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见王
星际战士有点郁闷，站在画廊门口，这架打了一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叫拉丁姆，是星际战士第一军团的一名百夫长，今天“冷河之日”大典礼，军团放了一天假，于是过来想买一幅画。
想起这事，他还有点难为情。
拉丁姆的弟弟有个小儿子，今年刚从迪亚曼蒂行政学院毕业，于是他的弟弟就来托他帮忙，看看能不能引荐一份文书官的工作。
他单身多年，大半生都奉献给了军队，一直把侄子们当做自己的孩子。
但是行政方面的人员安排，他从来没接触过。
拉丁姆在军队有些名声，向来不低头求人，本想回绝，可架不住自己弟弟的苦苦哀求。
于是他多方打听，终于得知文书主管喜好名画，弟弟掏空了家底，再加上他赞助了一些，这才凑足了钱。
一直听闻古徒画廊的名号，今天打算来看一看。
结果没想到自己进去刚一小会儿，就被画廊经理“请”了出来，他是个军人，直来直去，觉得自己掏钱买画，凭什么被赶出来，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场冲突。
那个画廊经理真是深藏不漏，自己都差点吃了大亏。
还有那个穿长袍不敢见人的家伙，好像是画廊老板，他为什么说让自己问问皇帝陛下呢？
这事情也没办成，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犹豫之际，那辆黑色巨型浮空车，已经稳稳降落在了画廊门口。
“咔！”车门开启，拉丁姆一眼认出了下来的人——帝皇近侍官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的黑衣，四十岁上下，皮肤苍白但筋骨凝练，整个人显得精炼敏锐，下车之后，上下左右仔细观察了一番，视线在拉丁姆身上停了两秒。
拉丁姆只觉得这一眼洞察人心、异常冰冷，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心里默默把古斯塔夫划到“极度危险”的人物名单。
“星际战士，说出你的姓名，你不在军团，跑到这来干什么？”近侍官冷声说道。
“拉丁姆，第一军团百夫长，长官，我们今天放假，过来买画也不行吗？”拉丁姆有点愤懑，近侍官虽然是皇帝身边的重臣，但官衔品级并没有高得离谱，也并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凭什么盘问自己。
近侍官刚要说些什么，敞开门的车里传出了一个声音。
“古斯塔夫，有完没完了，赶紧闪开，我要去见他。”威严却优雅的嗓音透着几分不耐。
近侍官一听，立即闭嘴站到一旁，只是视线没有离开拉丁姆，眼神中透着警告。
拉丁姆看过去，车里又出来一个人，看起来年纪只有四十岁上下，身材高挑，身形极度匀称，挺拔如剑，黑色长发束在脑后，英俊的面庞没有受到半分岁月侵蚀，反倒显得更深邃如海。
头戴一顶晶莹的皇冠，上面雕刻着晦涩的密文。
身上华丽的玄色礼服，领口和下摆都缝着金色边线，鸢尾花的繁复刺绣点缀其间，脚上一双黑色皮靴，半包着金色的华贵饰物。
手里拎着一把权杖，杖顶盘踞着一只星空狮子，鬃毛由星斗铺满而成，跟它的主人相得益彰。
这人气质华贵雍容，同时也能感受到，那无数战争才洗礼出的铁血，很有气吞万里、横扫深空的意味。
他每一个动作都似乎携着雷霆之势，又夹杂着浩瀚的磅礴。
这人一出现，周围一切都变得黯淡了，仿佛他就该是历史舞台最中央的那个。
没错，他就是深空近代史上最灿烂的那颗恒星——塞里斯星区之主，圣艾尔摩帝皇，阿斯蒙蒂斯。
在子民眼中，他是战无不胜开疆拓土的千古之帝，在敌人眼中，他是催魂索命的恶魔之王。
其实拉丁姆早该想到的，能呵斥古斯塔夫的人，只有帝皇。
星际战士赶忙上前行礼，可古斯塔夫一闪身，拦在了他面前。
一只缀着剑盾徽记的玄色手套，搭在了近侍官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古斯塔夫这才让开。
帝皇阿斯蒙蒂斯朝星际战士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行礼，抬脚就走进了古徒画廊，近侍官赶忙跟上。
……
古徒画廊中的一间密室。
宽敞的房间一半放着几个雕花的木架，上面摆满了奇珍异宝，按地区、年代分列放好；另一半有一张巨大的长桌，半空飘着机械照明灯，两把圈椅被安置在桌子两头。
契里科此时就靠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抬着头闭目养神。
他终于脱掉了长袍面罩，换上了日常的白色衬衫。
德勒兹先退下了，是契里科强制让他退下的，古徒画廊和冥滩，这两大组织积压了二十年的工作汇报，让契里科感到无比的头痛，他用小拇指都能想到那有多么的冗长无趣。
总的来说，他大概能猜到：这些年大体没出什么岔子。
这就足够了。漫长的生命让契里科越来越不在意这些，做一个甩手的老板，挺好。
他只要用正确的人做正确的事就可以了，凡事都“亲力亲为”只会拖垮自己。
而且，抛开这些事不说，画廊的重要“客人”就要到了。
“嘭！”密室的门被猛然推开，机械照明灯都震了一震，随后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
契里科睁开双眼看着进来的人，原本平静的眼神逐渐起了波澜。
他曾以为自己会冷静的面对这一幕，因为永生人的宿命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亲情”被淡化，直至消失。
而当这一刻终于来到，自己的兄弟真的出现在面前，契里科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自己。
帝皇阿斯蒙蒂斯快步走来。
他一生戎马，刚硬至极，可在机械灯的照耀下，眼角似乎有一些晶莹的反光。
契里科，阿斯蒙蒂斯，这两兄弟在二十年之后终于再次相见。
“回家啦？”阿斯蒙蒂斯走到契里科面前，轻声说道，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说明他内心也绝不平静。
“回来了。”
“还走吗？”
“不好说，先待着。”
随后，一个紧紧的拥抱说明了一切。
他们互相拍打着对方的后背，猛烈的力道像是在宣泄着情绪，再也没有刚才的沉静。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阿斯蒙蒂斯低声嘶吼着。
突然，这位帝皇一把推开契里科，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他叫拉丁姆，是星际战士第一军团的一名百夫长，今天“冷河之日”大典礼，军团放了一天假，于是过来想买一幅画。
想起这事，他还有点难为情。
拉丁姆的弟弟有个小儿子，今年刚从迪亚曼蒂行政学院毕业，于是他的弟弟就来托他帮忙，看看能不能引荐一份文书官的工作。
他单身多年，大半生都奉献给了军队，一直把侄子们当做自己的孩子。
但是行政方面的人员安排，他从来没接触过。
拉丁姆在军队有些名声，向来不低头求人，本想回绝，可架不住自己弟弟的苦苦哀求。
于是他多方打听，终于得知文书主管喜好名画，弟弟掏空了家底，再加上他赞助了一些，这才凑足了钱。
一直听闻古徒画廊的名号，今天打算来看一看。
结果没想到自己进去刚一小会儿，就被画廊经理“请”了出来，他是个军人，直来直去，觉得自己掏钱买画，凭什么被赶出来，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场冲突。
那个画廊经理真是深藏不漏，自己都差点吃了大亏。
还有那个穿长袍不敢见人的家伙，好像是画廊老板，他为什么说让自己问问皇帝陛下呢？
这事情也没办成，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犹豫之际，那辆黑色巨型浮空车，已经稳稳降落在了画廊门口。
“咔！”车门开启，拉丁姆一眼认出了下来的人——帝皇近侍官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的黑衣，四十岁上下，皮肤苍白但筋骨凝练，整个人显得精炼敏锐，下车之后，上下左右仔细观察了一番，视线在拉丁姆身上停了两秒。
拉丁姆只觉得这一眼洞察人心、异常冰冷，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心里默默把古斯塔夫划到“极度危险”的人物名单。
“星际战士，说出你的姓名，你不在军团，跑到这来干什么？”近侍官冷声说道。
“拉丁姆，第一军团百夫长，长官，我们今天放假，过来买画也不行吗？”拉丁姆有点愤懑，近侍官虽然是皇帝身边的重臣，但官衔品级并没有高得离谱，也并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凭什么盘问自己。
近侍官刚要说些什么，敞开门的车里传出了一个声音。
“古斯塔夫，有完没完了，赶紧闪开，我要去见他。”威严却优雅的嗓音透着几分不耐。
近侍官一听，立即闭嘴站到一旁，只是视线没有离开拉丁姆，眼神中透着警告。
拉丁姆看过去，车里又出来一个人，看起来年纪只有四十岁上下，身材高挑，身形极度匀称，挺拔如剑，黑色长发束在脑后，英俊的面庞没有受到半分岁月侵蚀，反倒显得更深邃如海。
头戴一顶晶莹的皇冠，上面雕刻着晦涩的密文。
身上华丽的玄色礼服，领口和下摆都缝着金色边线，鸢尾花的繁复刺绣点缀其间，脚上一双黑色皮靴，半包着金色的华贵饰物。
手里拎着一把权杖，杖顶盘踞着一只星空狮子，鬃毛由星斗铺满而成，跟它的主人相得益彰。
这人气质华贵雍容，同时也能感受到，那无数战争才洗礼出的铁血，很有气吞万里、横扫深空的意味。
他每一个动作都似乎携着雷霆之势，又夹杂着浩瀚的磅礴。
这人一出现，周围一切都变得黯淡了，仿佛他就该是历史舞台最中央的那个。
没错，他就是深空近代史上最灿烂的那颗恒星——塞里斯星区之主，圣艾尔摩帝皇，阿斯蒙蒂斯。
在子民眼中，他是战无不胜开疆拓土的千古之帝，在敌人眼中，他是催魂索命的恶魔之王。
其实拉丁姆早该想到的，能呵斥古斯塔夫的人，只有帝皇。
星际战士赶忙上前行礼，可古斯塔夫一闪身，拦在了他面前。
一只缀着剑盾徽记的玄色手套，搭在了近侍官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古斯塔夫这才让开。
帝皇阿斯蒙蒂斯朝星际战士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行礼，抬脚就走进了古徒画廊，近侍官赶忙跟上。
……
古徒画廊中的一间密室。
宽敞的房间一半放着几个雕花的木架，上面摆满了奇珍异宝，按地区、年代分列放好；另一半有一张巨大的长桌，半空飘着机械照明灯，两把圈椅被安置在桌子两头。
契里科此时就靠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抬着头闭目养神。
他终于脱掉了长袍面罩，换上了日常的白色衬衫。
德勒兹先退下了，是契里科强制让他退下的，古徒画廊和冥滩，这两大组织积压了二十年的工作汇报，让契里科感到无比的头痛，他用小拇指都能想到那有多么的冗长无趣。
总的来说，他大概能猜到：这些年大体没出什么岔子。
这就足够了。漫长的生命让契里科越来越不在意这些，做一个甩手的老板，挺好。
他只要用正确的人做正确的事就可以了，凡事都“亲力亲为”只会拖垮自己。
而且，抛开这些事不说，画廊的重要“客人”就要到了。
“嘭！”密室的门被猛然推开，机械照明灯都震了一震，随后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
契里科睁开双眼看着进来的人，原本平静的眼神逐渐起了波澜。
他曾以为自己会冷静的面对这一幕，因为永生人的宿命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亲情”被淡化，直至消失。
而当这一刻终于来到，自己的兄弟真的出现在面前，契里科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自己。
帝皇阿斯蒙蒂斯快步走来。
他一生戎马，刚硬至极，可在机械灯的照耀下，眼角似乎有一些晶莹的反光。
契里科，阿斯蒙蒂斯，这两兄弟在二十年之后终于再次相见。
“回家啦？”阿斯蒙蒂斯走到契里科面前，轻声说道，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说明他内心也绝不平静。
“回来了。”
“还走吗？”
“不好说，先待着。”
随后，一个紧紧的拥抱说明了一切。
他们互相拍打着对方的后背，猛烈的力道像是在宣泄着情绪，再也没有刚才的沉静。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阿斯蒙蒂斯低声嘶吼着。
突然，这位帝皇一把推开契里科，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