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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柳母之病

    印象里凛冽的冬日将要来了。

    立冬后,天气转凉,柳月芙换上了云雁水碧色素缎复襦,怕外边风大,春桃又带了件天青色如意纹云锦披风随行。秋桐今天也跟着一道去。

    主仆三人上了马车,坐下了之后,柳月芙看秋桐低着头,似乎有些紧张,便开口说道:“秋桐,你不必有压力,这段时日你跟着王嬷嬷学得很好,她还夸你呢。”

    “杂货铺的事情,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可...奴婢从未经营过铺子,只怕会辜负娘子的一番心意。”秋桐犹疑地说道。

    柳月芙身子靠近秋桐,握着她的手说道:“我相信你能做好,未来你就是我的管事嬷嬷,你不是不想离开我么,你做了管事嬷嬷,就是嫁了人也可以跟着我。”

    “夫人惯会取笑奴婢。奴婢不嫁人,奴婢要一辈子都跟着娘子。”秋桐红着脸说道。

    “秋桐,我知你忠心,只是我也得为你们打算。”柳月芙说着,看了春桃一眼。

    马车停了下来,杂货铺到了。

    孙掌柜正在柜台一下下拨弄着算盘,抬眼一看,发现是柳月芙一行人,便几步并做一步,快步从柜台出来了。

    孙掌柜向柳月芙行了个礼,这才开口道:“夫人来了,夫人近来可安好?”

    “尚可,劳你挂念了。”柳月芙微微笑着说道,“上次吩咐你囤炭一事,如何了?”

    孙掌柜低头回禀道:“这市面上的炭我们收的早,囤了已有二百来斤,不少了。正准备今个去李宅禀报夫人来着。”

    柳月芙笑着说道:“那倒是巧了。我今个正好来了这。”

    “孙掌柜,近来你收购炭火辛苦了,”柳月芙说着,从春桃手上拿了一个有些鼓的荷包递了过去,“这个荷包你拿着。从明个起,你就不用来了。”

    “夫人!”孙掌柜大惊,忙跪了下来,开始哀嚎,“我家里还有两个小儿和八十岁的老母亲啊,您这是要断了我们一家老小的活路啊。”

    秋桐厉声道:“你闭嘴,嚎什么,非要把附近的人都喊来,你才痛快吗?!”

    这里是商业街,如果孙掌柜哭喊闹起来,人们不明就里,很可能会坏了夫人的名声,这是秋桐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柳月芙接着说道:“孙掌柜,我自问没有亏待于你,可你却做事敷衍懒散。我这里是留不得你了,拿着你的工钱和补偿走吧。”

    孙掌柜见哭喊博同情不管用,马上就变了一副嘴脸,站起来说道:“呸,就这点银钱就想打发我?!夫人,您要想我走也不是不行。”

    孙掌柜拿手比了个五的手势。

    春桃见了,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是要抢劫啊,五十两银子?!”

    孙掌柜斜睨了春桃一眼,说道:“你怎么说话的,我这怎么是抢?我跟着柳家做掌柜,做了五六年了,多补偿我点银子怎么了?”

    柳月芙轻轻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淡然开口道:“这个荷包里面有你这个月的工钱五两银子,我另外还补偿给你十两银子,一共是十五两银子。你要么拿着这个荷包走人,要么我们去见官。”

    孙掌柜冷哼一声,一把夺过荷包,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往后我们走着瞧!”

    秋桐有些担忧,说道:“夫人,这...这孙掌柜这个样子走了,往后恐怕会惹祸端。您可得留心一二。尤其是,这往后我可不能时时在您的身边提醒您了。”

    柳月芙上前握着秋桐的手说道:“好秋桐,我晓得了,你别担心。再说了你不在,不是还有她们三个嘛。”

    秋桐轻轻叹了叹气。春桃和花铃,这俩人哪能指望上啊,清月又是个寡淡性子,不问世事的。

    柳月芙将杂货铺的小二叫了过来,拉着秋桐说道:“这位娘子,往后就是这杂货铺的掌柜了。你听从她的吩咐就好。”

    小二应了声是,柳月芙就叫他去忙了。

    “秋桐,这杂货铺以后就交给你了。”柳月芙笑着对秋桐说道。

    秋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夫人,那这杂货铺已经囤积了二百多斤炭火,我们接下来还收购炭火吗?”

    柳月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面额是一百两,“这些钱你先拿去收购屋炭,有多少就收购多少。如果这附近收不到了,就去附近的城镇和村子收。若是钱不够,你来李宅寻我。”

    “好的,夫人,我知道了。”秋桐回道。

    “那你就留在这打理铺子,我同春桃就先走了。”柳月芙说道。

    三人作别后,柳月芙同春桃出了杂货铺的门,正准备递个帖子去卫宅。

    却没想,卫素心正从旁边的铺子里走出来。

    卫素心看到柳月芙就走了过来,“柳娘子,我的金钗呢?可带了?”

    “春桃,拿一下金钗给卫娘子。”柳月芙道。

    春桃便起身去了车厢,车厢里有一个木头制成的长方形盒子,春桃拿着盒子便下了马车。

    随后,春桃将盒子递给卫娘子。卫娘子身边的丫鬟浅黛上前一步将木盒子拿到手中,打开盒子递给卫娘子过目,确认无误后,才将盒子收起来,然后默默退回到了卫娘子身后站着。

    主仆二人正欲同柳月芙告辞,却被柳月芙出声打断。

    “上次我和你提的事,你有答案了吗?”柳月芙定定看着卫素心问道。

    卫素心淡淡说道:“我拒绝,我认为我们既没有合作的基础,也没有合作的必要。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一步了。”说完,卫素心就要离开。

    “你离开李建章吧。”柳月芙在卫素心身后淡淡说道。如果卫素心不愿和自己合作,那么让她离开,也是不错的选项。

    这话就好似平地起了惊雷般炸响在卫素心的脑海,她下意识就转身问道:“凭什么?”

    “就凭我是李家主母,我就有权利要求李建章的外室离开。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好好的姑娘家清清白白找个少年郎嫁了不好吗?非要做人外室。”柳月芙冷声回道。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真是可悲。我凭什么离开?不被爱的那个人才该离开呢!”卫素心愤怒反驳道。

    柳月芙在心底冷笑,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情?可能吧。但至少我知道李建章是个什么样的人渣,这就够了。

    “爱?他真的爱你吗?”柳月芙嗤笑,反问道。

    “当然了!李郎当然爱我,你看看他还送我金钗了。你有吗?”卫素心拿起一旁装着金钗的木盒,不甘示弱地说道。

    柳月芙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反问道:“他要是真爱你,会送这样满大街都是的普通金钗吗?”

    “嫉妒使人丑陋,哼,你肯定没有收到过他送的金钗吧!”卫素心不满地说道。她不喜欢柳月芙说李建章不好。她的李郎就是最好的。

    柳月芙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可以好好想想个中缘由。我觉得我们还是很有合作的必要的。”

    如果卫素心可以和柳月芙达成合作的话,李建章将会失去卫素心的财富支持,这样他官场的关系打点就会受阻。此外,李家之后的那些糟心事,李建章也就没有那么多银子轻易给他去摆平事情了。这不啻(chi四声)于是斩断李建章腾飞的一大臂膀。同时,自己也将获得卫素心的财富支持还有卫家的商业关系及门路,这显然是极大的助力。

    卫素心忍不住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就不怕我将这事告诉李郎吗?”

    “不就是主母和外室的关系么,但那又怎样呢?我已经不爱李建章了。”柳月芙淡淡回道。

    紧接着,柳月芙又说道:“就算你告诉李建章了,我也不一定会和离归家。再说了,就算我和离了,你也不见得就能做李家主母。把这件事说出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倒也不必急着拒绝我。”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触,柳月芙更加坚定了自己想与卫素心合作的想法。她认为,卫素心这个人心性不坏,只是年纪小,性子天真了些,并不是傻。一个这么擅长经商的女子,怎么可能傻?想必她现在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

    柳月芙笑了笑,不等卫素心回答就转身就上了马车。

    她只需要给卫素心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李建章就能够让这颗种子发芽,肆意生长。而她,只需要拭目以待就好。

    柳月芙上了马车“厮儿,去一趟柳家,我想回去看看阿爹阿娘。”

    “好嘞,您坐稳了,驾!”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马儿扬起了蹄子,带起地面的阵阵烟尘,马车开始向着柳家奔去。

    没多时便到了柳家,柳月芙下了马车,便同春桃往里走去。

    门房正欲去通传,却被柳月芙拦了下来。

    “阿爹阿娘看到我来了,肯定欢喜。”柳月芙有段日子没见到爹娘了,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好叫他们高兴高兴。

    柳月芙和春桃一路往柳月芙母亲的院子宜知院走去。

    柳月芙以极快的速度地提起裙子跨过院子的门槛,喊道:“阿娘,阿娘,我回来啦。”

    柳母院子里的丫鬟这才从门里迎出来,略带哽咽地说道:“二姑娘您可回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柳月芙心里一个咯噔。不会是...不会的,不会的,柳月芙安慰着自己,却听见屋里传来了几声咳嗽。

    柳月芙加快了步伐,进了屋子。

    屋内,柳母正靠在引枕上,喘着气,显然是刚刚被扶起来的。柳父今日也在,就坐在柳母床边的圆凳上。

    “阿爹,阿娘病了几天了?大夫可来看过了?怎么说?”柳月芙很是担忧,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柳父嗓音发沉,说道:“已经半个月了,前前后后看了三个大夫了,却也不见好,总是反复...”

    “你们怎么也不告诉我?!”柳月芙问道。

    “好歹我也能一起想想办法。”柳月芙在心里暗暗自嘲,原来母亲的病居然这么早就开始了么。

    柳月芙前世是建宁六年才知道柳母生病的,前世她一直在为李建章的官途奔波,顾着李家上下,竟疏忽了母亲。

    柳月芙的心突然好像被尖锐的针狠狠地扎了进去,她的眼睛瞬间泛起了泪光,又被她努力遏制。她不想让母亲担心,她想要成为能支撑母亲的人,而不是那个永远躲在母亲臂膀下,被保护的小姑娘。

    她知道母亲的病是顽疾,初期只是简单的风寒,反复发作,走路走久了就喘。

    后来慢慢母亲就不能跑也不能快走,再后来竟是连走一步也不行了。

    走一步,都会喘不上气,只能在床上静养。

    母亲的咽喉就像被魔鬼给扼住了一般,慢慢变得沙哑,最后开口就会伴随着剧痛,喉咙后期会出血,以致于母亲根本没法正常开口说话。

    这病将曾经活泼爱笑身子骨硬朗的母亲,折磨得形销骨立,不能言语。

    那些年,柳月芙带着母亲,看了很多大夫,甚至看了御医。其实母亲得的并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讽刺的是,她好不容易,千方百计打听到了,在离京城不远的苍陶山,有位云游四方的游神医擅长治病,更擅长解毒,也许有机会能治好母亲。正待她要带母亲去看诊,却传来了柳家要被满门抄斩的圣旨。

    随后,自己也一病不起了。

    “是我拦着你阿爹的,不让他告诉你的。你那婆婆不是个好相与的,家里事情又多。我不过是染了些风寒,再过些日子也就好了。”柳母开口说道。

    随着柳母出声,柳月芙从回忆里走了出来。

    柳母坐起身来,握住了柳月芙的手,说道:“好孩子,你不必担心阿娘,阿娘没事的。”

    听到柳母这话,柳月芙几近落泪,她拼命忍住,眼里却仍然泛着泪光,笑着说道:“嗯,阿娘会没事的。”

    这一次,再不必兜兜转转看病了。柳月芙打定主意,回去就直接去寻那游神医的下落,抓紧时间带母亲去看病,定要让母亲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