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它来了
眼前的这一幕令台下的观众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站起身来。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怀瑟少爷的右臂被人插了一把刀。
他们不清楚那个眼睛里闪着红光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
他们不确定这场本来没有悬念的较量是否有了新的变数。
“快保护少爷！”
站在前排的黑皮壮汉保镖大喝一声。
他顾不上看管身边的茱莉亚，急火火地奔向怀瑟少爷，试了三四次，才翻上面前这座约有半人高的舞台。
另一位怀瑟少爷的贴身保镖也紧随其后，二人挖掘机一般魁梧的身躯此时反倒成了负担，让他们笨拙的动作显得滑稽可笑。
他们知道，老科尔尼要他们每天跟在少爷左右可不是为了给少爷当保姆。
然而，科尔尼组的其他成员却纷纷愣在原地，对“保护少爷”的指令无动于衷。
保护少爷？
别开玩笑了，那可是怀瑟少爷，怎么会需要我们保护呢？
这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
这也难怪，平日里他们见惯了怀瑟少爷专横跋扈的样子，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从没有见过哪个家伙能伤得到他的。
就算有这个能耐，放眼整个边缘区，有这个胆子的家伙恐怕也没几个。
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长。
谁不知道老科尔尼膝下无子，一直对这个收养的干儿子疼爱有加，将他视为自己的唯一继承人。对他下手，无异于与整个科尔尼组为敌。
再说了，少爷用的义体可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定制型号，一般的义体持有者怎么会是他对手。
少爷是不会输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况且少爷的脾气大家再清楚不过，万一鲁莽行事坏了少爷的兴致，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
既然如此，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类似的想法在科尔尼组的成员之间扩散开来，他们谨慎地观望着，没有人肯轻举妄动，
直到台上交手的二人又有了新的动向。
*
惊讶没有在小科尔尼脸上停留太久。
相比对手身上所显露的异样，此时的他更关心自己的状态。
“不错的尝试，但你以为就凭这个就能打败我？”
小科尔尼轻蔑一笑，向陆为搭话道。
他余光扫向被镰刃刺穿的右前臂，右手上的五根手指偷偷合拢张开了几次。
尽管遭受了重创，但这条胳膊的基础运动机能仍然运作正常。
确认了自身状态并无大碍，一抹狡黠从他双目之间悄悄流过。
“这样吧，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少爷我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答应加入科尔尼组，为我做事，我今晚可以放过那两个女人。
“不过这场公开的较量你得让我赢，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小科尔尼一边向面前的对手搭话，一边慢慢将左臂藏在身后的阴影里。
在那片阴影的遮蔽下，一把锋利的袖剑从手腕内侧无声无息地弹出，伺机待发。
这是他接受义体改造时，老科尔尼坚持为他留下的“后手”。
这件隐藏已久的武器还是头一次派上用场。
可小科尔尼还没等到出手的时机，面前的对手便抢先一步给出了回应。
不过这个回应并非言语上的回应。
只见左眼红光一闪，陆为握紧手中的镰刃，向后用力一扯。
反曲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割开义体表面覆盖的仿生皮肤，连同内部填充的若干结构一齐切断。
小科尔尼右前臂在一瞬间分筋错骨，沿着刀光纵剖开来，几束断裂的人造肌肉纤维在曾经是手腕的地方胡乱地垂落着。蓝色的循环液从创面大量渗出，滴在地上，玷污了白色的舞台。那五根几秒钟前还能正常活动的手指，如今却像是被电击的蠕虫一般抽搐不止，完全失去了控制。
“混账东西，你竟敢！”
小科尔尼退后一步，下意识地捂住右臂的伤口以减轻幻痛。
不料这一举动却暴露了藏在他左手腕的袖剑，和他接下来的意图。
陆为见状迅速上步，擒住这只左臂，将它反别在小科尔尼的身后。
与此同时，那柄漆黑的镰刃也精准地架在了小科尔尼的脖子上，令他动弹不得。
原来少爷真的有危险……
台下科尔尼组的成员们后知后觉，赶忙跟随那两位先行的保镖，向舞台中央靠近。
有七八个看上去像是头目的家伙，把手伸进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那是他们随身携带枪支的地方。
“退后，放下武器！”
陆为以小科尔尼的身体为盾，大声喝止道。
他挟持着人质向前不断进逼，把科尔尼组的人全都逼下了台，暂时确保了一段缓冲距离。
“就算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的，这里全是我的人。“
小科尔尼眼睛向下紧盯着脖子与刀刃之间的间距，低声说道。
“说得没错。但少爷你是不是忽略了一点，
“杀了你，你会死的。”
同之前相比，陆为的声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除了他自己原有的嗓音之外，好像还混杂了其他人的嗓音。
那些嗓音时而尖锐，时而沙哑，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就像周身被黑雾扰动的空气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废话少说，有本事你现在就动手。”
小科尔尼愤愤答道。
“怀瑟少爷，我有个疑问，你是不是只有一个干爹？“
“哈？”
“他是不是只有你一个干儿子？”
“你什么意思？”
对方抛出的问题莫名其妙，小科尔尼不禁反问道。
“少爷，你还不明白吗？科尔尼组的继承人不只有一个，老科尔尼早就准备好了另外的人选。”
陆为用确信的口吻回答道。
“不可能，我才是科尔尼组的继承人，唯一的继承人！”
“不可能吗？呵呵，少爷，你是个聪明人，试想一下，就算你今天在这里死掉，明天科尔尼组也会照常运作不是吗？”
“……”
小科尔尼一时语塞。
“到时候，你的手下全都会变成那个人的手下，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明天都会成为那个人的所有物。”
“不可能，老头子不会这么做的！他答应过我！”
“那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急着送你离开这座城市？”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少爷您想让我站在哪一边。”
“……”
见小科尔尼一言不发陷入沉思，陆为在他耳边又补了一句：
“瞧见下面那几个准备掏枪的家伙没有，没准他们正愁你占着这个位子，没法取而代之呢。”
小科尔尼抗拒地摇摇头，立刻将视线投向台下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一个，
两个，
三个，
……
他惊恐地发现，那些他曾经最信任的手下手里都握着枪，
枪口黑洞洞的，分明在瞄向台上的自己！
“所有人，退后，放下武器！照他说的做！”
小科尔尼的吼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个怀瑟少爷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科尔尼组的成员们顿时进退两难，如此惊惶的少爷他们还是头一回看见。
“耳朵聋了吗？我说把枪放下！”
勒令之下，几个迟迟不肯收枪的家伙终于把枪口指向了脚下的地面。
他们随时可以再次举枪，
他们随时可以扣响扳机，
他们随时可以了结台上之人的性命。
但在这个当口，他们谁也不愿承担害少爷丢了性命的责任。
“把我要的人放了，让出一条路来。“
陆为催促道。
“照他说的做！”
在怀瑟少爷的授意下，丫头、花姨迅速得以释放。
拥在台下的人群也分向左右两边，一条通往大舞池出入口的路径清晰可见。
而躲在花姨身后的阿明，这时才稍稍探出头来，两只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着，好像对周围正在发生的一切好奇不已。
眼见局势已在掌控之中，陆为推着小科尔尼缓缓前行。
虽然让开了一条通路，但科尔尼组的人依旧虎视眈眈。
他警惕地留意着通路两侧的人群，不自觉地把手中的镰刃向小科尔尼的脖子又挪近了几毫米。
正当陆为带着人质抵近舞台边缘之时，胸口却无端生出一股股恶寒，令他不得不止住脚步。
不同于刚刚站上这座舞台的时候，这一次，与恶寒一同涌现的还有糟糕的预感。
恐慌，
尖叫，
流血，
疼痛，
混乱，
绝望，
难以言喻的画面在脑海中错综闪回，
画面之间毫无关联，宛如肆意拼凑的黑白默片。
陆为不记得自己曾经经历过这些画面中的情景，
但随着预感愈发强烈，他的目光被斜上方那面巨大的玻璃幕墙所吸引。
幕墙之上，那朵标志性的黑色鸢尾花在喧闹的午夜静静伫立，
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觉。
哗啦啦啦——
伴随着一连串清脆的声响，飘飞的玻璃碎屑就像月下的浪花一般，跃动起银白色的光。
而在那点点星光之间，一团轮廓模糊的黑影在上空浮现。
那是什么？
夜店里的人们无不仰头望向这个不速之客。
他们之中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即使他们亲眼目睹了那团黑影从外部闯入这栋建筑，顷刻间在玻璃幕墙上撞出一个直径数十米的破洞。
但唯独有一人知晓问题的答案。
“它来了。”
陆为笃定地说。
在他视线的延长线上，一颗鼓囊囊的大眼珠蓦地一睁，回看向他。
而大眼珠所在的黑色躯体周围，十几柄蜷缩的镰刃排得整整齐齐，正含苞待放。
没错，
事务所里遇见的那只怪物，
杀死霍叔的凶手，
它来了。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站起身来。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怀瑟少爷的右臂被人插了一把刀。
他们不清楚那个眼睛里闪着红光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
他们不确定这场本来没有悬念的较量是否有了新的变数。
“快保护少爷！”
站在前排的黑皮壮汉保镖大喝一声。
他顾不上看管身边的茱莉亚，急火火地奔向怀瑟少爷，试了三四次，才翻上面前这座约有半人高的舞台。
另一位怀瑟少爷的贴身保镖也紧随其后，二人挖掘机一般魁梧的身躯此时反倒成了负担，让他们笨拙的动作显得滑稽可笑。
他们知道，老科尔尼要他们每天跟在少爷左右可不是为了给少爷当保姆。
然而，科尔尼组的其他成员却纷纷愣在原地，对“保护少爷”的指令无动于衷。
保护少爷？
别开玩笑了，那可是怀瑟少爷，怎么会需要我们保护呢？
这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
这也难怪，平日里他们见惯了怀瑟少爷专横跋扈的样子，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从没有见过哪个家伙能伤得到他的。
就算有这个能耐，放眼整个边缘区，有这个胆子的家伙恐怕也没几个。
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长。
谁不知道老科尔尼膝下无子，一直对这个收养的干儿子疼爱有加，将他视为自己的唯一继承人。对他下手，无异于与整个科尔尼组为敌。
再说了，少爷用的义体可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定制型号，一般的义体持有者怎么会是他对手。
少爷是不会输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况且少爷的脾气大家再清楚不过，万一鲁莽行事坏了少爷的兴致，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
既然如此，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类似的想法在科尔尼组的成员之间扩散开来，他们谨慎地观望着，没有人肯轻举妄动，
直到台上交手的二人又有了新的动向。
*
惊讶没有在小科尔尼脸上停留太久。
相比对手身上所显露的异样，此时的他更关心自己的状态。
“不错的尝试，但你以为就凭这个就能打败我？”
小科尔尼轻蔑一笑，向陆为搭话道。
他余光扫向被镰刃刺穿的右前臂，右手上的五根手指偷偷合拢张开了几次。
尽管遭受了重创，但这条胳膊的基础运动机能仍然运作正常。
确认了自身状态并无大碍，一抹狡黠从他双目之间悄悄流过。
“这样吧，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少爷我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答应加入科尔尼组，为我做事，我今晚可以放过那两个女人。
“不过这场公开的较量你得让我赢，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小科尔尼一边向面前的对手搭话，一边慢慢将左臂藏在身后的阴影里。
在那片阴影的遮蔽下，一把锋利的袖剑从手腕内侧无声无息地弹出，伺机待发。
这是他接受义体改造时，老科尔尼坚持为他留下的“后手”。
这件隐藏已久的武器还是头一次派上用场。
可小科尔尼还没等到出手的时机，面前的对手便抢先一步给出了回应。
不过这个回应并非言语上的回应。
只见左眼红光一闪，陆为握紧手中的镰刃，向后用力一扯。
反曲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割开义体表面覆盖的仿生皮肤，连同内部填充的若干结构一齐切断。
小科尔尼右前臂在一瞬间分筋错骨，沿着刀光纵剖开来，几束断裂的人造肌肉纤维在曾经是手腕的地方胡乱地垂落着。蓝色的循环液从创面大量渗出，滴在地上，玷污了白色的舞台。那五根几秒钟前还能正常活动的手指，如今却像是被电击的蠕虫一般抽搐不止，完全失去了控制。
“混账东西，你竟敢！”
小科尔尼退后一步，下意识地捂住右臂的伤口以减轻幻痛。
不料这一举动却暴露了藏在他左手腕的袖剑，和他接下来的意图。
陆为见状迅速上步，擒住这只左臂，将它反别在小科尔尼的身后。
与此同时，那柄漆黑的镰刃也精准地架在了小科尔尼的脖子上，令他动弹不得。
原来少爷真的有危险……
台下科尔尼组的成员们后知后觉，赶忙跟随那两位先行的保镖，向舞台中央靠近。
有七八个看上去像是头目的家伙，把手伸进外套内侧的口袋里。
那是他们随身携带枪支的地方。
“退后，放下武器！”
陆为以小科尔尼的身体为盾，大声喝止道。
他挟持着人质向前不断进逼，把科尔尼组的人全都逼下了台，暂时确保了一段缓冲距离。
“就算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的，这里全是我的人。“
小科尔尼眼睛向下紧盯着脖子与刀刃之间的间距，低声说道。
“说得没错。但少爷你是不是忽略了一点，
“杀了你，你会死的。”
同之前相比，陆为的声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除了他自己原有的嗓音之外，好像还混杂了其他人的嗓音。
那些嗓音时而尖锐，时而沙哑，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就像周身被黑雾扰动的空气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废话少说，有本事你现在就动手。”
小科尔尼愤愤答道。
“怀瑟少爷，我有个疑问，你是不是只有一个干爹？“
“哈？”
“他是不是只有你一个干儿子？”
“你什么意思？”
对方抛出的问题莫名其妙，小科尔尼不禁反问道。
“少爷，你还不明白吗？科尔尼组的继承人不只有一个，老科尔尼早就准备好了另外的人选。”
陆为用确信的口吻回答道。
“不可能，我才是科尔尼组的继承人，唯一的继承人！”
“不可能吗？呵呵，少爷，你是个聪明人，试想一下，就算你今天在这里死掉，明天科尔尼组也会照常运作不是吗？”
“……”
小科尔尼一时语塞。
“到时候，你的手下全都会变成那个人的手下，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明天都会成为那个人的所有物。”
“不可能，老头子不会这么做的！他答应过我！”
“那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急着送你离开这座城市？”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少爷您想让我站在哪一边。”
“……”
见小科尔尼一言不发陷入沉思，陆为在他耳边又补了一句：
“瞧见下面那几个准备掏枪的家伙没有，没准他们正愁你占着这个位子，没法取而代之呢。”
小科尔尼抗拒地摇摇头，立刻将视线投向台下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一个，
两个，
三个，
……
他惊恐地发现，那些他曾经最信任的手下手里都握着枪，
枪口黑洞洞的，分明在瞄向台上的自己！
“所有人，退后，放下武器！照他说的做！”
小科尔尼的吼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个怀瑟少爷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科尔尼组的成员们顿时进退两难，如此惊惶的少爷他们还是头一回看见。
“耳朵聋了吗？我说把枪放下！”
勒令之下，几个迟迟不肯收枪的家伙终于把枪口指向了脚下的地面。
他们随时可以再次举枪，
他们随时可以扣响扳机，
他们随时可以了结台上之人的性命。
但在这个当口，他们谁也不愿承担害少爷丢了性命的责任。
“把我要的人放了，让出一条路来。“
陆为催促道。
“照他说的做！”
在怀瑟少爷的授意下，丫头、花姨迅速得以释放。
拥在台下的人群也分向左右两边，一条通往大舞池出入口的路径清晰可见。
而躲在花姨身后的阿明，这时才稍稍探出头来，两只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着，好像对周围正在发生的一切好奇不已。
眼见局势已在掌控之中，陆为推着小科尔尼缓缓前行。
虽然让开了一条通路，但科尔尼组的人依旧虎视眈眈。
他警惕地留意着通路两侧的人群，不自觉地把手中的镰刃向小科尔尼的脖子又挪近了几毫米。
正当陆为带着人质抵近舞台边缘之时，胸口却无端生出一股股恶寒，令他不得不止住脚步。
不同于刚刚站上这座舞台的时候，这一次，与恶寒一同涌现的还有糟糕的预感。
恐慌，
尖叫，
流血，
疼痛，
混乱，
绝望，
难以言喻的画面在脑海中错综闪回，
画面之间毫无关联，宛如肆意拼凑的黑白默片。
陆为不记得自己曾经经历过这些画面中的情景，
但随着预感愈发强烈，他的目光被斜上方那面巨大的玻璃幕墙所吸引。
幕墙之上，那朵标志性的黑色鸢尾花在喧闹的午夜静静伫立，
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觉。
哗啦啦啦——
伴随着一连串清脆的声响，飘飞的玻璃碎屑就像月下的浪花一般，跃动起银白色的光。
而在那点点星光之间，一团轮廓模糊的黑影在上空浮现。
那是什么？
夜店里的人们无不仰头望向这个不速之客。
他们之中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即使他们亲眼目睹了那团黑影从外部闯入这栋建筑，顷刻间在玻璃幕墙上撞出一个直径数十米的破洞。
但唯独有一人知晓问题的答案。
“它来了。”
陆为笃定地说。
在他视线的延长线上，一颗鼓囊囊的大眼珠蓦地一睁，回看向他。
而大眼珠所在的黑色躯体周围，十几柄蜷缩的镰刃排得整整齐齐，正含苞待放。
没错，
事务所里遇见的那只怪物，
杀死霍叔的凶手，
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