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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该怎么办

    酒井绿吃完午饭就离开了。

    雨宫树则乘上了去新宿警察署的电车。

    警察署就在新宿站附近,工作日,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和来报案的市民相当之多。

    来之前雨宫树已经和山田电话联系过一次,约好了今天下午见一次面。

    等待山田过来的时间内,雨宫树坐在一楼大厅的待客处,一边喝在路边售货机买的麦茶一边刷手机。

    雅虎的新闻网站上,头版头条上是这样一则信息:

    札幌啤酒位于埼玉县的工厂近日出现一起重大食品安全事故,相关负责人面临严峻指控,除了大额罚款外,或许还会有牢狱之灾。

    这件事引起了一系列反应,首先,超市下架了该公司包括啤酒在内的多款产品,另外还有许多民众跑到了札幌啤酒株式会社的公司楼下组织抗议......

    札幌啤酒?这不就是酒井绿她叔叔经营的那个品牌么?

    貌似出了很严重的事故啊,不知道酒井知道这个消息没有......

    正思索着,山田出现在了大厅,他朝着会客厅一步步走来,手上还带着一打文件。

    “山田先生。”雨宫树站起来。

    “雨宫,好久不见......不对,前几天晚上才见过来着!”山田笑了两声,在对面那张沙发上坐下,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他。

    “关于小山夫妇的所有信息都在这里了。”

    “非常感谢。”雨宫树接过文件。

    “虽然不知道这些过时的资料有什么作用,不过我想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山田说。

    “嗯,非这样做不可,不这样的话恐怕哪里都去不成,什么事都做不了。”雨宫树一边翻看文件一边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山俊彦,灰白色照片上的他比起雨宫树见过的模样要更沧桑一些,他脸上没有笑容,甚至有些胡子拉碴,眼神坚定但失去了光彩,好像藏着什么不得了的怪物。

    “为了川上那孩子?”山田问。

    “嗯,为了川上。”

    山田叹息一声:

    “那孩子还没去福利机构的时候,我也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谁知十几年后,她已经完全变了,变得不在乎任何事情。”

    “川上她,如今是靠什么而活着的呢?”

    “单纯的肉体,没有灵魂的躯壳。”山田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会把她的灵魂找回来的。”雨宫树回道。

    “但愿。”

    山田只坐了十来分钟,便被一个同样穿制服的人叫走处理案件去了。

    待客区只剩下雨宫树一个人,左边玻璃窗外是一片繁华的街景,红绿灯慢速变换,车流来来往往,飘荡在空气中的除了汽车鸣笛外,唯有翻阅纸张的声音。

    小山俊彦,生于一九七三年,大阪人士,死于二零零二年,殉职时为新宿警察署巡查课课长,职位是警视。

    因追查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遭遇歹徒袭击,胸中数发霰弹而亡,死亡地点在家门口。

    心情沉重地翻过小山俊彦的生平,后面都是关于川上真芽母亲的介绍。

    小山百合子(结婚前为川上百合子),生于一九七四年,东京都山梨县人,死于一九九六年,感染沙林毒气而留下后遗症,呼吸系统遭受创伤,最终器官衰竭而死。

    沙林毒气?

    看到这里,雨宫树瞳孔紧缩。

    川上的母亲是因为感染沙林毒气而死亡的?

    慢着!

    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咽了口唾沫,赶紧拿出手机搜索,心脏干硬硬地直跳,好像有什么人在心房处拿着锤子拼命地敲打。

    维基百科上显示,沙林毒气事件发生于一九九五年......三月二十号清晨!

    就在此前这一次穿越的两天后。

    难怪!

    难怪他穿越过去看到日期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有股慌忙的感觉......原来是因为这件灾难一般的事情。

    他顾不得多停留,和山田发了个短信告知一声后便着急离开了警察署。

    怎么会忘记呢?应该记得要提醒小山才对......

    那可是足足有五千多个人严重中毒的事件......就连川上真芽的母亲也受了牵连而离世。

    走着走着,他在人声鼎沸的街头停了下来。

    冷静思考过后,雨宫树发现自己如今的局面相当被动,他与那个时空唯一的桥梁是川上真芽的活灵。

    只有当川上出现,他才能借由梦的形式回到过去。

    而按照这两次穿越的经历来看,川上真芽的活灵并不是每天都会出现的,每次出现可能要间隔几天。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呆在过去的时间是不连续的,比如第一次穿越是三月十五号,第二次则是十八号。

    保不齐,第三次就直接跨过二十号了!

    那样就阻止不了毒气事件的发生......雨宫树胸口凝结着石块似的空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即使现在立马回家也无济于事,一切都要等到川上真芽来才行。

    想明白这点,他叹了口气,急切的心情慢慢冷却,整个人像是从头到尾淋了一盆冰水似的,提不起精神。

    回到咖啡店后,雨宫树径直走上天台,在发灰的水泥硬地上坐下,仰头看邻居家的黑猫。

    它还是老样子,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地晒太阳。

    雨宫树想如果要是能变成猫就好了,有吃有喝,整天躺着晒太阳,不用担心这啊那啊的麻烦事。

    一直到傍晚,太阳快要落山时,黑炭终于懒洋洋地起身、迈着步子找饭吃去了。

    坐久了腰有点儿酸,于是他也站起来,走到栏杆旁,倚身张望漫天绚烂的晚霞,想象远方某片绿油油的森林里,无休止的风呼呼吹灌进来,所有树木都在那一刻倾倒......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那样的画面,他就莫名地感觉到心旷神怡,烦恼也被暂时忘却,留在心里的只有倒伏的树和呼啸的风声。

    在他为这样的场景如痴如醉之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头:

    “想什么呢?”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雨宫树回过头,而风恰好在这一刻吹来,吹动酒井绿温柔的发丝......

    她忙不迭用手拢住头发,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狂野......

    雨宫树看得几乎有些痴了。

    其实哪里会狂野,她站在面前,更远处还存有光亮的天际线将黛蓝色的天空完全隔开,喧嚣的霓虹在地上铺展开来。

    她站在时明时暗的薄暮中间,像极了上天派来拯救世人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