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告白
先是细微的只有几滴偶然落在皮肤上，再然后变得渐渐清晰和密集落在了四周，将灰白的地面染成黝黑，最后再人们尚未反应过来后就转化为强有力的啪嗒啪嗒，最后宛如进入了最终高潮的交响乐曲一般雨点哗啦啦地再次落下。
少女双手挡在头顶小步快跑着到一旁的屋檐下，而后松了口气地捋了捋身上有些打湿和凌乱的衣角，转过身看着街道，行人们大都和她一样狼狈地找着地方躲着，只有寥寥几个有所准备的人撑着雨伞走在街道上，然而如此大的雨即便是撑着伞也看起来有些小心谨慎，尤其是昨天刚下过雨路上有些地方的积水还未排去此刻更是雪上加霜，让人提心吊胆，深怕一不留神就把鞋子和裤脚弄湿了。
“唔...又下雨了呀。”喜多有些忧郁起来，马上就要到车站了，如果鼓起勇气一口气跑过去的话应该不会湿透吧，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她还是打算等一等，拨了拨有些潮湿的发丝，她又想起了刚才的情景——她亲了荀遇，虽然只是脸颊，但是此刻她的脸颊却不可避免地化为了烙铁般的红，让人怀疑这雨水落在她脸上是否会冒出蒸气。
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即便是荀遇这么迟钝的人应该也很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吧，她一边不安地想着一边想要揣摩少年会如何回应她，反而是母亲那边她现在并不很担心，这是一名坚强的少女，她对于已决定的事情不会有任何迷茫，昨天之后她已经彻底明白自己是不会放弃摇滚的，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会说服妈妈，反而是荀遇这边她完完全全没有信心。
“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她想到了让她这般不安的要素——伊地知虹夏，如果没有认识荀遇那么她一定会成为自己最尊敬和信赖的人吧，和凉学姐不同，虹夏学姐有着开朗易于亲近和理解的性格以及稳重成熟的行事风格，简而言之就是非常可靠，以至于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依赖于她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虹夏学姐出现什么矛盾，直到某个瞬间她意识到了对方也喜欢着荀遇，那一刻她的不安远大于警惕，因为她认为自己完全不可能赢过虹夏，如果说虹夏给人的印象是可靠的又可爱的学姐，拥有着让人心动的反差萌，那么自己呢？想想自己给荀遇带来的各种麻烦，她就忍不住那翻腾的不安感，完全没有胜算啊，她总是不由的这么想。
“对不起虹夏学姐，我真的很喜欢他啊。”喜多轻声呢喃着，即便如此不安，或者说正是因为没有那份余裕她才会主动出击，恋爱即战争，以少胜多的战役虽不多但亦不少见，喜多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那火力不足的士兵唐突地来了个偷袭，虽然有些没有道德，但是也不算愧对良心，她只是小小报复了一下玩弄少女心的荀遇而已，没错，即便那个行为带着显而易见的暧昧暗示必然会让对方陷入困扰，最终对她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产生某种不可逆的变化，她也并不后悔。
时间拨回到十分钟前，刚被喜多来了个突然袭击的荀遇怔怔地看着出现在视野死角的虹夏。
他的脑海里本来就乱成了一锅粥，如此一来更是彻底把锅打翻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那些熟知的单词此刻却无法整理成正确的意思表达出来，他不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睡了一觉以后彻底把辛苦学会的外语给忘了，那样的话亏大发了，要不要用英语来说？说什么？Iamsorry?Howareyou？他的大脑宛如脱缰的野马在思绪的海洋上胡乱地奔腾的，只是却是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少女。
少女紧紧地攥住裙角，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荀遇能敏锐地感觉到少女此刻内心完全不亚于自己的那一锅打翻粥的情绪，一分钟，亦或者十分钟，空气凝固般的氛围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少女率先反应过来，她掉转过头跑了。
“...哎？”荀遇发出呆瓜一般的声音，而后反应过来立马追了上去。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四周早已经变得昏暗起来，天上的乌云遮挡住太阳，一场浩荡的雨水在孕育之中。
虹夏跑到街道上，一连差点撞到好几个人，但是她僵硬的脑袋只是让她本能地避开却是没有张嘴说出一句道歉，“伊地知！虹夏！！”身后传来一会用姓一会用名叫自己的某人的声音，那是从未听到的称呼，但此刻比起高兴她更像是被猫追耗子般心情紧张着，无论如何不能被他抓到，她混乱的脑海里只有这个想法一直盘桓不去。
她拼命地摆动着纤细的手脚，向着不知道什么地方飞奔，幸好周围行人很多她才能勉强拉开和荀遇的距离。
眼前熟悉的街道此刻仿佛化作了陌生的镜迷宫，她迷失在其中久久找不到出口，只能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根稻草般沿着一个方向不停地跑啊跑，呼吸越来越粗重，虽然少女也不算是运动苦手，但是毕竟面对的对象是那个经常运动的荀遇，此刻心情紊乱之下更是节奏大乱，眼前的光景随着自己的奔跑似乎变得越来越暗，她感觉一切都好像个噩梦，似乎继续奔跑下去她就能找到这个噩梦的出口苏醒过来，然后一切都会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啪！
她的胳膊被一下拉住，那巨大的力量直接让她的上半身顿住，然而手脚不同步的代价就是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侧着向地面摔去，这下总该醒过来了吧？她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这样的想法然后闭上了眼睛。
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感亦或者大梦初醒的惊吓，她愣愣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人被抱紧了某个人的怀里，“荀...遇？”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发出犹如梦呓般的呢喃。
“我说，你还真是能跑啊。”荀遇松开怀抱着少女的手，但又担心她再次跑掉，于是握住她纤细胳膊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
虹夏望着他，初时眼神有些迷茫，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份不可捉摸的虚浮感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刚才那清晰的回忆，她贝齿咬住樱唇，努力压抑着想要发出的质问，把头横向一边。
“...你在哭。”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虹夏闻言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擦了擦眼眶，湿润的感觉，自己真的哭了。
沉默，继续的沉默，虹夏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索性就什么也不说，她的视线落在地面上，原本灰白的路面此刻正渐渐地变得黝黑，宛如她被黑色的情绪染色的心一样。
荀遇看着那扭过头不看自己的少女，心中涌上一种强烈的无法言说的情绪，他并不是言情小说家更不是恋爱高手，自然无法为这种情绪命名，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在告诉他如果让眼前的少女伤心落泪那么一定是错误的！
他深吸了口气，以少见的严肃口吻道：“虹夏，如果有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渐渐喜欢上了你在身边的感觉，见不到你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间想到你，看到你软弱的时候会升起想要保护你的想法，看到你高兴的时候心情也会十分开心，会为你的一颦一笑怦然心动，那么他是喜欢你的吗？”
闻言，少女的身子抽动了一下，她愣愣地似乎没有理解清楚他话语中的意思一般终于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明暗交织的光彩在她的某种变换，昏暗的光景里她的表情竟是如此清晰地刻在了荀遇的脑海里，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他另一只手落在了少女的肩膀上，脸贴近她的面庞，几乎呼吸可闻，“伊地知虹夏，我喜欢你！”他用尽力气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了出来。
“...喜欢我？”虹夏咀嚼着少年的话语，那青涩的告白犹如穿心的利剑，黑暗中的雷霆，唰的一下让她的脑海清醒了过来，她皱起秀眉，反反复复地打量着荀遇的表情，“你真的喜欢我？”那不是居高临下的质问，而是不安地确认。
“啊，我喜欢你，不论多少遍我都会这么回答的。”
“是...那种喜欢吗？”
“啊，没错，是名为恋爱的那种喜欢，是想要娶你做老婆的那种喜欢。”
少女的脸颊浮上肉眼可见的红晕，似乎少年那“娶你做老婆”的赤裸裸告白让她有些羞赧。
但旋即她面色一白，“那刚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想脚踏两只船？”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那是误会！”荀遇连忙解释，把喜多离家出走的事情以及早上那一连串他都未来得及消化的信息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喜多酱果然是喜欢你的。”虹夏一脸复杂地看着他道，荀遇自然也深刻明白了这个事实，但是早已明确心意的当下他并不迷茫，“我之后会对她说清楚的，我喜欢的是你，她是个好女孩会明白的。”他说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这两名少女都是如此好的女孩，而自己却必须伤害其中一个，这世界真是无情。
两人心绪万千一时间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你会答应我的告白吗？”许久荀遇问道，罕见的少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些显而易见的紧张。
虹夏沉默着，扭了扭被荀遇抓住的手，“放开。”荀遇照做后，她倒退几步与他拉开了一米多的距离，双手背在身后，“嗯~~”她眼神瞅着一边的地面，嘴里发出让荀遇心惊胆战的声音，那似乎在犹豫着的语气让他有种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逃开的感觉，禁不住地想要上前几步但是又被他生生压了下来，他可不是什么重男，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男子汉的做法，他会鼓起勇气告白，也会狠下心来与喜多坦诚，如果对方真的不想与他交往他也不会死皮赖脸地抓住不放，他就是这样的家伙。
“如果我不答应和你交往的话你会怎么样？”少女语气悠悠地道。
“我会很遗憾，毕竟这是我的初恋。”荀遇坦然地回答。
虹夏呼吸一滞，眼神里闪过一丝光彩，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弧度，“嘿诶~初恋呀，哼嗯，初恋吗？初恋，欸嘿嘿。”她似乎控制不住嘴角的笑容，但是为了不让少年察觉出来她努力地压制着同时撇开脸庞不让他看到此刻自己的表情。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喜欢我吗？”她话锋一转，眼神小心地看着他问道，似乎担心他出现半刻的迟疑，视线牢牢地抓住他的每一个反应。
“不知道，可能是你长得可爱，声音好听，架子鼓敲得好，性格不错，和我处得来，喜欢上我推荐的轻小说，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因素吧，一时半会想不到。”
“是、是吗？原来你对我是这么想的啊...”虹夏被荀遇连珠炮的称赞说得面红耳赤，声音的游刃有余都弱了很多分。
“问完了？”
“诶？唔，暂、暂时吧。”
“那轮到我问了，你是为什么会喜欢我的？”荀遇把握了主动，踏近一步再次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半米以内。
“啊，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问题让虹夏大脑直接过载，“可、可能是因为你很可靠，人也很有趣，长得也很好看，性格和声音我也都很喜欢。”
“还有吗？”
“还、还有！哇！你这混蛋别得寸进尺呀！”虹夏终于是受不了那羞耻感用力地用拳头敲打他的胸膛。
荀遇笑着望向她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也喜欢我了，那我可以认为你接受我的告白了是吗？”
“以前都不知道荀遇你居然会是这么强势的人...”虹夏红着脸嘟囔道。
“既然知道自己喜欢上了那就大胆地去告白追求，我就是这样的性格。”少年有些潇洒地说道，那副姿态让少女一阵面红心热。
哗啦啦！暴雨唐突地倾盆而至！
两人顿时淋成了落汤鸡，“哎，这下麻烦了，如果你还不答应我的话我们两个肯定都得淋感冒了。”荀遇有些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道，明明周围的雨声那么大，但是两人都能听清楚彼此的声音，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气息。
砰的一声，少女的体温撞入了他的怀里，“笨蛋，我答应你啦！从一开始我就没可能拒绝的，明知故问的坏家伙...”那声音甜蜜包含着情意，让人心醉，如同雨滴落入大地般这沉淀许久的感情终于在此刻化作幸福的感觉融入两人的内心。
少女双手挡在头顶小步快跑着到一旁的屋檐下，而后松了口气地捋了捋身上有些打湿和凌乱的衣角，转过身看着街道，行人们大都和她一样狼狈地找着地方躲着，只有寥寥几个有所准备的人撑着雨伞走在街道上，然而如此大的雨即便是撑着伞也看起来有些小心谨慎，尤其是昨天刚下过雨路上有些地方的积水还未排去此刻更是雪上加霜，让人提心吊胆，深怕一不留神就把鞋子和裤脚弄湿了。
“唔...又下雨了呀。”喜多有些忧郁起来，马上就要到车站了，如果鼓起勇气一口气跑过去的话应该不会湿透吧，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她还是打算等一等，拨了拨有些潮湿的发丝，她又想起了刚才的情景——她亲了荀遇，虽然只是脸颊，但是此刻她的脸颊却不可避免地化为了烙铁般的红，让人怀疑这雨水落在她脸上是否会冒出蒸气。
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即便是荀遇这么迟钝的人应该也很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吧，她一边不安地想着一边想要揣摩少年会如何回应她，反而是母亲那边她现在并不很担心，这是一名坚强的少女，她对于已决定的事情不会有任何迷茫，昨天之后她已经彻底明白自己是不会放弃摇滚的，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会说服妈妈，反而是荀遇这边她完完全全没有信心。
“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她想到了让她这般不安的要素——伊地知虹夏，如果没有认识荀遇那么她一定会成为自己最尊敬和信赖的人吧，和凉学姐不同，虹夏学姐有着开朗易于亲近和理解的性格以及稳重成熟的行事风格，简而言之就是非常可靠，以至于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依赖于她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虹夏学姐出现什么矛盾，直到某个瞬间她意识到了对方也喜欢着荀遇，那一刻她的不安远大于警惕，因为她认为自己完全不可能赢过虹夏，如果说虹夏给人的印象是可靠的又可爱的学姐，拥有着让人心动的反差萌，那么自己呢？想想自己给荀遇带来的各种麻烦，她就忍不住那翻腾的不安感，完全没有胜算啊，她总是不由的这么想。
“对不起虹夏学姐，我真的很喜欢他啊。”喜多轻声呢喃着，即便如此不安，或者说正是因为没有那份余裕她才会主动出击，恋爱即战争，以少胜多的战役虽不多但亦不少见，喜多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那火力不足的士兵唐突地来了个偷袭，虽然有些没有道德，但是也不算愧对良心，她只是小小报复了一下玩弄少女心的荀遇而已，没错，即便那个行为带着显而易见的暧昧暗示必然会让对方陷入困扰，最终对她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产生某种不可逆的变化，她也并不后悔。
时间拨回到十分钟前，刚被喜多来了个突然袭击的荀遇怔怔地看着出现在视野死角的虹夏。
他的脑海里本来就乱成了一锅粥，如此一来更是彻底把锅打翻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那些熟知的单词此刻却无法整理成正确的意思表达出来，他不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睡了一觉以后彻底把辛苦学会的外语给忘了，那样的话亏大发了，要不要用英语来说？说什么？Iamsorry?Howareyou？他的大脑宛如脱缰的野马在思绪的海洋上胡乱地奔腾的，只是却是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少女。
少女紧紧地攥住裙角，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荀遇能敏锐地感觉到少女此刻内心完全不亚于自己的那一锅打翻粥的情绪，一分钟，亦或者十分钟，空气凝固般的氛围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少女率先反应过来，她掉转过头跑了。
“...哎？”荀遇发出呆瓜一般的声音，而后反应过来立马追了上去。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四周早已经变得昏暗起来，天上的乌云遮挡住太阳，一场浩荡的雨水在孕育之中。
虹夏跑到街道上，一连差点撞到好几个人，但是她僵硬的脑袋只是让她本能地避开却是没有张嘴说出一句道歉，“伊地知！虹夏！！”身后传来一会用姓一会用名叫自己的某人的声音，那是从未听到的称呼，但此刻比起高兴她更像是被猫追耗子般心情紧张着，无论如何不能被他抓到，她混乱的脑海里只有这个想法一直盘桓不去。
她拼命地摆动着纤细的手脚，向着不知道什么地方飞奔，幸好周围行人很多她才能勉强拉开和荀遇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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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还真是能跑啊。”荀遇松开怀抱着少女的手，但又担心她再次跑掉，于是握住她纤细胳膊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
虹夏望着他，初时眼神有些迷茫，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份不可捉摸的虚浮感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刚才那清晰的回忆，她贝齿咬住樱唇，努力压抑着想要发出的质问，把头横向一边。
“...你在哭。”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虹夏闻言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擦了擦眼眶，湿润的感觉，自己真的哭了。
沉默，继续的沉默，虹夏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索性就什么也不说，她的视线落在地面上，原本灰白的路面此刻正渐渐地变得黝黑，宛如她被黑色的情绪染色的心一样。
荀遇看着那扭过头不看自己的少女，心中涌上一种强烈的无法言说的情绪，他并不是言情小说家更不是恋爱高手，自然无法为这种情绪命名，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在告诉他如果让眼前的少女伤心落泪那么一定是错误的！
他深吸了口气，以少见的严肃口吻道：“虹夏，如果有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渐渐喜欢上了你在身边的感觉，见不到你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间想到你，看到你软弱的时候会升起想要保护你的想法，看到你高兴的时候心情也会十分开心，会为你的一颦一笑怦然心动，那么他是喜欢你的吗？”
闻言，少女的身子抽动了一下，她愣愣地似乎没有理解清楚他话语中的意思一般终于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明暗交织的光彩在她的某种变换，昏暗的光景里她的表情竟是如此清晰地刻在了荀遇的脑海里，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他另一只手落在了少女的肩膀上，脸贴近她的面庞，几乎呼吸可闻，“伊地知虹夏，我喜欢你！”他用尽力气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了出来。
“...喜欢我？”虹夏咀嚼着少年的话语，那青涩的告白犹如穿心的利剑，黑暗中的雷霆，唰的一下让她的脑海清醒了过来，她皱起秀眉，反反复复地打量着荀遇的表情，“你真的喜欢我？”那不是居高临下的质问，而是不安地确认。
“啊，我喜欢你，不论多少遍我都会这么回答的。”
“是...那种喜欢吗？”
“啊，没错，是名为恋爱的那种喜欢，是想要娶你做老婆的那种喜欢。”
少女的脸颊浮上肉眼可见的红晕，似乎少年那“娶你做老婆”的赤裸裸告白让她有些羞赧。
但旋即她面色一白，“那刚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想脚踏两只船？”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那是误会！”荀遇连忙解释，把喜多离家出走的事情以及早上那一连串他都未来得及消化的信息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喜多酱果然是喜欢你的。”虹夏一脸复杂地看着他道，荀遇自然也深刻明白了这个事实，但是早已明确心意的当下他并不迷茫，“我之后会对她说清楚的，我喜欢的是你，她是个好女孩会明白的。”他说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这两名少女都是如此好的女孩，而自己却必须伤害其中一个，这世界真是无情。
两人心绪万千一时间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你会答应我的告白吗？”许久荀遇问道，罕见的少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些显而易见的紧张。
虹夏沉默着，扭了扭被荀遇抓住的手，“放开。”荀遇照做后，她倒退几步与他拉开了一米多的距离，双手背在身后，“嗯~~”她眼神瞅着一边的地面，嘴里发出让荀遇心惊胆战的声音，那似乎在犹豫着的语气让他有种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逃开的感觉，禁不住地想要上前几步但是又被他生生压了下来，他可不是什么重男，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男子汉的做法，他会鼓起勇气告白，也会狠下心来与喜多坦诚，如果对方真的不想与他交往他也不会死皮赖脸地抓住不放，他就是这样的家伙。
“如果我不答应和你交往的话你会怎么样？”少女语气悠悠地道。
“我会很遗憾，毕竟这是我的初恋。”荀遇坦然地回答。
虹夏呼吸一滞，眼神里闪过一丝光彩，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弧度，“嘿诶~初恋呀，哼嗯，初恋吗？初恋，欸嘿嘿。”她似乎控制不住嘴角的笑容，但是为了不让少年察觉出来她努力地压制着同时撇开脸庞不让他看到此刻自己的表情。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喜欢我吗？”她话锋一转，眼神小心地看着他问道，似乎担心他出现半刻的迟疑，视线牢牢地抓住他的每一个反应。
“不知道，可能是你长得可爱，声音好听，架子鼓敲得好，性格不错，和我处得来，喜欢上我推荐的轻小说，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因素吧，一时半会想不到。”
“是、是吗？原来你对我是这么想的啊...”虹夏被荀遇连珠炮的称赞说得面红耳赤，声音的游刃有余都弱了很多分。
“问完了？”
“诶？唔，暂、暂时吧。”
“那轮到我问了，你是为什么会喜欢我的？”荀遇把握了主动，踏近一步再次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半米以内。
“啊，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问题让虹夏大脑直接过载，“可、可能是因为你很可靠，人也很有趣，长得也很好看，性格和声音我也都很喜欢。”
“还有吗？”
“还、还有！哇！你这混蛋别得寸进尺呀！”虹夏终于是受不了那羞耻感用力地用拳头敲打他的胸膛。
荀遇笑着望向她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也喜欢我了，那我可以认为你接受我的告白了是吗？”
“以前都不知道荀遇你居然会是这么强势的人...”虹夏红着脸嘟囔道。
“既然知道自己喜欢上了那就大胆地去告白追求，我就是这样的性格。”少年有些潇洒地说道，那副姿态让少女一阵面红心热。
哗啦啦！暴雨唐突地倾盆而至！
两人顿时淋成了落汤鸡，“哎，这下麻烦了，如果你还不答应我的话我们两个肯定都得淋感冒了。”荀遇有些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道，明明周围的雨声那么大，但是两人都能听清楚彼此的声音，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气息。
砰的一声，少女的体温撞入了他的怀里，“笨蛋，我答应你啦！从一开始我就没可能拒绝的，明知故问的坏家伙...”那声音甜蜜包含着情意，让人心醉，如同雨滴落入大地般这沉淀许久的感情终于在此刻化作幸福的感觉融入两人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