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虚伪之物（七）
“根据我找到的历史资料，在过去存在的某些种族眼中，灵魂不过也是货币的一种。但不知为何这些种族不是灭绝就是失去了这份历史。我在四处游离，探寻着无人区中存在的历史遗迹，寻找着他们的踪迹，但一无所获。直到我来到这个地方，发现汲魂石。”
诺曼·葛对着面前的人侃侃而谈，像是炫耀，也像是宣泄。多年来的无人理解让他在遇见与自己同样的灵魂研究者后有些难以控制自己。
他也不是没有碰见过其他研究灵魂的研究者，但不管是同族还是异族，他们对于灵魂的态度都与诺曼·葛截然不同。或许是因为其他研究者都更着眼于现在，又或许是像他一样的研究者成了研究灵魂的代价，反正他遇到过的研究者，对于灵魂相关的历史都避讳不及。
如今，难得遇到一个对于灵魂有兴趣的研究者，而且也没有因为自己讲述那些历史遗迹中的发现而改变对自己的态度，甚至还不时问出一些让他眼前一亮的问题。这让他怎么能压抑自己的激动。
“汲魂石与那些碑文上记载的工具有些相似。汲魂石抽取灵魂的力度会随着被抽出的灵魂分量而逐渐加大，所以很多汲魂石的受害者在最初都感觉不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吸取。根据碑文的记载，被他们用工具抽取灵魂的生物，也是由最初的恍然无知，再到后边的无法挣扎。所以我判断哪些工具里必然包含了汲魂石。”
说道这里，诺曼的情绪也趋于平静，重新变回了以往的冷静：“只是我没想明白，那些种族是怎么抵抗住汲魂石对灵魂的汲取，又是怎么保存被汲魂石抽取出来的灵魂。我在这图书馆里找了很多相关的资料，至今一无所获。”
而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人，在听完诺曼的话，低头沉思片刻后，提出了一个猜想：“有没有可能，他们没有灵魂。”
诺曼有些诧异，但还是做出倾听的样子。不过是离经叛道的猜想。与他的研究历史的行为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不过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
“虽然我没见过你口中的碑文，但你所说的那种种族让我想起了吸血鬼。嗯，其他世界的吸血鬼，不是这个世界的。”另一人本想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想，但在看到诺曼的表情后，还是决定先说明一下情况：“虽然有点晚了，但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洛林，来自其他世界，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碎片。”
诺曼闻言，恍然大悟：“我常年在无人区生活，最近回到社会才听闻这件事，没想到你看上去和我也没什么区别吗？”
既然面前这人是来自其他世界，那么也能解释他与其他研究者的不同，虽然这并不会让诺曼对他的态度发生变化，但终究还是让诺曼感到一丝遗憾。
于是洛林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想：“我曾经见过某种吸血鬼，他们依靠别的种族的血液维生，但他们实际上是没有任何体液的。对于他们来说，血液即使珍贵又是廉价的，任何生物的血液都能让他们生存，但如果他们想要获得力量，最快的方式就是获得强大生命的血液。他们把不同的血液当做不同价值的货币，用作它们种族内部的交易。”
“你说出的那个神秘种族的信息，让我很快就联想到了它们。”洛林的语调也没有太过肯定，毕竟他也只是大胆猜想，并没有什么证据，“汲魂石对于灵魂的效果也与他们的抽取血液的手法有些相似，他们不会直接抽干，而是细水长流，直到被抽取者的血液失去了价值，再彻底榨干，凝聚出最廉价的血币。”
“由于他们被汲取过鲜血的生命都会逐渐走向衰弱，所以那个世界的其他生命都把他们视为寄生虫，加上他们繁殖的方式过于特殊，明面上他们已经灭绝了。”
虽然另一个世界的吸血鬼与诺曼研究的灵魂种族毫无关联，但听完洛林的介绍，诺曼反而是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无论是什么样的生命，都不会对异类抱以完全的信任，而将这份心理放到不同种族的交流上，一些立场上的天然敌视就不可避免的存在。那对于这个世界里现存的物种来说，能够汲取其他生命灵魂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异类。在过去那个尚未签订种族平等协议的年代，它们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而将自己隐藏反而是一个合理的猜想。
但这也延伸出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种族要以什么样的形态去隐藏自己才能这么多年不被发现。
于是两人又基于这点开始了讨论，其中诺曼提出观点时多数是引用资料，要么是这间图书馆中的藏书，多数有关的资料都被诺曼堆叠在这个座位旁，只要有需要就能抽出展示。要么就是他过去在无人区的历史遗迹中发现的资料，这些资料多数是手抄本，少数是魔导设备的记录的影像资料，也不是诺曼不愿意全部都用魔导设备记录，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魔导技术还没发展到有魔导设备可以被他轻松携带的同时还能长时间工作。所以仅有少部分他觉得无法用文字记录的资料，才会动用魔导设备记录。
而洛林提出观点时更多是在回忆，至少在诺曼看来是这样的。每当洛林列举出新的资料时，他总要低头看向桌面，然后在一段时间的思考后将信息说出。
洛林的这一行为看起来就像是临时想出一个虚构的事物以延续他与诺曼的话题，可诺曼知道洛林并没有这样做，凭借独有的天赋，诺曼可以判断出事物蕴含的信息的真实性，这也是他会愿意深入无人区研究历史的原因之一。或许洛林在其中隐瞒了某些信息，但与大部分在遗迹中发现的信息相比，也要好上不少。
就在两人越聊越兴奋之际，一个人触碰隔离法阵的行为让惊醒了激动的两人。
一名图书馆管理员正在法阵外敲击，诺曼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伸手将桌上的敏感资料收回后再将法阵解除。
只见那名图书馆管理员一脸歉意，甚至弯下身躯向两人致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图书馆要进行例行的清扫和维护，所有人员都要离开，只留下机械人偶。所以我只好来打扰你们。”
诺曼仔细回忆后，想起了图书馆正门处的规章制度，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既然事出有因，被打搅而生起的不悦也就没了道理。诺曼对管理员道谢，然后向洛林发出邀请，邀请他前往他的住所继续先前的讨论。
洛林欣然接受，两人一同离开了图书馆。
而刚刚的图书馆管理员远远地看着离开的两人，身上泛起褶皱，眨眼间，整个人就变成了赛斯的模样。
诺曼·葛对着面前的人侃侃而谈，像是炫耀，也像是宣泄。多年来的无人理解让他在遇见与自己同样的灵魂研究者后有些难以控制自己。
他也不是没有碰见过其他研究灵魂的研究者，但不管是同族还是异族，他们对于灵魂的态度都与诺曼·葛截然不同。或许是因为其他研究者都更着眼于现在，又或许是像他一样的研究者成了研究灵魂的代价，反正他遇到过的研究者，对于灵魂相关的历史都避讳不及。
如今，难得遇到一个对于灵魂有兴趣的研究者，而且也没有因为自己讲述那些历史遗迹中的发现而改变对自己的态度，甚至还不时问出一些让他眼前一亮的问题。这让他怎么能压抑自己的激动。
“汲魂石与那些碑文上记载的工具有些相似。汲魂石抽取灵魂的力度会随着被抽出的灵魂分量而逐渐加大，所以很多汲魂石的受害者在最初都感觉不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吸取。根据碑文的记载，被他们用工具抽取灵魂的生物，也是由最初的恍然无知，再到后边的无法挣扎。所以我判断哪些工具里必然包含了汲魂石。”
说道这里，诺曼的情绪也趋于平静，重新变回了以往的冷静：“只是我没想明白，那些种族是怎么抵抗住汲魂石对灵魂的汲取，又是怎么保存被汲魂石抽取出来的灵魂。我在这图书馆里找了很多相关的资料，至今一无所获。”
而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人，在听完诺曼的话，低头沉思片刻后，提出了一个猜想：“有没有可能，他们没有灵魂。”
诺曼有些诧异，但还是做出倾听的样子。不过是离经叛道的猜想。与他的研究历史的行为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不过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
“虽然我没见过你口中的碑文，但你所说的那种种族让我想起了吸血鬼。嗯，其他世界的吸血鬼，不是这个世界的。”另一人本想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想，但在看到诺曼的表情后，还是决定先说明一下情况：“虽然有点晚了，但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洛林，来自其他世界，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碎片。”
诺曼闻言，恍然大悟：“我常年在无人区生活，最近回到社会才听闻这件事，没想到你看上去和我也没什么区别吗？”
既然面前这人是来自其他世界，那么也能解释他与其他研究者的不同，虽然这并不会让诺曼对他的态度发生变化，但终究还是让诺曼感到一丝遗憾。
于是洛林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想：“我曾经见过某种吸血鬼，他们依靠别的种族的血液维生，但他们实际上是没有任何体液的。对于他们来说，血液即使珍贵又是廉价的，任何生物的血液都能让他们生存，但如果他们想要获得力量，最快的方式就是获得强大生命的血液。他们把不同的血液当做不同价值的货币，用作它们种族内部的交易。”
“你说出的那个神秘种族的信息，让我很快就联想到了它们。”洛林的语调也没有太过肯定，毕竟他也只是大胆猜想，并没有什么证据，“汲魂石对于灵魂的效果也与他们的抽取血液的手法有些相似，他们不会直接抽干，而是细水长流，直到被抽取者的血液失去了价值，再彻底榨干，凝聚出最廉价的血币。”
“由于他们被汲取过鲜血的生命都会逐渐走向衰弱，所以那个世界的其他生命都把他们视为寄生虫，加上他们繁殖的方式过于特殊，明面上他们已经灭绝了。”
虽然另一个世界的吸血鬼与诺曼研究的灵魂种族毫无关联，但听完洛林的介绍，诺曼反而是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无论是什么样的生命，都不会对异类抱以完全的信任，而将这份心理放到不同种族的交流上，一些立场上的天然敌视就不可避免的存在。那对于这个世界里现存的物种来说，能够汲取其他生命灵魂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异类。在过去那个尚未签订种族平等协议的年代，它们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而将自己隐藏反而是一个合理的猜想。
但这也延伸出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种族要以什么样的形态去隐藏自己才能这么多年不被发现。
于是两人又基于这点开始了讨论，其中诺曼提出观点时多数是引用资料，要么是这间图书馆中的藏书，多数有关的资料都被诺曼堆叠在这个座位旁，只要有需要就能抽出展示。要么就是他过去在无人区的历史遗迹中发现的资料，这些资料多数是手抄本，少数是魔导设备的记录的影像资料，也不是诺曼不愿意全部都用魔导设备记录，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魔导技术还没发展到有魔导设备可以被他轻松携带的同时还能长时间工作。所以仅有少部分他觉得无法用文字记录的资料，才会动用魔导设备记录。
而洛林提出观点时更多是在回忆，至少在诺曼看来是这样的。每当洛林列举出新的资料时，他总要低头看向桌面，然后在一段时间的思考后将信息说出。
洛林的这一行为看起来就像是临时想出一个虚构的事物以延续他与诺曼的话题，可诺曼知道洛林并没有这样做，凭借独有的天赋，诺曼可以判断出事物蕴含的信息的真实性，这也是他会愿意深入无人区研究历史的原因之一。或许洛林在其中隐瞒了某些信息，但与大部分在遗迹中发现的信息相比，也要好上不少。
就在两人越聊越兴奋之际，一个人触碰隔离法阵的行为让惊醒了激动的两人。
一名图书馆管理员正在法阵外敲击，诺曼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伸手将桌上的敏感资料收回后再将法阵解除。
只见那名图书馆管理员一脸歉意，甚至弯下身躯向两人致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图书馆要进行例行的清扫和维护，所有人员都要离开，只留下机械人偶。所以我只好来打扰你们。”
诺曼仔细回忆后，想起了图书馆正门处的规章制度，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既然事出有因，被打搅而生起的不悦也就没了道理。诺曼对管理员道谢，然后向洛林发出邀请，邀请他前往他的住所继续先前的讨论。
洛林欣然接受，两人一同离开了图书馆。
而刚刚的图书馆管理员远远地看着离开的两人，身上泛起褶皱，眨眼间，整个人就变成了赛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