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次远行
小城女孩儿姜蕾和沈念都是第一次坐飞机远行，陈英拜托了一位经常开车去市里出差的同事，驾车载上陈英、沈念、姜蕾和姜蕾的母亲一起到省城的机场给两个孩子送行。
沈念坐在快速行驶的汽车上，道路两旁的房屋、树木、田野以及其他各种类型的车辆，不停地在沈念眼前迅速掠过，沈念感到有些恍惚，真的要离开了吗？那些她熟悉的人，熟悉的风，熟悉的乡音，熟悉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这感觉太不真实，让沈念既兴奋又忐忑，还伴着淡淡的离别的忧愁。
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人很多，空气中漂浮着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的香美味道，沈念和姜蕾边走边好奇地四处张望，托运好行李，离登机还有些时间。
“你们俩还想不想再买点什么吃的啊？”陈英热情地问两个孩子。
“就是，走咱们看看这些店去，再给你俩买点吃的。”姜蕾的母亲也跟着热情地说。
两个孩子看了看手里拎着的两大袋已经提前买好水果、零食，都摇着头说：“不用了，不用了，够了够了，这都吃不完呢。”
“哎，没事，再看看嘛，多带点，免得你们飞机上想吃了买不着。”陈英还是一把就拉起两个孩子向那一家家飘散出诱人香味的小店走去。
两个女孩挡不住两位母亲的热情，只好跟从，眨眼的功夫，她们手里又多了一个装着香肠和糕点的塑料袋。
买好东西四个人站在窗边，窗外停机坪上停着几架巨大的飞机，一架客机正在缓缓停靠。沈念和姜蕾望向窗外，各自思考着什么，两位母亲在一旁热络又不失客套地聊着天。
终于，机场广播中传出了沈念要乘坐的航班开始检票登机的通知，四个人不舍地相互挥手，直到对方最终消失在视线里。这场离别沈念和姜蕾都没有哭，但沈念能想象到两位母亲在回去的路上，坐在车里默默拭泪的情形。
飞机不打招呼地开始快速攀升，沈念只觉得一阵头晕恶心，像是乘了架从一层陡然升到十几层的电梯，难受不已。姜蕾也是同样的感受，一把抓住了沈念的左手，两个女孩儿相视笑了。
飞机飞行平稳，悬窗外是湛蓝无比的天空，悬窗下是一簇簇白茫茫的云海。熟悉的家乡离沈念越来越远，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
不想，飞机并没有直接飞往她们的目的地，而是在西安经停了，机票是陈英的同事帮她们订的，却忘了告诉她们要在西安经停一天的事情。沈念和姜蕾慌乱地取了行李，向机场工作人员问清了情况，工作人员建议她们坐机场大巴到附近的一家宾馆住一晚，第二天下午再坐车来乘机。
两个女孩四顾茫然，无处可去，虽然担心宾馆的费用太高，但还是听从了建议。庆幸的是住宿价格在她们能接受的范围内，这才让两个人安下心来。
沈念和姜蕾放好行李，修整过后，开始饶有兴致地逛起附近为数不多的小店和饭馆。沈念第一次吃到正宗的西安肉夹馍和凉皮，这些食物带来的味蕾享受和饱腹感，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她更向往能快点见到她的大学校园了。
飞机终于降落在了目的地，呼吸到高原甘冽空气的沈念和姜蕾，兴奋地差点要手舞足蹈。她们按照查好的线路，在机场外等到了能直达学校的公交车，公交车上的几位阿姨看见两个女孩大包小包的行李，猜到她们是来读书报到的，热心地告诉她们路线和当地有哪些好玩儿好吃的地方，还说欢迎她们的到来。
沈念一下就喜欢上了这座城市，喜欢上了这里善良热情的人。
她们顺利地到了学校，姜蕾先陪沈念找到了中文系，办理好入住手续。沈念推开包着银色铁皮有些泛旧的宿舍门，一个红扑扑的圆圆脸蛋先是一惊，接着冲着她暖暖地笑了。
圆圆脸蛋从靠窗的左侧上铺很不娴熟地慢慢爬下来：“你好，我叫钱丽丽。我也是刚到的，我应该是第一个来的。”说着看了看其他还空空如也的床铺。
这个叫钱丽丽的女孩，留着齐刘海的学生头，穿着粉色的短款呢子上衣，黑色牛仔裤，一双白色崭新的运动鞋，有些微胖的身材，个子比沈念矮了半头，很是可爱。
“你好，我叫沈念，这是我好朋友姜蕾，她是化学系的。”
几个女孩热情地介绍完，打好招呼，沈念选了一个和钱丽丽对床的上铺，把行李放了上去。
沈念一安顿好，就想着赶快陪姜蕾去化学系报到，可在去的路上姜蕾却走得很慢很慢，“你怎么了？”沈念看出了姜蕾的不高兴。
“这学校太破了，我想回家。”姜蕾说着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沈念这才想到刚才自己入住的宿舍里不太平整的水泥地面，光秃秃的木板床，已经掉色的桌椅和窗框，楼道中很多人共用的公共卫生间和旧旧长长的洗漱台，环境确实不太好，可沈念倒是没怎么在意，她觉得有个住的地方就成。
再看看面积不算太大的东、西校区，墙体有些剥落的宿舍楼和并不高大的教学楼，稀疏种植的树木，对大学校园怀有过高期望的姜蕾看到这些可能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我不想去报到了……我想回去复读算了……”姜蕾哭着说。
“你别冲动嘛，其实就是学校稍微旧了点，我觉得还是可以的。”沈念劝姜蕾：“要不咱们先去你宿舍把行李放好，你再好好想想再说。”
“好吧，反正我就是不想去报到。”姜蕾勉强答应了。
姜蕾和沈念分别在东、西校区，连接两个校区的是一条步行六七分钟就能走完的“学府巷”，小巷两边一家家店铺鳞次栉比，生意看上去都十分得红火。
出乎两个人的意料，姜蕾的化学系宿舍楼好像刚刚翻新过，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宿舍是崭新的四人间，上面是床铺，下面是书桌和衣柜，地上铺着平整的瓷砖，和沈念的宿舍相比好不气派。
姜蕾对自己的宿舍也还算满意，情绪平稳了很多。
“哇，你这宿舍是‘豪宅’呀，你们理科生果然比我们文科生受重视，这不是挺好的吗？你还想回去复读啊？”沈念问。
姜蕾噗地一下被逗笑了：“嗯，还想复读，其实我这次高考是发挥失常了，不然能考个更好的学校的。”
“嗯……那要不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商量商量，总之想好了再做决定。一年时间也挺长的。”
“嗯，我再考虑考虑吧。”姜蕾思索着说。
沈念坐在快速行驶的汽车上，道路两旁的房屋、树木、田野以及其他各种类型的车辆，不停地在沈念眼前迅速掠过，沈念感到有些恍惚，真的要离开了吗？那些她熟悉的人，熟悉的风，熟悉的乡音，熟悉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这感觉太不真实，让沈念既兴奋又忐忑，还伴着淡淡的离别的忧愁。
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人很多，空气中漂浮着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的香美味道，沈念和姜蕾边走边好奇地四处张望，托运好行李，离登机还有些时间。
“你们俩还想不想再买点什么吃的啊？”陈英热情地问两个孩子。
“就是，走咱们看看这些店去，再给你俩买点吃的。”姜蕾的母亲也跟着热情地说。
两个孩子看了看手里拎着的两大袋已经提前买好水果、零食，都摇着头说：“不用了，不用了，够了够了，这都吃不完呢。”
“哎，没事，再看看嘛，多带点，免得你们飞机上想吃了买不着。”陈英还是一把就拉起两个孩子向那一家家飘散出诱人香味的小店走去。
两个女孩挡不住两位母亲的热情，只好跟从，眨眼的功夫，她们手里又多了一个装着香肠和糕点的塑料袋。
买好东西四个人站在窗边，窗外停机坪上停着几架巨大的飞机，一架客机正在缓缓停靠。沈念和姜蕾望向窗外，各自思考着什么，两位母亲在一旁热络又不失客套地聊着天。
终于，机场广播中传出了沈念要乘坐的航班开始检票登机的通知，四个人不舍地相互挥手，直到对方最终消失在视线里。这场离别沈念和姜蕾都没有哭，但沈念能想象到两位母亲在回去的路上，坐在车里默默拭泪的情形。
飞机不打招呼地开始快速攀升，沈念只觉得一阵头晕恶心，像是乘了架从一层陡然升到十几层的电梯，难受不已。姜蕾也是同样的感受，一把抓住了沈念的左手，两个女孩儿相视笑了。
飞机飞行平稳，悬窗外是湛蓝无比的天空，悬窗下是一簇簇白茫茫的云海。熟悉的家乡离沈念越来越远，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
不想，飞机并没有直接飞往她们的目的地，而是在西安经停了，机票是陈英的同事帮她们订的，却忘了告诉她们要在西安经停一天的事情。沈念和姜蕾慌乱地取了行李，向机场工作人员问清了情况，工作人员建议她们坐机场大巴到附近的一家宾馆住一晚，第二天下午再坐车来乘机。
两个女孩四顾茫然，无处可去，虽然担心宾馆的费用太高，但还是听从了建议。庆幸的是住宿价格在她们能接受的范围内，这才让两个人安下心来。
沈念和姜蕾放好行李，修整过后，开始饶有兴致地逛起附近为数不多的小店和饭馆。沈念第一次吃到正宗的西安肉夹馍和凉皮，这些食物带来的味蕾享受和饱腹感，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她更向往能快点见到她的大学校园了。
飞机终于降落在了目的地，呼吸到高原甘冽空气的沈念和姜蕾，兴奋地差点要手舞足蹈。她们按照查好的线路，在机场外等到了能直达学校的公交车，公交车上的几位阿姨看见两个女孩大包小包的行李，猜到她们是来读书报到的，热心地告诉她们路线和当地有哪些好玩儿好吃的地方，还说欢迎她们的到来。
沈念一下就喜欢上了这座城市，喜欢上了这里善良热情的人。
她们顺利地到了学校，姜蕾先陪沈念找到了中文系，办理好入住手续。沈念推开包着银色铁皮有些泛旧的宿舍门，一个红扑扑的圆圆脸蛋先是一惊，接着冲着她暖暖地笑了。
圆圆脸蛋从靠窗的左侧上铺很不娴熟地慢慢爬下来：“你好，我叫钱丽丽。我也是刚到的，我应该是第一个来的。”说着看了看其他还空空如也的床铺。
这个叫钱丽丽的女孩，留着齐刘海的学生头，穿着粉色的短款呢子上衣，黑色牛仔裤，一双白色崭新的运动鞋，有些微胖的身材，个子比沈念矮了半头，很是可爱。
“你好，我叫沈念，这是我好朋友姜蕾，她是化学系的。”
几个女孩热情地介绍完，打好招呼，沈念选了一个和钱丽丽对床的上铺，把行李放了上去。
沈念一安顿好，就想着赶快陪姜蕾去化学系报到，可在去的路上姜蕾却走得很慢很慢，“你怎么了？”沈念看出了姜蕾的不高兴。
“这学校太破了，我想回家。”姜蕾说着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沈念这才想到刚才自己入住的宿舍里不太平整的水泥地面，光秃秃的木板床，已经掉色的桌椅和窗框，楼道中很多人共用的公共卫生间和旧旧长长的洗漱台，环境确实不太好，可沈念倒是没怎么在意，她觉得有个住的地方就成。
再看看面积不算太大的东、西校区，墙体有些剥落的宿舍楼和并不高大的教学楼，稀疏种植的树木，对大学校园怀有过高期望的姜蕾看到这些可能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我不想去报到了……我想回去复读算了……”姜蕾哭着说。
“你别冲动嘛，其实就是学校稍微旧了点，我觉得还是可以的。”沈念劝姜蕾：“要不咱们先去你宿舍把行李放好，你再好好想想再说。”
“好吧，反正我就是不想去报到。”姜蕾勉强答应了。
姜蕾和沈念分别在东、西校区，连接两个校区的是一条步行六七分钟就能走完的“学府巷”，小巷两边一家家店铺鳞次栉比，生意看上去都十分得红火。
出乎两个人的意料，姜蕾的化学系宿舍楼好像刚刚翻新过，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宿舍是崭新的四人间，上面是床铺，下面是书桌和衣柜，地上铺着平整的瓷砖，和沈念的宿舍相比好不气派。
姜蕾对自己的宿舍也还算满意，情绪平稳了很多。
“哇，你这宿舍是‘豪宅’呀，你们理科生果然比我们文科生受重视，这不是挺好的吗？你还想回去复读啊？”沈念问。
姜蕾噗地一下被逗笑了：“嗯，还想复读，其实我这次高考是发挥失常了，不然能考个更好的学校的。”
“嗯……那要不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商量商量，总之想好了再做决定。一年时间也挺长的。”
“嗯，我再考虑考虑吧。”姜蕾思索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