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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尚未离开

    段溶星闻到很多香味,以前自己常吃的和那些自己买不起的。混在一起,仿佛是催醒剂,让自己肚子有了起来的意思。

    何必亡对这个没有感想,段溶星也知道这很正常,天天吃写个贵族东西的人能对什么食物的味道敏感?

    “这些人看起来很急,一个个要饿死了快。”

    段溶星拍何必亡背,一种表达情谊的动作,看着何必亡侧脸,一句就让何必亡沉默了:“你别光说别人喜欢蹭饭,连我也喜欢蹭好兄弟的饭啊。”

    何必亡往前一移,对段溶星的手说再见。环顾四周,决定找个没人的桌跟段溶星对坐。

    “果然啊,没人的桌永远在角落,还是最里面的角落。”

    段溶星看见这场景了,整一个就是高级酒店办宴席的样子。这么想来,他就挺好奇,于是在跟着何必亡到位置的路上就问他:“你这办这么盛大,得多少钱啊?”

    你还真是找不着天聊...何必亡心中在吐槽。

    “不太清楚,反正不少。还是赶紧坐上,明明这开饭时间订好了,不过因为你我晚了差不多半小时。”

    何必亡想着就算他们两个来得晚,也照样有位置坐。那么他不来这饭别人就吃不着了,完全由他决定,又加上一层段溶星。纯粹是个折磨,放别人身上。都有奇才在大型宴席上用虚现界了,何必亡瞅着了,段溶星跟过去瞅,羡慕的不止一处。

    所以人们很急,估计脑子里都想这大老板是不是拖延症,吃饭都拖延,太严重了也。何必亡想他吃不吃都行,今天确实是开学了,不过没说开学代表要上课,没有费脑子的时间要那一堆热量空长胖用?

    他都被段溶星说过好几次又有以往“肥美”了,那就是狩猎用的麻醉剂,偏偏在他一只母狗发情时精准射到自己屁股上。光顾着疼还得努力追那只帅狗呢,一个适当体重的他不就是他心中最帅的他吗?

    不说这个,人段溶星好像也只是蹭饭,甚至是有种要是蹭不着,他就自己随便吃去。

    前天夜里给他的钱,他现在一想也该花完了。段溶星花钱速度取决于他在有钱之前的计划,不然人比荒野求生的都节俭。

    他是真懂啊,段溶星有坐自己亲儿子潜力,倒也是稀罕。明明谁都没吭声你就能全然把一个大帅哥当自己儿来看待和对待了,虽是不一定好伺候,可真比起那时前妙域天才名号,就是灰尘。

    他都为自己幻想喝彩呢,段溶星呢,他坐一椅子上将等候美餐一顿的客人给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

    那句话咋说来着?

    “现在的我,由是如得鹿饥虎,可伺我之主恐其有毒,待而催饥绽,便怕逢铁食啊。”

    对,就是这句话!

    何必亡一手支下巴,另一只的右手按住段溶星脑壳轻轻晃:“你小子补课了?啥都知道。”

    这种动作是不是有些过了?段溶星用双手举起何必亡右胳膊,一抬给它送回桌下。

    “那还不是别人推荐的,也是七八百年前的人写的了。不过说起来这主人有病吧,现宰的鹿为啥会有毒?”

    那么早的!何必亡心里感到坏了,让段溶星学着真长远产物了,文化提一大截,怕是得发那啥学院网里装一个。

    看到出来,主人有病没病,鹿有毒没毒这方面的他根本就不管。

    终末无时这城市,所有学校学生都有个共同交流空间,仅限本城高中的微信QQ,可以说。

    反正段溶星发过,他还看见了,真装一个估计不会翻车。不过即便如此,何必亡也只想说......

    “上菜真快啊。何必亡你掉线了?咋愣着呢?”

    “没有,吃,来吃。有果汁吗?你问问去。”

    他也只想说......

    “不是你办的你问我问别人去?你心里没数啊?”

    槽里大爹了能不能别打扰我发言…何必亡肯定这辈子没这么认真过。

    “我给他们钱他们自己弄的啊,得看他们心里有没有数。你快去吧,最好有个荔枝味的。”

    段溶星的记性创造奇迹,何必亡原来喜欢吃荔枝,他就说苹果香蕉梨啥的感觉都不对呢。

    段溶星双手撑桌起来,回头往远去的服务员那方向走。那是服务员吗?

    还是那句话,他也只想说,他可认识李白!

    两千多年恐怖大能,现在还有小说引用他诗句呢,别看何必亡不看小说,那视频一刷一堆。比如“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配上自己理想样貌搭配段溶星那嘴暖男声优,盛宴得比这个盛宴,绝对得比那啥玩意“虎饿主毒”帅多了。

    就是没想到段溶星真拎瓶荔枝味果汁回来了,他还一手挠着头解释,他一说这是何必亡要的,人家直接光速买了一瓶。

    佩服,佩服段溶星会说话。看来这批子“婚庆公司”不良心。

    “你很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吗?看他们二话没说就挑这个。”

    这是什么?这是何必亡没跟段溶星说过的短暂回忆,当时他们正经历的时候,偏偏段溶星让人给后脑勺一炮子。

    忘是肯定的了,他们记而不记的那些事得用本子写个《朝花夕拾》出来。话说这个叫《朝花夕拾》的也一千多年了,那时好像还搞革命呢。

    现在都是天才,压迫非天才。

    “说起来你以前命挺硬啊,那一拳你还活的好好的。”

    段溶星看着慢慢增加的菜,犹豫夹哪个塞嘴里饱口福的时候。听何必亡的话,很奇怪,那就是很突然地提及,让他自己好奇加疑惑的。

    “哪一拳,我以前那批样谁还愿意给我一拳?除了帅没欠揍的地方啊。”

    何必亡把这果汁瓶子写logo的那块展示在段溶星脸前,用食指指着最大的那几个字念:“名莹,佳饮。”

    “它的名字,前面音译过来就是‘命硬’啊。”

    段溶星搞明白了,就这一瞬间。原来他们这对交易颇多的好兄弟也曾为某些未来祝福过吗?放在以前的春联他不看一眼,年过去了,离自己远了就总想买副没啥意义的春联欣赏着玩。没有家里人说自己浪费钱,只有何必亡说你就那点逼钱搞什么“后悔抉择”?

    那不就是未曾拥有过的吗,他的年只是吃顿丰盛贵的饭,不是有一群叫“家人”的角色陪自己吃任意的饭。

    后来自己孤身一人希望能好好活,看见何必亡对荔枝钟爱才想起那个超市里常卖的盗版货,邓大却说:“那明明真的很好喝啊。”

    真的,现在段溶星才明白,等邓大没有慈祥,何必亡缺少时间,那果汁再次出现在身边,望着存若不见的时前妙域,最后看见唯唯诺诺的自己,恍然地那一刻仿佛是刚清楚的。原来等记忆中的事忘了,曾经的往常灰飞烟灭,好朋友再也没有自由,自己再也不用背负异类之名的时候。那才算是自己的命硬了。

    同时,那一刻,他心里的卑微才像新生的萌芽,一身绿色钻出来,笑哈哈。

    至少,这一切他还能接受。只是改变了,不是失去了。

    “告诉我,你其实还是自由的,对不对?”

    何必亡早就看到了,那表情深思熟虑,像尝完人生苦后突然咬了口糖果,沾染着口中的苦味,心灵却已经被糖修复了。

    他经历了什么,悟透了什么,才想起自己以前不经意的话。抓住那个问,仿佛是他小时候有什么不解,长大后能解释了却发现答案并不美好,所以询问当初的好友:“那个答案真的会是遗憾吗?”

    段溶星不就是,那种感觉,他是想明白了什么吧?

    这样也许他的未来会更美好,那么为未来再次送上祝福,三年,对他撒个谎,行吗?何必亡......

    感觉这也真是刺心一样的难受了,那就是自己不愿触碰的啊。今天,让你受些新鲜的伤口,为了他的未来再次愈合,愿意吗?

    段溶星想到一句话,风水轮流转。那何必亡也在想什么吧,为什么自由不自由需要那么长时间思考呢?为什么他自己可以随便说自己是自由的即使自己同样是笼中鸟儿呢?

    好多问题,他自己就能解答。

    何必亡问了自己几个问题,是没有过多表现的。他在任何人眼里都应该是简简单单地闭上眼,像趴桌子上小憩一会似的,再次起身时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屎。

    回答段溶星的问题,也肯定了自己的方向:“那是骗你的,我其实还是自由的。你要不信明天我就开辆跑车带你满城溜。”

    这才对嘛。段溶星的心也沉,跟着外边逐渐升高的太阳,落下美丽的朝阳。

    “突然就饱了呢。”

    “我也一样,呵~”

    这不是什么过深的兄弟情义,只是两个人不想抛弃彼此,拿兄弟一词诠释他们的关系。

    在鲁迅先生的文章《故乡》中,与闰土一样的那个,随时会有可悲隔阂的友情,只在一次生死,只在一场雨中。

    何必亡不知怎地就来到离食堂很远的厕所了,看着镜子里没有形容词的自己。对于他立下的谎言,对于他许下的欺骗,他是否能保持这些的初心,将自己的自由,履行到底。

    真诚的谎言与诺言无异,只要违背其罪并不小于欺骗。

    “但愿我能撑住,只要我有个朋友叫段溶星。”

    段溶星坐一个空桌上,在还是人满为患的食堂里,望向大门,心灵飞往那个卫生间,细想着何必亡。忽如眼前人不复,来回一眸竟若身地猛然愣住,后看着周围人的动作,还是只有他如此老实。在拼命增强自己的时代里,他却选择保住自己就好。食堂的喧闹是伴奏,跟着匀速前进的时间乐曲,进发向未来。

    最后终于憋不住,暗自叫道:“他未免也太自由了,为嘛还不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