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薪火三问
“即刻退出此地！”炁罩内回响着这般声音。
左廿双手微控，炁罩的障壁逐渐变淡，只要一伸手就能离开此地。
水云站在前方，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长青和陆瑾，两人亦是站在原地不动。
不少门人站在原地，心中的愤怒逐渐化为了坚定，心中都以为是左廿在测试他们的信念是否坚定。
“是了，左廿师兄想必会立刻下山为师父报仇！”水云这样想到，立刻向前一步。
“左廿师兄，师父传道授业解惑，待我们如同父子，在场门人皆是山中修行数年，怎能忘掉师父，怎能不记住此番大恨！”
“毁我门派根基，杀我门人，此番血仇，必将血偿。”
“愿左廿师兄带领我们下山，扫平全性，诛杀无根生李慕玄！”
“我等愿为师兄前驱！”他大吼道，顾不得唾沫从自己的喉中溅射而出。
说罢，水云拜倒在地，额头在脚下青石板上砸落，布满血丝的双眼与地面近在毫厘，其中的蕴含的怒火和决心却更加强烈。
紧接着，是一个、两个、十个、百个！
“我等愿为师兄前驱！”
在场所有的三一门人都跪在地上，将头颅重重磕下！地面震起一堆的尘土，声音响彻在整个炁罩之内，音波不断地反弹，震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所有三一门人的信念在此时高度的凝聚统一，心中只有两个字。
报仇！
报仇！
左廿看向脚下众人，微微叹了一口气，落回到地面，他实在做不到将所有的师弟作为自己的工具。
于是探手一扬，地面上生出大片白炁，硬生生地将所有三一门人托举起来。
“师弟们，若你们都如此坚决，我心中亦是如此，故我有三问。”
所有人聆听着这句话，都打起了精神。
“第一，你们是否愿意牺牲自己，愿意为了三一门的延续和师门的大仇舍弃一切！自由、荣耀、乃至生命！”
话音落下，所有人飞快的思索，只需片刻，便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愿意！”第一个是水云，他大声的嘶吼，用尽全力回答着，双拳猛烈的砸在地上，视线之中除了左廿，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存在。
“愿意！”
“愿意！”
不同的声音响起，共同说着同一个答案。
左廿看向几十双盯着自己的眼神，抬起自己的右手高高扬起，指尖是一点白炁。
“我曾与大草原土著共同围杀巨兽，也曾在万年丛林之中狩猎飞天异种，更是在山海之中探秘无穷，搏击巨浪，高山锤炼！”
“此前诸位师弟见证，知晓了三重逆生之秘，虽不能通天，但我我游历西方世界，见识千奇百怪，已窥得了更高风景。”
说到此处，左廿停顿一声，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问，诸位可否有那决心和胆量！先登三重，再与师兄我同探更高路！”
众人此次毫不犹豫，齐声回答，再次面对左廿深深作揖。
“愿与师兄同探更高路，不负师父遗志！”
左廿回礼。
随后挥袖，将炁罩解除，众门人环顾四周，白炁翻飞，一阵清风拂来，故意在他们的眉头停留许久，似乎是想要揉碎他们这几日的愁绪。
左廿没有急着提出第三个问题，而是问道：“诸位师弟，在第三问之前，师兄有一疑惑，能否为我解答。”
“我三一门在异人界之中的口碑如何？若遇此困难，其他门派是否愿意对我们伸出援手？”
此言一出，水云就忍不住急切开口。
“师兄！你已三重，这天下有谁能拦得住我们，何需向别的门派寻求帮助？”
“师兄，若是有其他的考量，大可直接和我们说，我们愿为师兄排忧解难！”陆瑾从中听出了不寻常，出声说道。
长青则是盯着左廿，没有开口，依旧站在水云身后。
其余门人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询问着别人的想法，试图找出一个答案来回答。
左廿没有等那么久，轻笑一声。
“我在游历归来时，曾听说那天师府张天师与父亲并称为正道双绝，若是我们向他询问，龙虎正一乃道门执牛耳者，想必他们不会拒绝。”
门人闻言，不少人大惊，变了脸色。
还未等所有人扩大询问的嘈杂声，左廿继续说道。
“但不需要。”
“我们三一门不需要。”
双重的否定之下，直接堵住了众人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势头。
“管他龙虎，还是武当，我三一门有自己的傲气，其他人想插手，不行！”
“李慕玄和无根生的命，只能是我们的！”
坚决的话语落下，此时左廿终于举起了第三根手指。
“大势降至，大世纷争。”
“第三问，诸位师弟，可愿同我一起，为师复仇！”
“诸位师弟，可愿压抑自己，不计时间，不计代价，将那全性连根拔起！我要这大地上再也不敢有人自称全性！人人避之而不及，恶之欲其死！”
“诸位师弟，可愿化自己为薪火，为三一谋取一丝未来！”
话语落下，所有人心神一震，纷纷望向前方那男子。
长青此时终于施展了自己的眉头，理解了左廿的意图。
原来此番大费周章，只为提起门人的低垂心气，避免他们意气用事做无谓的牺牲，而且左廿师兄并未阻拦他们报仇。
只是师兄……你那更深层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呢？
长青神色复杂。
水云此时却睁大了眼睛，站在原地，两行泪水落下。
“左廿师兄，他没变！”
他还是那个有仇必报，性烈如火的师兄。
只不过师兄这些年在外界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性格转变得如此巨大，若说以前是那刚猛武火，那么现在就是那坚韧的悠悠文火。
武火固然猛烈，但是很快就会将底部的薪柴燃烧殆尽；文火虽然不大，但却能够持续的燃烧照亮。
此时的众门人依旧沉浸在那番话语之中，不少聪明人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
原来这位左师兄是不想他们左做无谓的牺牲。
第三问，他们没有出声回答左廿。而是在左廿转身朝着似冲师叔和澄真师兄的棺材走去的时候，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个又一个，动作整齐。
陆瑾看见左廿要去将那全性拿过来。
先行一步，将左廿的手提箱拎在了手中，并将那全性的门人提了过来。
“师兄，我来帮您提。”
左廿微微点头，在想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打算回头问问水云和长青。
只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于是转头看向水云和长青。
“水云、长青。”
“师兄。”两人齐声回答。
“开逆生，为似冲师叔和澄真抬棺！”
水运和长青点头，将自己的逆生三重开启，须发瞳孔变成白色，一人抬起一口棺材，紧紧跟着前面的左廿。
身后的门人见状，不约而同的，纷纷将自己的逆生三重开启，靠近的人就将手搭在棺木上。
霎时间，一条白色炁浪组成一条长龙！
包括左廿在内，所有门人缓缓地，一步一步无声向天地宣示着。
三一门！
薪火未灭！
左廿双手微控，炁罩的障壁逐渐变淡，只要一伸手就能离开此地。
水云站在前方，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长青和陆瑾，两人亦是站在原地不动。
不少门人站在原地，心中的愤怒逐渐化为了坚定，心中都以为是左廿在测试他们的信念是否坚定。
“是了，左廿师兄想必会立刻下山为师父报仇！”水云这样想到，立刻向前一步。
“左廿师兄，师父传道授业解惑，待我们如同父子，在场门人皆是山中修行数年，怎能忘掉师父，怎能不记住此番大恨！”
“毁我门派根基，杀我门人，此番血仇，必将血偿。”
“愿左廿师兄带领我们下山，扫平全性，诛杀无根生李慕玄！”
“我等愿为师兄前驱！”他大吼道，顾不得唾沫从自己的喉中溅射而出。
说罢，水云拜倒在地，额头在脚下青石板上砸落，布满血丝的双眼与地面近在毫厘，其中的蕴含的怒火和决心却更加强烈。
紧接着，是一个、两个、十个、百个！
“我等愿为师兄前驱！”
在场所有的三一门人都跪在地上，将头颅重重磕下！地面震起一堆的尘土，声音响彻在整个炁罩之内，音波不断地反弹，震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所有三一门人的信念在此时高度的凝聚统一，心中只有两个字。
报仇！
报仇！
左廿看向脚下众人，微微叹了一口气，落回到地面，他实在做不到将所有的师弟作为自己的工具。
于是探手一扬，地面上生出大片白炁，硬生生地将所有三一门人托举起来。
“师弟们，若你们都如此坚决，我心中亦是如此，故我有三问。”
所有人聆听着这句话，都打起了精神。
“第一，你们是否愿意牺牲自己，愿意为了三一门的延续和师门的大仇舍弃一切！自由、荣耀、乃至生命！”
话音落下，所有人飞快的思索，只需片刻，便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愿意！”第一个是水云，他大声的嘶吼，用尽全力回答着，双拳猛烈的砸在地上，视线之中除了左廿，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存在。
“愿意！”
“愿意！”
不同的声音响起，共同说着同一个答案。
左廿看向几十双盯着自己的眼神，抬起自己的右手高高扬起，指尖是一点白炁。
“我曾与大草原土著共同围杀巨兽，也曾在万年丛林之中狩猎飞天异种，更是在山海之中探秘无穷，搏击巨浪，高山锤炼！”
“此前诸位师弟见证，知晓了三重逆生之秘，虽不能通天，但我我游历西方世界，见识千奇百怪，已窥得了更高风景。”
说到此处，左廿停顿一声，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问，诸位可否有那决心和胆量！先登三重，再与师兄我同探更高路！”
众人此次毫不犹豫，齐声回答，再次面对左廿深深作揖。
“愿与师兄同探更高路，不负师父遗志！”
左廿回礼。
随后挥袖，将炁罩解除，众门人环顾四周，白炁翻飞，一阵清风拂来，故意在他们的眉头停留许久，似乎是想要揉碎他们这几日的愁绪。
左廿没有急着提出第三个问题，而是问道：“诸位师弟，在第三问之前，师兄有一疑惑，能否为我解答。”
“我三一门在异人界之中的口碑如何？若遇此困难，其他门派是否愿意对我们伸出援手？”
此言一出，水云就忍不住急切开口。
“师兄！你已三重，这天下有谁能拦得住我们，何需向别的门派寻求帮助？”
“师兄，若是有其他的考量，大可直接和我们说，我们愿为师兄排忧解难！”陆瑾从中听出了不寻常，出声说道。
长青则是盯着左廿，没有开口，依旧站在水云身后。
其余门人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询问着别人的想法，试图找出一个答案来回答。
左廿没有等那么久，轻笑一声。
“我在游历归来时，曾听说那天师府张天师与父亲并称为正道双绝，若是我们向他询问，龙虎正一乃道门执牛耳者，想必他们不会拒绝。”
门人闻言，不少人大惊，变了脸色。
还未等所有人扩大询问的嘈杂声，左廿继续说道。
“但不需要。”
“我们三一门不需要。”
双重的否定之下，直接堵住了众人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势头。
“管他龙虎，还是武当，我三一门有自己的傲气，其他人想插手，不行！”
“李慕玄和无根生的命，只能是我们的！”
坚决的话语落下，此时左廿终于举起了第三根手指。
“大势降至，大世纷争。”
“第三问，诸位师弟，可愿同我一起，为师复仇！”
“诸位师弟，可愿压抑自己，不计时间，不计代价，将那全性连根拔起！我要这大地上再也不敢有人自称全性！人人避之而不及，恶之欲其死！”
“诸位师弟，可愿化自己为薪火，为三一谋取一丝未来！”
话语落下，所有人心神一震，纷纷望向前方那男子。
长青此时终于施展了自己的眉头，理解了左廿的意图。
原来此番大费周章，只为提起门人的低垂心气，避免他们意气用事做无谓的牺牲，而且左廿师兄并未阻拦他们报仇。
只是师兄……你那更深层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呢？
长青神色复杂。
水云此时却睁大了眼睛，站在原地，两行泪水落下。
“左廿师兄，他没变！”
他还是那个有仇必报，性烈如火的师兄。
只不过师兄这些年在外界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性格转变得如此巨大，若说以前是那刚猛武火，那么现在就是那坚韧的悠悠文火。
武火固然猛烈，但是很快就会将底部的薪柴燃烧殆尽；文火虽然不大，但却能够持续的燃烧照亮。
此时的众门人依旧沉浸在那番话语之中，不少聪明人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
原来这位左师兄是不想他们左做无谓的牺牲。
第三问，他们没有出声回答左廿。而是在左廿转身朝着似冲师叔和澄真师兄的棺材走去的时候，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个又一个，动作整齐。
陆瑾看见左廿要去将那全性拿过来。
先行一步，将左廿的手提箱拎在了手中，并将那全性的门人提了过来。
“师兄，我来帮您提。”
左廿微微点头，在想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打算回头问问水云和长青。
只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于是转头看向水云和长青。
“水云、长青。”
“师兄。”两人齐声回答。
“开逆生，为似冲师叔和澄真抬棺！”
水运和长青点头，将自己的逆生三重开启，须发瞳孔变成白色，一人抬起一口棺材，紧紧跟着前面的左廿。
身后的门人见状，不约而同的，纷纷将自己的逆生三重开启，靠近的人就将手搭在棺木上。
霎时间，一条白色炁浪组成一条长龙！
包括左廿在内，所有门人缓缓地，一步一步无声向天地宣示着。
三一门！
薪火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