牙被烟熏茶泡染上的焦黄色牙渍，却显得格外亲切。
“唉，一眨眼，都成了大孩子了，出息喽！”
心满意足的坐回了咯吱作响的椅子，徐老头儿摸出烟盒点上一根儿。
“可惜喽，我没能耐，供不起娃念书，不然啊，也跟他们一样，都是大学生！我娃聪明着呢。”
徐伯伯叹了口气，余光扫了眼桌面上已经泛黄的双人合照，那是正值壮年的徐伯伯，肩膀头上扛着一个糊了满脸泥巴的孩子，呲着小白牙嘿嘿的笑着。
“我娃啊，聪明着呢！”
......
“回家！回家！”
楼道内，王不二一步跨过三个台阶，一路飞奔到四楼，哐哐哐的凿门。
“燕子，开门！”
整个楼道都回荡着王不二的嗓音，刚刚结束变声期，又没有经历烟草的摧残，王不二的嗓音相当嘹亮。
“燕子，快开门啊！一会儿你老公回来了！”
“去去去!吵吵吧火什么东西？”
防盗门被猛地推开，王不二突然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紧张。
一瞬间，王不二早早在心里打好的腹稿全都变成了空白，在见到那张历经岁月，仍留余韵的脸，王不二有些鼻酸。
于是，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句话！
“燕子，我回来了！”
可惜，杨晓燕完全没意识到王不二的矫情，只是撇了撇嘴。
“回来就回来，咋？还得让我用八抬大轿抬你过门儿啊？”
就是这个感觉，舒坦！
别说，王不二可能真有点受虐倾向？
如果晓燕女士此刻给自己一个拥抱，王不二反倒会不自在。
偏偏是这挖苦和吐槽，让王不二最是怀念。
“哎哎哎，晓燕女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瞧见这是啥了吗？”
王不二拍了拍怀中的玫瑰花，贱兮兮的凑了上去。
“花儿呗，还能是啥？”
“送您的，仔细看看？”
听到这，杨晓燕将信将疑的扫了王不二一眼。
“真送我的？不是人家昭昭不要了，你才拿回来给我了吧？”
王不二心虚的笑了笑，嘴硬道：“哪能啊，就是给您的！”
好吧，看来贴在自己身上七年的舔狗标签，一时半会儿还摘不下来，晓燕女士一语中的。
“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是？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杨晓燕接过玫瑰花轻轻闻了闻，撇撇嘴：“还不如楼下花坛里的野花香。”
“您再仔细瞧瞧，说不定还有意外惊喜呢？”
“还能有啥意外...”
杨晓燕拨开花朵，这才瞧见了一张被折叠成四方块儿的白纸，两根手指头夹出纸，展开扫了一眼。
“我当什么，不就是成绩单吗？多少分啊？677？也就那样吧，你三婶儿家小青姐，人家考690多呢。”
“是是是，儿子仍需努力。”
王不二咧嘴笑了笑，全然没将杨晓燕女士的嘴硬放在心上。
十几年的母子，王不二太了解她了。
甭看晓燕女士的反应这么平淡，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
人家都说，父如果是慈父，那母一定是严母。
杨晓燕就很好的诠释了严母这个身份，从小到大，老王和小王都给管的老老实实，燕子说往东，老小王就不敢往西，偏偏老王和小王都吃这一套。
“行了，你进屋做着去吧，我出门儿一趟，迎一迎你爸，顺道买点东西。”
“行，我要吃锅包肉。”
“美得你！”
杨晓燕白了王不二一眼，但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风风火火换好衣服，哐当一声关上了防盗门。
于是王不二来到厨房，推开窗探出半个身子。
“五，四，三二一！”
话音刚落，杨晓燕已经走出了楼道，歪着头夹着电话，嗓门儿隔着七八米远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嗯呐！出分啦，不算高，六百七十多分，诶呦，我这个心啊总算是落地了！
不二这孩子，打小就没让我操心！”
你看？
刀子嘴豆腐心又怎么了？
在家里，王不二是地位最低的受气包，但在外面，他就是杨晓燕口里最棒的儿子，这难道还不够吗？
从别人哪里听到了迟来的夸赞，王不二心满意足的关上窗户，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愣神。
“要不干脆跟王哥借点儿钱吧，这么多年，王哥应该没少攒私房钱...”
王不二想着，在大学开学之前最好能够赚到两万块的本金，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死脑筋的打工肯定是赚不到了，得想个办法。
“二叔家的小商品是个法子，低价收一批，然后去摆地摊儿，但这不是长久之计，餐饮行业水太深，傻了吧唧扑进去我就是被溺死的韭菜。”
王不二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他想在大学时期，在健康餐饮这方面试试水。
14年，在网络还没有彻底井喷式爆发的前夕，王不二当然也想分一杯羹，但前提是，手里的资源折腾得起，而这个餐饮就是王不二的第一步。
提起大学，让人产生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青春的荷尔蒙气息！
想要保持苗条身材的热辣妹子，想要练出八块腹肌的自律哥们，他们就是王不二精心挑选的群体！
首先，他们的消费水平绝对跟得上，而且个个都是长期客户，再加上王不二近水楼台先得月，优势不可谓不大！
“钱，本钱，我要搞钱！”
王不二在沙发上手脚乱登，一脚踢在实木茶几的桌腿儿上，小脚趾好像被液压机压了，疼的他弓起身子，像一只冷冻大虾。
偏偏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王不二扯着脖子喊了一嗓子，吭哧吭哧的挪到门前，一推开门，是林昭昭。
她就站在门外，仰起头，赌气似的盯着自己，手里还捏着一个红包。
王不二探出半个身子，在楼道里来回看了看。
“东西呢？”
“什么东西？”
“我要的东西啊，你不是答应还给我了吗？”
“你！”
听到这儿，林昭昭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心里别扭的很。
她不喜欢现在的王不二，说话也冲，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路人甲，明明昨天还一直粘着自己。
林昭昭姑且认为这是王不二的欲擒故纵，但现在他的小心思已经得逞啦，成功引起了自己的注意，现在怎么还是这个语气？
讨厌鬼！
“你还真打算要回去啊，臭不要脸！”
“你答应我了，不要白不要嘛。”
“我不给！那是你送给我的，我凭什么还给你？我就是扔了也不给你！”
林昭昭捏起小粉拳，在王不二身上一通乱砸，虽说力道很轻，但架不住真恼人。
“差不多的了，你不是来送东西，你来干啥？”
“你就气我吧，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有你后悔的一天！”
林昭昭咬着银牙，用力将红包摔进王不二怀里。
“我妈给你的升学红包，讨厌鬼！”
“诶诶诶等会儿！”
捡起红艳艳喜庆的红包，王不二垫了垫分量，有点儿压手，少说也有两千块钱。
当然了，这都是人情世故，回头儿跟晓燕女士提一嘴，这红包也要金额一分不差的也包给林昭昭一份。
“你现在知道错啦？我才不听你解释。”
林昭昭‘哼’了一声，但还是停下脚步，背对着王不二。
果然只是欲擒故纵而已！
然而...
“帮我谢谢刘姨，太客气了，晚上我过去跟我林叔喝几杯。”
变成了一个嘴巴又毒，脾气又臭的混蛋！
听着徐伯伯的话，林昭昭垂下头，用力捏了捏车闸。
“我先回去啦徐伯伯，今天出成绩，要回去报喜呢。”
“可不咋，快回去吧丫头，甭跟我这儿废话了，走吧走吧！”
徐伯伯摆摆手，笑吟吟的目送林昭昭离开，满口牙被烟熏茶泡染上的焦黄色牙渍，却显得格外亲切。
“唉，一眨眼，都成了大孩子了，出息喽！”
心满意足的坐回了咯吱作响的椅子，徐老头儿摸出烟盒点上一根儿。
“可惜喽，我没能耐，供不起娃念书，不然啊，也跟他们一样，都是大学生！我娃聪明着呢。”
徐伯伯叹了口气，余光扫了眼桌面上已经泛黄的双人合照，那是正值壮年的徐伯伯，肩膀头上扛着一个糊了满脸泥巴的孩子，呲着小白牙嘿嘿的笑着。
“我娃啊，聪明着呢！”
......
“回家！回家！”
楼道内，王不二一步跨过三个台阶，一路飞奔到四楼，哐哐哐的凿门。
“燕子，开门！”
整个楼道都回荡着王不二的嗓音，刚刚结束变声期，又没有经历烟草的摧残，王不二的嗓音相当嘹亮。
“燕子，快开门啊！一会儿你老公回来了！”
“去去去!吵吵吧火什么东西？”
防盗门被猛地推开，王不二突然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紧张。
一瞬间，王不二早早在心里打好的腹稿全都变成了空白，在见到那张历经岁月，仍留余韵的脸，王不二有些鼻酸。
于是，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句话！
“燕子，我回来了！”
可惜，杨晓燕完全没意识到王不二的矫情，只是撇了撇嘴。
“回来就回来，咋？还得让我用八抬大轿抬你过门儿啊？”
就是这个感觉，舒坦！
别说，王不二可能真有点受虐倾向？
如果晓燕女士此刻给自己一个拥抱，王不二反倒会不自在。
偏偏是这挖苦和吐槽，让王不二最是怀念。
“哎哎哎，晓燕女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瞧见这是啥了吗？”
王不二拍了拍怀中的玫瑰花，贱兮兮的凑了上去。
“花儿呗，还能是啥？”
“送您的，仔细看看？”
听到这，杨晓燕将信将疑的扫了王不二一眼。
“真送我的？不是人家昭昭不要了，你才拿回来给我了吧？”
王不二心虚的笑了笑，嘴硬道：“哪能啊，就是给您的！”
好吧，看来贴在自己身上七年的舔狗标签，一时半会儿还摘不下来，晓燕女士一语中的。
“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是？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杨晓燕接过玫瑰花轻轻闻了闻，撇撇嘴：“还不如楼下花坛里的野花香。”
“您再仔细瞧瞧，说不定还有意外惊喜呢？”
“还能有啥意外...”
杨晓燕拨开花朵，这才瞧见了一张被折叠成四方块儿的白纸，两根手指头夹出纸，展开扫了一眼。
“我当什么，不就是成绩单吗？多少分啊？677？也就那样吧，你三婶儿家小青姐，人家考690多呢。”
“是是是，儿子仍需努力。”
王不二咧嘴笑了笑，全然没将杨晓燕女士的嘴硬放在心上。
十几年的母子，王不二太了解她了。
甭看晓燕女士的反应这么平淡，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
人家都说，父如果是慈父，那母一定是严母。
杨晓燕就很好的诠释了严母这个身份，从小到大，老王和小王都给管的老老实实，燕子说往东，老小王就不敢往西，偏偏老王和小王都吃这一套。
“行了，你进屋做着去吧，我出门儿一趟，迎一迎你爸，顺道买点东西。”
“行，我要吃锅包肉。”
“美得你！”
杨晓燕白了王不二一眼，但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风风火火换好衣服，哐当一声关上了防盗门。
于是王不二来到厨房，推开窗探出半个身子。
“五，四，三二一！”
话音刚落，杨晓燕已经走出了楼道，歪着头夹着电话，嗓门儿隔着七八米远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嗯呐！出分啦，不算高，六百七十多分，诶呦，我这个心啊总算是落地了！
不二这孩子，打小就没让我操心！”
你看？
刀子嘴豆腐心又怎么了？
在家里，王不二是地位最低的受气包，但在外面，他就是杨晓燕口里最棒的儿子，这难道还不够吗？
从别人哪里听到了迟来的夸赞，王不二心满意足的关上窗户，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愣神。
“要不干脆跟王哥借点儿钱吧，这么多年，王哥应该没少攒私房钱...”
王不二想着，在大学开学之前最好能够赚到两万块的本金，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死脑筋的打工肯定是赚不到了，得想个办法。
“二叔家的小商品是个法子，低价收一批，然后去摆地摊儿，但这不是长久之计，餐饮行业水太深，傻了吧唧扑进去我就是被溺死的韭菜。”
王不二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他想在大学时期，在健康餐饮这方面试试水。
14年，在网络还没有彻底井喷式爆发的前夕，王不二当然也想分一杯羹，但前提是，手里的资源折腾得起，而这个餐饮就是王不二的第一步。
提起大学，让人产生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青春的荷尔蒙气息！
想要保持苗条身材的热辣妹子，想要练出八块腹肌的自律哥们，他们就是王不二精心挑选的群体！
首先，他们的消费水平绝对跟得上，而且个个都是长期客户，再加上王不二近水楼台先得月，优势不可谓不大！
“钱，本钱，我要搞钱！”
王不二在沙发上手脚乱登，一脚踢在实木茶几的桌腿儿上，小脚趾好像被液压机压了，疼的他弓起身子，像一只冷冻大虾。
偏偏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王不二扯着脖子喊了一嗓子，吭哧吭哧的挪到门前，一推开门，是林昭昭。
她就站在门外，仰起头，赌气似的盯着自己，手里还捏着一个红包。
王不二探出半个身子，在楼道里来回看了看。
“东西呢？”
“什么东西？”
“我要的东西啊，你不是答应还给我了吗？”
“你！”
听到这儿，林昭昭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心里别扭的很。
她不喜欢现在的王不二，说话也冲，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路人甲，明明昨天还一直粘着自己。
林昭昭姑且认为这是王不二的欲擒故纵，但现在他的小心思已经得逞啦，成功引起了自己的注意，现在怎么还是这个语气？
讨厌鬼！
“你还真打算要回去啊，臭不要脸！”
“你答应我了，不要白不要嘛。”
“我不给！那是你送给我的，我凭什么还给你？我就是扔了也不给你！”
林昭昭捏起小粉拳，在王不二身上一通乱砸，虽说力道很轻，但架不住真恼人。
“差不多的了，你不是来送东西，你来干啥？”
“你就气我吧，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有你后悔的一天！”
林昭昭咬着银牙，用力将红包摔进王不二怀里。
“我妈给你的升学红包，讨厌鬼！”
“诶诶诶等会儿！”
捡起红艳艳喜庆的红包，王不二垫了垫分量，有点儿压手，少说也有两千块钱。
当然了，这都是人情世故，回头儿跟晓燕女士提一嘴，这红包也要金额一分不差的也包给林昭昭一份。
“你现在知道错啦？我才不听你解释。”
林昭昭‘哼’了一声，但还是停下脚步，背对着王不二。
果然只是欲擒故纵而已！
然而...
“帮我谢谢刘姨，太客气了，晚上我过去跟我林叔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