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个整体
眼前迷蒙的世界逐渐清晰，男人所处的位置是一条由青石铺成的小道。
两旁是白花花的高墙，每走几步路的空当，便会在白墙上开出一方木栏隔窗。
男人饶有兴致的迈了几步，只觉得这地方在熟悉的同时又非常压抑。
拐角处，男人见到了这份记忆的主人，一个穿着白净，脸蛋稚嫩，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小娃娃。
他蹲伏在这里的一个小缸后面，好似他觉得这缸中栽种的小树可以隐去他的身形一样。
自然是不行的…
“■■！■■！你这死孩子！还不快出来！你还想不想学了！”
尖锐且急迫的叫喊声，不由得令男人也打了个寒颤。
角落里的娃娃就更不用说了…
他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仿佛那声音是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
这个角落自然是不会被放过的，那个声音的主人很快便寻到了这里。
这个小娃娃被那个穿着红绿色旗袍的女人一把抓住手臂，随即猛的从缸后扯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两个嘴巴子落在了那娃娃的脸上。
“好啊你！还学会逃跑了！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
“出了这个门，外面到处都是危险！你敢吗？你敢迈出这个家门吗？”
“别人想学都学不到的东西，你居然还敢逃跑！”
那女人越说越气愤，把那缸里栽种着的细枝嫩苗一把扯了出来，狠狠的照着那娃娃的身体抽打而去……
……
咔哒…
奇怪的是，那孩子并没有哭泣。
在那些碎块遗留的影像中…
那孩子直到被抽晕过去也没有叫疼一声。
……
画面一转，孩子长大，成了一位翩翩少年，一件嵌着金纹的白色长衫衬得他是既风雅又高尚。
不过他并不喜欢这件长衫，他与邻家的公子密谋相约出逃，他们要一起离开这个一直囚禁着他们的白院高墙。
至于该如何躲避家中仆人的追堵，又该怎么保证后续的吃穿，甚至说这逃跑的目的地所在何处。
他们不曾仔细思考，仅仅是互相认定了这里不可能是他们用尽一生应该停留的地方。
他们沿途路过城镇，就去一些小铺子里就地买些草纸，随手勾画的彩墨舒展出两位才子的风华，即便这作品用料粗鄙卖不了什么大价钱，也足以令他们填饱肚子了。
若是久于山野，便在口干之际渴饮山沟之内流淌的清泉，在腹响之时吞咽杂树之上结出的野果。
林间的狂放大笑，云下的吟词赋稿。
即使这样的日子非常艰苦。
储备的水源时长没有坚持到下一个能接取的地方，山林中的野果也并非都是处处长满。
但他们似乎并不在乎，即便明日就于此处葬下。
今天，他们是自由着的。
……
咔哒…
男人的神色略微不自然起来，这种抛弃一切携友同游的想法他何尝没有想过呢？
可是男人所处的环境并不允许他能抛弃他的那些责任，在男人自己这辈子里，他被太多名为情感的锁链困住了。
自己只是轻轻的挪动一下身子，便会牵连其他人发出痛苦的哀嚎。
……
这次的画面，又是战争。
与第一世有所不同的，这次战争的主要攻伐兵器不再是刀枪长戈，而是火药枪械。保障士兵基本安全的也不是方阵队形，而是碉堡沟壑。
这场战争，远没有男人在第一世看见的那么富有杀伐之气，但这里展现出的状况又要比第一世所看见的的要惨烈太多太多。
有人因半边胳膊被炮火炸得不翼而飞而痛苦哀嚎，也有人手持火器以地利优势打得敌人圈缩一角。
能从这种千里之外也能取人性命的战争中活下来，实力技巧与幸运都缺一不可。
这第二世自然是在这场战争当中活了下来。
不过当初与二世一同出逃的那位公子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两人的作战各有特色，二世更偏向举枪在前方一直打到弹药枯竭，那个公子更喜欢在角落打一枪换个地方。
至于为什么那位公子会先一步毙命而去，大抵便是因为他造成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在那位公子寻找敌军对我方威胁最高的或是敌方指挥高官时，敌方的狙击手也在找他。
作战勇猛的士兵，威胁到的只会是部下的军士，可那些专门放阴枪杀高官的人，敌人的领军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活着的。
这场守战赢的很艰难，且敌军之所以没有继续进攻，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们驻守的这个区域对敌军的价值并没有很大罢了。
即便如此，也牺牲了很多人。
二世甚至没有时间去战壕找到那位朋友的尸骨，得知他牺牲也只是因为没有在撤离的路上再遇见过他。
可所有人都没时间哀悼，他们只能将此刻的悲伤与血泪化作下一场战斗时的怒火与汗水。
脚下的土地支离破碎，试问何处再可偏安一隅。
……
咔哒…
……
时隔多年，二世的家里人还是找到了他的消息。
他们哭诉着部队带着他们那知书达理的儿子去打那些战斗。
即使只依靠家族自己的力量，他们也不惧怕在这个乱世当中，寻不到一处安居之所。
选择权来到了二世的手上。
部队里的很多人才在这一天明白，这个跟随他们一路抛血洒汗的同志，他原本的身份就足够令他衣食无忧。
如果他在今天选择回去，很多人也都表示能够理解。
可他说……
“你们当然可以用钱和势力去买到一时的安心，可这个国家的其他大多数人呢？”
“总有一天你们所骄傲的东西会在那些外敌眼里变得一文不值，到了那时候你们又该拿什么与他们交易？”
“如果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因为自己还有退路可选就不去争取，未来的子孙后代，还会知道他们的祖上，是个多么璀璨的文明家国吗？”
总之，二世选择了留下。
至少在这个旁人看来可笑的由农兵聚集起来的队伍当中，他真正看见了这个国家耀眼的未来。
在自己家里人看来，他这是中了邪昏了头，他这是大逆不道不忠不孝。
可在那些出身本就卑微的人看来，这样一个本应该衣食无忧，学识渊博的年轻人，他居然能够忍受与他们一样吃树皮，啃草根，过着这一路流浪颠簸的日子。
毫无疑问，很多人都受到了鼓舞。
如果说以前听闻有谁家大家子弟会放弃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来投入这未知的未来拼搏当中，他们虽然表面上会无比钦佩，可实际还是不可能相信的。
因为在他们眼里，那些地主与入侵的外敌在本质上是没有太大区别的，无非都是贪婪邪恶之徒。
然而，就在今天。
这样一个例子，就活生生的摆在了他们面前，而且这样的一个人，已经跟随他们四处征战了许久许久……
家族与二世彻底决裂了，也在当天晚上，二世与部队领头的交流了一些东西，部队当夜行军离开了那个地方。
二世并不相信家族，二世也担心他们会转手把这个据点的位置卖给敌军换取利益。
因为二世坚定的信念，他也在这支部队里拥有了一定威望，原本对二世才华不怎么了解的领军们，也开始重视起二世时常提出的一些建议。
……
咔哒…
……
不过，二世这一生虽然富有强烈的色彩，但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活得不够久。
二世死于一次不可能胜利的战役。
他是不幸的，因为在这场战役触发时，二世的部队正巧就在附近，他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来支援。
他也是幸运的，这场战役当中，他是战壕当中，死的最晚的几个人之一。
他们以生命的代价打消了敌人猖狂的气焰，他们以悍不畏死的精神给后方的部队争取到了缓冲的时间。
……
那种玄而又玄的感受再一次来了。
年少时家族的强势与威逼使得自己萌生出逃离的想法。
从平原到丘陵，自丘陵到盆地，虽一路颠簸，但能有幸能与知音一同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也不枉白活一遭。
此生最有意义的事情，便是为自己愿意努力的未来去拼搏。
一路上的见识告诉自己，一个人再有多么强大，总有犯错的时候，与众多有着同样报复和理想的人一起，才能使本来虚无缥缈的未来，变为现实。
骨子里的骄狂，令二世不甘在高墙白院中蹉跎一生。
悲怜世间大多数人的苦难，使他走向一条坚定且困难的陡路。
没有人知晓未来是否会如同他们所畅想的那么美好，可他们依然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或者说，从头到尾也没有为过自己。
二世将自身融入进一个整体，他相信他们所做的一切可以创造出那个能让人人幸福安康的未来。
仅此而已…
七尺男儿忠于国
抛热血，不使光阴白蹉跎。
一身横骨葬林坡
再回首，仰天长啸鄙商驳。
……
【恭喜】
【您的记忆已融合完毕】
【您的■■已回收完毕】
【尊敬的序列3号】
【再次向您致以问候】
“……”
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并不是男人自贬，可男人真的不敢相信那些人生，那些经历，那些抉择会是自己做出来的。
细细思考下来，男人又觉得，终归是这辈子活得太平淡了。
可转念一想，他又意识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如果说第一世是因为创下了不可能完成的壮举。
第二世是因为高尚无私的精神。
那自己这平平无奇的第三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导致提前通过这个所谓的观察者考核的？
旋即，男人将探寻的目光投向半空中的那块淡蓝色荧屏。
“考核的要求，是指每一世完成特定指标吗？”
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不然以一世的功绩来做基础，二世和自己加起来也比不过他。
【在三次剧本当中，完成指定条件或相应成就。】
【这是一个累积的过程，并非要求每一次剧本都达到同等高度。】
【不过也无需妄自菲薄，您于此生经历所思考得到的精神领悟并不比另外两次剧本的要少。】
“……”
“从之前我就一直很在意…”
“为什么你们非要称呼我们的人生为剧本？”
【很抱歉，序列3号先生。】
【看来这样的称谓对您来说让您感受到了侮辱】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我会好好为您解释的。】
……
两旁是白花花的高墙，每走几步路的空当，便会在白墙上开出一方木栏隔窗。
男人饶有兴致的迈了几步，只觉得这地方在熟悉的同时又非常压抑。
拐角处，男人见到了这份记忆的主人，一个穿着白净，脸蛋稚嫩，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小娃娃。
他蹲伏在这里的一个小缸后面，好似他觉得这缸中栽种的小树可以隐去他的身形一样。
自然是不行的…
“■■！■■！你这死孩子！还不快出来！你还想不想学了！”
尖锐且急迫的叫喊声，不由得令男人也打了个寒颤。
角落里的娃娃就更不用说了…
他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仿佛那声音是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
这个角落自然是不会被放过的，那个声音的主人很快便寻到了这里。
这个小娃娃被那个穿着红绿色旗袍的女人一把抓住手臂，随即猛的从缸后扯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两个嘴巴子落在了那娃娃的脸上。
“好啊你！还学会逃跑了！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
“出了这个门，外面到处都是危险！你敢吗？你敢迈出这个家门吗？”
“别人想学都学不到的东西，你居然还敢逃跑！”
那女人越说越气愤，把那缸里栽种着的细枝嫩苗一把扯了出来，狠狠的照着那娃娃的身体抽打而去……
……
咔哒…
奇怪的是，那孩子并没有哭泣。
在那些碎块遗留的影像中…
那孩子直到被抽晕过去也没有叫疼一声。
……
画面一转，孩子长大，成了一位翩翩少年，一件嵌着金纹的白色长衫衬得他是既风雅又高尚。
不过他并不喜欢这件长衫，他与邻家的公子密谋相约出逃，他们要一起离开这个一直囚禁着他们的白院高墙。
至于该如何躲避家中仆人的追堵，又该怎么保证后续的吃穿，甚至说这逃跑的目的地所在何处。
他们不曾仔细思考，仅仅是互相认定了这里不可能是他们用尽一生应该停留的地方。
他们沿途路过城镇，就去一些小铺子里就地买些草纸，随手勾画的彩墨舒展出两位才子的风华，即便这作品用料粗鄙卖不了什么大价钱，也足以令他们填饱肚子了。
若是久于山野，便在口干之际渴饮山沟之内流淌的清泉，在腹响之时吞咽杂树之上结出的野果。
林间的狂放大笑，云下的吟词赋稿。
即使这样的日子非常艰苦。
储备的水源时长没有坚持到下一个能接取的地方，山林中的野果也并非都是处处长满。
但他们似乎并不在乎，即便明日就于此处葬下。
今天，他们是自由着的。
……
咔哒…
男人的神色略微不自然起来，这种抛弃一切携友同游的想法他何尝没有想过呢？
可是男人所处的环境并不允许他能抛弃他的那些责任，在男人自己这辈子里，他被太多名为情感的锁链困住了。
自己只是轻轻的挪动一下身子，便会牵连其他人发出痛苦的哀嚎。
……
这次的画面，又是战争。
与第一世有所不同的，这次战争的主要攻伐兵器不再是刀枪长戈，而是火药枪械。保障士兵基本安全的也不是方阵队形，而是碉堡沟壑。
这场战争，远没有男人在第一世看见的那么富有杀伐之气，但这里展现出的状况又要比第一世所看见的的要惨烈太多太多。
有人因半边胳膊被炮火炸得不翼而飞而痛苦哀嚎，也有人手持火器以地利优势打得敌人圈缩一角。
能从这种千里之外也能取人性命的战争中活下来，实力技巧与幸运都缺一不可。
这第二世自然是在这场战争当中活了下来。
不过当初与二世一同出逃的那位公子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两人的作战各有特色，二世更偏向举枪在前方一直打到弹药枯竭，那个公子更喜欢在角落打一枪换个地方。
至于为什么那位公子会先一步毙命而去，大抵便是因为他造成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在那位公子寻找敌军对我方威胁最高的或是敌方指挥高官时，敌方的狙击手也在找他。
作战勇猛的士兵，威胁到的只会是部下的军士，可那些专门放阴枪杀高官的人，敌人的领军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活着的。
这场守战赢的很艰难，且敌军之所以没有继续进攻，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们驻守的这个区域对敌军的价值并没有很大罢了。
即便如此，也牺牲了很多人。
二世甚至没有时间去战壕找到那位朋友的尸骨，得知他牺牲也只是因为没有在撤离的路上再遇见过他。
可所有人都没时间哀悼，他们只能将此刻的悲伤与血泪化作下一场战斗时的怒火与汗水。
脚下的土地支离破碎，试问何处再可偏安一隅。
……
咔哒…
……
时隔多年，二世的家里人还是找到了他的消息。
他们哭诉着部队带着他们那知书达理的儿子去打那些战斗。
即使只依靠家族自己的力量，他们也不惧怕在这个乱世当中，寻不到一处安居之所。
选择权来到了二世的手上。
部队里的很多人才在这一天明白，这个跟随他们一路抛血洒汗的同志，他原本的身份就足够令他衣食无忧。
如果他在今天选择回去，很多人也都表示能够理解。
可他说……
“你们当然可以用钱和势力去买到一时的安心，可这个国家的其他大多数人呢？”
“总有一天你们所骄傲的东西会在那些外敌眼里变得一文不值，到了那时候你们又该拿什么与他们交易？”
“如果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因为自己还有退路可选就不去争取，未来的子孙后代，还会知道他们的祖上，是个多么璀璨的文明家国吗？”
总之，二世选择了留下。
至少在这个旁人看来可笑的由农兵聚集起来的队伍当中，他真正看见了这个国家耀眼的未来。
在自己家里人看来，他这是中了邪昏了头，他这是大逆不道不忠不孝。
可在那些出身本就卑微的人看来，这样一个本应该衣食无忧，学识渊博的年轻人，他居然能够忍受与他们一样吃树皮，啃草根，过着这一路流浪颠簸的日子。
毫无疑问，很多人都受到了鼓舞。
如果说以前听闻有谁家大家子弟会放弃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来投入这未知的未来拼搏当中，他们虽然表面上会无比钦佩，可实际还是不可能相信的。
因为在他们眼里，那些地主与入侵的外敌在本质上是没有太大区别的，无非都是贪婪邪恶之徒。
然而，就在今天。
这样一个例子，就活生生的摆在了他们面前，而且这样的一个人，已经跟随他们四处征战了许久许久……
家族与二世彻底决裂了，也在当天晚上，二世与部队领头的交流了一些东西，部队当夜行军离开了那个地方。
二世并不相信家族，二世也担心他们会转手把这个据点的位置卖给敌军换取利益。
因为二世坚定的信念，他也在这支部队里拥有了一定威望，原本对二世才华不怎么了解的领军们，也开始重视起二世时常提出的一些建议。
……
咔哒…
……
不过，二世这一生虽然富有强烈的色彩，但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活得不够久。
二世死于一次不可能胜利的战役。
他是不幸的，因为在这场战役触发时，二世的部队正巧就在附近，他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来支援。
他也是幸运的，这场战役当中，他是战壕当中，死的最晚的几个人之一。
他们以生命的代价打消了敌人猖狂的气焰，他们以悍不畏死的精神给后方的部队争取到了缓冲的时间。
……
那种玄而又玄的感受再一次来了。
年少时家族的强势与威逼使得自己萌生出逃离的想法。
从平原到丘陵，自丘陵到盆地，虽一路颠簸，但能有幸能与知音一同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也不枉白活一遭。
此生最有意义的事情，便是为自己愿意努力的未来去拼搏。
一路上的见识告诉自己，一个人再有多么强大，总有犯错的时候，与众多有着同样报复和理想的人一起，才能使本来虚无缥缈的未来，变为现实。
骨子里的骄狂，令二世不甘在高墙白院中蹉跎一生。
悲怜世间大多数人的苦难，使他走向一条坚定且困难的陡路。
没有人知晓未来是否会如同他们所畅想的那么美好，可他们依然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或者说，从头到尾也没有为过自己。
二世将自身融入进一个整体，他相信他们所做的一切可以创造出那个能让人人幸福安康的未来。
仅此而已…
七尺男儿忠于国
抛热血，不使光阴白蹉跎。
一身横骨葬林坡
再回首，仰天长啸鄙商驳。
……
【恭喜】
【您的记忆已融合完毕】
【您的■■已回收完毕】
【尊敬的序列3号】
【再次向您致以问候】
“……”
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并不是男人自贬，可男人真的不敢相信那些人生，那些经历，那些抉择会是自己做出来的。
细细思考下来，男人又觉得，终归是这辈子活得太平淡了。
可转念一想，他又意识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如果说第一世是因为创下了不可能完成的壮举。
第二世是因为高尚无私的精神。
那自己这平平无奇的第三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导致提前通过这个所谓的观察者考核的？
旋即，男人将探寻的目光投向半空中的那块淡蓝色荧屏。
“考核的要求，是指每一世完成特定指标吗？”
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不然以一世的功绩来做基础，二世和自己加起来也比不过他。
【在三次剧本当中，完成指定条件或相应成就。】
【这是一个累积的过程，并非要求每一次剧本都达到同等高度。】
【不过也无需妄自菲薄，您于此生经历所思考得到的精神领悟并不比另外两次剧本的要少。】
“……”
“从之前我就一直很在意…”
“为什么你们非要称呼我们的人生为剧本？”
【很抱歉，序列3号先生。】
【看来这样的称谓对您来说让您感受到了侮辱】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我会好好为您解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