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筹谋破灭
既然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确定正房中的情况，高婵想着自己不如先弄清楚了林云洛离城的时间，让上头依此做些布置，也算大功一件。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炷香内，高婵一面应付式地与林云洛话着家常，一面见缝插针地打探着林云洛这一路上遇上的奇人异事，偶尔还不忘刺探几句林云洛一行人接下来的出行计划。
可惜林云洛却并不是那等胸无城府之辈。她为官多年，一路高升至城辅之位，最是拿手应付此类试探的话语，更何况高婵套话的方式太过刻意，并不算高明。
她不仅能随时稳住面上的诚恳温厚姿态，还喜以反问制问，言语推拉的手段一流不说，更善于将简单明了的话语说得隐晦含糊。
二人只闲聊了片刻，高婵不仅没能从林云洛的口中套出半点有用的信息，还差点就将自己此行目的不小心暴露个彻底。
她不敢再耽搁下去，赶忙起身寻了个事由便想结束对话。
“今日与林姐姐相谈片刻，高某实在受益良多。只是时候不早了，我家中夫儿还在等我一块用饭，我这不在此久待了。”
“林姐姐难得大驾光临我们秉音，不知明日可否赏脸到我府上坐坐？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设宴与林姐姐共饮一番，才不负我们多年相交之谊啊！”
“若是姐姐明日不便，后日如何？后日也是个极好的日子！我等还可一同登高游览一番秉音的山巅之景，总不好让林姐姐你白白来我们秉音一趟。”
高婵离去前，还不忘再次出言试探一番林云洛离城的具体时间。
“好说好说，若是得空，林某必定登门拜访。”林云洛自然满口答应，却绝口不提自己何时得闲。
她站起身，略带急切地就要引着高婵往院门处而去。
高婵却蓦地停下了脚步，自怀中掏出一物：“林姐姐莫急，我今日虽来得匆忙，但得知姐姐携女前来我们秉音，却也给令爱备了一份薄礼。”
“小妹早就听闻姐姐家的千金玉雪可爱，伶俐得很，就是碍于小妹与姐姐相隔千里，始终不得幸见令爱上一面。”
“今日我既刚巧来了此处见了姐姐，不如也顺便见见姐姐家的千金，送出这礼物再走吧。”
她口中不断述说着对袁辉玥的喜爱，不待林云洛回答，就要抬脚往正房而去。
“这——使不得使不得。”林云洛怎会让高婵轻易如意，高婵越是急不可待地要进入正房检查，她就越要故作紧张再三阻拦拖延。
林云洛故意在高婵犀利审视的目光中，露出个想不出借口，病急乱投医的尴尬笑容：“高妹妹，小女还在小睡中，衣衫不整不便见客。不如我先替小女收下此物。待过几日我得了空了，再亲自携小女登门拜谢吧？”
“哦——这倒是个极好的办法！”高婵带着笑容爽快地应下，眸中闪过一丝古怪的得意之色。
高婵与林云洛同年入朝为官，因着二人年龄相似，高婵家中族人时常以林云洛的优秀来讥讽高婵的平庸无用，因林云洛的存在，高婵备受族中白眼。
平日里高婵与林云洛相见之时，又只能见到她一如往常的大方得体，高高在上的模样，哪怕是在传言之中，高婵也未曾听过一句林云洛慌乱无措的失礼之状。
如今这天之骄子一般的林云洛，竟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慌乱无措的一面。
一种见到多年压制自己之人狼狈一面的暗喜，在高婵心中油然而生，她故意顺着林云洛的话答应下来，将装在布袋中的礼物递了出去。
林云洛也配合地表演着暗松了口气的神情，急切地伸手来取。
可在林云洛即将接过礼物的下一秒，高婵又忽地收回手来，状似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哎哟，可实在不巧了。小妹忽然想起，过几日还有多件要事须小妹亲自督办，实在分身乏术不得空闲。”
“若是今日小妹不能亲自为令爱送上此物，怕是在姐姐离城前，都无缘得见令爱一面了。着实可惜了。”
说罢，高婵适时面带遗憾地长叹几声，做足了可惜的模样，眼珠一转，又玩笑似的对林云洛道：“莫不是——林姐姐爱女心切，生怕我入内将令千金吵醒了去？”
“好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必会万分小心，轻手轻脚入内，绝不会干扰令爱半分的。”
“更何况，此时天色也不早了，令爱也许早已小睡醒来也说不定，姐姐你也是太心疼孩子，过于担忧了。”
林云洛还要张口说些什么，高婵却先一步板起了脸，故意严肃道：“莫不是姐姐嫌弃小妹官职低微，认为小妹在姐姐心中还不算得脸，故而不愿给小妹这面子，让小妹见上令爱一面？”
“这——怎、怎会？”林云洛干笑两声，还是不放弃地想说上几句。
好巧不巧，正在二人僵持之际，在房中小睡的袁辉玥也适时醒了过来，听见院中的声响，在几位随身侍女的陪同下从正屋开了门出来。
“娘——你刚刚去哪儿了？我醒来没瞧见你，还在房中多等了一会。”见到林云洛的身影出现在院中，袁辉玥的眼眸瞬间亮起一道流光。
继而她笑眼一弯，露出个可爱的笑容，直奔林云洛而来：“娘，我没有出去乱跑，是不是很乖？”
高婵原本沾沾自喜的得意神色，在乍一见到袁辉玥出了屋门时，立刻垮了下来。
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就要成功进入正屋的筹谋，如此快速地破灭。
接着，她又开始怀疑这带着袁辉玥出门的女侍，是否是自己所寻之人乔装而成。
她不着痕迹地走到几人近前，状似无意地在那女侍周身扫了几眼。可惜这人身材高挑，年龄也似乎比自己所寻之人大了不少，明显不会是那人假扮。
这一发现让高婵隐约感到有股翻涌的气血卡在胸中，她不自觉捂了捂胸口，面色也变得铁青。
与此同时，林云洛的表情也有些许的错愕僵硬。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炷香内，高婵一面应付式地与林云洛话着家常，一面见缝插针地打探着林云洛这一路上遇上的奇人异事，偶尔还不忘刺探几句林云洛一行人接下来的出行计划。
可惜林云洛却并不是那等胸无城府之辈。她为官多年，一路高升至城辅之位，最是拿手应付此类试探的话语，更何况高婵套话的方式太过刻意，并不算高明。
她不仅能随时稳住面上的诚恳温厚姿态，还喜以反问制问，言语推拉的手段一流不说，更善于将简单明了的话语说得隐晦含糊。
二人只闲聊了片刻，高婵不仅没能从林云洛的口中套出半点有用的信息，还差点就将自己此行目的不小心暴露个彻底。
她不敢再耽搁下去，赶忙起身寻了个事由便想结束对话。
“今日与林姐姐相谈片刻，高某实在受益良多。只是时候不早了，我家中夫儿还在等我一块用饭，我这不在此久待了。”
“林姐姐难得大驾光临我们秉音，不知明日可否赏脸到我府上坐坐？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设宴与林姐姐共饮一番，才不负我们多年相交之谊啊！”
“若是姐姐明日不便，后日如何？后日也是个极好的日子！我等还可一同登高游览一番秉音的山巅之景，总不好让林姐姐你白白来我们秉音一趟。”
高婵离去前，还不忘再次出言试探一番林云洛离城的具体时间。
“好说好说，若是得空，林某必定登门拜访。”林云洛自然满口答应，却绝口不提自己何时得闲。
她站起身，略带急切地就要引着高婵往院门处而去。
高婵却蓦地停下了脚步，自怀中掏出一物：“林姐姐莫急，我今日虽来得匆忙，但得知姐姐携女前来我们秉音，却也给令爱备了一份薄礼。”
“小妹早就听闻姐姐家的千金玉雪可爱，伶俐得很，就是碍于小妹与姐姐相隔千里，始终不得幸见令爱上一面。”
“今日我既刚巧来了此处见了姐姐，不如也顺便见见姐姐家的千金，送出这礼物再走吧。”
她口中不断述说着对袁辉玥的喜爱，不待林云洛回答，就要抬脚往正房而去。
“这——使不得使不得。”林云洛怎会让高婵轻易如意，高婵越是急不可待地要进入正房检查，她就越要故作紧张再三阻拦拖延。
林云洛故意在高婵犀利审视的目光中，露出个想不出借口，病急乱投医的尴尬笑容：“高妹妹，小女还在小睡中，衣衫不整不便见客。不如我先替小女收下此物。待过几日我得了空了，再亲自携小女登门拜谢吧？”
“哦——这倒是个极好的办法！”高婵带着笑容爽快地应下，眸中闪过一丝古怪的得意之色。
高婵与林云洛同年入朝为官，因着二人年龄相似，高婵家中族人时常以林云洛的优秀来讥讽高婵的平庸无用，因林云洛的存在，高婵备受族中白眼。
平日里高婵与林云洛相见之时，又只能见到她一如往常的大方得体，高高在上的模样，哪怕是在传言之中，高婵也未曾听过一句林云洛慌乱无措的失礼之状。
如今这天之骄子一般的林云洛，竟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慌乱无措的一面。
一种见到多年压制自己之人狼狈一面的暗喜，在高婵心中油然而生，她故意顺着林云洛的话答应下来，将装在布袋中的礼物递了出去。
林云洛也配合地表演着暗松了口气的神情，急切地伸手来取。
可在林云洛即将接过礼物的下一秒，高婵又忽地收回手来，状似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哎哟，可实在不巧了。小妹忽然想起，过几日还有多件要事须小妹亲自督办，实在分身乏术不得空闲。”
“若是今日小妹不能亲自为令爱送上此物，怕是在姐姐离城前，都无缘得见令爱一面了。着实可惜了。”
说罢，高婵适时面带遗憾地长叹几声，做足了可惜的模样，眼珠一转，又玩笑似的对林云洛道：“莫不是——林姐姐爱女心切，生怕我入内将令千金吵醒了去？”
“好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必会万分小心，轻手轻脚入内，绝不会干扰令爱半分的。”
“更何况，此时天色也不早了，令爱也许早已小睡醒来也说不定，姐姐你也是太心疼孩子，过于担忧了。”
林云洛还要张口说些什么，高婵却先一步板起了脸，故意严肃道：“莫不是姐姐嫌弃小妹官职低微，认为小妹在姐姐心中还不算得脸，故而不愿给小妹这面子，让小妹见上令爱一面？”
“这——怎、怎会？”林云洛干笑两声，还是不放弃地想说上几句。
好巧不巧，正在二人僵持之际，在房中小睡的袁辉玥也适时醒了过来，听见院中的声响，在几位随身侍女的陪同下从正屋开了门出来。
“娘——你刚刚去哪儿了？我醒来没瞧见你，还在房中多等了一会。”见到林云洛的身影出现在院中，袁辉玥的眼眸瞬间亮起一道流光。
继而她笑眼一弯，露出个可爱的笑容，直奔林云洛而来：“娘，我没有出去乱跑，是不是很乖？”
高婵原本沾沾自喜的得意神色，在乍一见到袁辉玥出了屋门时，立刻垮了下来。
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就要成功进入正屋的筹谋，如此快速地破灭。
接着，她又开始怀疑这带着袁辉玥出门的女侍，是否是自己所寻之人乔装而成。
她不着痕迹地走到几人近前，状似无意地在那女侍周身扫了几眼。可惜这人身材高挑，年龄也似乎比自己所寻之人大了不少，明显不会是那人假扮。
这一发现让高婵隐约感到有股翻涌的气血卡在胸中，她不自觉捂了捂胸口，面色也变得铁青。
与此同时，林云洛的表情也有些许的错愕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