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身世
凌九霄似笑非笑的看着子虚。
他的眼睛里释放出破碎虚妄的光芒，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子虚的全身。
凌九霄目光深邃，令得躺在地上的子虚一阵发寒。
仿佛在凌九霄的目光注视之下，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秘密能够隐藏一样，他整个人都被掏空底细。
凌九霄收回目光，一声轻叹，缓缓开口：“该起来了，再躺下去，要出大事了。”
子虚眼中带有些许迷茫，跟上了转身而走的凌九霄。
……
踏入传送门之后，气息突然变得压抑荒芜，让一众学子感到不适。
嬴璆只是皱了皱眉头，看向四周，天空中淡淡的血色，空气中让人反感的气息，正说明了这个地方的不祥。
“秘境之内，是这样的地方？”
刘翎羽与刘善之也同样不解，传说中蕴含造化的秘境，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其中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龙飞凤舞，九天仙境，拥有无上造化。
曾经秘境开启的唯一一次，从中走出的无上巨擘，乃是奠定瀛洲为人族正统的伏帝。
而伏帝从秘境之中得到何物，又或者是得到什么奇遇，即使是在伏帝镇压九洲之后，也未曾向外人提及。
“嬴兄。”
听到喊声，嬴璆转过头去，看到青玄正靠了过来。
“嬴兄，有看到凌兄吗？”
青玄刚才正和凌九霄说着话，结果异变起，凌九霄就不见了。
“无妨，凌兄他有自己要做的事，与我们无关，对于此地，我嬴家倒是有些许猜测，甚至我嬴家的始皇大帝都窥探过一二。”
令人压抑的和环境，还有古老的气息，这地方，显然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众人，皆听令于嬴家少帝，吾已将对你们的任务，下达于其手中。”
夫子的声音凭空响起。
众人虽有不解，但也并没有反对。
毕竟嬴璆的身份尊贵，修为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有一个领导者更能使众人安心。
嬴璆收到讯息之后，闭上眼睛慢慢消化。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凝重之色溢于言表。
这世界居然……
“切记，慎之又慎……”
夫子直接是以一道神识化身传递给嬴璆，最后夫子也同样是十分凝重的神色。
“诸位，前方乃是一个战台，我们的武道比试就在此展开。”
“并且……”嬴璆顿了顿：“我们众人将会组成一个军团，而职位，皆按照此次武道比试的结果而定。”
话音刚落，一片哗然。
“为何要组建军团？”下面有学子疑惑道。
“是……有什么敌人吗。”又有学子开始了猜测。
嬴璆目光正色，开口：“这是夫子的安排，至于为何，等此次历练结束之后，尔等便可清楚了。”
话毕，嬴璆将一众学子带去了古老的战台。
……
“吼——”
恐怖的叫声猛然响起，子虚心中一凝：“五阶妖兽，狂天暴虎！”
五阶妖兽对应修士的铸轮级别的强者，而同级的妖兽对上同级的修士，往往是碾压。
大多四阶及以上的妖兽体质，乃是后天体甚至先天体，光是体质强度对上普通的体质都不是一个级别，更何况大多体质都有特殊属性或者能力，所以修士对上同级的妖兽，都很难有招架之力。
所以体质对于生灵的加持作用尤为重要，这也是凌九霄逆天的原因之一。
世间有多少的后天体和先天体无人可知。
但在后天体和先天体之上的王体，皇体，圣体乃至是仙体，相较于先天体和后天体来说，数量上少了很多。
仙体，只有仅仅十种。
仙体与圣体在前期的差距并不是很大，但是当大成仙体和大成圣体相比，却是有无法想象的天堑鸿沟！
仙体大成后，光凭体质甚至都能拥有与帝境相媲美的力量！
圣体，有九九八十一种。
至于皇体和王体之间的差距就不是很大了，顶尖王体的威能完全可以超过多数皇体。而王体和皇体共有三千之数。
所有的仙体圣体王体皇体加起来，就有了现在的三千体质。
三千，只是个泛指数字，并不是整整三千个。
“先天体狂虎体。”凌九霄见狂天暴虎向他们冲来，只是抬起了右手，散发出阵阵威压。
“砰——”
狂天暴虎还来不及惨叫就已经被这无敌镇压的一掌拍得灰飞烟灭。
以现在凌九霄金身无量极境的修为加上双体的增幅，完全可以媲美道轮王者的战力。
如果再次对上秦龙皇的投影，凌九霄就不再需要祭出无量金身。
“这种地方用来苟延残喘是真的不错。”凌九霄笑道。
“在苍天的管辖范围之外，可以好好养老。”
子虚疑惑，他并不认识眼前的白衣公子，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解。
他的无数记忆碎片中是好像有着许多和眼前白衣公子一样的脸庞。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子虚开口道。
现在的他已经浏览完所有的记忆碎片。
“之后你会知道的。”凌九霄开口：“总有一天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轮回无劫……
这是真正逆天的东西啊……
“到了。”
凌九霄大手一挥，四周的场景一阵变幻。
血色的天空和荒芜的气息，全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又一阵温和的热浪。
即使没有了让人难受的压抑环境，但空气中依然散发着无法洗去的血腥味。
凌九霄眼神一凝，并没有开口。只身向深处走去。
陡崖三千里，如天堑般，隔开了两块大地。
凌九霄与子虚站在悬崖边，目光落下，深渊之深，未能观到其底。
“你为什么抛弃了我们。”
一道声音从各个方向传来。
“我们死的好惨啊——”
声音猛然变得尖锐：“我们以命相救于你，你却将我们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今日必是你死无葬身之日。”
随着声音响起，一段记忆碎片涌上子虚的心头。
……
“咿呀。”
一个长相白净，面色苍白的孩子，发出了吃饱饭的愉快声音。
“阿雅，这个孩子应该还没满月吧。”这个男人叫刘珩，他身着野兽皮革所制成的衣物，腰间别着一把约三尺长的弯刀，他看上去并没有修士的气息，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猎户。
但他眉间带有的英气和沧桑，都是岁月证明，岁月并没有磨平他的棱角，身上仍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夫君，这孩子也是可怜人，这么小，就被抛弃在鄢水岸旁。如果一不小心就被河水给淹死了。”阿雅弱弱道。
“那你也不应该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下了这个孩子，差点把你搭了进去，如果不是肆儿在，这会让我后悔一辈子。”
刘珩的语气愈发愤怒，在他外出打猎期间，自己的妻子差点丧命于鄢水之中，这可是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错了嘛，你就原谅阿雅嘛，下次不会这样了。”阿雅一脸委屈，弱弱的抬了抬头，看了刘珩一眼，又低下头。
“唉。”刘珩叹了口气，也是拿阿雅没辙，他看了看这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衣裳上面有着模糊不清的‘子虚’两个字，便开口道。
“这孩子……就叫刘子虚吧，以后，他就是我们刘家村的一员了。”
……
后来，刘子虚长大成人，成了刘家村的顶梁柱。
直到，那天。
刘子虚回到刘家村。
写着‘刘家村’三个大字的木牌被一刀切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
村口的地上染红了鲜血。
刘子虚的心里愈发颤抖，他走进村里。
一片满目疮痍的景象震慑他的心神。
断臂残垣，满地尸骨！
“珩叔，雅姨——”
子虚高呼刘珩和阿雅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回应。
“啊——”
一声锐利的尖叫声传来。
子虚听到后赶忙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赶去。
“你们如果再不说出那个余孽的下落，今日你们全都得死。”
刘珩被五花大绑捆在村子中央广场的大柱上，而旁边的阿雅则是被两个身着军装的修士羁押着。
广场上有近百士兵，以军阵驻扎。
军阵前方有一个身着华贵衣裳的青年男子，正拿着剑挑着刘珩的脖子。
他们的目的是抓捕曾经从魏国皇室中遗落出来的皇子，曹子虚。
因为曹子虚的母亲，馥夫人，乃是魏国的皇后，膝下有两个皇子，乃是双龙共珠，一同生下来的。
馥夫人不愿两个皇子都卷入血腥残酷的皇权之争，因为那时的魏国极其动荡，就连她自身随时都会面临危险。
所以馥夫人偷偷把其中一个皇子，偷偷了送出皇宫。
即便如此，将曹子虚送出宫的皇后亲信也遭受了截杀，最后不得不把曹子虚放入了鄢水，而他们用命换来了曹子虚安全离去的时间……
魏国同样也与秦国接壤，在魏国大乱之时，魏国皇族内重臣借助外力——秦国，来平定内乱。
皇后一脉被定罪，包括皇后在内的所有人的九族都被诛杀殆尽，但有曾经截杀过子虚的皇族士兵供出了子虚的存在，由魏国的国师亲自推算，秦国实施抓捕。
“你们不会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信息的。”
此刻的刘珩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嘴角脸庞布满了血污，却仍安然自若。
“你可以不说，但你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你们所有人，都会死。”
“除此之外，我们依然能通过推演，得知那个余孽的下落。”
华贵青年默然开口，仿佛在他眼中，世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渺小，而他，是与生俱来的天之骄子，对于他来说，这些贱民的生死在他眼里不过草芥罢了。
“我给你们选择，除了是我仁慈外，还有就是不想太过麻烦。”
刘家村其余的人都以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这个华贵青年，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他们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他们只想活下去。
“你可以死了这条心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今日你的罪行，他日会得到报应的。”
刘珩依然平淡，话毕，他便闭上了眼睛。
……
曹子虚来到了村里的大坪，除了从村子门口和来大坪的路上路上，其余地方没有看见任何尸体，而在这，却是一片人间炼狱。
所有的村民都被分尸而亡！曹子虚攥紧了手，指甲都扎入了手里，滴下了数道鲜血。
眼前的尸体，都是曾经活生生的村民。
虽然并不是强大的修士，但都是辛勤朴实的平民百姓，都是一个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而他们却死的如此之惨。
曹子虚也曾经追寻过自己的身世，他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看到眼前这一幕，和他在回村途中听说的消息，他已经猜到了这些人一定是冲他来的。
而因为他一个人，整个刘家村的村民都死于非命。
在被杀死之前，那些村民心里都是怎样怨恨他的啊。
子虚无法想象他们死前的绝望表情，亲爱的珩叔和阿雅姨心里又是怎样的呢？
是怨恨，还是绝望？
总之，这成了子虚的心魔。
他也曾想过一了百了，而仇恨，成了他活下去的理由。
后面，子虚便去了秦国……
……
“唉，这种事情，也只有你才会天天遇到，轮回无劫，是无劫，还是永劫？”
凌九霄也看完了子虚的悲惨人生。
他打了个响指，子虚涣散的眼神逐渐凝实。
“我……我这是怎么了？”
子虚满头大汗，他不过是向着深渊看了一眼，便入了心魔，甚至某一瞬间他内心的绝望和愧疚，让他想就此解脱。
“凝视深渊，不是现在的你能去做的，如此下去，你将就此沉沦终生。”
凌九霄瞥了子虚一眼，他大手一挥，一道古朴的石桥，直通悬崖彼岸。
“深渊，永远是禁忌，非无上巨头不可非议，现在从这石桥过去吧，记住一句话，无论如何都不要回头，也不要向下看，屏息凝神，一往无前。”
凌九霄先子虚一步踏上了石桥，他一步一步的走着，但很快，子虚便无法看见凌九霄的背影。
他便也一鼓作气，踏上了石桥。
他的眼睛里释放出破碎虚妄的光芒，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子虚的全身。
凌九霄目光深邃，令得躺在地上的子虚一阵发寒。
仿佛在凌九霄的目光注视之下，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秘密能够隐藏一样，他整个人都被掏空底细。
凌九霄收回目光，一声轻叹，缓缓开口：“该起来了，再躺下去，要出大事了。”
子虚眼中带有些许迷茫，跟上了转身而走的凌九霄。
……
踏入传送门之后，气息突然变得压抑荒芜，让一众学子感到不适。
嬴璆只是皱了皱眉头，看向四周，天空中淡淡的血色，空气中让人反感的气息，正说明了这个地方的不祥。
“秘境之内，是这样的地方？”
刘翎羽与刘善之也同样不解，传说中蕴含造化的秘境，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其中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龙飞凤舞，九天仙境，拥有无上造化。
曾经秘境开启的唯一一次，从中走出的无上巨擘，乃是奠定瀛洲为人族正统的伏帝。
而伏帝从秘境之中得到何物，又或者是得到什么奇遇，即使是在伏帝镇压九洲之后，也未曾向外人提及。
“嬴兄。”
听到喊声，嬴璆转过头去，看到青玄正靠了过来。
“嬴兄，有看到凌兄吗？”
青玄刚才正和凌九霄说着话，结果异变起，凌九霄就不见了。
“无妨，凌兄他有自己要做的事，与我们无关，对于此地，我嬴家倒是有些许猜测，甚至我嬴家的始皇大帝都窥探过一二。”
令人压抑的和环境，还有古老的气息，这地方，显然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众人，皆听令于嬴家少帝，吾已将对你们的任务，下达于其手中。”
夫子的声音凭空响起。
众人虽有不解，但也并没有反对。
毕竟嬴璆的身份尊贵，修为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有一个领导者更能使众人安心。
嬴璆收到讯息之后，闭上眼睛慢慢消化。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凝重之色溢于言表。
这世界居然……
“切记，慎之又慎……”
夫子直接是以一道神识化身传递给嬴璆，最后夫子也同样是十分凝重的神色。
“诸位，前方乃是一个战台，我们的武道比试就在此展开。”
“并且……”嬴璆顿了顿：“我们众人将会组成一个军团，而职位，皆按照此次武道比试的结果而定。”
话音刚落，一片哗然。
“为何要组建军团？”下面有学子疑惑道。
“是……有什么敌人吗。”又有学子开始了猜测。
嬴璆目光正色，开口：“这是夫子的安排，至于为何，等此次历练结束之后，尔等便可清楚了。”
话毕，嬴璆将一众学子带去了古老的战台。
……
“吼——”
恐怖的叫声猛然响起，子虚心中一凝：“五阶妖兽，狂天暴虎！”
五阶妖兽对应修士的铸轮级别的强者，而同级的妖兽对上同级的修士，往往是碾压。
大多四阶及以上的妖兽体质，乃是后天体甚至先天体，光是体质强度对上普通的体质都不是一个级别，更何况大多体质都有特殊属性或者能力，所以修士对上同级的妖兽，都很难有招架之力。
所以体质对于生灵的加持作用尤为重要，这也是凌九霄逆天的原因之一。
世间有多少的后天体和先天体无人可知。
但在后天体和先天体之上的王体，皇体，圣体乃至是仙体，相较于先天体和后天体来说，数量上少了很多。
仙体，只有仅仅十种。
仙体与圣体在前期的差距并不是很大，但是当大成仙体和大成圣体相比，却是有无法想象的天堑鸿沟！
仙体大成后，光凭体质甚至都能拥有与帝境相媲美的力量！
圣体，有九九八十一种。
至于皇体和王体之间的差距就不是很大了，顶尖王体的威能完全可以超过多数皇体。而王体和皇体共有三千之数。
所有的仙体圣体王体皇体加起来，就有了现在的三千体质。
三千，只是个泛指数字，并不是整整三千个。
“先天体狂虎体。”凌九霄见狂天暴虎向他们冲来，只是抬起了右手，散发出阵阵威压。
“砰——”
狂天暴虎还来不及惨叫就已经被这无敌镇压的一掌拍得灰飞烟灭。
以现在凌九霄金身无量极境的修为加上双体的增幅，完全可以媲美道轮王者的战力。
如果再次对上秦龙皇的投影，凌九霄就不再需要祭出无量金身。
“这种地方用来苟延残喘是真的不错。”凌九霄笑道。
“在苍天的管辖范围之外，可以好好养老。”
子虚疑惑，他并不认识眼前的白衣公子，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解。
他的无数记忆碎片中是好像有着许多和眼前白衣公子一样的脸庞。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子虚开口道。
现在的他已经浏览完所有的记忆碎片。
“之后你会知道的。”凌九霄开口：“总有一天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轮回无劫……
这是真正逆天的东西啊……
“到了。”
凌九霄大手一挥，四周的场景一阵变幻。
血色的天空和荒芜的气息，全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又一阵温和的热浪。
即使没有了让人难受的压抑环境，但空气中依然散发着无法洗去的血腥味。
凌九霄眼神一凝，并没有开口。只身向深处走去。
陡崖三千里，如天堑般，隔开了两块大地。
凌九霄与子虚站在悬崖边，目光落下，深渊之深，未能观到其底。
“你为什么抛弃了我们。”
一道声音从各个方向传来。
“我们死的好惨啊——”
声音猛然变得尖锐：“我们以命相救于你，你却将我们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今日必是你死无葬身之日。”
随着声音响起，一段记忆碎片涌上子虚的心头。
……
“咿呀。”
一个长相白净，面色苍白的孩子，发出了吃饱饭的愉快声音。
“阿雅，这个孩子应该还没满月吧。”这个男人叫刘珩，他身着野兽皮革所制成的衣物，腰间别着一把约三尺长的弯刀，他看上去并没有修士的气息，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猎户。
但他眉间带有的英气和沧桑，都是岁月证明，岁月并没有磨平他的棱角，身上仍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夫君，这孩子也是可怜人，这么小，就被抛弃在鄢水岸旁。如果一不小心就被河水给淹死了。”阿雅弱弱道。
“那你也不应该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下了这个孩子，差点把你搭了进去，如果不是肆儿在，这会让我后悔一辈子。”
刘珩的语气愈发愤怒，在他外出打猎期间，自己的妻子差点丧命于鄢水之中，这可是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错了嘛，你就原谅阿雅嘛，下次不会这样了。”阿雅一脸委屈，弱弱的抬了抬头，看了刘珩一眼，又低下头。
“唉。”刘珩叹了口气，也是拿阿雅没辙，他看了看这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衣裳上面有着模糊不清的‘子虚’两个字，便开口道。
“这孩子……就叫刘子虚吧，以后，他就是我们刘家村的一员了。”
……
后来，刘子虚长大成人，成了刘家村的顶梁柱。
直到，那天。
刘子虚回到刘家村。
写着‘刘家村’三个大字的木牌被一刀切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
村口的地上染红了鲜血。
刘子虚的心里愈发颤抖，他走进村里。
一片满目疮痍的景象震慑他的心神。
断臂残垣，满地尸骨！
“珩叔，雅姨——”
子虚高呼刘珩和阿雅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回应。
“啊——”
一声锐利的尖叫声传来。
子虚听到后赶忙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赶去。
“你们如果再不说出那个余孽的下落，今日你们全都得死。”
刘珩被五花大绑捆在村子中央广场的大柱上，而旁边的阿雅则是被两个身着军装的修士羁押着。
广场上有近百士兵，以军阵驻扎。
军阵前方有一个身着华贵衣裳的青年男子，正拿着剑挑着刘珩的脖子。
他们的目的是抓捕曾经从魏国皇室中遗落出来的皇子，曹子虚。
因为曹子虚的母亲，馥夫人，乃是魏国的皇后，膝下有两个皇子，乃是双龙共珠，一同生下来的。
馥夫人不愿两个皇子都卷入血腥残酷的皇权之争，因为那时的魏国极其动荡，就连她自身随时都会面临危险。
所以馥夫人偷偷把其中一个皇子，偷偷了送出皇宫。
即便如此，将曹子虚送出宫的皇后亲信也遭受了截杀，最后不得不把曹子虚放入了鄢水，而他们用命换来了曹子虚安全离去的时间……
魏国同样也与秦国接壤，在魏国大乱之时，魏国皇族内重臣借助外力——秦国，来平定内乱。
皇后一脉被定罪，包括皇后在内的所有人的九族都被诛杀殆尽，但有曾经截杀过子虚的皇族士兵供出了子虚的存在，由魏国的国师亲自推算，秦国实施抓捕。
“你们不会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信息的。”
此刻的刘珩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嘴角脸庞布满了血污，却仍安然自若。
“你可以不说，但你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你们所有人，都会死。”
“除此之外，我们依然能通过推演，得知那个余孽的下落。”
华贵青年默然开口，仿佛在他眼中，世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渺小，而他，是与生俱来的天之骄子，对于他来说，这些贱民的生死在他眼里不过草芥罢了。
“我给你们选择，除了是我仁慈外，还有就是不想太过麻烦。”
刘家村其余的人都以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这个华贵青年，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他们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他们只想活下去。
“你可以死了这条心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今日你的罪行，他日会得到报应的。”
刘珩依然平淡，话毕，他便闭上了眼睛。
……
曹子虚来到了村里的大坪，除了从村子门口和来大坪的路上路上，其余地方没有看见任何尸体，而在这，却是一片人间炼狱。
所有的村民都被分尸而亡！曹子虚攥紧了手，指甲都扎入了手里，滴下了数道鲜血。
眼前的尸体，都是曾经活生生的村民。
虽然并不是强大的修士，但都是辛勤朴实的平民百姓，都是一个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而他们却死的如此之惨。
曹子虚也曾经追寻过自己的身世，他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看到眼前这一幕，和他在回村途中听说的消息，他已经猜到了这些人一定是冲他来的。
而因为他一个人，整个刘家村的村民都死于非命。
在被杀死之前，那些村民心里都是怎样怨恨他的啊。
子虚无法想象他们死前的绝望表情，亲爱的珩叔和阿雅姨心里又是怎样的呢？
是怨恨，还是绝望？
总之，这成了子虚的心魔。
他也曾想过一了百了，而仇恨，成了他活下去的理由。
后面，子虚便去了秦国……
……
“唉，这种事情，也只有你才会天天遇到，轮回无劫，是无劫，还是永劫？”
凌九霄也看完了子虚的悲惨人生。
他打了个响指，子虚涣散的眼神逐渐凝实。
“我……我这是怎么了？”
子虚满头大汗，他不过是向着深渊看了一眼，便入了心魔，甚至某一瞬间他内心的绝望和愧疚，让他想就此解脱。
“凝视深渊，不是现在的你能去做的，如此下去，你将就此沉沦终生。”
凌九霄瞥了子虚一眼，他大手一挥，一道古朴的石桥，直通悬崖彼岸。
“深渊，永远是禁忌，非无上巨头不可非议，现在从这石桥过去吧，记住一句话，无论如何都不要回头，也不要向下看，屏息凝神，一往无前。”
凌九霄先子虚一步踏上了石桥，他一步一步的走着，但很快，子虚便无法看见凌九霄的背影。
他便也一鼓作气，踏上了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