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沈家7
沈子莲稍稍后退两步，走到言慎重跟前，先瞧了眼沈臻，再看向言慎重，说道，“以后，你还会来都城吗？”
“我家深深若是来，我便来。”言慎重说罢，抓住沈臻的手。
“那……秦，秦深？秦深姑娘你以后还会来都城吗？”沈子莲满目期待的看着沈臻。
沈臻抬眸，细细的看着她，小丫头满脸真诚，笑容真切，若不是知道她比自己大了那么多，还以为是谁家的小丫头呢。
“往后怕是没时间，除妖大典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争取到资源后我们就要闭关修炼，再出来不知何年马月。”
沈臻说道，看向四周，这里的环境，和她熟悉的沈家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看来沈家大宅并没有传承下去，走在前方的沈朗月，也和她想象中的老祖宗们不一样。
这一切，和古籍上记载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也或许，古籍上记载的并不是此时此刻。
沈子莲有些失望，耷拉着脸小跑到沈墨身侧，“二哥，言慎重和他的道侣，我都好喜欢啊，可惜他们以后都不会来都城，那我们以后是不是见不到他们了？”
“等大哥回来，让大哥给你一个传讯水晶，到时候你若是想见到青云山的仙君，就可以输入灵力给大哥传讯，大哥会带你看遍青云山那些修炼的子弟。”沈墨默默她的小脑袋，这丫头看见美好的事物都想结识。
言慎重和这位秦深姑娘，别说这二人往那一站，便是话本中的仙姑仙君，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嘁……他大哥回来，也是被人叫仙君的，论实力，还得是他大哥厉害。
“那不一样，从前我只认识大哥一个在青云山修道的，可如今我可以再认识两个！”沈子莲认真的竖起手指，说道，“若是和他们成为朋友，说不定以后我出门在外还能有个照应呢~”
“天真。”沈子华冷哼，“修道之人所要面对的事情远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多还要重，你我只有筑基的修为，出了京州这片人族领地，看谁会护着你。”
六界之中，各有领地，京州背靠青云山这片圣地，是人族唯一安全的领地。
若是踏出了安全领域，轻则被各方欺凌，倒卖，重则身首分家。
就比如那言慎重，被人丢在魔域中，不过一弃婴，没有背景，没有人脉，谁看见了都会去踩两脚。
魔族不认他是魔族中人，毗邻的妖族也不认，各方势力瞧见了，心情不悦了，就会约上三两好友狩猎，猎的便是言慎重。
“我……”沈子莲回头，不舍的看向言慎重和沈臻，撇着嘴说道，“我只是想和他们成为朋友啊，又不会擅自离开京州，而且……他们一个是大哥的师弟，一个是大哥的徒弟，可以说与我们家是亲人般的关系！”
沈朗月听得头疼，“子莲啊，你就听姐姐的话，不要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的想法哪里乱七八糟了……”沈子莲不悦的皱眉，小心翼翼的反驳，生怕被身后的言慎重和沈臻听见，提着裙摆走到沈朗月跟前，小声的说道，“我不过是想多几个朋友嘛，天天跟都城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打交道，可累死我了。”
沈臻听得有趣，这沈家，也就这沈子莲可爱。
“喜欢她？”言慎重挑眉，轻声问道。
沈臻点点头，“很活泼的一个小姑娘。”
“臻臻可以问我，关于她未来的结局。”言慎重挽着沈臻的手，微风轻轻地吹拂着面庞，耳边女子轻悦的低笑像一缕缕温柔的阳光，照进他冰封不化的心底深渊，让他足以窥到黑暗中的道路。
沈臻……她要陪他，要永永远远陪着他。
沈臻沉思片刻，摇头道，“我不想知道他们的命运。”
她已经从言慎重这里知道了来去真君，沈砚，言灵圣君的命运，不想再知道其他人的。
她要做的，只是改变言慎重的命运，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十万年后那个沈家的命运罢了。
其他人，该如何发生便如何发生。
若是此时改变了沈家的命运，那未来的变数是不可控的，万一以后……没有第九十九代沈家，便没有她……那她要如何呢？
历史的轨迹该如何走，那就让它如何走。
“我只是想来看一眼，来之前心中多有期待，来了之后才发现，我心中所想的，只是我有着爹爹，阿琛，和我从小长大的沈家而已。”虽然小时候因为神女的预言而遭受了不少苦难，但家人的爱给了她很大的力量，是这股力量支撑着她挺过了令人窒息又绝望的一次又一次的历练。
她终于挺过去了，成为了人人都艳羡的京州沈臻，成为了在丛林中疾驰的那一抹红色，却永远的留在了新婚夜。
沈臻现在想，也许曾经那个耀眼，满心抱负，对未来充满激情与希望的少女，彻彻底底的死在了那个夜晚，再后来的她，不过是一具傀儡。
不过是一具，靠着他人留给她的容器而活着的傀儡，不过是言慎重手中的牵线木偶。
所以，这一次，她如若能改写这些轨迹，让那个鲜活的少女重新活下来，那么曾经，眼下，未来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到了。”沈朗月停在了一处院子前。
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到了沈家用膳的庭院。
这庭院四周种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在花丛中修出一道鹅卵石小路，小路两边每隔五步便摆放着精致的花灯，在小路的尽头是一处四处通透的房间。
房间内的长桌上摆满了菜肴，此时还有仆人陆陆续续的上着菜。
是一些掺了灵气的家常菜，多吃能养脾肾。
“言仙师，在都城不比青云山，都是些常吃的家常菜，您莫要嫌。”沈朗月搓着手讪笑，“还请入座。”
一次家常菜得来一箱须渊紫金灵矿，他可得好生招待。
他家那沈砚小子，每一百年才回家一次，回来也不带些资源给家里人用。
“你就是沈砚新收的弟子呀……”一道温柔的女声从房间内传出来，随着声音出来，一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妇人便笑盈盈的走出来，上下打量着沈臻，“是个不错的苗子，来……快进来，这道菜是我亲自下厨做的，来尝尝味道如何？”
“别愣着了呀，菜都要凉了，难得家里热闹，大家快进来吃吧。”沈柳氏——柳若如招呼着说道，“都是自家人，别客气，吃完饭呀天色还早，咱们可以去街上逛逛。”
“师……”沈臻被推搡着入座，尴尬的扯起一抹笑容，“师奶，我自己入座就好。”
“小丫头第一次来我们沈家，不要害怕，既是砚小子的弟子，就是我沈家的人，不用拘谨。”柳若如拍拍沈臻的肩膀，“桌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再去后厨催一下。”
说罢，提着裙摆风风火火的跑去后厨，独留被忽视的沈墨，沈子华，沈子莲和沈朗月在风中凌乱。
沈朗月好半响才缓过神，尴尬的看向沉着脸的言慎重，“我家夫人性子如此，仙师莫要责怪，还请仙师入座。”
“无碍，本就是我们打扰。”言慎重在沈臻身边坐下来，沈臻立即给他夹了一块肥瘦相间，软糯香醇的把子肉放到他的碟子里，“阿慎，尝尝？”
沈子华拿着筷子，不由得看着沈臻，再看看露出温柔笑意的言慎重，不由得啧了一声。
没必要在外爷要如此亲昵吧？
难道修道之人都这般吗？
还好她没去青云山，她可不想有个这么时时刻刻都和自己如此亲昵的道侣。
“好甜蜜呀~”
一旁，甜腻腻的声音传入耳中，沈子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沈子莲你……莫要恶心我。”
“姐姐，我哪里恶心你了？你今天真怪，一直摆着脸，再摆着可要变石头脸了。”沈子莲哼哼，夹起柳若如做的把子肉，浅尝一口，满足的闭上眼，享受起来，“还是娘做的好吃……唔……真好吃！姐姐你不吃吗？”
“没胃口。”沈子华倒了杯刚碾压好的橙汁，抿着嘴说道，“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等着大哥回来，我们一家一起出去玩呢。”
“大哥一百年才回来一次，我们又不能去探望他，说实话……一百年好久哦……”说到沈砚，沈子莲也没了食欲，“大哥前些日子传讯来说，这几日就回来了，可是他师弟和弟子都来了，为何他还没来？”
“饭桌上就别说这些了。”沈墨打断了二人刚升起的忧郁氛围，说道，“家里有客人，等下吃完，陪他们到处走走，娘不是说了，等下要上街，你们可以带着秦深姑娘去逛逛你们经常去的铺子。”
“二哥，你看她一身的穿着，怕是看不上寻常铺子，你要我们带着去？是想让我们花光身上仅有的纹银吗？”沈子华一脸为难，“这月，我请了好些人狩猎，喝酒，都没钱了。”
“二哥……我也没钱，这月刚定做了一套月华楼他家刚出的十二城系列的衣裳，足足花了我二十万纹银呢。”
沈臻听着他们的谈话，接过言慎重递到跟前的橙汁，凑到他耳边说道，“我们何时回去？”
她实在有些不自在，并没有回家的感觉。
看来，来都城看十万年前的沈家，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沈前辈，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办，就先走了。”言慎重蓦然起身，“我们会在都城中待上几日，届时有机会再聚，代我跟沈夫人说一声抱歉。”
说罢，挽起沈臻的手，沈朗月还未缓过神，坐在对面的二人已经化作一股风走了。
“额……”沈子莲咬着筷子，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姐姐，我觉得我们方才的谈话，被他们听到了……”
“听到了又如何，本来就非亲非故，还要来我们家做客，让娘做了一桌子的菜，结果只吃了几口就走了。”沈子华起身，“爹，我实在没胃口，先回房了。”
“姐姐，我跟你一起！”沈子莲连忙提着裙摆追上去，不忘回头跟沈朗月说道，“爹爹，娘今天做的把子肉，你给我留点儿！”
沈墨默不作声，自顾自的吃着喝着，等吃饱喝足，拿手巾擦掉嘴角的油渍，才说道，“爹，这言慎重今日来时排场如此大，又出手这么大方，我怕他日后有祸端，会求助于我们沈家，我们家，随着先天神族殒落，已大不如从前……”
“爹知道，等你大哥回来再说此事。”沈朗月扶额，“如今除了都城之外，京州各地都有妖祟祸乱百姓，京州之外，更是大乱，我们沈家在此时，能隐匿便隐匿，能不出事端就别出事端，也叮嘱你妹妹们，不要与他们闹出矛盾。”
柳若如从厨房出来，身后的仆人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酸菜鱼汤。
“他们人呢？”餐桌边上，只剩沈墨和沈朗月。
“娘，言慎重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沈墨起身，“孩儿也还有些事需要去一趟宫中。”
“唉……我还想着家里难得热闹，结果你们一个个……罢了罢了……”柳若如坐下来，让下人把鱼汤端上来，兀自盛了一碗，叹气说道，“去吧，这一桌子菜，我自己吃。”
“这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沈朗月道。
柳若如给了他一记刀眼，“那能一样吗？你看看方才多热闹啊，子华子莲，还有墨小子也在，再加上砚小子的师弟和弟子，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多好，结果我猜刚去厨房一会儿的功夫，人都让你给闹跑了。”
“这怎么怪到我头上了呢？”沈朗月冤，摆手说道，“我今日一大早就让人出门买食材，又让子莲子华还有阿墨与我在门口等他们，我这沈家家主已经如此毕恭毕敬了，可不能再说我无礼了啊。”
“罢了，我不与你争辩，看不到阿砚，看见他的同门，我也开心。”柳若如喝着鱼汤，每道菜浅尝一口，敛眸淡淡说道，“阿砚百年才回一次家，虽偶尔有传讯水晶联络，但终不如在家天天见到的好，你不知我总是梦见他出事……”
“我家深深若是来，我便来。”言慎重说罢，抓住沈臻的手。
“那……秦，秦深？秦深姑娘你以后还会来都城吗？”沈子莲满目期待的看着沈臻。
沈臻抬眸，细细的看着她，小丫头满脸真诚，笑容真切，若不是知道她比自己大了那么多，还以为是谁家的小丫头呢。
“往后怕是没时间，除妖大典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争取到资源后我们就要闭关修炼，再出来不知何年马月。”
沈臻说道，看向四周，这里的环境，和她熟悉的沈家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看来沈家大宅并没有传承下去，走在前方的沈朗月，也和她想象中的老祖宗们不一样。
这一切，和古籍上记载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也或许，古籍上记载的并不是此时此刻。
沈子莲有些失望，耷拉着脸小跑到沈墨身侧，“二哥，言慎重和他的道侣，我都好喜欢啊，可惜他们以后都不会来都城，那我们以后是不是见不到他们了？”
“等大哥回来，让大哥给你一个传讯水晶，到时候你若是想见到青云山的仙君，就可以输入灵力给大哥传讯，大哥会带你看遍青云山那些修炼的子弟。”沈墨默默她的小脑袋，这丫头看见美好的事物都想结识。
言慎重和这位秦深姑娘，别说这二人往那一站，便是话本中的仙姑仙君，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嘁……他大哥回来，也是被人叫仙君的，论实力，还得是他大哥厉害。
“那不一样，从前我只认识大哥一个在青云山修道的，可如今我可以再认识两个！”沈子莲认真的竖起手指，说道，“若是和他们成为朋友，说不定以后我出门在外还能有个照应呢~”
“天真。”沈子华冷哼，“修道之人所要面对的事情远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多还要重，你我只有筑基的修为，出了京州这片人族领地，看谁会护着你。”
六界之中，各有领地，京州背靠青云山这片圣地，是人族唯一安全的领地。
若是踏出了安全领域，轻则被各方欺凌，倒卖，重则身首分家。
就比如那言慎重，被人丢在魔域中，不过一弃婴，没有背景，没有人脉，谁看见了都会去踩两脚。
魔族不认他是魔族中人，毗邻的妖族也不认，各方势力瞧见了，心情不悦了，就会约上三两好友狩猎，猎的便是言慎重。
“我……”沈子莲回头，不舍的看向言慎重和沈臻，撇着嘴说道，“我只是想和他们成为朋友啊，又不会擅自离开京州，而且……他们一个是大哥的师弟，一个是大哥的徒弟，可以说与我们家是亲人般的关系！”
沈朗月听得头疼，“子莲啊，你就听姐姐的话，不要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的想法哪里乱七八糟了……”沈子莲不悦的皱眉，小心翼翼的反驳，生怕被身后的言慎重和沈臻听见，提着裙摆走到沈朗月跟前，小声的说道，“我不过是想多几个朋友嘛，天天跟都城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打交道，可累死我了。”
沈臻听得有趣，这沈家，也就这沈子莲可爱。
“喜欢她？”言慎重挑眉，轻声问道。
沈臻点点头，“很活泼的一个小姑娘。”
“臻臻可以问我，关于她未来的结局。”言慎重挽着沈臻的手，微风轻轻地吹拂着面庞，耳边女子轻悦的低笑像一缕缕温柔的阳光，照进他冰封不化的心底深渊，让他足以窥到黑暗中的道路。
沈臻……她要陪他，要永永远远陪着他。
沈臻沉思片刻，摇头道，“我不想知道他们的命运。”
她已经从言慎重这里知道了来去真君，沈砚，言灵圣君的命运，不想再知道其他人的。
她要做的，只是改变言慎重的命运，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十万年后那个沈家的命运罢了。
其他人，该如何发生便如何发生。
若是此时改变了沈家的命运，那未来的变数是不可控的，万一以后……没有第九十九代沈家，便没有她……那她要如何呢？
历史的轨迹该如何走，那就让它如何走。
“我只是想来看一眼，来之前心中多有期待，来了之后才发现，我心中所想的，只是我有着爹爹，阿琛，和我从小长大的沈家而已。”虽然小时候因为神女的预言而遭受了不少苦难，但家人的爱给了她很大的力量，是这股力量支撑着她挺过了令人窒息又绝望的一次又一次的历练。
她终于挺过去了，成为了人人都艳羡的京州沈臻，成为了在丛林中疾驰的那一抹红色，却永远的留在了新婚夜。
沈臻现在想，也许曾经那个耀眼，满心抱负，对未来充满激情与希望的少女，彻彻底底的死在了那个夜晚，再后来的她，不过是一具傀儡。
不过是一具，靠着他人留给她的容器而活着的傀儡，不过是言慎重手中的牵线木偶。
所以，这一次，她如若能改写这些轨迹，让那个鲜活的少女重新活下来，那么曾经，眼下，未来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到了。”沈朗月停在了一处院子前。
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到了沈家用膳的庭院。
这庭院四周种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在花丛中修出一道鹅卵石小路，小路两边每隔五步便摆放着精致的花灯，在小路的尽头是一处四处通透的房间。
房间内的长桌上摆满了菜肴，此时还有仆人陆陆续续的上着菜。
是一些掺了灵气的家常菜，多吃能养脾肾。
“言仙师，在都城不比青云山，都是些常吃的家常菜，您莫要嫌。”沈朗月搓着手讪笑，“还请入座。”
一次家常菜得来一箱须渊紫金灵矿，他可得好生招待。
他家那沈砚小子，每一百年才回家一次，回来也不带些资源给家里人用。
“你就是沈砚新收的弟子呀……”一道温柔的女声从房间内传出来，随着声音出来，一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妇人便笑盈盈的走出来，上下打量着沈臻，“是个不错的苗子，来……快进来，这道菜是我亲自下厨做的，来尝尝味道如何？”
“别愣着了呀，菜都要凉了，难得家里热闹，大家快进来吃吧。”沈柳氏——柳若如招呼着说道，“都是自家人，别客气，吃完饭呀天色还早，咱们可以去街上逛逛。”
“师……”沈臻被推搡着入座，尴尬的扯起一抹笑容，“师奶，我自己入座就好。”
“小丫头第一次来我们沈家，不要害怕，既是砚小子的弟子，就是我沈家的人，不用拘谨。”柳若如拍拍沈臻的肩膀，“桌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再去后厨催一下。”
说罢，提着裙摆风风火火的跑去后厨，独留被忽视的沈墨，沈子华，沈子莲和沈朗月在风中凌乱。
沈朗月好半响才缓过神，尴尬的看向沉着脸的言慎重，“我家夫人性子如此，仙师莫要责怪，还请仙师入座。”
“无碍，本就是我们打扰。”言慎重在沈臻身边坐下来，沈臻立即给他夹了一块肥瘦相间，软糯香醇的把子肉放到他的碟子里，“阿慎，尝尝？”
沈子华拿着筷子，不由得看着沈臻，再看看露出温柔笑意的言慎重，不由得啧了一声。
没必要在外爷要如此亲昵吧？
难道修道之人都这般吗？
还好她没去青云山，她可不想有个这么时时刻刻都和自己如此亲昵的道侣。
“好甜蜜呀~”
一旁，甜腻腻的声音传入耳中，沈子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沈子莲你……莫要恶心我。”
“姐姐，我哪里恶心你了？你今天真怪，一直摆着脸，再摆着可要变石头脸了。”沈子莲哼哼，夹起柳若如做的把子肉，浅尝一口，满足的闭上眼，享受起来，“还是娘做的好吃……唔……真好吃！姐姐你不吃吗？”
“没胃口。”沈子华倒了杯刚碾压好的橙汁，抿着嘴说道，“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等着大哥回来，我们一家一起出去玩呢。”
“大哥一百年才回来一次，我们又不能去探望他，说实话……一百年好久哦……”说到沈砚，沈子莲也没了食欲，“大哥前些日子传讯来说，这几日就回来了，可是他师弟和弟子都来了，为何他还没来？”
“饭桌上就别说这些了。”沈墨打断了二人刚升起的忧郁氛围，说道，“家里有客人，等下吃完，陪他们到处走走，娘不是说了，等下要上街，你们可以带着秦深姑娘去逛逛你们经常去的铺子。”
“二哥，你看她一身的穿着，怕是看不上寻常铺子，你要我们带着去？是想让我们花光身上仅有的纹银吗？”沈子华一脸为难，“这月，我请了好些人狩猎，喝酒，都没钱了。”
“二哥……我也没钱，这月刚定做了一套月华楼他家刚出的十二城系列的衣裳，足足花了我二十万纹银呢。”
沈臻听着他们的谈话，接过言慎重递到跟前的橙汁，凑到他耳边说道，“我们何时回去？”
她实在有些不自在，并没有回家的感觉。
看来，来都城看十万年前的沈家，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沈前辈，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办，就先走了。”言慎重蓦然起身，“我们会在都城中待上几日，届时有机会再聚，代我跟沈夫人说一声抱歉。”
说罢，挽起沈臻的手，沈朗月还未缓过神，坐在对面的二人已经化作一股风走了。
“额……”沈子莲咬着筷子，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姐姐，我觉得我们方才的谈话，被他们听到了……”
“听到了又如何，本来就非亲非故，还要来我们家做客，让娘做了一桌子的菜，结果只吃了几口就走了。”沈子华起身，“爹，我实在没胃口，先回房了。”
“姐姐，我跟你一起！”沈子莲连忙提着裙摆追上去，不忘回头跟沈朗月说道，“爹爹，娘今天做的把子肉，你给我留点儿！”
沈墨默不作声，自顾自的吃着喝着，等吃饱喝足，拿手巾擦掉嘴角的油渍，才说道，“爹，这言慎重今日来时排场如此大，又出手这么大方，我怕他日后有祸端，会求助于我们沈家，我们家，随着先天神族殒落，已大不如从前……”
“爹知道，等你大哥回来再说此事。”沈朗月扶额，“如今除了都城之外，京州各地都有妖祟祸乱百姓，京州之外，更是大乱，我们沈家在此时，能隐匿便隐匿，能不出事端就别出事端，也叮嘱你妹妹们，不要与他们闹出矛盾。”
柳若如从厨房出来，身后的仆人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酸菜鱼汤。
“他们人呢？”餐桌边上，只剩沈墨和沈朗月。
“娘，言慎重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沈墨起身，“孩儿也还有些事需要去一趟宫中。”
“唉……我还想着家里难得热闹，结果你们一个个……罢了罢了……”柳若如坐下来，让下人把鱼汤端上来，兀自盛了一碗，叹气说道，“去吧，这一桌子菜，我自己吃。”
“这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沈朗月道。
柳若如给了他一记刀眼，“那能一样吗？你看看方才多热闹啊，子华子莲，还有墨小子也在，再加上砚小子的师弟和弟子，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多好，结果我猜刚去厨房一会儿的功夫，人都让你给闹跑了。”
“这怎么怪到我头上了呢？”沈朗月冤，摆手说道，“我今日一大早就让人出门买食材，又让子莲子华还有阿墨与我在门口等他们，我这沈家家主已经如此毕恭毕敬了，可不能再说我无礼了啊。”
“罢了，我不与你争辩，看不到阿砚，看见他的同门，我也开心。”柳若如喝着鱼汤，每道菜浅尝一口，敛眸淡淡说道，“阿砚百年才回一次家，虽偶尔有传讯水晶联络，但终不如在家天天见到的好，你不知我总是梦见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