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罪恶感
看着死状凄惨的狮王，黄谦有些恍惚。
明明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却有些记不得，而这并不是曾经那样凶性大发失去理智所导致的，也许是他自己不愿意想起。
不过事实摆在这里，一切也很简单明了——就是自己用定点刀杀了这位狮王，具体过程......
黄谦再怎么健忘，也不至于当下发生的事情立马就忘了，他只是依旧在试图欺骗自己。
可那凄厉的景象却不是可以轻易被遗忘的，甚至越是想要抛之脑后，反而越发刻骨铭心。
黄谦自己也没想到，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这次试刀产生的罪恶感会如此让其无法接受，毕竟黄谦至今为止咬杀了那么多猎物，甚至同为狮子的目标也咬杀不止一头。
怎么此刻的自己就因此情绪失控了呢？
情绪不稳定的黄谦，想法也随之开始飘忽不定，开始怀疑被自己杀掉的狮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身份。
比如，他和自己狮生的母亲丽特玛有血缘关系。
比如，他其实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人造狮子”，而其人类身份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比如，人类对“人造狮子”有什么隐秘的控制手段，就像是庸医那样，黄谦的控制器被不小心缝进了这头狮王的身体......
黄谦意识到自己有点扯淡了，这也说明他终于可以冷静下来，不过这大概是暂时的，因为黄谦并非已经可以面对虐杀狮子的全过程，而是借着繁杂的思绪将其模糊淡化。
必须尽快找到缓和的方法，不然总是时不时回想一下实在是烦不胜烦，不说以后还能不能用定点刀猎杀狮王，正常与狮子搏杀也会受此影响。
黄谦需要一个地方安静下，狮王的尸体旁显然不是一个好地方，因为秃鹫已经......
这次的秃鹫似乎不够坚决，在空中的盘旋摇摇晃晃的，好像喝醉了一般，摇摆不定，这是还有一处杀场吸引了秃鹫的目光吗？
很自然地黄谦想到了追出的另一位狮王和翡翠之父，不知吸引秃鹫的血肉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亦或者这片地盘还有其他凶兽。
不止是血腥味让此地醒目，如果翡翠之父彻底逃出升天，另一头狮王或许会追着自己兄弟的脚步过来看看。
刚想逃离现场，黄谦又有些犹豫。
纵使往事不堪回首，但黄谦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一番试刀后的成果。
哪怕明知触目惊心的伤口也可能是自己罪恶感的一部分，黄谦还是不想错过此刻的机会。
本来想要克服罪恶感也是因为想要继续使用“定点刀”，观察定点刀造成的创口，目的亦然。
费劲得将狮王的尸体掀开，伤口却远没有黄谦想象的那样可怖，只是有些丑陋，甚至粗糙得有些滑稽。
血染的泥土沾满毛皮，黄谦司空见惯，但这一次沾染的面积格外大，沾染的泥土和血量也稍多，而且因为紧紧的挤压在一起组成了分外扭曲的图案。
一般通过咬断喉咙猎杀猎物时，血甚至很难流淌到猎物的胸口，除非猎物挣扎得格外用力，不然毛皮上留下的血斑都是零零散散的小块。
或许在揭开皮吃肉的过程中，血斑会逐渐连成一片，但那种“厨余”作为猎手的狮子不太会看见，反倒是鬃毛较长的雄狮进食时更容易沾上一大片，淘气包安德莱恩总是很明显，里威特鬃毛太短，黄谦和奎的黑鬃则不适合作为血斑展览的底板。
背部确实比脖颈处有更宽阔的画卷，但前提是笔墨足够。
血流得确实多，毕竟利器就在狮王的背部胡乱搅拌，不过从外面看留下的伤口倒不是太明显，而且大半都被血泥糊住。
血流的多，尘土就稍显逊色，而之所以依旧有大量血泥，则是“定点刀”的功劳。
黄谦已经尽可能埋得深，但还是在狮王的挣扎中松脱，也因此卷起了不少土壤。
不止是位置松动，定点刀的尖端也都是缺口裂痕，不知道折断粉碎了一点点残骸多少次。
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肉体上的，而之前黄谦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最重要的是这种伤害不致命。
而狮王正是一点点死在这种不致命的伤害下。
其实黄谦很清楚定点刀不是用来杀害狮子的武器，而是辅助黄谦尽可能简单取得胜利的工具。
最终了结定点刀下的亡魂，依旧应该是黄谦爪牙的工作。
但为了试刀黄谦有些太过笃信，从始至终都只是将狮王摁在定点刀上，尽可能让定点刀的位置往中间偏上靠近，目标是脊柱和后脖颈。
定点刀一点也不锋利，所以一直磕磕绊绊的，黄谦甚至不得不来回反复找角度，或者蓄大力绕过莽过不轻生的骨骼。
钝刀子割肉显然是一种折磨，而且是折磨致死。
杀戮黄谦可以尽可能让自己适应，但这样的残虐却很难等闲视之。
有些变态杀人犯，年幼时就会愉悦地虐杀小动物，至少书里经常是这么写的。
所以黄谦当年在实验室一掐一头小白鼠时，其颅骨断裂时的动静通过骨传导让黄谦感到格外解压时，黄谦怀疑过自己可能有点变态。
直到总算失手，一头小白鼠没有痛快死去，临死前发出的刺耳嘶叫，才让黄谦明白自己没资格当个变态。
杀生其实并不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残忍的是杀生时死得不够痛快。
定点刀不是一件合格的武器，因为其完全不追求杀伤力，只是黄谦在如今状况下为求自保的被迫选择。
其不会让黄谦杀狮子变得更快更方便，而是追求在厮杀的过程中更稳更安全。
对生死搏杀中的一方而言仁慈温和的手段，自然只能是建立在对另一方更残忍狠辣的手段之上。
其实死了也没必要分得那么清到底是怎么死的。
其实自己也可以更早找机会直接咬断狮王的喉咙。
我是为了活着，为了让盗火者联盟和狮群都活着。
......
诸如此类的借口黄谦准备了一堆，可依旧难以短时间消除黄谦的罪恶感。
继续向前显然是自寻死路，虽然不情愿，但黄谦还是决定先回归狮群。
明明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却有些记不得，而这并不是曾经那样凶性大发失去理智所导致的，也许是他自己不愿意想起。
不过事实摆在这里，一切也很简单明了——就是自己用定点刀杀了这位狮王，具体过程......
黄谦再怎么健忘，也不至于当下发生的事情立马就忘了，他只是依旧在试图欺骗自己。
可那凄厉的景象却不是可以轻易被遗忘的，甚至越是想要抛之脑后，反而越发刻骨铭心。
黄谦自己也没想到，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这次试刀产生的罪恶感会如此让其无法接受，毕竟黄谦至今为止咬杀了那么多猎物，甚至同为狮子的目标也咬杀不止一头。
怎么此刻的自己就因此情绪失控了呢？
情绪不稳定的黄谦，想法也随之开始飘忽不定，开始怀疑被自己杀掉的狮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身份。
比如，他和自己狮生的母亲丽特玛有血缘关系。
比如，他其实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人造狮子”，而其人类身份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比如，人类对“人造狮子”有什么隐秘的控制手段，就像是庸医那样，黄谦的控制器被不小心缝进了这头狮王的身体......
黄谦意识到自己有点扯淡了，这也说明他终于可以冷静下来，不过这大概是暂时的，因为黄谦并非已经可以面对虐杀狮子的全过程，而是借着繁杂的思绪将其模糊淡化。
必须尽快找到缓和的方法，不然总是时不时回想一下实在是烦不胜烦，不说以后还能不能用定点刀猎杀狮王，正常与狮子搏杀也会受此影响。
黄谦需要一个地方安静下，狮王的尸体旁显然不是一个好地方，因为秃鹫已经......
这次的秃鹫似乎不够坚决，在空中的盘旋摇摇晃晃的，好像喝醉了一般，摇摆不定，这是还有一处杀场吸引了秃鹫的目光吗？
很自然地黄谦想到了追出的另一位狮王和翡翠之父，不知吸引秃鹫的血肉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亦或者这片地盘还有其他凶兽。
不止是血腥味让此地醒目，如果翡翠之父彻底逃出升天，另一头狮王或许会追着自己兄弟的脚步过来看看。
刚想逃离现场，黄谦又有些犹豫。
纵使往事不堪回首，但黄谦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一番试刀后的成果。
哪怕明知触目惊心的伤口也可能是自己罪恶感的一部分，黄谦还是不想错过此刻的机会。
本来想要克服罪恶感也是因为想要继续使用“定点刀”，观察定点刀造成的创口，目的亦然。
费劲得将狮王的尸体掀开，伤口却远没有黄谦想象的那样可怖，只是有些丑陋，甚至粗糙得有些滑稽。
血染的泥土沾满毛皮，黄谦司空见惯，但这一次沾染的面积格外大，沾染的泥土和血量也稍多，而且因为紧紧的挤压在一起组成了分外扭曲的图案。
一般通过咬断喉咙猎杀猎物时，血甚至很难流淌到猎物的胸口，除非猎物挣扎得格外用力，不然毛皮上留下的血斑都是零零散散的小块。
或许在揭开皮吃肉的过程中，血斑会逐渐连成一片，但那种“厨余”作为猎手的狮子不太会看见，反倒是鬃毛较长的雄狮进食时更容易沾上一大片，淘气包安德莱恩总是很明显，里威特鬃毛太短，黄谦和奎的黑鬃则不适合作为血斑展览的底板。
背部确实比脖颈处有更宽阔的画卷，但前提是笔墨足够。
血流得确实多，毕竟利器就在狮王的背部胡乱搅拌，不过从外面看留下的伤口倒不是太明显，而且大半都被血泥糊住。
血流的多，尘土就稍显逊色，而之所以依旧有大量血泥，则是“定点刀”的功劳。
黄谦已经尽可能埋得深，但还是在狮王的挣扎中松脱，也因此卷起了不少土壤。
不止是位置松动，定点刀的尖端也都是缺口裂痕，不知道折断粉碎了一点点残骸多少次。
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肉体上的，而之前黄谦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最重要的是这种伤害不致命。
而狮王正是一点点死在这种不致命的伤害下。
其实黄谦很清楚定点刀不是用来杀害狮子的武器，而是辅助黄谦尽可能简单取得胜利的工具。
最终了结定点刀下的亡魂，依旧应该是黄谦爪牙的工作。
但为了试刀黄谦有些太过笃信，从始至终都只是将狮王摁在定点刀上，尽可能让定点刀的位置往中间偏上靠近，目标是脊柱和后脖颈。
定点刀一点也不锋利，所以一直磕磕绊绊的，黄谦甚至不得不来回反复找角度，或者蓄大力绕过莽过不轻生的骨骼。
钝刀子割肉显然是一种折磨，而且是折磨致死。
杀戮黄谦可以尽可能让自己适应，但这样的残虐却很难等闲视之。
有些变态杀人犯，年幼时就会愉悦地虐杀小动物，至少书里经常是这么写的。
所以黄谦当年在实验室一掐一头小白鼠时，其颅骨断裂时的动静通过骨传导让黄谦感到格外解压时，黄谦怀疑过自己可能有点变态。
直到总算失手，一头小白鼠没有痛快死去，临死前发出的刺耳嘶叫，才让黄谦明白自己没资格当个变态。
杀生其实并不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残忍的是杀生时死得不够痛快。
定点刀不是一件合格的武器，因为其完全不追求杀伤力，只是黄谦在如今状况下为求自保的被迫选择。
其不会让黄谦杀狮子变得更快更方便，而是追求在厮杀的过程中更稳更安全。
对生死搏杀中的一方而言仁慈温和的手段，自然只能是建立在对另一方更残忍狠辣的手段之上。
其实死了也没必要分得那么清到底是怎么死的。
其实自己也可以更早找机会直接咬断狮王的喉咙。
我是为了活着，为了让盗火者联盟和狮群都活着。
......
诸如此类的借口黄谦准备了一堆，可依旧难以短时间消除黄谦的罪恶感。
继续向前显然是自寻死路，虽然不情愿，但黄谦还是决定先回归狮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