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更新
“正在连接人机交互设备，请稍后。”“连接完成，请不要进行任何操作，保持静止。”赵木林听着脑海里冰冷得男声，在心里轻哼一声，“你都让α接管我的身体了，我想动也动不了啊。”启星每月1日的例行更新，除了发布当月新的工作任务外，还会在每个员工的α中载入一段程序且删除旧版本，没人知道这段程序的作用，甚至你都不会发现这段程序。但正是这段程序，让赵木林感到有些不舒服。“今天更新的时间似乎比以往长了一些。”赵木林感到一丝不安，因为以往那段令他不适的程序今天似乎并未安装，因为他并未感受到它的存在。“难道那个程序不需要了吗？还是说……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想到这个可能性时，赵木林不禁额头冒出薄薄一层冷汗，他很肯定：如果他再也感受不到那段程序，那就代表启星的中控系统发觉了他的“不正常”，并且在这次更新中进行了“修复”。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相当于在启星“裸奔”了一样，完全没有隐私可言。
“更新完毕，祝您工作顺利。”终于更新完了。赵木林第一时间查看阿尔法系统，发现这个月的任务和往常一样，只不过任务量有所增加，他要拧更多的螺丝。“近年来人口持续下降，根本不需要太多的人机交互设备，而且哪些穷人也根本用不到这东西。按理说产量应该减少才对，怎么突然要增加了？”怀着心中的疑惑，α引导着赵木林连接上人机交互设备，开始拧今天的螺丝。
赵木林所工作的区域只有11个人，并且空间巨大彼此看不到彼此，只能看到一条条流水线上的零件传送进来，又传送出去。周围一片空白，白得让人心慌。赵木林记得他第一次来到螺丝车间得时候心里好像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慢慢的适应了以后，他学会了利用α对身体的替代操控功能，让α替他控制身体去拧螺丝，而他则抽出精力去看剧或者干些其他事。而今天，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个闪光的角落以及Π所说的通天柱会发光这两件事上。“那个角落应该是每天都在闪光，虽然我不是每天都在看，但只要我看向那里，就能看到那里在闪光。而通天柱……我从未见过它发光，哪怕今天被Π提醒着看过去也没有发现它在发光。难道只有Π能够看到？不对，不可能。Π那小子一点小事都能嚷嚷得全公司人尽皆知，如果只有他能看到，那其他人早提醒他了。所以，最大得可能性就是——只有我（或者说少部分人）看不到它发光。”赵木林眉头紧皱，这种想法让他觉得不太舒服，就像每月更新得那段程序一样，他从未听Π说过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信息，所以只能是他自己的感觉，而现在的通天柱发光这件事又是这样。他害怕“与众不同”，不同就代表着少数，少数就代表着弱势，而弱势群体则是被大多数人欺压的对象。他曾亲眼见过几个靠饲养猪羊勉强糊口的老人，因为不小心弄错了饲料的配比而被农场主赶出农场，任凭他们几人下跪求饶，周围也没有任何人帮助他们，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人们脸上带着“与我无关”的表情，瞥了他们一眼后便匆匆离去。“如果他们有几百人，还可能会取得一个好一点的结果。但他们人太少了。少数就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就会被欺压。所以我不要做不同的那一个，不要做少数群体。”
“各位员工请注意，各位员工请注意！5分钟后开始临时更新，请做好准备。5分钟后开始临时更新，请做好准备！”冰冷的男声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大家都十分诧异，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双更新的情况。“怎么搞的？我这正在清洗通风管道呢！就5分钟我哪儿来得及回到人机交互那儿啊！”赵木林头顶传来一声烦躁的抱怨，那是管道工Ω的声音，他每天都穿梭在启星的每一条管道里，去清除管道中的尘埃。“为什么不早点说更新？就给我5分钟？我又不会飞……啊！！！”随着Ω的吼叫声，他被磁悬浮工作台以音速传回了他的工作台，然后便是……一阵狂吐。许多员工被这一连串的吵闹声惹得哈哈大笑，短暂的忘掉了临时更新的事。随着启星中控系统的指令，所有人都回到了工作台，重新连接人机交互设备，开始今天的第二次更新。
“本次更新将增加一条工作规定，更新完成后请大家仔细阅读，务必遵守。否则将被逐出启星，永不复用！”冰冷的男声说着冰冷的话，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更新的完成。赵木林也感到十分诧异，毕竟从他进入启星到现在的几年时间里，他从未听过启星有将员工驱逐出去的事。“到底是什么规定要这样严格执行？最近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发生啊？老赵！老赵听到回话！”Π利用α的脑波聊天系统冲赵木林喊话，赵木林则关闭了脑波连天功能，让Π吃了个闭门羹。也不仅是赵木林孤僻的性格在作祟，更重要的是他有了一丝熟悉的不适感。“那段程序，来了。”
临时更新很快便结束了，大家都在第一时间查看新的工作规定：进入公司后，启星中控系统将全权接管员工的α，对员工的工作行为进行控制。本规定仅限于工作期间执行，员工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时可提出申请，待中控系统核实后予以处理。凡违反本规定着，将被立即驱逐出启星，收回其所获得所有福利，永不复用。“这条款什么意思啊？”“咱现在不就是一进门就自动连接中控系统了？”“依我看，这个条款的重点在于‘身体不适’这四个字，毕竟之前经常有人假借闹肚子去厕所偷懒的。”“对对！上次就是因为有人偷懒，我要做两个人的工作！”“老子也没让你干啊！你自己乐意干！管老子屁事！”“啥叫我自己乐意？咱们是一个车间的，工作量达不成都得加班！你这人不仅自私还不知好歹！”“*的你再跟老子说一句试试！”“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赶紧干活吧！”短暂的争吵过后，众人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工作，大家默认这次的更新是为了防止有人“带薪拉屎”所制定的，但赵木林却并不这样认为。
“那种不适的感觉又来了，就是‘那段程序’！但为何今天以这种形式出现？还有那个规定，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其实是有办法脱离中控系统的控制的！”赵木林的脸上先是诧异，接着又是一闪而过的惊喜，他心中不断回想着新规定，“既然‘那段程序’和新规定一起载入α中，那就说明——‘那段程序’就是规定程序！对了！它就是规定……不，应该说是限定程序！只不过大家感受不到罢了！其实每次的更新都是在强化限定程序，来限制人们的行为！”赵木林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想，毕竟他能够感受到“那段程序”的存在。“可是，为什么突然载入这么一条规定？这不是在告诉人们系统有漏洞吗？如果还有其他和我一样能感受到程序的存在的人……这是陷阱！”
赵木林恍然大悟，新规定不仅是一段限制程序，也是一个鱼饵，等待着鱼儿上钩！而此时，启星中控系统又响了起来——“检测到员工Δ违反规定，现予以驱逐！检测到员工Δ违反规定，现予以驱逐！”赵木林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恐，随即冷静下来，“今天晚上，去他家一趟。”
“更新完毕，祝您工作顺利。”终于更新完了。赵木林第一时间查看阿尔法系统，发现这个月的任务和往常一样，只不过任务量有所增加，他要拧更多的螺丝。“近年来人口持续下降，根本不需要太多的人机交互设备，而且哪些穷人也根本用不到这东西。按理说产量应该减少才对，怎么突然要增加了？”怀着心中的疑惑，α引导着赵木林连接上人机交互设备，开始拧今天的螺丝。
赵木林所工作的区域只有11个人，并且空间巨大彼此看不到彼此，只能看到一条条流水线上的零件传送进来，又传送出去。周围一片空白，白得让人心慌。赵木林记得他第一次来到螺丝车间得时候心里好像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慢慢的适应了以后，他学会了利用α对身体的替代操控功能，让α替他控制身体去拧螺丝，而他则抽出精力去看剧或者干些其他事。而今天，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个闪光的角落以及Π所说的通天柱会发光这两件事上。“那个角落应该是每天都在闪光，虽然我不是每天都在看，但只要我看向那里，就能看到那里在闪光。而通天柱……我从未见过它发光，哪怕今天被Π提醒着看过去也没有发现它在发光。难道只有Π能够看到？不对，不可能。Π那小子一点小事都能嚷嚷得全公司人尽皆知，如果只有他能看到，那其他人早提醒他了。所以，最大得可能性就是——只有我（或者说少部分人）看不到它发光。”赵木林眉头紧皱，这种想法让他觉得不太舒服，就像每月更新得那段程序一样，他从未听Π说过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信息，所以只能是他自己的感觉，而现在的通天柱发光这件事又是这样。他害怕“与众不同”，不同就代表着少数，少数就代表着弱势，而弱势群体则是被大多数人欺压的对象。他曾亲眼见过几个靠饲养猪羊勉强糊口的老人，因为不小心弄错了饲料的配比而被农场主赶出农场，任凭他们几人下跪求饶，周围也没有任何人帮助他们，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人们脸上带着“与我无关”的表情，瞥了他们一眼后便匆匆离去。“如果他们有几百人，还可能会取得一个好一点的结果。但他们人太少了。少数就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就会被欺压。所以我不要做不同的那一个，不要做少数群体。”
“各位员工请注意，各位员工请注意！5分钟后开始临时更新，请做好准备。5分钟后开始临时更新，请做好准备！”冰冷的男声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大家都十分诧异，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双更新的情况。“怎么搞的？我这正在清洗通风管道呢！就5分钟我哪儿来得及回到人机交互那儿啊！”赵木林头顶传来一声烦躁的抱怨，那是管道工Ω的声音，他每天都穿梭在启星的每一条管道里，去清除管道中的尘埃。“为什么不早点说更新？就给我5分钟？我又不会飞……啊！！！”随着Ω的吼叫声，他被磁悬浮工作台以音速传回了他的工作台，然后便是……一阵狂吐。许多员工被这一连串的吵闹声惹得哈哈大笑，短暂的忘掉了临时更新的事。随着启星中控系统的指令，所有人都回到了工作台，重新连接人机交互设备，开始今天的第二次更新。
“本次更新将增加一条工作规定，更新完成后请大家仔细阅读，务必遵守。否则将被逐出启星，永不复用！”冰冷的男声说着冰冷的话，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更新的完成。赵木林也感到十分诧异，毕竟从他进入启星到现在的几年时间里，他从未听过启星有将员工驱逐出去的事。“到底是什么规定要这样严格执行？最近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发生啊？老赵！老赵听到回话！”Π利用α的脑波聊天系统冲赵木林喊话，赵木林则关闭了脑波连天功能，让Π吃了个闭门羹。也不仅是赵木林孤僻的性格在作祟，更重要的是他有了一丝熟悉的不适感。“那段程序，来了。”
临时更新很快便结束了，大家都在第一时间查看新的工作规定：进入公司后，启星中控系统将全权接管员工的α，对员工的工作行为进行控制。本规定仅限于工作期间执行，员工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时可提出申请，待中控系统核实后予以处理。凡违反本规定着，将被立即驱逐出启星，收回其所获得所有福利，永不复用。“这条款什么意思啊？”“咱现在不就是一进门就自动连接中控系统了？”“依我看，这个条款的重点在于‘身体不适’这四个字，毕竟之前经常有人假借闹肚子去厕所偷懒的。”“对对！上次就是因为有人偷懒，我要做两个人的工作！”“老子也没让你干啊！你自己乐意干！管老子屁事！”“啥叫我自己乐意？咱们是一个车间的，工作量达不成都得加班！你这人不仅自私还不知好歹！”“*的你再跟老子说一句试试！”“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赶紧干活吧！”短暂的争吵过后，众人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工作，大家默认这次的更新是为了防止有人“带薪拉屎”所制定的，但赵木林却并不这样认为。
“那种不适的感觉又来了，就是‘那段程序’！但为何今天以这种形式出现？还有那个规定，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其实是有办法脱离中控系统的控制的！”赵木林的脸上先是诧异，接着又是一闪而过的惊喜，他心中不断回想着新规定，“既然‘那段程序’和新规定一起载入α中，那就说明——‘那段程序’就是规定程序！对了！它就是规定……不，应该说是限定程序！只不过大家感受不到罢了！其实每次的更新都是在强化限定程序，来限制人们的行为！”赵木林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想，毕竟他能够感受到“那段程序”的存在。“可是，为什么突然载入这么一条规定？这不是在告诉人们系统有漏洞吗？如果还有其他和我一样能感受到程序的存在的人……这是陷阱！”
赵木林恍然大悟，新规定不仅是一段限制程序，也是一个鱼饵，等待着鱼儿上钩！而此时，启星中控系统又响了起来——“检测到员工Δ违反规定，现予以驱逐！检测到员工Δ违反规定，现予以驱逐！”赵木林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恐，随即冷静下来，“今天晚上，去他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