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古谢同行,逐月酷刑
在谢义文想象中,逐月门会把自己和古念儿一起丢到某个有多重禁制的地牢中,先施以酷刑套出本门功法奥秘,然后陷入永无天日的囚禁之中,再也难以脱身。
说不定还会少了一副手脚送回宗门,让门中长辈过来赎人。
在谢义文的见闻见识中,这样的事情在江湖中时有发生,今天是某个前辈修士被仇家找上门灭了满门,明天是某个世家遗孤寻到灭门仇家,把对方灭了满门。
甚至有只因走路撞了一下,就将他人当场格杀的凶狠人物。
所以,当护送他们的弟子将他和古念儿二人带到居住区的某个带小院的豪华二层小楼,告诉他们可在此住下时,谢义文的嘴巴,张大的能生吞一个鸡蛋。
“就这?这就行了?”
“当然。”那名弟子见谢义文惊讶的样子,拱手道:“今天这种情况,在本门中并无相应门规规定,卓师兄之前吩咐过尽量不为难二位,此地设有禁制,二位不要外出就好。”
“此为我逐月门为高阶弟子准备的居住区,屋内有相应说明,在下还有其他事务,失陪了。”
护送弟子拱手告别,把门带上后慢慢远去。留谢义文和古念儿在院中,各有心思。
一路走来,古念儿渐渐从和宫婵对招的挫败情绪中走出,此时只感到浑身疲惫,最想做的事情是好好睡一觉,有条件的话洗个澡,装了好几天乞丐了,身上有点臭臭的。
看了眼还在呆滞状态的谢义文,古念儿轻叹一口气,径直走入屋内,居中的方桌上摆着一套茶具,旁边放了一块碧玉镶边的木板,上刻三个正楷大字。
“说明书?”
古念儿拿起木板倒转过来,上面详细写明了逐月门的大概作息表,居住在此的注意事项,以及房屋中各个房间的分布,还画了两张房屋的内部图示。
这倒不是卓文对他们两人特别优待,逐月门整体是根据修为分配住宅的,为方便弟子提升修为后搬家,能够更快适应新环境,每一间屋子里都有相应的说明书。
对着说明书研究了一会,古念儿跟着图示到各个房间看了看,茅厕,洗衣房,仓储间,卧室,每间房都分毫不差,除了没有厨房,和普通的大户人家也没什么区别了。
古念儿走到卧室的时候,看到床上整整齐齐放着三件套,里间的屏风后面,一个木桶中装满了水,丝丝热气升腾而起。
那名弟子甚至帮他们放了洗澡水,铺好了被褥!
不知何时清醒过来,跟着古念儿一起左看右看的谢义文,盯着卧室中布置好的一切,暂时压下心魔的干扰和今天的失落,脑子飞速运转。
“按理说我等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逐月门为何如此优待我二人?”
“难道是忌惮?不对,那位代门主仙子的修为和力量,绝对足够挑战任何宗门,莫说我通神门,剑皇亲临也不一定能有十成胜算。”
“拉拢?也不像,逐月门神功非凡,那代门主修为盖世,卓兄智谋过人,想必早已算到刺杀一事,才有今日出手对招,我等已是手下败将了。”
“到底是为何……”
正在冥思苦想的谢义文,忽然听到一声轻叹,古念儿径直走入屋内,进到里屋的屏风后,随着一阵窸窸窣窣,屏风上挂起那件乞丐的破衣服,然后是里面的皮革短打,两只长靴先后踢到旁边。
见状,谢义文连忙关门而出,他又不是傻子,明白古念儿要沐浴休息,再待在门口就不礼貌了。
看起来古念儿准备今天在这里住下,谢义文另寻一间屋子,一边准备沐浴更衣,一边继续之前的思考。
“想来圣子今天受到的打击不亚于我,寻常女孩儿沐浴时,不会将屋中男子视若无物。”
感慨了一下二人今日的遭遇,谢义文忽然觉得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
“视若无物?”
“是了,以逐月门的实力,已然将我二人视若无物,既然不重要,又何必多加理会呢。”
结合之前种种,谢义文终于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随即摇摇头,苦笑着自言自语:“如此,倒是我们有错在先了,逐月门既无伤我之心,我又怎会有害人之意?”
与此同时,在屋里泡澡的古念儿,将全身蜷进木桶中缩成一团,嘴唇微动。
一个有声一个无声,二人同时对自己今日的行为,发出相同的宣告。
“这次是真输了啊。”
二人各自洗漱完毕,上床休息,身心俱疲之下,竟睡了一天一夜,进来是第一天晌午,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黄昏。
古念儿和谢义文先后出了房间,来到屋中大厅中赫然发现,卓文早已在桌前坐定,正笑吟吟的看着古谢二人。
见二人先后入座,卓文定了定神,开口道:“想必二位已经休息好了,时间也差不多,随我去用餐吧?”
“用餐?”
对古谢二人来说,这是个熟悉又陌生的词,二人已是金丹期修士,若非极度劳累空虚的情况,平常根本不需要进食,储物法宝中也常备辟谷丹。
况且,古念儿下山修行,谢义文更是四海经商,不吃饭对他们来说再平常不过。
“二位莫不是当我开玩笑?”卓文收起笑容,严肃道:“我逐月门门规森严,弟子进餐,修炼,出入门派,皆有相应规定,二位既已入我门做客,理应遵守我门门规,并非儿戏。”
“原来如此。”谢义文颔首,古念儿垂头不语,二人基本没把这个当回事,毕竟自己是输家,莫说用餐了,打扫茅厕都没什么问题。
有这层觉悟在,古谢二人倒没什么心理障碍,跟着卓文出了院门,乘云台前往伙房,二人之前来的时候疲惫不堪,此时才有精神仔细观察逐月门内景象。
山巅为柱,云端大殿耸立,诸多建筑鳞次栉比,此时正值黄昏,云层染上一层赤红,煞是壮观。
饶是谢义文这等见多识广的,也没见到过如此仙气的门派,大叹天下之大,正在四处张望欣赏时,看到古念儿眼睛紧闭,扒着云台边缘,神情紧绷。
卓文也注意到了古念儿的异状,难受的表情不似作假,难道是和宫婵对招时留了暗伤?
“古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二人询问之下,古念儿艰难开口,声音苦涩。
“我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