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抱歉，孩子
窃魂者……
迪莫的大脑顿时空白，脑海中不停回荡着这三个字。
渐渐的，迪莫想起来了。
他曾在遇到迷幻香踪时，感觉到意识被囚禁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龙之卵中蜕变时，更是感受到了陌生的存在。
迪莫隐隐猜测到体内有着另一样东西，她甚至阴暗地想着，它可能是哥布林王，或者是堕落天使的残魂。
寄宿在迪莫的体内，等着有朝一日夺舍迪莫的身体，从而实现重生。
如今，在女巫的口中，原来迪莫才是那一窃魂者……
女巫悠然说道：“年轻而坚韧的灵魂啊，你和我其实是一样的。”
“只不过你比我更加幸运，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那邪恶却虚弱的灵魂无法与你抗衡，可怜的小东西从出生那天就从未用自己身体感受过这个世界。”
忽然间，女巫的神色变了，她的眼神如一片深邃的星空，迪莫似乎在她眼中看到了未来。
“可是，你总有虚弱的时候吧？”
“一旦你压制不住它，它就反过来控制你。”
“甚至将你的意识囚禁在无尽深邃的黑暗之中。”
“无尽深邃黑暗牢笼啊，那是极少数比死亡还要孤独的地方。”
“你将永生永世无法逃脱。”
女巫的低语如梦魇一般缠绕着迪莫。
“呼……呼……”
迪莫反应过来后，已经是满身大汗。
不停地喘着粗气，似乎那座黑暗的牢笼就在眼前！
“前辈，前辈，前辈！救救我！救救我！”
在比死亡更可怕的无尽放逐中，迪莫逐渐失去了理智。
女巫似乎对迪莫的反应很满意，笑意更浓。
“嗯，做个交易吧。”
“我帮你将那邪恶的灵魂永恒放逐，作为回报，我要你臣服与我！”
“我……不，等等。”
迪莫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强忍着内心中的恐惧，试探性地询问道：“前辈，您说的是哪一种臣服？”
女巫说道：“哦，在你的灵魂深处留下我的印记。”
“这样的话，你将与我一起永存与世。”
永存与世……迪莫明白，这同样意味着迪莫将成为女巫永恒的奴隶。
迪莫勉强挤出些笑意：“前辈，能不能，换一个？”
女巫摇头：“我想不到你还能拿出什么东西和我交换。”
“怎么会呢，我有……我有天赋，我的身上有九位恶魔之王的天赋能力，前辈，我可以将这些能力毫无保留地送给您！”
女巫目光轻蔑，似乎在说那是什么垃圾？
迪莫慌张起来，开始不停在身上摸索。
“我还有一枚龙蛋。”
慌乱之下，迪莫已经忘记那枚龙蛋已经被他吃干净了。
“我……我，我还有……我一定有能让前辈满意的东西，一定，一定……”
女巫似乎并不着急，翘起修长的大腿，端起桌子上的茶点润了润嘴唇。
“我想起来，我抓住了勇者，可以献给……”
少女冷漠的眼神，顿时在迪莫脑海中闪现。
迪莫忽然觉得心中一痛，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似的失去了支撑，无助的跪倒在地上。
反应过来后，已然泪流满面。
“老师，原来您是对的，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连您也……”
迪莫伤心地嚎啕大哭起来。
或许厌倦了迪莫的哭泣声，又或者嫌弃迪莫浪费她太多时间了，女巫有些烦躁地说道：“快点做出你的选择，你没有多少时间。”
迪莫像个无赖一般：“不，前辈您再等等，我一定能想到的，一定……”
女巫摇了摇头，她忽然站了起来。
“你已经答应了。”
迪莫的哭声渐止，疑惑地抬起头：“前辈，您听错了，晚辈还没想清楚呢。”
女巫的目光略带遗憾。
“抱歉，孩子，你真的已经答应了。”
那一刻，迪莫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
他忽然想起，外来的灵魂并不止迪莫一个，还有它。
尽管它渺小到连迪莫也无法察觉，可女巫一定可以。
也同样因为渺小。
为了自由，它可以放弃一切。
“不！”
迪莫歇斯底里的大喊，发了疯一般朝着女巫冲了过去，紧紧抓住女巫的手臂。
“不，前辈，你不可以！”
女巫怜悯地看着迪莫。
“我很抱歉，孩子。”
“原谅我，孩子，其实我也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可怜人啊！”
“不过，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办到的。”
“就当做对你的补偿……”
……
“不可以，不可以——”
迪莫无助地抓住她的手臂，耳边却传来女巫的哀嚎，迪莫这才意识到，他已经离开了那片蔷薇花园，回到了巨龙体内。
此时，他正掐着红发女巫的手臂，由于用力过大，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块淤青。
“抱歉，我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
迪莫连忙收回手臂。
红发女巫不敢看迪莫的眼睛，透过心语，她看到了迪莫付出的代价。
女巫没有撒谎，她在龙骨内强行打通了一条通道。
迪莫失魂落魄地走了进去。
在通道的尽头，他进入了一片粘稠的空间里，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骑士。
她以半跪的姿势被封印于此，头颅却是高昂的。
不同于少女勇者的盔甲，骑士的铠甲之上满是利刃，锋芒毕露，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冲锋中的长枪。
此时的迪莫万念俱灰，只剩下一个念头还在苦苦支撑着他前行。
他要救出饭桶，救出这些奴隶，哪怕付出一切。
“你好。”
迪莫敲了敲铠甲，试图叫醒她，却久久没有传来回应。
红发女巫解释道：“她被恶龙吞……吞噬，意志与……与力量封……封印，除非…进入……进入梦……唤……唤醒……”
迪莫听得很清楚，红发女巫在说道“进入梦”时，咬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迪莫他还有一项来自梦魇之魔的天赋。
“更……更重要的，要……帮她找……找回……信信心，与……与勇气。”
“我明白了。”迪莫看着女巫，说道：“你去吧。”
红发女巫摇头：“我……畏惧着，带不来……勇气。”
这些奴隶们被魔王军奴役许久，早就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就算能够进入骑士的梦境，也无法为她带来勇气。
迪莫沮丧道：“如果洛希在这里就好了，如果是她的话，一定可以的。”
红发女巫却示意迪莫不要沮丧，她说道：“你……你可以。”
“我？”迪莫指着自己，不禁笑了笑“别开玩笑了，我这副样子进去，恐怕她会更害怕。”
“不……梦境……一切都可能，只要你……想象，就可以……可以实现，难道在你心中……”
红发女巫压低声音，同时低下眼睛，不敢与迪莫对视。
“难道就……就没有另……另外一个……的模样吗？”
“比如……比如……人……”
红发女巫的头深深低下，都快要埋进胸里了。
迪莫脑海中忽然一阵轰鸣。
视线渐渐模糊，耳边的风声渐止。
似乎一切都在此刻凝固，只有红发女巫的那句话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难道在你心中就没有另外一个更加适合你的身份吗，比如人类？”
“比如人类？”
“心语”。
让她在心底看到了另一个迪莫。
迪莫的大脑顿时空白，脑海中不停回荡着这三个字。
渐渐的，迪莫想起来了。
他曾在遇到迷幻香踪时，感觉到意识被囚禁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龙之卵中蜕变时，更是感受到了陌生的存在。
迪莫隐隐猜测到体内有着另一样东西，她甚至阴暗地想着，它可能是哥布林王，或者是堕落天使的残魂。
寄宿在迪莫的体内，等着有朝一日夺舍迪莫的身体，从而实现重生。
如今，在女巫的口中，原来迪莫才是那一窃魂者……
女巫悠然说道：“年轻而坚韧的灵魂啊，你和我其实是一样的。”
“只不过你比我更加幸运，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那邪恶却虚弱的灵魂无法与你抗衡，可怜的小东西从出生那天就从未用自己身体感受过这个世界。”
忽然间，女巫的神色变了，她的眼神如一片深邃的星空，迪莫似乎在她眼中看到了未来。
“可是，你总有虚弱的时候吧？”
“一旦你压制不住它，它就反过来控制你。”
“甚至将你的意识囚禁在无尽深邃的黑暗之中。”
“无尽深邃黑暗牢笼啊，那是极少数比死亡还要孤独的地方。”
“你将永生永世无法逃脱。”
女巫的低语如梦魇一般缠绕着迪莫。
“呼……呼……”
迪莫反应过来后，已经是满身大汗。
不停地喘着粗气，似乎那座黑暗的牢笼就在眼前！
“前辈，前辈，前辈！救救我！救救我！”
在比死亡更可怕的无尽放逐中，迪莫逐渐失去了理智。
女巫似乎对迪莫的反应很满意，笑意更浓。
“嗯，做个交易吧。”
“我帮你将那邪恶的灵魂永恒放逐，作为回报，我要你臣服与我！”
“我……不，等等。”
迪莫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强忍着内心中的恐惧，试探性地询问道：“前辈，您说的是哪一种臣服？”
女巫说道：“哦，在你的灵魂深处留下我的印记。”
“这样的话，你将与我一起永存与世。”
永存与世……迪莫明白，这同样意味着迪莫将成为女巫永恒的奴隶。
迪莫勉强挤出些笑意：“前辈，能不能，换一个？”
女巫摇头：“我想不到你还能拿出什么东西和我交换。”
“怎么会呢，我有……我有天赋，我的身上有九位恶魔之王的天赋能力，前辈，我可以将这些能力毫无保留地送给您！”
女巫目光轻蔑，似乎在说那是什么垃圾？
迪莫慌张起来，开始不停在身上摸索。
“我还有一枚龙蛋。”
慌乱之下，迪莫已经忘记那枚龙蛋已经被他吃干净了。
“我……我，我还有……我一定有能让前辈满意的东西，一定，一定……”
女巫似乎并不着急，翘起修长的大腿，端起桌子上的茶点润了润嘴唇。
“我想起来，我抓住了勇者，可以献给……”
少女冷漠的眼神，顿时在迪莫脑海中闪现。
迪莫忽然觉得心中一痛，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似的失去了支撑，无助的跪倒在地上。
反应过来后，已然泪流满面。
“老师，原来您是对的，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连您也……”
迪莫伤心地嚎啕大哭起来。
或许厌倦了迪莫的哭泣声，又或者嫌弃迪莫浪费她太多时间了，女巫有些烦躁地说道：“快点做出你的选择，你没有多少时间。”
迪莫像个无赖一般：“不，前辈您再等等，我一定能想到的，一定……”
女巫摇了摇头，她忽然站了起来。
“你已经答应了。”
迪莫的哭声渐止，疑惑地抬起头：“前辈，您听错了，晚辈还没想清楚呢。”
女巫的目光略带遗憾。
“抱歉，孩子，你真的已经答应了。”
那一刻，迪莫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
他忽然想起，外来的灵魂并不止迪莫一个，还有它。
尽管它渺小到连迪莫也无法察觉，可女巫一定可以。
也同样因为渺小。
为了自由，它可以放弃一切。
“不！”
迪莫歇斯底里的大喊，发了疯一般朝着女巫冲了过去，紧紧抓住女巫的手臂。
“不，前辈，你不可以！”
女巫怜悯地看着迪莫。
“我很抱歉，孩子。”
“原谅我，孩子，其实我也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可怜人啊！”
“不过，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办到的。”
“就当做对你的补偿……”
……
“不可以，不可以——”
迪莫无助地抓住她的手臂，耳边却传来女巫的哀嚎，迪莫这才意识到，他已经离开了那片蔷薇花园，回到了巨龙体内。
此时，他正掐着红发女巫的手臂，由于用力过大，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块淤青。
“抱歉，我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
迪莫连忙收回手臂。
红发女巫不敢看迪莫的眼睛，透过心语，她看到了迪莫付出的代价。
女巫没有撒谎，她在龙骨内强行打通了一条通道。
迪莫失魂落魄地走了进去。
在通道的尽头，他进入了一片粘稠的空间里，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骑士。
她以半跪的姿势被封印于此，头颅却是高昂的。
不同于少女勇者的盔甲，骑士的铠甲之上满是利刃，锋芒毕露，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冲锋中的长枪。
此时的迪莫万念俱灰，只剩下一个念头还在苦苦支撑着他前行。
他要救出饭桶，救出这些奴隶，哪怕付出一切。
“你好。”
迪莫敲了敲铠甲，试图叫醒她，却久久没有传来回应。
红发女巫解释道：“她被恶龙吞……吞噬，意志与……与力量封……封印，除非…进入……进入梦……唤……唤醒……”
迪莫听得很清楚，红发女巫在说道“进入梦”时，咬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迪莫他还有一项来自梦魇之魔的天赋。
“更……更重要的，要……帮她找……找回……信信心，与……与勇气。”
“我明白了。”迪莫看着女巫，说道：“你去吧。”
红发女巫摇头：“我……畏惧着，带不来……勇气。”
这些奴隶们被魔王军奴役许久，早就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就算能够进入骑士的梦境，也无法为她带来勇气。
迪莫沮丧道：“如果洛希在这里就好了，如果是她的话，一定可以的。”
红发女巫却示意迪莫不要沮丧，她说道：“你……你可以。”
“我？”迪莫指着自己，不禁笑了笑“别开玩笑了，我这副样子进去，恐怕她会更害怕。”
“不……梦境……一切都可能，只要你……想象，就可以……可以实现，难道在你心中……”
红发女巫压低声音，同时低下眼睛，不敢与迪莫对视。
“难道就……就没有另……另外一个……的模样吗？”
“比如……比如……人……”
红发女巫的头深深低下，都快要埋进胸里了。
迪莫脑海中忽然一阵轰鸣。
视线渐渐模糊，耳边的风声渐止。
似乎一切都在此刻凝固，只有红发女巫的那句话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难道在你心中就没有另外一个更加适合你的身份吗，比如人类？”
“比如人类？”
“心语”。
让她在心底看到了另一个迪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