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水云的《全性论》
陆瑾恍然。
原来先前自己感到心悸的的那股气息,是诸葛师兄的家传技艺
武侯奇门。
空气中出现一股难以捕捉的波动,陆瑾毫不犹豫的踏入其中!
下一瞬间,身边出现一股炙热感,突兀出现的热浪将他已经变得苍白的头发吹动,刮刺着他的眼睛。
他身形迅疾,一手前探,目标直指那一沓书信!
看样子约莫有十几封。
诸葛恪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等待那火焰出现的一瞬间,面无表情的,将那一堆信握在手中,伸向火焰。
“诸葛师兄!”陆瑾喝道。
没有压制住音量,呼喊声传出很远,一直传到了前方远处的师弟们耳中。
几位三一门师弟闻言,将衣物放在地上,叫一个同门守着那面人刘的徒弟,其余人则是赶快向他们这边赶来。
即使是见到陆瑾前来争夺,诸葛恪手上的动作如常,也没有变慢。
冷眼看向手中的书信。
但他根本没有想过防备,这无心还是输给了有心。那一把信件被陆瑾拿到了手。
诸葛恪平静的收回武侯奇门,扭头看向陆瑾,心口剧烈起伏着,眼神中闪过失望。
一口浊气吐出之后。
“陆师弟,你是什么意思?你也想离开三一门吗?”
“一个能带走两个,两个就能带走四个,现在这种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山下危险?”
“敌暗我明,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全性的手段,目的是否是为了分化我们。”
“但我想听听你怎么解释,一下子出来这么多家书?”
陆瑾抿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也确实知道现在门内的情况并不好。
但那些是师兄弟们的家书,自己两人又怎能替他们做决定?陆瑾念及于此,直视诸葛恪,丝毫不愿意退缩。
之听得诸葛恪继续说道:
“我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只知道师兄是最有资格领导我们的人,以他的实力,天下哪里去不得?”
“为何要选择再和我们一起耗尽心思谋划。”
“你不要告诉我,师兄说的那么多话,你一个都没听进去!”
诸葛恪伸手的动作还是没有变化,他看向陆瑾的眼睛,那张方圆脸上竟出现一种狂热的执着。
“诸葛师兄,我……”
陆瑾沉默,他无话可说,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驳斥,在心里已经认同对方的观点。
而自己的摇摆不定又是显得如此可笑。
不知不觉间,陆瑾身上已经退出了逆生三重的状态,手中拿着信。
诸葛恪将陆瑾手中的信件一把夺过,说话之间晃动着那些信件。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陆瑾,我是术士,我宁愿在为着某一个目标而痛苦,也不要在无用的愤怒中日益麻木。”
说罢,诸葛恪将手中那一堆信件拍在陆瑾的怀里,看向折返回来询问的师弟们,说了一声无事发生,便和他们一起回山。
陆瑾看向怀中一堆信件,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挣扎和犹豫,而后将其全部收好,一言不发的跟在师兄弟们的后面。
山下,百里外。
一座名叫凤梧的小镇。
水云坐在一间老旧砖瓦房子里,带着一同下山的三个师弟。
身形胖胖的郁真。
扎着一个马尾的东寻。
以及沉默寡言,顶着一个寸头的祝千。
水云将几张饼分给众人,在地上拿出一张地图。
“诸位师弟,探查的如何。”
环视一周,周围无人说话,他便知道自己几人失去了那大头男人的踪迹。
说到底还是人太少了,期间好几次让他们逃走,水云在心中这样盘算着。
但是自己能够带着三位师弟下山,本来就相当于左廿师兄默许的结果,自己现在还是太贪心。
其他不少师弟都有家室,不像是他们四个一人身轻。
“师兄,这里。”一直沉默寡言的祝千开了口,伸手点在地图上的某处。
“这对姐弟明天,最迟后天就要去省城,他们准备搭乘火车离开。”
水云诧异。
“祝千师弟,你怎么知道的?”祝千闻言,从兜里拿出一把大洋和纸币,扔在面前的地图上。
银元清脆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他们还看见地上有几块金色的东西。
“花钱问呗。”
“你哪里来的钱。”旁边的郁真和东寻诧异。
祝千又从旁边拿起一块干饼,撕咬下一大块,蓄奴苏咀嚼之后咽下,看向师兄弟们的疑惑。
“从这几日打死的全性身上摸的,他们一个个都富得很。这个消息也是我托人从几个全性手上买来的。”
眼见周围几位师兄弟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祝千双手一摊;
“全性挣钱全性花,这不是很正常吗?”
“难不成你们都不摸战利品的吗?”
此话一出,几人恍然大悟。
全性挣钱全性花。
嘶……怎么全身越想越有力气。
水云将手上的东西吃完,几人打算打坐休息一会,晚一些时间就去追杀那对姐弟。
水云在四人中修为最高,于是当仁不让的担当起了放哨的职责。
见到几位师弟已经休息,补充精力。
他从身后的包袱取下,在自己的白色练功服之下,压着两个本子和一封信。
书信是左廿师兄托长青带给他的。
他在看完之后,心中的愧疚感消失了许多,但是却更加的谨慎小心。
左廿师兄答应了他可以下山猎杀全性,但要求是将几位师弟完好的带回来,以及记录其余百家绝学。
那两个本子则是长青后来又下山转交给他的。
说是左廿师兄在门内开设了新的课程,乃是西方传回来的好知识。
长青担心自己看不懂,还将自己的一些感悟也拿了回来,并告诉自己:“你们此次下山,最多一年就要赶紧回山,左廿师兄那时候就要开始开始计划了。”
“另外,这本《资本论》十分晦涩难懂,但却是一顶一的好知识,我将我的笔记交给你,你有空之时就将其拿出来好好的感悟。”
“待你回山之时,将自己的感悟拿出来,交给左廿师兄,想必他也会十分的欣慰。”
水云擦了擦手,将长青的笔记翻开,映入眼帘的是第一句话。
“有适当的利润,资本他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的罪行,甚至冒着被绞首的危险。”
水云读完这句话,心中感到震撼,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脑子里,在其中生根、发芽。
他眼睛微闭,仰天感悟了一会儿。
翻开了另一个本子,这是他的笔记本,他为其也取了一个名字。
沉吟片刻,水云提笔写下:
“一有合适的机会,全性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机会,他们就敢到处流窜;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他们就到处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它就敢铤而走险。”
“若是有完全成熟的机会,他们就敢践踏人间一切的规则。”
写到这里,水云看了一下长青的笔记本,继续写道:
“全性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写完后,合笔。
水云在心中默念。
“左廿师兄,下次相见,我必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