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好日子
阿来嫂注意到一旁的表小姐:年纪轻轻身弱至此,这么大的官竟然连女儿都养不好,这父母太不上心了。(宁平侯夫妇:还不是你女儿惹的祸?)
承平帝忙完政事,走进期盛宫,原本眉开眼笑的脸瞬间耷拉下来,与柳泽耳语:“你怎么没提醒我云音表妹的事情?”
柳泽替云音小姐酸道:“您最近都乐开花了,哪还记得那大明湖畔深闺哭泣的表妹?”
暗道:“就不提醒你,就不提醒你。”
“不止如此,您还邀请人家母亲来帮忙,看人家不在背后骂您落井下石、以势欺人!”柳泽很适时的又捅了一刀。
承平帝强行镇定的走进大型修罗场,感慨今天注定是个好日子。
众人向承平帝行礼:“参见陛下。”
夏萦母女一脸懵逼,直至被魏夫人拉着一起跪下。
“夏萦,阿来嫂,欢迎你们,以后生活方面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欣折姑姑。”承平帝连忙伸手去扶准备下跪的夏萦和阿来嫂。
夏萦抬头:“你是皇上?”
魏夫人和柳泽想起上次二人的“初次见面”名场面,倒是见怪不怪,宁平侯夫人和云音表妹:矫揉造作,不过如此。
承平帝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是啊,以后你就是朕的皇后,一宫之主,一国之母。”
夏萦想逃:“我能反悔吗?我以为做你的妻子很容易的。”
承平帝徐徐诱之:“阿萦,做皇后很容易的,我的母后就做的很好。”
“你的母后在哪里,我们来到这里总该拜见的。”阿萦问道。
承平帝的尴尬又加深了一层:“她与父皇云游四海,已有多年不曾回来,偶尔传信给我,我们成亲之时也许会回来。”
阿萦呢喃:“也许?”这是对什么奇葩的父母,只顾自己享乐,置儿子于不顾,看向承平帝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
看在承平帝眼里却以为谈及婚事对方害羞,众人见不得如此情意绵绵的场面,恨不得戳瞎双眼给他们助兴。
有时候爱情来的就是那么的莫名其妙,因怜生爱的戏码往往发生于故事的男主角对女主角,在阿萦和落尘的爱情里却截然相反。
爱意的萌生就在阿萦看到落尘解释父母参加自己婚礼可能性瞬间的忐忑慌乱里。
多年以后,阿萦无比庆幸落尘执着坚定的邀请,无比庆幸自己就这样毫无准备的奔赴这场爱情盛宴。
阿来嫂有点担忧,拉着魏夫人耳语:“听说皇帝都有好多妻妾的,我们阿萦单纯,怕是应付不来。”
魏夫人安抚:“夏夫人,您大可放心,今日之前,咱们的皇帝陛下后宫空无一人。”
阿来嫂皱眉:“我担心的是以后。”
魏夫人不敢为一个对所有诱惑唾手可得的男人的未来男德坚守度做担保,寻常人家的男子都不靠谱,更何况这位,于是不再做声。
承平帝对阿萦:“我父皇母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也会如此。”
阿来嫂见未来女婿拿父母做榜样,安心不少,不再为还未发生的事情焦虑。
午宴过后,魏夫人功德圆满,告辞离去。
夏萦母女跟随欣折姑姑去看居住,顺便休整一番。
该来的总是要面对,承平帝可以对所有钟情自己的女子冷漠回绝,对母亲唯一的侄女却狠不下心。
邀请宁平侯夫人及云音表妹至御书房,承平帝尴尬与歉疚交织:“舅母、表妹,近日可好?”
宁平侯夫人一阵讽刺:“云音,看你的好眼光,竟是有眼无珠至此。你好不好,人家是真看不到,还是装看不到?”
云音哽咽:“表哥眼里只有心上人,表妹算哪里的阿猫阿狗?”
宁平侯夫人:“东边不亮西边亮,天下好儿郎多的是,云音,莫要学你表哥一叶障目。”
承平帝看着眼前这对母女一唱一和,有点招架不住:“表妹愈发清减了,一会儿回去拿几株百年老参还有其他补品多补补,还有舅母,上回波斯送来的琉璃和脂粉甚是不错,您回去也多拿点。”
宁平侯夫人:“多谢陛下好意,这些物什宁平侯府不缺。”
“心病还须心药医,云音缺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对陛下倾心依久,陛下真若疼惜表妹,不如以身赠之,也算是全了这份兄妹之情。”虎狼之词甚是凶猛。
承平帝避重就轻:“舅母说笑,朕已许下未婚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刚刚您和表妹是见证人。”
“如不是陛下召见,谁愿意来寻这个晦气?”承平帝被舅母怼的想要吐血。
承平帝见对方遁甲太厚,实在攻不破,转而对表妹下手:“日后表妹出嫁,朕定为你备上厚厚的一份嫁妆。”
云音哭累了,正在喘气:“云音此生怕是不用出嫁了,青灯古佛即可。”
承平帝继续怀柔政策:“表妹还年轻,以后会发现天涯何处无芳草……”
云音气急:“表兄,既然天下处处是芳草,您何必单恋一枝花?您寡居多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也就认了。可如今,凭什么?那阿萦定是会妖术,不然怎么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的?”
宁平侯夫人附和:“不就长得好看了点,红颜祸水,肤浅!”
云音:“母亲,您怎可长他人志气?”
宁平侯夫人幽幽道:“只比你好看了一点点。”说着,用手比划。
承平帝看这对母女自己掐起来了,默不作声,总好过炮火全攻击到自己身上。
匆匆赶来的宁平侯陈驰站在御书房门外大口喘气,双方听到动静一下子来了精神,都想要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里。
天下没有不疼爱外甥的舅舅,朝堂之上,宁平侯向来无条件挺自己外甥。
如今事关自己女儿终身大事,何况始作俑者是外甥,一天天的招蜂引蝶,引多少闺中少女失魂。
“参见陛下。”宁平侯行礼。
“没有外人,舅舅不必多礼,舅舅请上座。”承平帝客气道。
“舅舅,如今朕已找到终生托付之人,也盼表妹余生幸福。”牌摊得够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