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寒泽
崇武二十七年，元月二十一日
西越柔嘉公主入朝和亲，为帝之贵妃，续两国交好之意。
二十二日，西越使团辞行，王氏母子随同离京。
至此，北陵京都，再度恢复平静。
……
“初华叩见父皇。”
“平身，初华，朕送两个人给你。”
“父皇，不知是何人？”什么样的人，值得帝王金口？
“寒泽、柔嘉。”
“九皇兄与……贵妃？”
将贵妃给她做何？明月满眼疑问。
“嗯，退下吧。”崇武帝不想解释，直接挥手，明月只得恭敬退下。
“哒哒……”
两驾朴素马车紧随明月身后，驶离巍峨宫门，驶入庄严肃穆的太女府。
“思琪，将两位贵客迎入客院。”
明月瞥向身侧马车，眉眼微扬，待她略作梳洗，再行前去相见。
“是，思琪领命。”
月色朦胧，灯影昏黄。
明月敲开客院大门，入目所见，尚未及冠的少年，翩翩公子，温柔和煦。
“寒泽拜见太女殿下。”
“九皇兄不必多礼。”明月颔首：
“你可知父皇是何意？”
“知晓。”寒泽点头：
“请殿下入内，寒泽定知无不言。”
“好。”
待明月坐定，寒泽伸手将茶盏推至明月眼前：
“殿下请。”
“多谢九皇兄。”明月抬眸致谢。
院内微风吹拂，寒泽眉眼微敛，声音温煦和缓：
“殿下，寒泽乃极品武脉。”
“极品武脉？！”
明月眉眼微挑，塔楼有记载：
极品武脉，武脉之极也。
生而百脉具通，修行一日千里，史书记载中，有修行百日而入九品者，世之绝世天骄也。
然岁月变迁，光阴荏苒，极品武脉业已成为史书记载中的一角。
可……寒泽竟是极品武脉？
“可你并无修为。”明月很是肯定，没有人能够瞒过她的感知。
“殿下，您得天凰女帝传承，在传承记忆中，定然见过千年前天地之力的浓郁浩瀚。
可光阴辗转，世间天地之力已然薄弱许多，而极品武脉修行耗费的资源确是上品的十倍，它的光辉……
早已散去。”
寒泽神色默然，眉目微暗：
“我生而极品武脉，自诞生起，父皇便宣布我天生体弱，空有天资而无法修武，只得作为凡人终老一生。
幼时稚嫩，我还曾问过父皇：
“父皇，泽儿没有武脉吗？”
“有。”
“那父皇教泽儿修武？”
“不是，泽儿不能修武。”
“啊？是泽儿不乖巧吗？”
“不，泽儿乖巧，是父皇之过，是泽儿生不逢时。”
那时不懂时，只觉父皇之言矛盾复杂，直到年岁渐长，方知父皇的无奈。
极品武脉，固然强盛，可……
开启修行之路，需宗阶武者以特殊灵气为引，踏入修行路，更是资源耗费繁多。
我的一生，皆映证着父皇幼时的话——
生不逢时。
可今日，我突然接到父皇传令，命我随殿下出宫，迁居太女府。”
说到此处，寒泽骤然抬眸：
“我知道，我的人生将迎来转机。”
“九皇兄，孤……”她不懂。
“殿下，我相信父皇，父皇相信殿下，我可以等……”
崇武帝信任她，她就能解决问题？
明月轻叩桌面，目光凝视寒泽：
“九皇兄可否容孤一观武脉？”
据她所知，天地之力衍生于灵气，为武者所用，待武者坐化之时又还归天地，形成完美循环。
但不知从何时起，天地之力逐渐淡薄，宗阶寥寥无几，王阶消声匿迹，圣阶更是成为传说。
长此以往，必酿成大祸——
武者面临消亡，湮灭垂亡之际，必引发天武祸世大劫。
“自然可以。”
寒泽点头，明月武气微凝，探入寒泽武脉，碧蓝如海，温暖纯净，武脉之上，附着明月熟悉的气息——
灵气。
但……此位面中，自千年之前始，灵气已逐渐演化为天地之力，然极品武脉中之上，依然存在灵气？！
位面演化，何以存在此等变数？
“九皇兄且安心歇息，孤告辞。”
说罢，明月起身，飘然而去。
桃花枝上，桃花幻香，惑人心神。
“衹，极品武脉，吸附灵气，乃位面演化之变数，衹何以允其存世？”
“位面千年，不足消亡矣。”
“如此，衹便不该允极品武脉再度降世。”比如寒泽，他何以降世？生不逢时的绝望，何等摧残心智。
“凡降世者，必有其缘，吾观世间，不得干涉。”
“故，衹为何意？”
“等。”
明月眉眼微垂，沉思，道：
“衹不愿极品武脉消亡？”
“天地万物，皆为缘法。”
那就需要极品武脉存世，可修行……
“极品武脉，可能摒弃灵气为引，直接纳天地之力修行？”
让极品武脉彻底融入现在，以天地之力为引，与其余品阶武脉共逐武道。
“可，然吾需汝研创修行之法。”
“好。”
行吧，明月抚掌，不断安慰自己：
衹尊贵，契约严谨，不能毁之。
明月亲叩桃枝，沉思着……
时光悄然流逝，橘红色晨光铺洒大地，一缕微光映在明月眉心，徐徐微风唤醒沉睡的意识。
“朱颜，去请柔嘉公主前来。”
北陵贵妃不能出宫，能出宫的唯有柔嘉公主，寒泽之事错综复杂，她还是先处理柔嘉之事吧。
一刻钟后，素衣佳人缓步而来。
“十三娘叩见太女殿下。”
明月跃下桃枝，神色淡漠：
“柔嘉公主，十三娘？”
“是，十三娘是西越宫中第十三位存活的公主，母妃位卑，胆怯，不敢丝毫逾矩，在世时，便唤我十三娘。
母妃病逝，我因容貌姣好，又有几分聪慧，是一枚极佳的棋子，便被养在皇后膝下，赐号柔嘉。
但柔嘉不是我的名字，我是母妃的十三娘，太女殿下……”
十三娘双膝跪拜，禀报道：
“陛下言十三娘心性聪慧，知进退，善隐忍，不该淹灭在深宅内院中，询问十三娘可愿另择路途？
能够改变既定命运，十三娘自然是愿意，但我生于西越宫庭，学的便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不知该如何改变。
陛下便将十三娘送入殿下府中，命十三娘听从殿下吩咐。”
西越柔嘉公主入朝和亲，为帝之贵妃，续两国交好之意。
二十二日，西越使团辞行，王氏母子随同离京。
至此，北陵京都，再度恢复平静。
……
“初华叩见父皇。”
“平身，初华，朕送两个人给你。”
“父皇，不知是何人？”什么样的人，值得帝王金口？
“寒泽、柔嘉。”
“九皇兄与……贵妃？”
将贵妃给她做何？明月满眼疑问。
“嗯，退下吧。”崇武帝不想解释，直接挥手，明月只得恭敬退下。
“哒哒……”
两驾朴素马车紧随明月身后，驶离巍峨宫门，驶入庄严肃穆的太女府。
“思琪，将两位贵客迎入客院。”
明月瞥向身侧马车，眉眼微扬，待她略作梳洗，再行前去相见。
“是，思琪领命。”
月色朦胧，灯影昏黄。
明月敲开客院大门，入目所见，尚未及冠的少年，翩翩公子，温柔和煦。
“寒泽拜见太女殿下。”
“九皇兄不必多礼。”明月颔首：
“你可知父皇是何意？”
“知晓。”寒泽点头：
“请殿下入内，寒泽定知无不言。”
“好。”
待明月坐定，寒泽伸手将茶盏推至明月眼前：
“殿下请。”
“多谢九皇兄。”明月抬眸致谢。
院内微风吹拂，寒泽眉眼微敛，声音温煦和缓：
“殿下，寒泽乃极品武脉。”
“极品武脉？！”
明月眉眼微挑，塔楼有记载：
极品武脉，武脉之极也。
生而百脉具通，修行一日千里，史书记载中，有修行百日而入九品者，世之绝世天骄也。
然岁月变迁，光阴荏苒，极品武脉业已成为史书记载中的一角。
可……寒泽竟是极品武脉？
“可你并无修为。”明月很是肯定，没有人能够瞒过她的感知。
“殿下，您得天凰女帝传承，在传承记忆中，定然见过千年前天地之力的浓郁浩瀚。
可光阴辗转，世间天地之力已然薄弱许多，而极品武脉修行耗费的资源确是上品的十倍，它的光辉……
早已散去。”
寒泽神色默然，眉目微暗：
“我生而极品武脉，自诞生起，父皇便宣布我天生体弱，空有天资而无法修武，只得作为凡人终老一生。
幼时稚嫩，我还曾问过父皇：
“父皇，泽儿没有武脉吗？”
“有。”
“那父皇教泽儿修武？”
“不是，泽儿不能修武。”
“啊？是泽儿不乖巧吗？”
“不，泽儿乖巧，是父皇之过，是泽儿生不逢时。”
那时不懂时，只觉父皇之言矛盾复杂，直到年岁渐长，方知父皇的无奈。
极品武脉，固然强盛，可……
开启修行之路，需宗阶武者以特殊灵气为引，踏入修行路，更是资源耗费繁多。
我的一生，皆映证着父皇幼时的话——
生不逢时。
可今日，我突然接到父皇传令，命我随殿下出宫，迁居太女府。”
说到此处，寒泽骤然抬眸：
“我知道，我的人生将迎来转机。”
“九皇兄，孤……”她不懂。
“殿下，我相信父皇，父皇相信殿下，我可以等……”
崇武帝信任她，她就能解决问题？
明月轻叩桌面，目光凝视寒泽：
“九皇兄可否容孤一观武脉？”
据她所知，天地之力衍生于灵气，为武者所用，待武者坐化之时又还归天地，形成完美循环。
但不知从何时起，天地之力逐渐淡薄，宗阶寥寥无几，王阶消声匿迹，圣阶更是成为传说。
长此以往，必酿成大祸——
武者面临消亡，湮灭垂亡之际，必引发天武祸世大劫。
“自然可以。”
寒泽点头，明月武气微凝，探入寒泽武脉，碧蓝如海，温暖纯净，武脉之上，附着明月熟悉的气息——
灵气。
但……此位面中，自千年之前始，灵气已逐渐演化为天地之力，然极品武脉中之上，依然存在灵气？！
位面演化，何以存在此等变数？
“九皇兄且安心歇息，孤告辞。”
说罢，明月起身，飘然而去。
桃花枝上，桃花幻香，惑人心神。
“衹，极品武脉，吸附灵气，乃位面演化之变数，衹何以允其存世？”
“位面千年，不足消亡矣。”
“如此，衹便不该允极品武脉再度降世。”比如寒泽，他何以降世？生不逢时的绝望，何等摧残心智。
“凡降世者，必有其缘，吾观世间，不得干涉。”
“故，衹为何意？”
“等。”
明月眉眼微垂，沉思，道：
“衹不愿极品武脉消亡？”
“天地万物，皆为缘法。”
那就需要极品武脉存世，可修行……
“极品武脉，可能摒弃灵气为引，直接纳天地之力修行？”
让极品武脉彻底融入现在，以天地之力为引，与其余品阶武脉共逐武道。
“可，然吾需汝研创修行之法。”
“好。”
行吧，明月抚掌，不断安慰自己：
衹尊贵，契约严谨，不能毁之。
明月亲叩桃枝，沉思着……
时光悄然流逝，橘红色晨光铺洒大地，一缕微光映在明月眉心，徐徐微风唤醒沉睡的意识。
“朱颜，去请柔嘉公主前来。”
北陵贵妃不能出宫，能出宫的唯有柔嘉公主，寒泽之事错综复杂，她还是先处理柔嘉之事吧。
一刻钟后，素衣佳人缓步而来。
“十三娘叩见太女殿下。”
明月跃下桃枝，神色淡漠：
“柔嘉公主，十三娘？”
“是，十三娘是西越宫中第十三位存活的公主，母妃位卑，胆怯，不敢丝毫逾矩，在世时，便唤我十三娘。
母妃病逝，我因容貌姣好，又有几分聪慧，是一枚极佳的棋子，便被养在皇后膝下，赐号柔嘉。
但柔嘉不是我的名字，我是母妃的十三娘，太女殿下……”
十三娘双膝跪拜，禀报道：
“陛下言十三娘心性聪慧，知进退，善隐忍，不该淹灭在深宅内院中，询问十三娘可愿另择路途？
能够改变既定命运，十三娘自然是愿意，但我生于西越宫庭，学的便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不知该如何改变。
陛下便将十三娘送入殿下府中，命十三娘听从殿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