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碎叶城与黑色长剑
碎叶城星河旅馆一层是一间酒吧，差不多有一个礼堂大小，几十组全金属桌椅分散坐着形色各异的人，而被围绕在最中间的，是悬着幽暗灯光的巨大环形吧台。
酒柜上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酒，来自圣艾尔摩的柚子酸酒、蜂蜜酒，白昼星系特产的蒙蒂尔白兰地是基本配置，甚至还有一些泡着人类脚趾的奇怪酒水。
吧台里几个酒保全都身着黑袍，戴着狼头面具，改造过的电子义眼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隐隐有烟雾缭绕，空气中混杂着焚香与烟草的烧灼气味。
电子合成的低沉鼓点，诡异的曲调，如呓语般的吟唱浮在空中。
整个空间处处彰显着太空新移民的极简主义审美，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
很难想象在碎叶城这个破地方，竟然有这么一间格格不入的星河旅馆，不禁让人感慨，他们背后的深空死亡协会可真有钱。
不过比起酒吧，这里更像是疯神的布道现场。
借着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一些佣兵装扮的人，而且大多都经过了机械改造，金属材质的战斗义体反射着寒光。
而所有人，此时却都像被石化了一样，死死盯着站在吧台前的一位高大年轻人。
没了嘈杂的话语，酒吧只剩下音乐声，空气也凝固下来，让人不寒而栗。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那个年轻人高举着半人高的酒桶，一饮而尽。
“当！”酒桶落地，年轻人抹了抹嘴巴，看上去甚至有点意犹未尽。
这还是人吗？怎么这么能喝的？
这位年轻人，自然就是刚吃掉十七个汉堡的契里科。
他摸着略微鼓起的肚皮，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吃饱喝足，该干正事啦！
他坐下好一会儿之后，星河旅馆的酒吧才恢复了以往的嘈杂。
契里科打量着面前的酒保，开口询问道：“最近这碎叶城，有什么新鲜事吗？”
酒保的电子义眼红光明灭，低沉的声音从狼头面具下传出：“这问题得取决于你站在什么立场。”
“哦？”听起来还挺复杂，引起了契里科的兴趣。
“碎叶城将军的私兵，反抗军的谍子，发战争财的佣兵，抑或是过路的旅人？你是哪种？”酒保扫视着契里科，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只是个过路的。”契里科摆摆手说道，一副事不关己随便问问的神情。
“将军和反抗军打得不可开交，站错边可没有好下场。”酒保的话里透着几分警告。
“那你们星河旅馆又在哪边呢？”契里科反问。
“星河旅馆向来中立，不管他们谁赢了，我们都照常营业。”酒保无所谓的说道，转身又倒了半杯酒，放在契里科面前，继续说道：“想不想听我一句忠告？”
酒保手指搓了搓，示意他付钱。
契里科笑了笑，果然附加服务是要加钱的，然后掏出一个帝国金币轻轻放在桌上，饶有兴致地望向酒保。
看着那金币，红色义眼闪过一丝隐晦的贪婪，但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别在城里逗留，这不是一个旅人该下的棋。忠告价值一个帝国金币，酒，算我送你的。”
酒保收起钱，不再多言，转身走开了。
契里科也不追问，很早以前他就跟死亡协会打过交道，这些人的言行总是神神秘秘的。
接着他掏出一个小巧的加密通讯器，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刚才在他攀谈的功夫，冥滩已经将碎叶城的相关情报传送给了他。
“碎叶城：北岸星第二大势力——巴尔坦自由联邦的主城，但如今的巴尔坦已经是一盘散沙，生杀大权都落在各大城市的实权将军手中，苛政不断，民不聊生，底层民众不堪忍受，于是最近爆发了反抗战争。”
确实不怎么太平。
看着收到的信息，契里科默默地想着。
这北岸星处在白昼星系最边缘，没什么战略价值，碎叶城也不是这颗行星最繁华的城市，一直以来都不是圣艾尔摩帝国的关注对象。
这让他更加疑惑，那卷古籍为什么要引着他到这来？
“碎叶城将军艾萨克：战争狂人，发动过三次对平民的大屠杀，与反抗军多次交锋并取胜，导致反抗军战线后撤。”
这艾萨克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屠杀平民，还发生了三次。
契里科想起来人类各大势力联合签订的《深空和平公约第三修订案》，其中明确规定不得滥杀平民。
上一个喜欢大肆屠杀不留活口的，应该是布鲁托和他的血腥舰队？这会儿骨灰都快从圣艾尔摩飘到盗国星系了吧？
既然北岸星是白昼的附属领地，冥滩早该给他扬了，可为什么迟迟没动手，恐怕契里科得亲自去追责了。
在情报后面，还附上了一张照片——艾萨克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穿着巴尔坦联邦的将军制服，腰间还悬着一柄乌漆墨黑的长剑。
契里科对这人没什么兴趣，扫一眼就划了过去。
下一条信息：“冥滩安全屋：碎叶城南区，维克街137号。”
冥滩的手伸的确实比古徒画廊要长一些，这地方没有画廊的店面，反而有冥滩的据点。
不错，这城里还有冥滩的情报人员活动，倒是方便了自己。
契里科笑着摇摇头，继续向下看去。
可两秒之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怔。
赶紧折返，打开了那张被他忽略的碎叶城将军照片，迅速的放大，视线全都聚焦在艾萨克腰间那柄佩剑。
黑色十字形剑柄大概是普通长剑的两倍，上面刻满了铭文，顶端镶嵌着一颗同样是黑色的妖异宝石，闪着幽光，剑身狭长封在鞘内，同样是黑色金属制成。
契里科瞳孔一缩，心头巨震！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一柄已经有上千年历史的长剑，产自早已灭亡的黄金王朝——克里姆特，价值不可估量。
让契里科认出这柄长剑的原因，不是什么鉴定古物的特殊能力，而是因为他真的见过。
不止见过，他还被这把剑杀死过。
一百年前，圣艾尔摩帝宫门前的冷河战役，杀死契里科的凶器，就是这把剑！
他不禁双手微微颤抖，遍体生寒。
那次死亡，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永生人”的秘密。
契里科感觉到，群山，世间行走，解药，古籍，碎叶城，黑色长剑，似乎穿成了一条命运的丝线，而自己就被悬在这丝线的彼端。
酒柜上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酒，来自圣艾尔摩的柚子酸酒、蜂蜜酒，白昼星系特产的蒙蒂尔白兰地是基本配置，甚至还有一些泡着人类脚趾的奇怪酒水。
吧台里几个酒保全都身着黑袍，戴着狼头面具，改造过的电子义眼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隐隐有烟雾缭绕，空气中混杂着焚香与烟草的烧灼气味。
电子合成的低沉鼓点，诡异的曲调，如呓语般的吟唱浮在空中。
整个空间处处彰显着太空新移民的极简主义审美，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
很难想象在碎叶城这个破地方，竟然有这么一间格格不入的星河旅馆，不禁让人感慨，他们背后的深空死亡协会可真有钱。
不过比起酒吧，这里更像是疯神的布道现场。
借着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一些佣兵装扮的人，而且大多都经过了机械改造，金属材质的战斗义体反射着寒光。
而所有人，此时却都像被石化了一样，死死盯着站在吧台前的一位高大年轻人。
没了嘈杂的话语，酒吧只剩下音乐声，空气也凝固下来，让人不寒而栗。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那个年轻人高举着半人高的酒桶，一饮而尽。
“当！”酒桶落地，年轻人抹了抹嘴巴，看上去甚至有点意犹未尽。
这还是人吗？怎么这么能喝的？
这位年轻人，自然就是刚吃掉十七个汉堡的契里科。
他摸着略微鼓起的肚皮，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吃饱喝足，该干正事啦！
他坐下好一会儿之后，星河旅馆的酒吧才恢复了以往的嘈杂。
契里科打量着面前的酒保，开口询问道：“最近这碎叶城，有什么新鲜事吗？”
酒保的电子义眼红光明灭，低沉的声音从狼头面具下传出：“这问题得取决于你站在什么立场。”
“哦？”听起来还挺复杂，引起了契里科的兴趣。
“碎叶城将军的私兵，反抗军的谍子，发战争财的佣兵，抑或是过路的旅人？你是哪种？”酒保扫视着契里科，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只是个过路的。”契里科摆摆手说道，一副事不关己随便问问的神情。
“将军和反抗军打得不可开交，站错边可没有好下场。”酒保的话里透着几分警告。
“那你们星河旅馆又在哪边呢？”契里科反问。
“星河旅馆向来中立，不管他们谁赢了，我们都照常营业。”酒保无所谓的说道，转身又倒了半杯酒，放在契里科面前，继续说道：“想不想听我一句忠告？”
酒保手指搓了搓，示意他付钱。
契里科笑了笑，果然附加服务是要加钱的，然后掏出一个帝国金币轻轻放在桌上，饶有兴致地望向酒保。
看着那金币，红色义眼闪过一丝隐晦的贪婪，但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别在城里逗留，这不是一个旅人该下的棋。忠告价值一个帝国金币，酒，算我送你的。”
酒保收起钱，不再多言，转身走开了。
契里科也不追问，很早以前他就跟死亡协会打过交道，这些人的言行总是神神秘秘的。
接着他掏出一个小巧的加密通讯器，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刚才在他攀谈的功夫，冥滩已经将碎叶城的相关情报传送给了他。
“碎叶城：北岸星第二大势力——巴尔坦自由联邦的主城，但如今的巴尔坦已经是一盘散沙，生杀大权都落在各大城市的实权将军手中，苛政不断，民不聊生，底层民众不堪忍受，于是最近爆发了反抗战争。”
确实不怎么太平。
看着收到的信息，契里科默默地想着。
这北岸星处在白昼星系最边缘，没什么战略价值，碎叶城也不是这颗行星最繁华的城市，一直以来都不是圣艾尔摩帝国的关注对象。
这让他更加疑惑，那卷古籍为什么要引着他到这来？
“碎叶城将军艾萨克：战争狂人，发动过三次对平民的大屠杀，与反抗军多次交锋并取胜，导致反抗军战线后撤。”
这艾萨克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屠杀平民，还发生了三次。
契里科想起来人类各大势力联合签订的《深空和平公约第三修订案》，其中明确规定不得滥杀平民。
上一个喜欢大肆屠杀不留活口的，应该是布鲁托和他的血腥舰队？这会儿骨灰都快从圣艾尔摩飘到盗国星系了吧？
既然北岸星是白昼的附属领地，冥滩早该给他扬了，可为什么迟迟没动手，恐怕契里科得亲自去追责了。
在情报后面，还附上了一张照片——艾萨克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穿着巴尔坦联邦的将军制服，腰间还悬着一柄乌漆墨黑的长剑。
契里科对这人没什么兴趣，扫一眼就划了过去。
下一条信息：“冥滩安全屋：碎叶城南区，维克街137号。”
冥滩的手伸的确实比古徒画廊要长一些，这地方没有画廊的店面，反而有冥滩的据点。
不错，这城里还有冥滩的情报人员活动，倒是方便了自己。
契里科笑着摇摇头，继续向下看去。
可两秒之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怔。
赶紧折返，打开了那张被他忽略的碎叶城将军照片，迅速的放大，视线全都聚焦在艾萨克腰间那柄佩剑。
黑色十字形剑柄大概是普通长剑的两倍，上面刻满了铭文，顶端镶嵌着一颗同样是黑色的妖异宝石，闪着幽光，剑身狭长封在鞘内，同样是黑色金属制成。
契里科瞳孔一缩，心头巨震！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一柄已经有上千年历史的长剑，产自早已灭亡的黄金王朝——克里姆特，价值不可估量。
让契里科认出这柄长剑的原因，不是什么鉴定古物的特殊能力，而是因为他真的见过。
不止见过，他还被这把剑杀死过。
一百年前，圣艾尔摩帝宫门前的冷河战役，杀死契里科的凶器，就是这把剑！
他不禁双手微微颤抖，遍体生寒。
那次死亡，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永生人”的秘密。
契里科感觉到，群山，世间行走，解药，古籍，碎叶城，黑色长剑，似乎穿成了一条命运的丝线，而自己就被悬在这丝线的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