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真相。
“离故渊？”
小金面带诧异地缓缓念出了这个名字，觉得还挺好听的。虽说感觉不是那么可爱，也不像可以保佑平安富贵的，但是却比金子妖要好听多了。
离故渊没有理她，站在了床上，换上了一套衣服。
这像牡丹一般雍容华贵的衣服和这间破旧又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房格格不入，就好似一株牡丹开在了散发着腐臭味的杂草之间。
那衣服看起来就不是便宜的样子。
里面是一层白色的小衣，配着一条月白色的留仙裙。外面再加褙子和大袖，看着就知道是非常正规的礼服。
大袖和褙子上都用胎毛粗的银线绣上了密密麻麻的一团雪，上面还嵌了绿豆大小的南海珍珠。腰带上配了几条檀香色的流苏，虽有些突兀，但也挺可爱的。
那白皙的脖子周围环绕着一圈软烟罗织成的蓝色云肩，虽然不是极好品，但也不赖了。
她脖子上挂着一根银质的长生锁，那是她从小就戴的，镶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绿色孔雀石。
这长生锁上的花纹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明明比头发还细，却在弯的地方从来不会直，在直的地方从来不会弯，几个小孔也是圆得恰到好处，不大不小。
这长生锁一看就是上上品，却还有更绝的。
那是一只三蝶银步摇，蝴蝶是由头发粗的银丝编起来的，穗子也是一颗颗银珠串起来的。
那穗子不短，刚好垂到耳上的地方，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那发髻是极为简单的，一个人自己就能搞成的那种。但是她似乎对头发颇有些研究，自己弄得还像模像样，不比那些让婢女服侍的贵女差。
当然，或许也用了仙术帮忙。
这一位绝色佳人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小金，看得小金一阵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走吧。”少女红艳的唇微微勾了起来，那双能倾倒一片城的眸子散发着几分寒意，眉心艳红的花钿刺痛了小金的眼，“再不走，以后想见到你的母亲就难了。”
“你把她怎么样了！”小金眨了眨眼睛，手攥紧破旧的床单，好像要把床单撕碎。
“你去不就知道了？”一双玉足踏进了床边小得可怜的空地上一双冰蓝色的绣花鞋里，随后双腿一蹬，飞了起来。飞到门前，拧开了门把手。
“想见她的话，就跟我来。不要这样，白白丧失了这一次机会。”离故渊踏到了门外青翠的草地上，双眼泛红，咬紧了嘴唇，步摇上的银珠也是一颗一颗的抖动。
小金见此，也只好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大路上走来走去，路上没几个人，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更何况两人几乎都换了个样貌，谁也认不出来。
山洞里的木门被推开时，女人如枯柴般瘦的手紧紧抓住了附了仙气的铁栏杆，不停摇晃着。
女人穿着脏兮兮、沾满血迹的衣服，头发团在了一起，乱糟糟的，眼神空洞，嘴上沾着一个个小血块。
“你又想干什么！”
女人嘶哑的声音贯彻了整个山洞，悠悠回响蔓延开来，随着冷风飘过。锁住她双手的铁链上的尖刺不小心扎到了她的脸，血腥味随着叫声在山洞内四散开来。
“夫人若是这么想进行下一步，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您的女儿或许也不会再有见您的机会了。”匕首出鞘，寒芒随着玫粉色的眼睛闪烁，长生锁上的绿色宝石隐隐发亮。脚步声慢慢爬至牢前，紧握着栏杆的手就那样松开了。
“怎么了？”离故渊的手抓住了栏杆，左眼皮跳了一下，“怕了？还是说想你的那女儿了？我把她带来了。”
那女人突然嘶吼了起来，手又抓住了铁栏杆，不要命地摇晃着：“你别骗我，你骗不了我，你这个孽障，白眼狼！我养你养到这么大，你以为我愿意吗？”
小金听到这一声声哭喊，撞开了刚刚关上的木门，发了疯似的冲到栏杆前，跪在地上：“娘，是我啊，我是阿禅！”
汪氏看着虽然容貌已大变，但是心情依然不变的女儿，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最后又哭了出来：“我、我看到了，阿禅啊，娘的阿禅呀，你好苦啊！”
“娘！”小金紧紧握着栏杆，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要是平常人见了，肯定会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悯来。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伸出白嫩的手，摸着金夫人的脸、手还有其他某些地方，也注意观察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夫人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之处。大大小小的伤，或是刀伤，或是烫伤，或是咬伤，有的小，有的大，不规律地分布在全身上下。她皱起眉头，转过头去，头上的发簪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长发如瀑般散开：“金子妖，你还是人吗？生恩不如养恩大，就算她不是你亲娘，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她啊！”
离故渊眉毛忽然就竖了起来，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微微向下弯，看起来很不高兴。忽然，她眼睛微张，恨恨地盯着小金，又把嘴半张，质问道：“哦，我不该这样，那我该怎样？你倒是跟我说说。”
小金被她一盯，手心冒出了汗珠，皱着眉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你、你应该……应该……”
“你母亲怎么对我母亲，我就怎么对你母亲。”离故渊睁开了眼，冷冷的目光在母女二人间来回扫视。
金夫人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小金则是站了起来，不顾酸疼的膝盖，瞪圆金色的大眼睛，指着离故渊吼道：“金子妖，你个不孝女，什么罪名都往我娘身上扣，她可是把你养大给你吃给你喝的那个人啊！”
金夫人还没有等离故渊说话，就默默抬起了头，捆着铁链的手伸出栏杆外，拉了一把小金满是灰尘的新衣服，小声喃喃道：“阿禅……”
“娘，怎么了？别听那个家伙说大话，我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我看她就是不喜欢您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小金笑眯眯地看着母亲，一颦一笑中荡漾着说不尽的温柔。
“阿禅啊，娘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金夫人见小金愣住了，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瘫坐在地上，两只已经褪去了灵气的眼睛看着女儿的桃花眼，“那些事，的确是娘做的。”
“娘……您说什么？”小金还沉浸在震惊中，似乎要被这几个分量不重的字给压垮了，眼睛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了不少。
“我不信！”小金咬了咬牙，红着眼眶，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可是她自己都明白，这不是真的，那什么才是真的呢？
许久没说话的离故渊白了她一眼，转头向山洞深处喊：“离心，把东西拿过来！”
小金面带诧异地缓缓念出了这个名字，觉得还挺好听的。虽说感觉不是那么可爱，也不像可以保佑平安富贵的，但是却比金子妖要好听多了。
离故渊没有理她，站在了床上，换上了一套衣服。
这像牡丹一般雍容华贵的衣服和这间破旧又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房格格不入，就好似一株牡丹开在了散发着腐臭味的杂草之间。
那衣服看起来就不是便宜的样子。
里面是一层白色的小衣，配着一条月白色的留仙裙。外面再加褙子和大袖，看着就知道是非常正规的礼服。
大袖和褙子上都用胎毛粗的银线绣上了密密麻麻的一团雪，上面还嵌了绿豆大小的南海珍珠。腰带上配了几条檀香色的流苏，虽有些突兀，但也挺可爱的。
那白皙的脖子周围环绕着一圈软烟罗织成的蓝色云肩，虽然不是极好品，但也不赖了。
她脖子上挂着一根银质的长生锁，那是她从小就戴的，镶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绿色孔雀石。
这长生锁上的花纹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明明比头发还细，却在弯的地方从来不会直，在直的地方从来不会弯，几个小孔也是圆得恰到好处，不大不小。
这长生锁一看就是上上品，却还有更绝的。
那是一只三蝶银步摇，蝴蝶是由头发粗的银丝编起来的，穗子也是一颗颗银珠串起来的。
那穗子不短，刚好垂到耳上的地方，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那发髻是极为简单的，一个人自己就能搞成的那种。但是她似乎对头发颇有些研究，自己弄得还像模像样，不比那些让婢女服侍的贵女差。
当然，或许也用了仙术帮忙。
这一位绝色佳人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小金，看得小金一阵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走吧。”少女红艳的唇微微勾了起来，那双能倾倒一片城的眸子散发着几分寒意，眉心艳红的花钿刺痛了小金的眼，“再不走，以后想见到你的母亲就难了。”
“你把她怎么样了！”小金眨了眨眼睛，手攥紧破旧的床单，好像要把床单撕碎。
“你去不就知道了？”一双玉足踏进了床边小得可怜的空地上一双冰蓝色的绣花鞋里，随后双腿一蹬，飞了起来。飞到门前，拧开了门把手。
“想见她的话，就跟我来。不要这样，白白丧失了这一次机会。”离故渊踏到了门外青翠的草地上，双眼泛红，咬紧了嘴唇，步摇上的银珠也是一颗一颗的抖动。
小金见此，也只好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大路上走来走去，路上没几个人，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更何况两人几乎都换了个样貌，谁也认不出来。
山洞里的木门被推开时，女人如枯柴般瘦的手紧紧抓住了附了仙气的铁栏杆，不停摇晃着。
女人穿着脏兮兮、沾满血迹的衣服，头发团在了一起，乱糟糟的，眼神空洞，嘴上沾着一个个小血块。
“你又想干什么！”
女人嘶哑的声音贯彻了整个山洞，悠悠回响蔓延开来，随着冷风飘过。锁住她双手的铁链上的尖刺不小心扎到了她的脸，血腥味随着叫声在山洞内四散开来。
“夫人若是这么想进行下一步，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您的女儿或许也不会再有见您的机会了。”匕首出鞘，寒芒随着玫粉色的眼睛闪烁，长生锁上的绿色宝石隐隐发亮。脚步声慢慢爬至牢前，紧握着栏杆的手就那样松开了。
“怎么了？”离故渊的手抓住了栏杆，左眼皮跳了一下，“怕了？还是说想你的那女儿了？我把她带来了。”
那女人突然嘶吼了起来，手又抓住了铁栏杆，不要命地摇晃着：“你别骗我，你骗不了我，你这个孽障，白眼狼！我养你养到这么大，你以为我愿意吗？”
小金听到这一声声哭喊，撞开了刚刚关上的木门，发了疯似的冲到栏杆前，跪在地上：“娘，是我啊，我是阿禅！”
汪氏看着虽然容貌已大变，但是心情依然不变的女儿，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最后又哭了出来：“我、我看到了，阿禅啊，娘的阿禅呀，你好苦啊！”
“娘！”小金紧紧握着栏杆，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要是平常人见了，肯定会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悯来。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伸出白嫩的手，摸着金夫人的脸、手还有其他某些地方，也注意观察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夫人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之处。大大小小的伤，或是刀伤，或是烫伤，或是咬伤，有的小，有的大，不规律地分布在全身上下。她皱起眉头，转过头去，头上的发簪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长发如瀑般散开：“金子妖，你还是人吗？生恩不如养恩大，就算她不是你亲娘，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她啊！”
离故渊眉毛忽然就竖了起来，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微微向下弯，看起来很不高兴。忽然，她眼睛微张，恨恨地盯着小金，又把嘴半张，质问道：“哦，我不该这样，那我该怎样？你倒是跟我说说。”
小金被她一盯，手心冒出了汗珠，皱着眉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你、你应该……应该……”
“你母亲怎么对我母亲，我就怎么对你母亲。”离故渊睁开了眼，冷冷的目光在母女二人间来回扫视。
金夫人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小金则是站了起来，不顾酸疼的膝盖，瞪圆金色的大眼睛，指着离故渊吼道：“金子妖，你个不孝女，什么罪名都往我娘身上扣，她可是把你养大给你吃给你喝的那个人啊！”
金夫人还没有等离故渊说话，就默默抬起了头，捆着铁链的手伸出栏杆外，拉了一把小金满是灰尘的新衣服，小声喃喃道：“阿禅……”
“娘，怎么了？别听那个家伙说大话，我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我看她就是不喜欢您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小金笑眯眯地看着母亲，一颦一笑中荡漾着说不尽的温柔。
“阿禅啊，娘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金夫人见小金愣住了，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瘫坐在地上，两只已经褪去了灵气的眼睛看着女儿的桃花眼，“那些事，的确是娘做的。”
“娘……您说什么？”小金还沉浸在震惊中，似乎要被这几个分量不重的字给压垮了，眼睛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了不少。
“我不信！”小金咬了咬牙，红着眼眶，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可是她自己都明白，这不是真的，那什么才是真的呢？
许久没说话的离故渊白了她一眼，转头向山洞深处喊：“离心，把东西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