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安置
“是，奴婢是长房嫡次女。”
“长房嫡次女？”
明月默念，林昭仪出自林氏长房，是上代林氏家主嫡长女，林思琪是此代长房嫡次女，那便是……
“本殿的表姐。”
明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林氏煊赫世家，你缘何来了帝姬府？还是婢女的身份。”
“历来如此。”
楚氏皇族的教导方式，十年与世隔绝，众人皆知，有些事帝姬不清楚，倒也正常。
林思琪耐心的解释：
“每逢帝姬帝子册封，皇室允许母族遣人前来侍奉。
帝姬册封，遣派女子，帝子册封，则遣派男子。”
“你甘愿？”
由尊贵的世族嫡女、五品武者成为任人差遣的奴婢。
“奴婢愿意。”林思琪高声回应，眉眼含笑，眼中尽是满足。
“为何？”
世族贵女，奴仆之身，差距何其之大？
“三个月前，皇室传来消息，帝姬册封，族中甚是欢喜。
族中姊妹为争夺侍女名额，智计百出，奴婢可是胜了族中众多姊妹，才被父亲送来帝姬府的。”
林思琪微微抬眸，眼神放光：
“成为帝姬的侍女，是奴婢无上荣誉。”
明月抚着竹萧，静静凝视，空气中渗着一股压迫之意，未及片刻，林思琪小声解释：
“这样，奴婢就不用联姻，可以继续追逐武道。”
随即提高音量，连声保证：
“但请殿下放心，奴婢入府时，便已发下武道誓言，此生忠于殿下，永不背叛，如违此誓，武道断绝，永坠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脱。”
“一入帝姬府，你便是思琪，而非林思琪。”
明月抬眸，不容置疑，她可以容许身边的人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不容许帝姬府有第二个主子。
“是，奴婢是思琪。”
“属下。”
她需要的是能够辅助她的属下，而非侍奉衣食住行的奴婢。
“呀？”思琪一愣，随即反映过来；
“是，属下思琪拜见殿下。”
“嗯，备礼，明日进宫拜见皇后，探望母妃。”
她有十年没见过母妃了。
“命人向镇国公府递上拜帖，本殿后日登门拜访。”
虽然以她的身份，可以召见，但昭惠长公主是她长辈，两人同为七品武者，亦是她授业师长。
于情于理，她都该登门拜访。
“将天武纪年送到寝殿。”
天武纪年，每年初夏更新，记载着天武大陆的重大事件。
前些年，都是昭惠长公主拿给她的，今岁及笄离宫，尚未来得及查看。
“是，殿下。”
……
夏日蝉鸣，银月高悬
明月倚在塌间，翻阅着寥寥数页的天武纪年，神色散漫，去岁大陆安静得很。
唯一的大事，还是她已经知哓的，北陵铭轩帝子册封，北陵楚氏又添了一名天骄。
其余的，世族纷争，国境摩擦，皆是年年如此，十余年未曾消停过。
突然，耳边传来敲窗声，数道气息聚集在外，明月挥手，凛洌武气挥开窗户，十名黑衣人跳跃而入，恭敬跪地：
“暗影堂暗卫叩见殿下。”
“暗影堂？”
又是没听说过的地方，不愧是天武四大王朝之一的北陵楚氏，底蕴深厚。
“族中遣派的？”
“是。”冷淡恭敬的男声。
“是何修为？”
“属下是九品武者，另有五人是八品武者，四人是七品武者。”
领头的暗卫细数，又补充道：
“七品武者，一人擅器，一人善追踪，另两名是女子，一人擅毒，一人善医，可贴身护卫殿下。”
“你唤何名？”
“请殿下赐名。”
“墨青。”明月指着领头的暗卫，随即扫过五名八品武者：
“玄壹，玄贰，玄叁，玄肆，玄伍。”
再扫过四名七品武者：
“司崎，司遥，朱颜，红绡。”
“属下叩谢殿下赐名。”
十名暗卫恭身叩拜，明月抬手：
“免礼，朱颜红绡解除暗卫身份，侍奉本殿身侧，其余人隐在暗处，退下吧！”
“是！”
瞬息，八人尽数消失，唯留朱颜红绡站在原地。
“去寻思琪。”
“是，属下告退。”
清甜柔美的两道声音，的确适合做侍女。
少倾，屋内恢复宁静，明月搁下书册，夜已深，是该……
继续修武了。
天武大陆的夜晚，武气充裕，修练效果高于白日三成，真正的武修者，绝不会放弃晚间修行。
故而，少有晚间外出游荡者。
翌日，骄阳似火
明月梳洗更衣，身着浅青色帝姬常服，青丝半挽，仅簪一只桃花步摇，缓步轻行，摇曳生姿。
“进宫。”
四马拉车，朱红车驾上烙印着楚氏皇族的徽记，垂挂着帝姬尊位的四角宫灯，缓缓驶入宫墙。
“殿下，后宫已至。”
朱颜掀赴车帘，轻声提醒，思棋扶着明月下车，虽然明月并不需要扶，但这是礼仪？
明月不懂，但她愿意遵守。
片刻，红绡捧着礼物跟随下车。
四人一路向前，恩，明月依然不识路，但身为暗卫的朱颜红绡，却是识路的。
崇武帝居崇武殿，以帝号命名，示其尊贵与独一无二。
皇后则居凤仪殿，位居后宫中心，是历任皇后寝殿，千年不曾更改。
如此对比，也不知皇后是何想法？
四人皆是修武之人，速度极快，一刻钟后，便走至凤仪殿前，被早已等侯多时的凤仪殿掌事嬷嬷迎进去。
明月一脚踏入，热闹的殿堂瞬息安静，正襟危坐。
明月见此，眼眸微抬，林昭仪坐在皇后左侧，面色红润，神色安然，可见过得极为舒心。
明月微微放心，俯身行礼：
“初华拜见皇后娘娘，拜见淑妃娘娘，拜见母妃，拜见众位娘娘，拜见皇兄皇姐。”
瞬间，除皇后与林昭仪连忙起身：
“臣妾（姐、兄）叩见初华帝姬。”
帝姬位尊，按制，除皇后与生母，皆需回礼，称臣叩拜。
“众娘娘，皇兄皇姐免礼。”
“初华帝姬，请入坐。”
皇后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明月缓步上前，眉眼含笑，温声道谢：
“初华拜谢皇后娘娘。”
待众人坐好，闲叙片刻。
明月这才起身，接过红绡手中一只玉盒呈给皇后：
“初次拜见皇后娘娘，初华特备了一份礼物，还请皇后娘娘笑纳。”
“长房嫡次女？”
明月默念，林昭仪出自林氏长房，是上代林氏家主嫡长女，林思琪是此代长房嫡次女，那便是……
“本殿的表姐。”
明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林氏煊赫世家，你缘何来了帝姬府？还是婢女的身份。”
“历来如此。”
楚氏皇族的教导方式，十年与世隔绝，众人皆知，有些事帝姬不清楚，倒也正常。
林思琪耐心的解释：
“每逢帝姬帝子册封，皇室允许母族遣人前来侍奉。
帝姬册封，遣派女子，帝子册封，则遣派男子。”
“你甘愿？”
由尊贵的世族嫡女、五品武者成为任人差遣的奴婢。
“奴婢愿意。”林思琪高声回应，眉眼含笑，眼中尽是满足。
“为何？”
世族贵女，奴仆之身，差距何其之大？
“三个月前，皇室传来消息，帝姬册封，族中甚是欢喜。
族中姊妹为争夺侍女名额，智计百出，奴婢可是胜了族中众多姊妹，才被父亲送来帝姬府的。”
林思琪微微抬眸，眼神放光：
“成为帝姬的侍女，是奴婢无上荣誉。”
明月抚着竹萧，静静凝视，空气中渗着一股压迫之意，未及片刻，林思琪小声解释：
“这样，奴婢就不用联姻，可以继续追逐武道。”
随即提高音量，连声保证：
“但请殿下放心，奴婢入府时，便已发下武道誓言，此生忠于殿下，永不背叛，如违此誓，武道断绝，永坠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脱。”
“一入帝姬府，你便是思琪，而非林思琪。”
明月抬眸，不容置疑，她可以容许身边的人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不容许帝姬府有第二个主子。
“是，奴婢是思琪。”
“属下。”
她需要的是能够辅助她的属下，而非侍奉衣食住行的奴婢。
“呀？”思琪一愣，随即反映过来；
“是，属下思琪拜见殿下。”
“嗯，备礼，明日进宫拜见皇后，探望母妃。”
她有十年没见过母妃了。
“命人向镇国公府递上拜帖，本殿后日登门拜访。”
虽然以她的身份，可以召见，但昭惠长公主是她长辈，两人同为七品武者，亦是她授业师长。
于情于理，她都该登门拜访。
“将天武纪年送到寝殿。”
天武纪年，每年初夏更新，记载着天武大陆的重大事件。
前些年，都是昭惠长公主拿给她的，今岁及笄离宫，尚未来得及查看。
“是，殿下。”
……
夏日蝉鸣，银月高悬
明月倚在塌间，翻阅着寥寥数页的天武纪年，神色散漫，去岁大陆安静得很。
唯一的大事，还是她已经知哓的，北陵铭轩帝子册封，北陵楚氏又添了一名天骄。
其余的，世族纷争，国境摩擦，皆是年年如此，十余年未曾消停过。
突然，耳边传来敲窗声，数道气息聚集在外，明月挥手，凛洌武气挥开窗户，十名黑衣人跳跃而入，恭敬跪地：
“暗影堂暗卫叩见殿下。”
“暗影堂？”
又是没听说过的地方，不愧是天武四大王朝之一的北陵楚氏，底蕴深厚。
“族中遣派的？”
“是。”冷淡恭敬的男声。
“是何修为？”
“属下是九品武者，另有五人是八品武者，四人是七品武者。”
领头的暗卫细数，又补充道：
“七品武者，一人擅器，一人善追踪，另两名是女子，一人擅毒，一人善医，可贴身护卫殿下。”
“你唤何名？”
“请殿下赐名。”
“墨青。”明月指着领头的暗卫，随即扫过五名八品武者：
“玄壹，玄贰，玄叁，玄肆，玄伍。”
再扫过四名七品武者：
“司崎，司遥，朱颜，红绡。”
“属下叩谢殿下赐名。”
十名暗卫恭身叩拜，明月抬手：
“免礼，朱颜红绡解除暗卫身份，侍奉本殿身侧，其余人隐在暗处，退下吧！”
“是！”
瞬息，八人尽数消失，唯留朱颜红绡站在原地。
“去寻思琪。”
“是，属下告退。”
清甜柔美的两道声音，的确适合做侍女。
少倾，屋内恢复宁静，明月搁下书册，夜已深，是该……
继续修武了。
天武大陆的夜晚，武气充裕，修练效果高于白日三成，真正的武修者，绝不会放弃晚间修行。
故而，少有晚间外出游荡者。
翌日，骄阳似火
明月梳洗更衣，身着浅青色帝姬常服，青丝半挽，仅簪一只桃花步摇，缓步轻行，摇曳生姿。
“进宫。”
四马拉车，朱红车驾上烙印着楚氏皇族的徽记，垂挂着帝姬尊位的四角宫灯，缓缓驶入宫墙。
“殿下，后宫已至。”
朱颜掀赴车帘，轻声提醒，思棋扶着明月下车，虽然明月并不需要扶，但这是礼仪？
明月不懂，但她愿意遵守。
片刻，红绡捧着礼物跟随下车。
四人一路向前，恩，明月依然不识路，但身为暗卫的朱颜红绡，却是识路的。
崇武帝居崇武殿，以帝号命名，示其尊贵与独一无二。
皇后则居凤仪殿，位居后宫中心，是历任皇后寝殿，千年不曾更改。
如此对比，也不知皇后是何想法？
四人皆是修武之人，速度极快，一刻钟后，便走至凤仪殿前，被早已等侯多时的凤仪殿掌事嬷嬷迎进去。
明月一脚踏入，热闹的殿堂瞬息安静，正襟危坐。
明月见此，眼眸微抬，林昭仪坐在皇后左侧，面色红润，神色安然，可见过得极为舒心。
明月微微放心，俯身行礼：
“初华拜见皇后娘娘，拜见淑妃娘娘，拜见母妃，拜见众位娘娘，拜见皇兄皇姐。”
瞬间，除皇后与林昭仪连忙起身：
“臣妾（姐、兄）叩见初华帝姬。”
帝姬位尊，按制，除皇后与生母，皆需回礼，称臣叩拜。
“众娘娘，皇兄皇姐免礼。”
“初华帝姬，请入坐。”
皇后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明月缓步上前，眉眼含笑，温声道谢：
“初华拜谢皇后娘娘。”
待众人坐好，闲叙片刻。
明月这才起身，接过红绡手中一只玉盒呈给皇后：
“初次拜见皇后娘娘，初华特备了一份礼物，还请皇后娘娘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