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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额头乌鸦

    来到火焰山,盆地一处县城,热闹非凡。少数民簇舞场门外,妙龄少女一个个装扮靓丽,表现特色风采。特别异样的是头饰,发型:多辫、头梳华丽。服装特色:衣襟缝边,装饰条色彩鲜艳,仿佛古装汉服。

    民族舞的特色:摇摆、抖腰、摔裙、亭亭玉立、哈腰拱手、保持微笑、欢快、喜气洋洋。民族特色,喜欢跳舞,热情奔放,感情丰富,令人羡慕。

    远远观望,不谙风俗习惯、语言不通,岂敢靠近,生怕惹是生非,招来横祸。

    走过一道小河渠,喜欢一濯清水。从容将脚丫伸入清水洗剂,则听见过往的毛驴车上的女孩喊叫,却听不清她们喊什么?

    有位上年纪的汉人解释缘由:这渠水是当地人饮用水!

    当听到这句话,惊诧的神色,咂舌祈祷,羞愧不已。

    工友们车程歇息后上班,这里烈日熏熏,整日里合灰、端砖、砌围墙,汗流满面,衣衫湿透,几日过后,辐射成一个个黑色的墨球,只看到白色的牙齿显得更白皙。

    强辐射的阳光下,几位工友用电焊,焊接钢大门,额头上的烈日,手脚旁的电弧,全身则脱皮、发黑、发痒、眼睛被烧伤,流泪不止,疼痛难耐。

    可是,这个地方有很多桑树,桑树生长一种白色的桑葚,甜的了得。攀上树叉,寻找一处能躺的位置,则仰卧枝杈间,唾手可得。一个个白色桑葚,塞入嘴里,甜到心里。一个又一个,越嚼越甜。手也采摘得越来越快,直到一把一把,满口塞入,打个饱嗝,觉得肚子发胀,方可停止。

    工友们返回宿舍,奔走相告,几日里下班,一群人则攀上桑树,个个吃得餍足。

    可是,这里风尘飞扬,桑葚早已污染。工友们,个个拉起痢疾,来不及上厕所,则流入裤子里。

    工友们认识到桑葚污染,则无人问津。

    又是几日风尘污染到来,刮一夜的狂风,凌晨时,天空降下灰尘,遮天蔽日。——这就是下土,仿佛内地下雨一般。不同的是,内地下雨则能见到光,这里下土则似黑夜。

    三天三夜过去,渐渐地天空出现光亮,仿佛内地风停雨霁一般。

    夏季到来,中午阳光特别厉害,能将人晒成葡萄干,工友们中午休息,一个个来到地窝里乘凉、夏爽,这个时候,人们几乎窒气的感觉。

    可是,凌晨、傍晚则吹过一缕清凉的风,可以好好睡一觉,舒舒服服。但是,美中不足的是,睡觉时,莹头苍蝇到处狂奔,脸颊、身上、只要裸露的肌肤,任凭着陆、“无暇顾及”,因为一个个干活的人们疲惫不堪,实在累了。

    坚持就是胜利,几个月过去,易卜和其他工友,体重少了许多,脸庞变成焦黑色,肱肘上的经络明显暴露肌肤。

    易卜驼起腰背走在戈壁滩黑色的砾石中,慵懒的身躯,有气无力向前行走。走到工地现场:二十米跨度的钢筋混凝土大梁躺在地面上。库房四周的三七墙已经砌起,墙体中间的混凝土腰梁浇筑完成。

    一辆大型吊车来到库房内,三十个工友,有的爬上檐墙,有的在下面帮助起吊,一个个大梁起吊成功,用杉木杆两边支撑稳固。

    这时,二十个工友一起用架子车拉起一个个槽型空心楼板架在大梁上,槽型板的钢丝一个个与大梁连接起来,组成一个整体结构。

    易卜看着几百块架板搭起的坡架,拉楼板,低头咂舌,表示赞叹。他也加入这个团体,流血流汗。

    最可怕的是,拉上楼板的架子车走在拱形的大梁上:震动、摇摆、倾斜、奋不顾身、不敢想、稍有不慎,则高空十几米、重车、人,一齐“机毁人亡”无疑。

    可是,人们的造化、沉淀的德性、烧的高香、或许坟头冒过青烟,则平安无恙,——阿弥陀佛!

    流血流汗、冒险,到了十月份,渐渐地天冷了。水泥活不得保证质量,大部分活路已陆续完成,最后收尾工程还在紧张进行中:围墙勾缝、水磨石地面、管沟开挖、铺设管道、焊接大门、大门镶板、大门油漆、安装开关箱、走电缆、电线、安装水管正在收尾。

    蓝天白云漂浮天空,远远瞧望天山上的积雪,皑皑反光。天高云淡,忽然,感觉尚未见过黑夜漫长,心里明白,——这里昼长夜短。

    归心似电,人们完成二百工日,一夜未眠,凌晨早早收拾行装,丢下用过的搪瓷碗、被子、褥子,还有一部分生活用具,离开盆地,向火车站走去。

    拥挤的人群,返回的人们,破烂不堪的团队,一个个跑步冲上回家的列车。

    车厢还是哪样的簇拥,哪样的臭味,没有座位,座位下面躺卧的地铺。

    撞击的铁轨声回荡车厢阴冷的空间。三天三夜的行驶,回到故乡。透过窗户,瞧望故乡的风景,绿色的树叶变得枯黄,将要落下。大地一片苍茫。

    终于听见列车一声刹车喷气的声响,蹒跚的脚步走到月台,感觉腿脚不听使唤,迟暮的脚步移动一段距离,渐渐地恢复正常,这时,心里惧怕的一块石头落地。

    昂首阔步行走繁华的街道,仿佛航海归来的海归:骄傲、自傲、收获感、战胜自然、战胜出苦、坚持下来的感觉,还有腰缠厚厚的大团结的收获感。

    终于回到高庙,远远瞧见母亲望眼欲穿的姿态,易卜加快脚步,相拥一起,母亲花白的头发则变得全白,眼角的鱼尾纹又增加许多。

    陡然,母亲急切的喊声:“快!回家!”

    一起怜起包裹行囊回到家里,母亲的眼睛打量上下身躯,微笑的脸颊则阴沉下来。转身时滴下几滴泪,或许激动,或许怜悯,无暇顾及,终于平安回家,这是母亲最大的夙愿。

    屋檐边上的大桐树的叶子落下,一只孤独的喜鹊叫一声,飞走了,几日过去,尚未回家。

    易卜又来到场院,远远瞧见悬崖,还是哪样的深不可测,突然,天空一群黑色的乌鸦从额头飞过。

    易卜仰起头,注视黑色的乌鸦,一个个还是墨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