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武门誓言
这一日清晨，全味楼的寒石房内，各自磨刀的四部刀工师看着那空空的工位皆是有些意外，这位“刀冠”可是从来没有迟到过。
“涛哥，那个谁是请假了？”
一位刀工师问了一句。
“不清楚，他没有和我说”
“不来也不对你说一声，这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呀”
“净挑事”
朱涛笑着回了一句，没有将此事放在脸上，而是暗暗放在了心上。
......
武门有一山名曰入门山，山上有一门，名曰入山门。
接到武门“贺函”的少年们此时聚集在入山门前，神态不一，但皆朝气蓬勃。
“过了入山门，就是武门人，诸位，请吧！”
入山门前站立的正是当初引领苏天明等人的武门执事弟子，紫庆。此时他侧身站到一旁，把入山门完全空了出来，脸上笑意不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笑容有没有古怪？很像哎。
“你瞅瞅你们，畏首畏尾，都到了家门口了，有啥可怕的”
此时一个肩扛断刀的少年朗声说道。一众少年齐刷刷的看着他，你请呀。
“在我们犹豫之际，总会有人挺身而出，什么是豪杰？这就是豪杰”
那抗刀少年立即手指身旁一人，一脸崇拜。
“下面让我们列队欢送第一个入门之人，苏天明！”
抗刀少年声音陡然提高，剩下之人很配合的瞬间分成两排，中间留了一人宽的通道，一双双小手掌拍的飞快。
苏天明这一刻彻底记住了这个虎头虎脑的少年，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小年纪，肚子里“坏水”一人高。既然被强行在脑袋上按了一顶高帽子，那也就只能为大家探路了。
入山门前，苏天明端详了片刻，感觉就像个门框而已，一眼望到门后老远处，实在看不出有啥异常。他抬起一只脚，谨慎的伸了进去，安全。
“草凌霄给师弟接风洗尘了”
在苏天明完全踏进去以后，景象突变，眼前竟是一座高入云层的雪山，同时一句话语传来，随着话语而来的还有一个比脑袋还大的雪球。
彭！
雪球撞脑袋，四分五裂，透过破碎的雪块，苏天明看见远处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露出几个脑袋，有男有女。
“你也太不要脸了，凌霄师兄的名字你都敢冒用”
“师弟，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马鸣师兄为你洗尘”
那个自称马鸣的双手齐挥，又是两个雪球飞来，与苏天明撞了个满怀。
“师姐我叫风萧萧”
“我乃窈窕”
“你大爷的，你用我名字干嘛”
对面虽然吵吵闹闹，手里的动作可都没停，苏天明站立的地方积雪已经到腰部了。他不是不想躲，而是真的躲不了，实力差距在那呢。
“我滴娘哩，什么情况？”
抗刀少年进来以后看着鼻青脸红的苏天明预感到大事不妙。他预感的很准，很快他就享受到了和苏天明一样的待遇。
“苏天明祝各位师兄之间相亲相爱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抗刀少年虽然挨了一顿打，但是神情亢奋，这游戏有意思，反正不用报上自己的名字，那还不敞开了耍。他这一声吼，还真把对方镇住了，不过在师兄们反应过来之后，飞过来的雪球越来越大。
这一场师兄师姐特意为师弟师妹准备的“洗尘”持续了小半天，期间不是没有反击，只是反击的结果就是那一排排雪堆般的雪人。
“哎，你们觉不觉得，这待在雪堆里可比在外面被追着打好受多了”
一个雪人的嘴部崩起一片雪花。
“深有同感，你要不说话，我差点就睡着了”
“你们还有没有血性，都被逼的困在雪堆中，还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众人不用看面孔就知道又是那扛刀少年在挑事了。
“王大胆，你不说你没啥怕的吗，那你出去给大伙报仇”
“不去，但不是因为怕，是担心你们被殃及池鱼，咱就这么仗义”
“可能都别吹了，现在你们谁只要敢看一眼师兄师姐们走了没有，我以后就服他”
“这事简单，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
苏天明又听见这句话，顿时一身鸡皮疙瘩。只是这次不用他阻止，就听见一阵彭彭的雪球声将王大胆的声音压了下去，紧接着就是一阵大笑声渐渐远去。历经师兄师姐们的好意“洗尘”之后，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一把房间钥匙，一个身份铭牌，没了。
潜心峰下，新入门的少年们各自找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内，苏天明扫视一圈，视线陡然凝聚在床榻之上。他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在上面抚摸一下，纤尘不染、温而不凉。乖乖嘞，居然是暖玉床，满意满意。
解下身后的长刀置于靠近窗户的桌面，他后退几步直接坐在暖玉床上，心底终于送了一口气。居然真的成为武门弟子了。以前是七号矿，现在是七号房，嘿。
没有过多休息，没有沉溺欢喜，苏天明很快就进入修炼状态。虽然此处是潜心峰山脚，但是这里的蜕凡之力依旧比外界浓郁的多。身在福中要知福，要惜福，有些东西你不抓住，那别人只能笑纳了。
第二日。
群峰散睡意，甘露垂叶稍，黄丽鸣翠柳，白鹭上云霄。潜心峰下，一群少年早早便等候于此，今日他们将要去誓言殿与祖师堂。
“嘿”
莫名其妙的，王大胆突然大声嘿了一声，众人一脸茫然，这是在“开嗓”？
“诸位，捧好你们的下巴，我诗性来了”
一手负后、一手捏着下巴向前几步远眺的少年，清了清嗓子，清了清嗓子，随后又清了清嗓子，终于憋出来了一句，“天下英雄出我辈！”。
一句词出，众人皆是一惊，好魄力。王大胆偷偷往后瞄了一眼，呵，第一句都快受不了了，再来三句你们岂不是要直接五体投地。
咳，接着清嗓子。
“岂能只思吃喝睡？！”
王大胆再往后瞄一眼，瞅瞅，都听呆了。
“师姐英姿且飒爽”
“师兄成双又成对”
“如何？”
吟完“大作”的王大胆转过身，笑眯眯的神色陡然一变，他发现潜心峰上有几个师兄师姐刚好走了下来，有人笑颜有人黑面。王大胆眼睛一转刚想解释，只见一道长虹飞来，降落在他们这些新入门弟子的脚下。
“上桥！”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不敢迟疑，纷纷走了上去，长虹瞬间收缩。待众人回过神，发现已经站立在一扇青铜门之前。青铜门立于山壁间，门前的空地不大，上面还有极高的山体。青铜门自动打开，大家怀着好奇的心情快步走了进去。入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高凸起的石拱桥，把对面的景象完全遮挡住了。
上桥又下桥，苏天明忽然发现了不对，这里本应是山体之内，而且四周并无火光，为何光线犹如白昼？他抬头一看，更加震惊。头顶上方，蓝天白云，大日高悬。
当眼睛和脑子打架的时候，才是真正考验一个人辨别能力的时刻。此情此景，他到底应该相信眼睛看到的还是应该相信脑子想到的？前行的路上，苏天明暗自琢磨，只是现在的他给不出个答案。
过了桥是一座白玉大殿，通体无暇无痕，是由一整块白玉开凿而成，大殿上方的匾额上工工整整刻着三个大字—誓言殿，一眼望去庄严肃穆，心中没由来升起一股敬意。
进了大殿，一眼望去，正前方的玉壁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武字，金光流转不定，占据了整面玉壁三分之一的面积，滔天的战意迎面扑来，战意虽然凶猛却并无压迫之意，反而能勾起心底的斗志。
武字下方，一个身着紫色铠甲、身形高大的老者盘膝而坐，没有丝毫气息流露出来，不注意看的话，甚至可能会对他“视而不见”。
“嗡！”
紫甲老者不过是睁开双眼，四周的空间却有颤鸣声，虽然这种异样瞬间而逝，但是依旧牢牢抓住了众人的目光。
“吾乃誓言殿守护长老，紫天阳”
他猛然起身。随着紫甲老者的起身，众人恍惚发现天好像都被抬高了，当下心中一惊，必须必的绝世强者！
“随我来！”
紫天阳瞬间结了一个特殊手印打入“武”字，随着手印消失，原本铁画银钩的“武”字一笔一划活了过来，各自手尾相连，竟组成了一条光灿灿的通道，而他则率先迈入其中。
“居然还有壁画？”
跟着走进通道的少年们一个个新奇的打量四周，窃窃私语。
“不会隐藏着绝世功法吧”
“看不明白”
“这咋摸上去跟真的一样”
“你们快看，活了，壁画上的人族和妖兽都活了”
“这些妖兽也太大了点吧”
少年们看见一头妖猿居然倒拔山峰当武器，震惊的无以复加。通道两侧的壁画，像是有人在翻画书，一幅幅画面转换极快。
轰隆隆！
通道尽头的一道石门，如今正被紫天阳缓缓推开，一股磅礴的英武气息从缓缓变大的石门缝隙中涌入通道。
“此处就是武门重地，誓言殿！”
待所有的少年都走进石门之后，紫天阳朗声介绍。誓言殿内，这群小家伙再次大开眼界，这哪里还是大殿，分明是山峰的山巅，似是云海上的“孤岛”。俯仰视之，天高云厚，左顾右盼，四方无极。
山中藏殿，殿中藏山！
山巅中间位置建有一座六层高台，刻有“六合”二字，高台上方摆放着一尊青铜四方鼎，鼎中香火袅袅。四方鼎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椭圆形的石质托盘，左侧托盘之内有一副紫金卷轴，右侧托盘之内是一把漆黑戒尺。
“随我上香！”
紫天阳一脸郑重的走上高台，在四方鼎下方取出三支金色长香借着鼎内香火点燃，三拜之后，把长香插入香炉内，后面的小家伙们亦步亦趋，有样学样。
礼毕之后，紫天阳带领众人走下高台，这时原本清朗的天空猛然响起惊雷，紧接着三座金身雕像凭空浮现在四周，大如山岳，面部金光流转，看不清面容。
三大金身虽然盘坐不动，小家伙们却压力如负山，苏天明暗自比较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乖乖，自己还不如那金身的指甲盖大。
“紫长老，敢问这三人是何人？”
王大胆大胆开口，其他人也是侧头望去，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你们猜猜看？”
紫天阳没有着急回答。
“那猜错了咋办？”
“猜错无妨，猜对有赏”
少年们眼睛一亮，只赢不输的比试，不参加一下，那不是小憨憨嘛，脑子转起来！
“我先来，我认为这是武门的历代掌门”
紫天阳摇头。
“这三位前辈故意遮挡面目，身份肯定极其隐秘，所以我认为他们可能是武门的特殊卧底，而且是金牌卧底”
紫天阳摇头。
“这三人能身处重地，我认为他们应该是这誓言殿的创立者”
紫天阳摇头。
“那就应该是誓言殿的暗中守护者”
紫天阳摇头。
“我认为三座金身应该代表我们的过去，现在，未来”
紫天阳依然摇头。
“我认为，紫长老你也不知道”
众人哈哈一笑，可以可以，激将法都用上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答案激出来。
“还有没有了其他想法了？”
紫天阳看了少年们一眼，没有急于回答。
“该告诉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见无人开口，紫天阳只是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以他的修为已经看出有人心中有了类似的答案，只是没有说出口。
“誓言殿乃武门第一任门主所创，武门誓言是武门立门之魂，尔等务必牢记于心，付诸于行”
“是”
整理一下衣衫，紫天阳伸手一招，石质托盘之内的紫金卷轴化成一道流光飞入手中，紫天阳缓缓打开。武门之中，当紫天阳长老拿起记载武门誓言的卷轴之时，所有人都停下手中之事，遥望誓言殿，在那里，有一副虚幻卷轴凌空铺开。
“随我一起立誓”
“天地苍苍，大道茫茫，武门弟子，顶天立地当自强”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坚守正道，除尽天下魑魅魍魉”
“世道艰险，吾辈当仁不让；敌强我弱，亦然气冲斗牛”
“戒欺弱，戒滥杀；戒嗔贪，戒淫邪”
“一入武门皆兄弟！”
这一刻，武门之人，共颂誓言！
“涛哥，那个谁是请假了？”
一位刀工师问了一句。
“不清楚，他没有和我说”
“不来也不对你说一声，这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呀”
“净挑事”
朱涛笑着回了一句，没有将此事放在脸上，而是暗暗放在了心上。
......
武门有一山名曰入门山，山上有一门，名曰入山门。
接到武门“贺函”的少年们此时聚集在入山门前，神态不一，但皆朝气蓬勃。
“过了入山门，就是武门人，诸位，请吧！”
入山门前站立的正是当初引领苏天明等人的武门执事弟子，紫庆。此时他侧身站到一旁，把入山门完全空了出来，脸上笑意不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笑容有没有古怪？很像哎。
“你瞅瞅你们，畏首畏尾，都到了家门口了，有啥可怕的”
此时一个肩扛断刀的少年朗声说道。一众少年齐刷刷的看着他，你请呀。
“在我们犹豫之际，总会有人挺身而出，什么是豪杰？这就是豪杰”
那抗刀少年立即手指身旁一人，一脸崇拜。
“下面让我们列队欢送第一个入门之人，苏天明！”
抗刀少年声音陡然提高，剩下之人很配合的瞬间分成两排，中间留了一人宽的通道，一双双小手掌拍的飞快。
苏天明这一刻彻底记住了这个虎头虎脑的少年，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小年纪，肚子里“坏水”一人高。既然被强行在脑袋上按了一顶高帽子，那也就只能为大家探路了。
入山门前，苏天明端详了片刻，感觉就像个门框而已，一眼望到门后老远处，实在看不出有啥异常。他抬起一只脚，谨慎的伸了进去，安全。
“草凌霄给师弟接风洗尘了”
在苏天明完全踏进去以后，景象突变，眼前竟是一座高入云层的雪山，同时一句话语传来，随着话语而来的还有一个比脑袋还大的雪球。
彭！
雪球撞脑袋，四分五裂，透过破碎的雪块，苏天明看见远处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露出几个脑袋，有男有女。
“你也太不要脸了，凌霄师兄的名字你都敢冒用”
“师弟，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马鸣师兄为你洗尘”
那个自称马鸣的双手齐挥，又是两个雪球飞来，与苏天明撞了个满怀。
“师姐我叫风萧萧”
“我乃窈窕”
“你大爷的，你用我名字干嘛”
对面虽然吵吵闹闹，手里的动作可都没停，苏天明站立的地方积雪已经到腰部了。他不是不想躲，而是真的躲不了，实力差距在那呢。
“我滴娘哩，什么情况？”
抗刀少年进来以后看着鼻青脸红的苏天明预感到大事不妙。他预感的很准，很快他就享受到了和苏天明一样的待遇。
“苏天明祝各位师兄之间相亲相爱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抗刀少年虽然挨了一顿打，但是神情亢奋，这游戏有意思，反正不用报上自己的名字，那还不敞开了耍。他这一声吼，还真把对方镇住了，不过在师兄们反应过来之后，飞过来的雪球越来越大。
这一场师兄师姐特意为师弟师妹准备的“洗尘”持续了小半天，期间不是没有反击，只是反击的结果就是那一排排雪堆般的雪人。
“哎，你们觉不觉得，这待在雪堆里可比在外面被追着打好受多了”
一个雪人的嘴部崩起一片雪花。
“深有同感，你要不说话，我差点就睡着了”
“你们还有没有血性，都被逼的困在雪堆中，还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众人不用看面孔就知道又是那扛刀少年在挑事了。
“王大胆，你不说你没啥怕的吗，那你出去给大伙报仇”
“不去，但不是因为怕，是担心你们被殃及池鱼，咱就这么仗义”
“可能都别吹了，现在你们谁只要敢看一眼师兄师姐们走了没有，我以后就服他”
“这事简单，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
苏天明又听见这句话，顿时一身鸡皮疙瘩。只是这次不用他阻止，就听见一阵彭彭的雪球声将王大胆的声音压了下去，紧接着就是一阵大笑声渐渐远去。历经师兄师姐们的好意“洗尘”之后，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一把房间钥匙，一个身份铭牌，没了。
潜心峰下，新入门的少年们各自找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内，苏天明扫视一圈，视线陡然凝聚在床榻之上。他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在上面抚摸一下，纤尘不染、温而不凉。乖乖嘞，居然是暖玉床，满意满意。
解下身后的长刀置于靠近窗户的桌面，他后退几步直接坐在暖玉床上，心底终于送了一口气。居然真的成为武门弟子了。以前是七号矿，现在是七号房，嘿。
没有过多休息，没有沉溺欢喜，苏天明很快就进入修炼状态。虽然此处是潜心峰山脚，但是这里的蜕凡之力依旧比外界浓郁的多。身在福中要知福，要惜福，有些东西你不抓住，那别人只能笑纳了。
第二日。
群峰散睡意，甘露垂叶稍，黄丽鸣翠柳，白鹭上云霄。潜心峰下，一群少年早早便等候于此，今日他们将要去誓言殿与祖师堂。
“嘿”
莫名其妙的，王大胆突然大声嘿了一声，众人一脸茫然，这是在“开嗓”？
“诸位，捧好你们的下巴，我诗性来了”
一手负后、一手捏着下巴向前几步远眺的少年，清了清嗓子，清了清嗓子，随后又清了清嗓子，终于憋出来了一句，“天下英雄出我辈！”。
一句词出，众人皆是一惊，好魄力。王大胆偷偷往后瞄了一眼，呵，第一句都快受不了了，再来三句你们岂不是要直接五体投地。
咳，接着清嗓子。
“岂能只思吃喝睡？！”
王大胆再往后瞄一眼，瞅瞅，都听呆了。
“师姐英姿且飒爽”
“师兄成双又成对”
“如何？”
吟完“大作”的王大胆转过身，笑眯眯的神色陡然一变，他发现潜心峰上有几个师兄师姐刚好走了下来，有人笑颜有人黑面。王大胆眼睛一转刚想解释，只见一道长虹飞来，降落在他们这些新入门弟子的脚下。
“上桥！”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不敢迟疑，纷纷走了上去，长虹瞬间收缩。待众人回过神，发现已经站立在一扇青铜门之前。青铜门立于山壁间，门前的空地不大，上面还有极高的山体。青铜门自动打开，大家怀着好奇的心情快步走了进去。入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高凸起的石拱桥，把对面的景象完全遮挡住了。
上桥又下桥，苏天明忽然发现了不对，这里本应是山体之内，而且四周并无火光，为何光线犹如白昼？他抬头一看，更加震惊。头顶上方，蓝天白云，大日高悬。
当眼睛和脑子打架的时候，才是真正考验一个人辨别能力的时刻。此情此景，他到底应该相信眼睛看到的还是应该相信脑子想到的？前行的路上，苏天明暗自琢磨，只是现在的他给不出个答案。
过了桥是一座白玉大殿，通体无暇无痕，是由一整块白玉开凿而成，大殿上方的匾额上工工整整刻着三个大字—誓言殿，一眼望去庄严肃穆，心中没由来升起一股敬意。
进了大殿，一眼望去，正前方的玉壁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武字，金光流转不定，占据了整面玉壁三分之一的面积，滔天的战意迎面扑来，战意虽然凶猛却并无压迫之意，反而能勾起心底的斗志。
武字下方，一个身着紫色铠甲、身形高大的老者盘膝而坐，没有丝毫气息流露出来，不注意看的话，甚至可能会对他“视而不见”。
“嗡！”
紫甲老者不过是睁开双眼，四周的空间却有颤鸣声，虽然这种异样瞬间而逝，但是依旧牢牢抓住了众人的目光。
“吾乃誓言殿守护长老，紫天阳”
他猛然起身。随着紫甲老者的起身，众人恍惚发现天好像都被抬高了，当下心中一惊，必须必的绝世强者！
“随我来！”
紫天阳瞬间结了一个特殊手印打入“武”字，随着手印消失，原本铁画银钩的“武”字一笔一划活了过来，各自手尾相连，竟组成了一条光灿灿的通道，而他则率先迈入其中。
“居然还有壁画？”
跟着走进通道的少年们一个个新奇的打量四周，窃窃私语。
“不会隐藏着绝世功法吧”
“看不明白”
“这咋摸上去跟真的一样”
“你们快看，活了，壁画上的人族和妖兽都活了”
“这些妖兽也太大了点吧”
少年们看见一头妖猿居然倒拔山峰当武器，震惊的无以复加。通道两侧的壁画，像是有人在翻画书，一幅幅画面转换极快。
轰隆隆！
通道尽头的一道石门，如今正被紫天阳缓缓推开，一股磅礴的英武气息从缓缓变大的石门缝隙中涌入通道。
“此处就是武门重地，誓言殿！”
待所有的少年都走进石门之后，紫天阳朗声介绍。誓言殿内，这群小家伙再次大开眼界，这哪里还是大殿，分明是山峰的山巅，似是云海上的“孤岛”。俯仰视之，天高云厚，左顾右盼，四方无极。
山中藏殿，殿中藏山！
山巅中间位置建有一座六层高台，刻有“六合”二字，高台上方摆放着一尊青铜四方鼎，鼎中香火袅袅。四方鼎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椭圆形的石质托盘，左侧托盘之内有一副紫金卷轴，右侧托盘之内是一把漆黑戒尺。
“随我上香！”
紫天阳一脸郑重的走上高台，在四方鼎下方取出三支金色长香借着鼎内香火点燃，三拜之后，把长香插入香炉内，后面的小家伙们亦步亦趋，有样学样。
礼毕之后，紫天阳带领众人走下高台，这时原本清朗的天空猛然响起惊雷，紧接着三座金身雕像凭空浮现在四周，大如山岳，面部金光流转，看不清面容。
三大金身虽然盘坐不动，小家伙们却压力如负山，苏天明暗自比较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乖乖，自己还不如那金身的指甲盖大。
“紫长老，敢问这三人是何人？”
王大胆大胆开口，其他人也是侧头望去，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你们猜猜看？”
紫天阳没有着急回答。
“那猜错了咋办？”
“猜错无妨，猜对有赏”
少年们眼睛一亮，只赢不输的比试，不参加一下，那不是小憨憨嘛，脑子转起来！
“我先来，我认为这是武门的历代掌门”
紫天阳摇头。
“这三位前辈故意遮挡面目，身份肯定极其隐秘，所以我认为他们可能是武门的特殊卧底，而且是金牌卧底”
紫天阳摇头。
“这三人能身处重地，我认为他们应该是这誓言殿的创立者”
紫天阳摇头。
“那就应该是誓言殿的暗中守护者”
紫天阳摇头。
“我认为三座金身应该代表我们的过去，现在，未来”
紫天阳依然摇头。
“我认为，紫长老你也不知道”
众人哈哈一笑，可以可以，激将法都用上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答案激出来。
“还有没有了其他想法了？”
紫天阳看了少年们一眼，没有急于回答。
“该告诉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见无人开口，紫天阳只是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以他的修为已经看出有人心中有了类似的答案，只是没有说出口。
“誓言殿乃武门第一任门主所创，武门誓言是武门立门之魂，尔等务必牢记于心，付诸于行”
“是”
整理一下衣衫，紫天阳伸手一招，石质托盘之内的紫金卷轴化成一道流光飞入手中，紫天阳缓缓打开。武门之中，当紫天阳长老拿起记载武门誓言的卷轴之时，所有人都停下手中之事，遥望誓言殿，在那里，有一副虚幻卷轴凌空铺开。
“随我一起立誓”
“天地苍苍，大道茫茫，武门弟子，顶天立地当自强”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坚守正道，除尽天下魑魅魍魉”
“世道艰险，吾辈当仁不让；敌强我弱，亦然气冲斗牛”
“戒欺弱，戒滥杀；戒嗔贪，戒淫邪”
“一入武门皆兄弟！”
这一刻，武门之人，共颂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