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碎片
胡笑真心实意的疑惑，她生而为妖，亦未达到入世历练的修为，是真的不理解。
“你是凡人，无意间涉足你永远无法踏入的仙妖世界，更为此惹来事端，性命忧关，遗忘不好吗？”
“小生的记忆，岂可轻言遗忘。”
见胡笑真心不懂，陈光耀开始力挣：
“小生是读书人，一诺千金，定会守口如瓶。”
胡笑微顿，依旧摇头。
“胡姑娘。”
陈光耀上前，试图继续分辩，但胡笑侧身望着院外，面露担忧之色，虽信任明月的实力，但她还是极为忧心，已经不想理人了。
“茉莉，你给他说说。”
“是，前辈。”
茉莉领命，侧身望向陈光耀，声音依旧柔婉，但少了刻意的媚惑之意。
“陈公子，根据两族盟誓，仙妖不得扰世。
凡人遇仙妖，若不慎身份暴露，需抹去凡人记忆，以维护凡世安稳。”
“坊间多有传闻？”
“总有不尊盟誓者。”茉莉确认的点头，但同样补了一句：
“尊者遵从两族盟誓。”
“能不遵吗？”
“不遵者两族共诛。”
陈光耀无话可说，他虽是凡人，但也知道盟誓的庄重性，他定会被抹去记忆，终是急中生智的出了个主意：
“小生可能入仙门？”
只要拜入仙门，针对凡人的盟誓就与他无关了。
茉莉一愣，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但……
“不能。”
胡笑突然回头，神情冷漠：
“陈光耀，你年近及冠，根骨皆无，元阳已失，此生绝无仙道之缘。”
陈光耀聒噪的问话，让胡笑想起了先祖报恩的那个书生，让她心情实在不佳。
“小生……”
胡笑说得直白，陈光耀脸色尴尬，他弱冠时，家中小有积蓄，母亲从牙行为他买了一名侍女，红袖添香。
只是后来母亲病重，花光家中银钱，然终是回天乏术，于三年前病逝，母亲落葬后，家中一贫如洗，全靠族亲接济，侍女亦被遣回牙行。
三年时间，他都快忘了这件事，没想到被胡笑直言说出。
正在再说些什么，整座小院一阵动荡，妖光四溢，胡笑捏紧手掌，面露担忧。
直到十息后，小院院门轰然打开，青袍身影踏步而来，胡笑悄然散去幻形，小巧玲珑的雪狐跃入明月怀中。
“明月，你没事吧？”
“没事。”
明月揉了一把狐狸毛，神色平静，随手便将被妖气捆住的狼尸体扔在地上。
“不用担心。”明月指着地上的狼尸，道：
“区区八百年道行，还不手到擒来。”
“你没事就好，我才不担心。”
小狐狸望着地上的狼尸，傲娇的一甩尾巴，跳到木椅上，闭口不言。
明月转头望向一脸呆滞的一人一妖，神情淡漠的开口：
“茉莉，带着狼尸和陈光耀一起，退下。”
“是，尊者。”
茉莉俯身，拎起狼尸，揪起完全没反应过来的陈光耀，连忙退下。
小院顿时一片清静，明月笑着探过身：
“小狐狸，你看。”
明月将右手伸到狐狸眼前，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灰色碎片，更有古宅模型映衬其中。
“这是什么？”
胡笑凑过身来，新奇的事物让她立刻忘了先前的别扭，满眼好奇。
“内丹碎片。”
“内丹碎片？”
胡笑传承中有这份记载，经明月一提，她立马就想起来了，只是，这东西怎会出现在凡域？
“很惊奇？”明月揉着狐狸脑袋，神情温和的解释：
“人族修者修为达到一定高度，浑身灵气聚集，便会于丹田处结成一枚内丹，自此修为大进，得道号，尊上仙，是为陆地神仙。
但陆地神仙亦非仙，总有坐化之时，这枚碎片，便是人修上仙坐化时，内丹因缘巧合下末完全散去，途留半块碎片残留世间。”
“那也不应出现在凡域啊？”
“会的。”明月望向窗外花枝：
“俗世红尘，纷繁复杂，纵使上仙，亦有些放不下的恩怨情仇，内丹碎片遗落凡域，并非异事。
而这片遗留凡域的内丹碎片与这座古宅融为一体，形成半秘境，随着凡域劫数，悄然现世。”
秘境，是独立于仙妖凡三域又依附于太初世界的小形空间，其内各有特产，自成循环，形成原因复杂，随机现世，两族共逐之。
这座古宅，受内丹影响而成，完全依附半块内丹，几无自保之力，无根之源，只能算半秘境。
“所以古宅才有那么多启智的花妖？”
“恩。”明月点头：
“人修内丹，造化无穷，与我妖族千年化形所凝妖丹类似，皆为修为之根本，无上之根基。
漫漫时光，自然可令凡花启智，待我化形后，同样可点化灵智，壮大妖族。”
“那我妖族岂不是族支繁盛，可力压人族？”
“傻狐狸。”明月伸手点着胡笑眉心：
“妖族最难的是化形，千年道行，还恩报果，煌煌劫雷，那有那么容易？”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胡笑垂着尾巴，很是沮丧。
“开心点。”
明月抱着小狐狸向院外走去：
“我很预感，此事终了，我便要化形了。”
“真的？”
胡笑眼神一亮，狐尾甩动，扫过明月指尖，显得欢快不已，刚才的沮丧立马丢到天边去了。
“恩。”
明月一脚踏出院门，数十名小妖肃立院门，以茉莉为首，连忙跪地行礼：
“小妖拜见尊者，拜见前辈。”
“免礼。”
“尊者，狼尸已然埋入后院，成为小妖们的花肥。”
茉莉代表众妖小心翼翼的上前禀报：
“古宅已清理完成，狼妖迷惑之人皆已放归，唯有陈公子尚留古宅，如何处置，请尊上示下。”
“本座已知。”
明月抬手一挥，漫天桃花飘落，携着精纯妖气，融入一众小妖体内。
“小妖叩谢尊者恩赐。”
这股精纯妖气，抹去了她们一年来被迫修习魅惑之术的阴邪之气，稳定了她们的修为。
“退下吧！”
“是，小妖告退。”
待众妖尽数离去，明月周身妖气凝聚，选中古宅一处薄弱点，抬步一迈。
下一瞬，便出现寺庙中，抬手一挥，华丽画卷缓缓收起，汇入右手内丹碎片中。
半秘境，依附载体，这幅画卷是唯一的出入口。
“你是凡人，无意间涉足你永远无法踏入的仙妖世界，更为此惹来事端，性命忧关，遗忘不好吗？”
“小生的记忆，岂可轻言遗忘。”
见胡笑真心不懂，陈光耀开始力挣：
“小生是读书人，一诺千金，定会守口如瓶。”
胡笑微顿，依旧摇头。
“胡姑娘。”
陈光耀上前，试图继续分辩，但胡笑侧身望着院外，面露担忧之色，虽信任明月的实力，但她还是极为忧心，已经不想理人了。
“茉莉，你给他说说。”
“是，前辈。”
茉莉领命，侧身望向陈光耀，声音依旧柔婉，但少了刻意的媚惑之意。
“陈公子，根据两族盟誓，仙妖不得扰世。
凡人遇仙妖，若不慎身份暴露，需抹去凡人记忆，以维护凡世安稳。”
“坊间多有传闻？”
“总有不尊盟誓者。”茉莉确认的点头，但同样补了一句：
“尊者遵从两族盟誓。”
“能不遵吗？”
“不遵者两族共诛。”
陈光耀无话可说，他虽是凡人，但也知道盟誓的庄重性，他定会被抹去记忆，终是急中生智的出了个主意：
“小生可能入仙门？”
只要拜入仙门，针对凡人的盟誓就与他无关了。
茉莉一愣，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但……
“不能。”
胡笑突然回头，神情冷漠：
“陈光耀，你年近及冠，根骨皆无，元阳已失，此生绝无仙道之缘。”
陈光耀聒噪的问话，让胡笑想起了先祖报恩的那个书生，让她心情实在不佳。
“小生……”
胡笑说得直白，陈光耀脸色尴尬，他弱冠时，家中小有积蓄，母亲从牙行为他买了一名侍女，红袖添香。
只是后来母亲病重，花光家中银钱，然终是回天乏术，于三年前病逝，母亲落葬后，家中一贫如洗，全靠族亲接济，侍女亦被遣回牙行。
三年时间，他都快忘了这件事，没想到被胡笑直言说出。
正在再说些什么，整座小院一阵动荡，妖光四溢，胡笑捏紧手掌，面露担忧。
直到十息后，小院院门轰然打开，青袍身影踏步而来，胡笑悄然散去幻形，小巧玲珑的雪狐跃入明月怀中。
“明月，你没事吧？”
“没事。”
明月揉了一把狐狸毛，神色平静，随手便将被妖气捆住的狼尸体扔在地上。
“不用担心。”明月指着地上的狼尸，道：
“区区八百年道行，还不手到擒来。”
“你没事就好，我才不担心。”
小狐狸望着地上的狼尸，傲娇的一甩尾巴，跳到木椅上，闭口不言。
明月转头望向一脸呆滞的一人一妖，神情淡漠的开口：
“茉莉，带着狼尸和陈光耀一起，退下。”
“是，尊者。”
茉莉俯身，拎起狼尸，揪起完全没反应过来的陈光耀，连忙退下。
小院顿时一片清静，明月笑着探过身：
“小狐狸，你看。”
明月将右手伸到狐狸眼前，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灰色碎片，更有古宅模型映衬其中。
“这是什么？”
胡笑凑过身来，新奇的事物让她立刻忘了先前的别扭，满眼好奇。
“内丹碎片。”
“内丹碎片？”
胡笑传承中有这份记载，经明月一提，她立马就想起来了，只是，这东西怎会出现在凡域？
“很惊奇？”明月揉着狐狸脑袋，神情温和的解释：
“人族修者修为达到一定高度，浑身灵气聚集，便会于丹田处结成一枚内丹，自此修为大进，得道号，尊上仙，是为陆地神仙。
但陆地神仙亦非仙，总有坐化之时，这枚碎片，便是人修上仙坐化时，内丹因缘巧合下末完全散去，途留半块碎片残留世间。”
“那也不应出现在凡域啊？”
“会的。”明月望向窗外花枝：
“俗世红尘，纷繁复杂，纵使上仙，亦有些放不下的恩怨情仇，内丹碎片遗落凡域，并非异事。
而这片遗留凡域的内丹碎片与这座古宅融为一体，形成半秘境，随着凡域劫数，悄然现世。”
秘境，是独立于仙妖凡三域又依附于太初世界的小形空间，其内各有特产，自成循环，形成原因复杂，随机现世，两族共逐之。
这座古宅，受内丹影响而成，完全依附半块内丹，几无自保之力，无根之源，只能算半秘境。
“所以古宅才有那么多启智的花妖？”
“恩。”明月点头：
“人修内丹，造化无穷，与我妖族千年化形所凝妖丹类似，皆为修为之根本，无上之根基。
漫漫时光，自然可令凡花启智，待我化形后，同样可点化灵智，壮大妖族。”
“那我妖族岂不是族支繁盛，可力压人族？”
“傻狐狸。”明月伸手点着胡笑眉心：
“妖族最难的是化形，千年道行，还恩报果，煌煌劫雷，那有那么容易？”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胡笑垂着尾巴，很是沮丧。
“开心点。”
明月抱着小狐狸向院外走去：
“我很预感，此事终了，我便要化形了。”
“真的？”
胡笑眼神一亮，狐尾甩动，扫过明月指尖，显得欢快不已，刚才的沮丧立马丢到天边去了。
“恩。”
明月一脚踏出院门，数十名小妖肃立院门，以茉莉为首，连忙跪地行礼：
“小妖拜见尊者，拜见前辈。”
“免礼。”
“尊者，狼尸已然埋入后院，成为小妖们的花肥。”
茉莉代表众妖小心翼翼的上前禀报：
“古宅已清理完成，狼妖迷惑之人皆已放归，唯有陈公子尚留古宅，如何处置，请尊上示下。”
“本座已知。”
明月抬手一挥，漫天桃花飘落，携着精纯妖气，融入一众小妖体内。
“小妖叩谢尊者恩赐。”
这股精纯妖气，抹去了她们一年来被迫修习魅惑之术的阴邪之气，稳定了她们的修为。
“退下吧！”
“是，小妖告退。”
待众妖尽数离去，明月周身妖气凝聚，选中古宅一处薄弱点，抬步一迈。
下一瞬，便出现寺庙中，抬手一挥，华丽画卷缓缓收起，汇入右手内丹碎片中。
半秘境，依附载体，这幅画卷是唯一的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