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算计
“啊？明月……”皓兮一怏：
“我猜不到啊，你告诉我嘛……”
“快想想。”小幼崽，得动动脑子。
见明月语气坚定，皓兮只得煽动精巧的蝶翼，想呀想……
眼瞳转悠间，陡然停在一直沉浸在疯癫幻想中的翠娘身上，翠娘……皓兮默念，瞬息，脑中灵光一闪：
“天命，对！天命，明月，她一定是窥视天命之时，窥得邪术传承。”
“哦……何以见得？”
“翠娘修为浅薄，今生入世轨迹更是简明，唯有天命之中，她混迹欢场，鱼龙混杂之地，方能探知此等邪术。”
皓兮眨巴着圆圆的眼眸，尽显天真烂漫，努力表现出小小的骄傲：
“明月，我猜对了吗？”
“猜对一半。”
“一半？”蝶翼低垂，随即仰起头，傲娇的询问：
“哪里没猜对？”
可爱的小幼崽。明月心中浅笑，执扇轻摇，笑道：
“翠娘的记忆中，显示着邪术的由来：阴阳交界之地。
翠娘混迹欢场，被初华打散灵智之后，无意间落入阴阳交界之地，生死交错，寂静无垠，一抹血光闪现，赋予翠娘邪术传承。
我曾探查时空长河，衹的记忆中，阴阳交界之处，镇封着古时大妖所诞之半妖，那只祸乱人间的邪物。
翠娘的出现，是天命，是祸世邪物最后的挣扎，亦是衹的劫数。”
“衹的劫数？”
“嗯，衹正在寻求进阶，这便是衹的劫数。”明月垂眸，翩然一笑：
“也是我的劫数。”晋入灵阶之劫。
“你的？”皓兮满眼懵懂，不解，晃眼间，便直接问起感兴趣的话题：
“明月，你为何会成为佛修？”
“自然是衹的安排。”
虽只猜对一半，但小幼崽需要鼓励，明月依旧耐心的解释着：
“衹的天命中，净心的师傅、玉佛寺方丈大师会在我及笄前一日，即先帝圣旨抵达前一日，亲入燕州傅氏，收我为徒，而我为避开嫁入天家的命运，定会同意拜师，遁入空门。
而彼时，事有所变，宣旨天使自会禀奏京都，先帝将更立圣旨，聘明珠为后，夫妻和睦，诞育储君，大庆王朝必将愈发繁荣昌盛。
然天命途生变数，翠娘蛊惑明珠痴慕先帝，我与明珠，父亲与母亲，定下李代桃僵之计……
佛门不得擅自插手人间因果，净心曾有言，彼时我亲自造下枉死之劫，佛门亦只能任由我身陷劫数，魂归冥府。
而明珠……
她以我之名，怀着对先帝的爱慕之心入宫，身陷深宫争斗，心神备受煎熬，又受翠娘胁迫蛊惑，半生受尽蹉跎，就连子嗣……
入宫二十年，方才诞育新帝。”
“那傅明珠岂不是受你连累？”
“是也不是。”明月面露无奈，道：
“翠娘确因我之故识得明珠，但她盯上明珠，却是因为明珠乃纯灵之体，天生能够无视种族隔阂，孕育强盛的异族血脉。
天命之中，我与明珠，一人天生佛心慧根，一人天生纯灵之体，故而我入佛门，她入宫庭……
于我而言，我本不该恢复记忆，只当自己是傅初华，佛门八戒，彻底断绝我与长曦今生姻缘，踏上济世安民、斩妖诛邪之途；
于明珠而言，入宫为后，受大庆国运庇护，能够免除纯灵之体的祸端，帝后相敬如宾，安享天年。
我曾窥探此位面史记，那些生有纯灵之体的女子，皆沦为强妖禁脔，成为孕育子嗣的工具……
皓兮，你出生妖族，当知妖族对血脉子嗣的执着，明珠的纯灵之体，让她此生难以安稳。
一旦明珠成婚，失去元阴之力的护持，纯灵之息延绵扩散，必定惹来强妖劫掳……入宫，是明珠最好的归宿。”
大庆国运，自会收扰纯灵之息，庇护国母，天命赋予两人最好的安排，只是途生变数，一人化佛为鬼，一人受尽胁迫，孕育半妖血脉，途沾罪孽。
“这样啊……”皓兮微微点头，又道：
“六皇子的生母也是纯灵之体吗？”能够诞下完美的半妖，也不简单吧。
“不是，但苏氏身具修道之资，只因其父严格恪守男主外、女主内的古旧思想，坚决不允府中女子抛头露面，参加道门收徒仪式，苏氏因此错失机缘。
待其及笄之龄，入宫赴宴，修道之资便入了翠娘之眼，被聘入理亲王府，成为孕育半妖的容器……
多方因素之下，半妖完美诞生，但苏氏非纯灵之体，无力承担孕育半妖的天命反噬，就此陨命。”
话音落，幻境已然走到化做清秀少女的翠娘，遇见独自赏花的傅明珠：
“姑娘甚是忧愁？”
“你是何人？”
实然出现少女，让傅明珠极为警惕，她虽伪装病弱独处，但远方有侍卫仆婢随侍，这人是如何靠近她的？
“民女翠娘。”翠娘恭敬俯身，从袖中取出一只玉白瓷瓶，托举而上，道：
“姑娘昔日救命之恩，翠娘没齿难忘，此玉瓷，可解姑娘之忧。”
“我救过你？”傅明珠疑惑。
“一介贱民，不值姑娘记挂。”翠娘向前一步，将瓷瓶塞入傅明珠掌心：
“姑娘，此物可解姑娘之忧……
可解姑娘之忧……
解忧……”
恍惚间，此话深深烙于傅明珠心底，待她再次回神，翠娘已经离去，而她掌心，捏着那只玉白瓷瓶……
明月眼神微黯，静静凝视着画面……
回到傅氏的傅明珠，前去拜见院中乘凉的傅明月，言语充满好奇：
“长姐，姐夫是什么样的人啊？”
“珠儿，陛下威仪尊贵，我等岂可擅自谈论？”
李代桃僵之事，绝不可泄露半分，傅明珠的姐夫，只能是惠帝。
“长姐，珠儿知错。”傅明珠似陡然惊觉般，连忙认错：
“长姐出嫁在即，珠儿甚是不舍，方才言语有失，珠儿这便回院思过。”
说罢，不给傅明月开口的机会，便匆匆离去，傅明月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但计划实施在即，她到底未曾追究。
“明月，她在试探你？”
“恩。”明月垂眸，神色复杂：
“明珠在试探长曦的身份，她不想我嫁去京都，然事以密成，言以泄败。
彼时我并未言明，然我不曾料照，一时隐瞒竟加重了明珠的执念。”
“执念？”
“我猜不到啊，你告诉我嘛……”
“快想想。”小幼崽，得动动脑子。
见明月语气坚定，皓兮只得煽动精巧的蝶翼，想呀想……
眼瞳转悠间，陡然停在一直沉浸在疯癫幻想中的翠娘身上，翠娘……皓兮默念，瞬息，脑中灵光一闪：
“天命，对！天命，明月，她一定是窥视天命之时，窥得邪术传承。”
“哦……何以见得？”
“翠娘修为浅薄，今生入世轨迹更是简明，唯有天命之中，她混迹欢场，鱼龙混杂之地，方能探知此等邪术。”
皓兮眨巴着圆圆的眼眸，尽显天真烂漫，努力表现出小小的骄傲：
“明月，我猜对了吗？”
“猜对一半。”
“一半？”蝶翼低垂，随即仰起头，傲娇的询问：
“哪里没猜对？”
可爱的小幼崽。明月心中浅笑，执扇轻摇，笑道：
“翠娘的记忆中，显示着邪术的由来：阴阳交界之地。
翠娘混迹欢场，被初华打散灵智之后，无意间落入阴阳交界之地，生死交错，寂静无垠，一抹血光闪现，赋予翠娘邪术传承。
我曾探查时空长河，衹的记忆中，阴阳交界之处，镇封着古时大妖所诞之半妖，那只祸乱人间的邪物。
翠娘的出现，是天命，是祸世邪物最后的挣扎，亦是衹的劫数。”
“衹的劫数？”
“嗯，衹正在寻求进阶，这便是衹的劫数。”明月垂眸，翩然一笑：
“也是我的劫数。”晋入灵阶之劫。
“你的？”皓兮满眼懵懂，不解，晃眼间，便直接问起感兴趣的话题：
“明月，你为何会成为佛修？”
“自然是衹的安排。”
虽只猜对一半，但小幼崽需要鼓励，明月依旧耐心的解释着：
“衹的天命中，净心的师傅、玉佛寺方丈大师会在我及笄前一日，即先帝圣旨抵达前一日，亲入燕州傅氏，收我为徒，而我为避开嫁入天家的命运，定会同意拜师，遁入空门。
而彼时，事有所变，宣旨天使自会禀奏京都，先帝将更立圣旨，聘明珠为后，夫妻和睦，诞育储君，大庆王朝必将愈发繁荣昌盛。
然天命途生变数，翠娘蛊惑明珠痴慕先帝，我与明珠，父亲与母亲，定下李代桃僵之计……
佛门不得擅自插手人间因果，净心曾有言，彼时我亲自造下枉死之劫，佛门亦只能任由我身陷劫数，魂归冥府。
而明珠……
她以我之名，怀着对先帝的爱慕之心入宫，身陷深宫争斗，心神备受煎熬，又受翠娘胁迫蛊惑，半生受尽蹉跎，就连子嗣……
入宫二十年，方才诞育新帝。”
“那傅明珠岂不是受你连累？”
“是也不是。”明月面露无奈，道：
“翠娘确因我之故识得明珠，但她盯上明珠，却是因为明珠乃纯灵之体，天生能够无视种族隔阂，孕育强盛的异族血脉。
天命之中，我与明珠，一人天生佛心慧根，一人天生纯灵之体，故而我入佛门，她入宫庭……
于我而言，我本不该恢复记忆，只当自己是傅初华，佛门八戒，彻底断绝我与长曦今生姻缘，踏上济世安民、斩妖诛邪之途；
于明珠而言，入宫为后，受大庆国运庇护，能够免除纯灵之体的祸端，帝后相敬如宾，安享天年。
我曾窥探此位面史记，那些生有纯灵之体的女子，皆沦为强妖禁脔，成为孕育子嗣的工具……
皓兮，你出生妖族，当知妖族对血脉子嗣的执着，明珠的纯灵之体，让她此生难以安稳。
一旦明珠成婚，失去元阴之力的护持，纯灵之息延绵扩散，必定惹来强妖劫掳……入宫，是明珠最好的归宿。”
大庆国运，自会收扰纯灵之息，庇护国母，天命赋予两人最好的安排，只是途生变数，一人化佛为鬼，一人受尽胁迫，孕育半妖血脉，途沾罪孽。
“这样啊……”皓兮微微点头，又道：
“六皇子的生母也是纯灵之体吗？”能够诞下完美的半妖，也不简单吧。
“不是，但苏氏身具修道之资，只因其父严格恪守男主外、女主内的古旧思想，坚决不允府中女子抛头露面，参加道门收徒仪式，苏氏因此错失机缘。
待其及笄之龄，入宫赴宴，修道之资便入了翠娘之眼，被聘入理亲王府，成为孕育半妖的容器……
多方因素之下，半妖完美诞生，但苏氏非纯灵之体，无力承担孕育半妖的天命反噬，就此陨命。”
话音落，幻境已然走到化做清秀少女的翠娘，遇见独自赏花的傅明珠：
“姑娘甚是忧愁？”
“你是何人？”
实然出现少女，让傅明珠极为警惕，她虽伪装病弱独处，但远方有侍卫仆婢随侍，这人是如何靠近她的？
“民女翠娘。”翠娘恭敬俯身，从袖中取出一只玉白瓷瓶，托举而上，道：
“姑娘昔日救命之恩，翠娘没齿难忘，此玉瓷，可解姑娘之忧。”
“我救过你？”傅明珠疑惑。
“一介贱民，不值姑娘记挂。”翠娘向前一步，将瓷瓶塞入傅明珠掌心：
“姑娘，此物可解姑娘之忧……
可解姑娘之忧……
解忧……”
恍惚间，此话深深烙于傅明珠心底，待她再次回神，翠娘已经离去，而她掌心，捏着那只玉白瓷瓶……
明月眼神微黯，静静凝视着画面……
回到傅氏的傅明珠，前去拜见院中乘凉的傅明月，言语充满好奇：
“长姐，姐夫是什么样的人啊？”
“珠儿，陛下威仪尊贵，我等岂可擅自谈论？”
李代桃僵之事，绝不可泄露半分，傅明珠的姐夫，只能是惠帝。
“长姐，珠儿知错。”傅明珠似陡然惊觉般，连忙认错：
“长姐出嫁在即，珠儿甚是不舍，方才言语有失，珠儿这便回院思过。”
说罢，不给傅明月开口的机会，便匆匆离去，傅明月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但计划实施在即，她到底未曾追究。
“明月，她在试探你？”
“恩。”明月垂眸，神色复杂：
“明珠在试探长曦的身份，她不想我嫁去京都，然事以密成，言以泄败。
彼时我并未言明，然我不曾料照，一时隐瞒竟加重了明珠的执念。”
“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