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龙与混血种
“芬格尔你还来啊？”列车员接过芬格尔的车票划过验票机，“你今年要掉到F级了吧？”
“见鬼，真有F级么？”芬格尔用手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抱怨。
“恭喜你。我听说校董会决定为你新增这么一个级别。据说他们已经开会讨论了，你以后可以一直来，大不了阶级一直降。”列车员哈哈大笑，“加油，芬格尔，也许你将成为第一个通过降级的方式得到S级的人。”
“对我而言这一点也不好笑。”芬格尔嘟哝。
“下一位。”列车员不再搭理他，笑着接过路明非的车票。他把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是欢快的音乐声。
“路明非？”列车员惊讶了，“S级？”
他立刻变得亲热起来，像看大熊猫一样看着路明非，“你好，我叫劳埃德，今年大四。能给我个签名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S级的新生呢。”
说着，他像变魔术一样从制服下摸出便签纸和一支笔。
路明非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是S级，这所学院最高的阶级，与校长相当。
“不要浪费时间，劳埃德。你不是来追星的。”
不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个戴着细圆框金丝眼镜的秃顶老头站在车门处喊道。话虽如此，他的眼睛也一直看着路明非。
“好的，曼施坦因教授。”劳埃德叹了口气，收起纸笔带着路明非和芬格尔上车。
路明非走进车厢，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以花纹墙纸装饰，墨绿色的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透露出乘客的尊贵身份。
劳埃德热情地领着路明非和芬格尔去换校服。卡塞尔学院的校服剪裁精致，穿上去贴合无比。路明非摸了摸自己的领巾，还有点不适应这种正式的气氛。
他和芬格尔一起坐在橡木条桌一侧，对面是古德里安教授和刚刚露面的曼施坦因教授。一幅被帆布遮挡起来的巨画被安置在教授们身后。他们严肃的神态像是在举行一场三堂会审。
“曼施坦因教授是学院风纪委员会主席，和古德里安教授关系很好。”芬格尔凑在路明非耳边小声说。
“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教授问。
芬格尔刚想开口，便被曼施坦因教授不善的眼神制止了。路明非想了想，选了咖啡。
“先把这份协议签了吧。”曼施坦因教授递过来一份文件。
路明非看着这份通篇以拉丁文和英文写成的文件，吃力地尝试阅读，可惜他暑假对拉丁文没有什么研究，于是只好作罢。
“这份文件是每个人都要签的，”古德里安教授解释，“大意就是你不能透露我们学院的教学内容。”
路明非看着古德里安教授真诚的表情，还是相信了他的话，利索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其实他知道这种协议是不可避免要签的，就和app的授权协议一样，即使你花时间仔细看了，也改变不了想要使用就只能同意的现实。异端审判局也经常让人签下这种保密文件。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起文件，然后缓缓道：“现在，我要向你揭示我们研究的对象。”
“您这严肃的神情像是要告诉我什么大秘密一样……还有这句话让我想起牛顿的名言。”路明非抿了口咖啡，想到了那句著名的“现在，我将演示世界体系的框架”。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研究对象与古生物有关。”古德里安教授斟酌着词句，“准确的说，我们研究的是……”
他猛地起身，揭开了遮住巨画的帆布，狰狞的画面暴露在路明非的眼中。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路明非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巨龙的咆哮声在他的脑海中自然生成，愤怒而威严，像是教堂里齐鸣的钟声。在枯死的巨树和地上无数枯骨的衬托下，它如死神般恐怖，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生来是为了向世界播撒绝望与毁灭。
“龙？”路明非勉强平复了自己的震惊，问道。
“是的。龙。”古德里安教授严肃地点点头，“一种曾经统治世界的智慧生物。”
“它们灭绝了？”
“不！龙族中真正的君王几乎是不死的，它们至今仍然沉睡中世界的某个角落。我们寻找它们、研究它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杀死它们！”
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掷地有声，坚毅的表情像是战场上的战士，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就向前发起悍不畏死的冲锋。
“有点难以置信。”路明非大口喝起了咖啡，觉得这个学院怕是精神病院。
“安心。我们在到校后会向你展示一条捕获的龙，真正的龙，看见了你就不会有任何怀疑。”曼施坦因教授冷冷地说。
“好吧，那我拭目以待。所以说卡塞尔学院是一所培养屠龙战士的学院咯？”路明非说。
“正是如此。而且，我们必须守卫这个秘密不被人类发现。”
“有点意思。”路明非看着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为了保卫人类正常的认知么？那哪些人知道这件事呢？”
他想起了拥有魔力的王后们。北方教廷有一种名为血祭的技术，可以让人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异端审判局的职责之一就是掩盖住这个让人不安的信息。
兜兜转转，他有种做回老本行的感觉。
“这个得从历史讲起。在遥远到只要神话隐约记录的古代，龙类曾经奴役人类。龙王们赐予一些人龙族血统，以让这些人能够更好地服务它们。这些人就是混血种的始祖。”
“混血种？”
“我们以此称呼体内既有龙类基因又有人类基因的人。”古德里安教授幽幽地说，“我们都是混血种。”
“在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之后，龙类君王们陷入了沉睡。混血种始祖们趁此机会消灭了剩余的龙类。人类文明至此走向了新生。”
“最初的混血种逐渐繁衍，形成了遍及世界各地的混血种家族。各家族一直有一个共识，就是需要保证这个秘密不为普通人所知。因为普通人对我们未必具有善意。一些极端的敌对行为可能导致不断升级的冲突，最终引发谁都不希望看到的战争。”
“更详细的分析我们会在课程中提到。校长有一本专著就叫《混血种的起源及与人类、龙类的关系》。”曼施坦因教授在一旁补充。
路明非来了兴致，如今一扇大门正在他面前徐徐打开，他即将见证为混血种掩藏的……真实的世界。
“见鬼，真有F级么？”芬格尔用手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抱怨。
“恭喜你。我听说校董会决定为你新增这么一个级别。据说他们已经开会讨论了，你以后可以一直来，大不了阶级一直降。”列车员哈哈大笑，“加油，芬格尔，也许你将成为第一个通过降级的方式得到S级的人。”
“对我而言这一点也不好笑。”芬格尔嘟哝。
“下一位。”列车员不再搭理他，笑着接过路明非的车票。他把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是欢快的音乐声。
“路明非？”列车员惊讶了，“S级？”
他立刻变得亲热起来，像看大熊猫一样看着路明非，“你好，我叫劳埃德，今年大四。能给我个签名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S级的新生呢。”
说着，他像变魔术一样从制服下摸出便签纸和一支笔。
路明非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是S级，这所学院最高的阶级，与校长相当。
“不要浪费时间，劳埃德。你不是来追星的。”
不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个戴着细圆框金丝眼镜的秃顶老头站在车门处喊道。话虽如此，他的眼睛也一直看着路明非。
“好的，曼施坦因教授。”劳埃德叹了口气，收起纸笔带着路明非和芬格尔上车。
路明非走进车厢，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以花纹墙纸装饰，墨绿色的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透露出乘客的尊贵身份。
劳埃德热情地领着路明非和芬格尔去换校服。卡塞尔学院的校服剪裁精致，穿上去贴合无比。路明非摸了摸自己的领巾，还有点不适应这种正式的气氛。
他和芬格尔一起坐在橡木条桌一侧，对面是古德里安教授和刚刚露面的曼施坦因教授。一幅被帆布遮挡起来的巨画被安置在教授们身后。他们严肃的神态像是在举行一场三堂会审。
“曼施坦因教授是学院风纪委员会主席，和古德里安教授关系很好。”芬格尔凑在路明非耳边小声说。
“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教授问。
芬格尔刚想开口，便被曼施坦因教授不善的眼神制止了。路明非想了想，选了咖啡。
“先把这份协议签了吧。”曼施坦因教授递过来一份文件。
路明非看着这份通篇以拉丁文和英文写成的文件，吃力地尝试阅读，可惜他暑假对拉丁文没有什么研究，于是只好作罢。
“这份文件是每个人都要签的，”古德里安教授解释，“大意就是你不能透露我们学院的教学内容。”
路明非看着古德里安教授真诚的表情，还是相信了他的话，利索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其实他知道这种协议是不可避免要签的，就和app的授权协议一样，即使你花时间仔细看了，也改变不了想要使用就只能同意的现实。异端审判局也经常让人签下这种保密文件。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起文件，然后缓缓道：“现在，我要向你揭示我们研究的对象。”
“您这严肃的神情像是要告诉我什么大秘密一样……还有这句话让我想起牛顿的名言。”路明非抿了口咖啡，想到了那句著名的“现在，我将演示世界体系的框架”。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研究对象与古生物有关。”古德里安教授斟酌着词句，“准确的说，我们研究的是……”
他猛地起身，揭开了遮住巨画的帆布，狰狞的画面暴露在路明非的眼中。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路明非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巨龙的咆哮声在他的脑海中自然生成，愤怒而威严，像是教堂里齐鸣的钟声。在枯死的巨树和地上无数枯骨的衬托下，它如死神般恐怖，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生来是为了向世界播撒绝望与毁灭。
“龙？”路明非勉强平复了自己的震惊，问道。
“是的。龙。”古德里安教授严肃地点点头，“一种曾经统治世界的智慧生物。”
“它们灭绝了？”
“不！龙族中真正的君王几乎是不死的，它们至今仍然沉睡中世界的某个角落。我们寻找它们、研究它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杀死它们！”
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掷地有声，坚毅的表情像是战场上的战士，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就向前发起悍不畏死的冲锋。
“有点难以置信。”路明非大口喝起了咖啡，觉得这个学院怕是精神病院。
“安心。我们在到校后会向你展示一条捕获的龙，真正的龙，看见了你就不会有任何怀疑。”曼施坦因教授冷冷地说。
“好吧，那我拭目以待。所以说卡塞尔学院是一所培养屠龙战士的学院咯？”路明非说。
“正是如此。而且，我们必须守卫这个秘密不被人类发现。”
“有点意思。”路明非看着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为了保卫人类正常的认知么？那哪些人知道这件事呢？”
他想起了拥有魔力的王后们。北方教廷有一种名为血祭的技术，可以让人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异端审判局的职责之一就是掩盖住这个让人不安的信息。
兜兜转转，他有种做回老本行的感觉。
“这个得从历史讲起。在遥远到只要神话隐约记录的古代，龙类曾经奴役人类。龙王们赐予一些人龙族血统，以让这些人能够更好地服务它们。这些人就是混血种的始祖。”
“混血种？”
“我们以此称呼体内既有龙类基因又有人类基因的人。”古德里安教授幽幽地说，“我们都是混血种。”
“在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之后，龙类君王们陷入了沉睡。混血种始祖们趁此机会消灭了剩余的龙类。人类文明至此走向了新生。”
“最初的混血种逐渐繁衍，形成了遍及世界各地的混血种家族。各家族一直有一个共识，就是需要保证这个秘密不为普通人所知。因为普通人对我们未必具有善意。一些极端的敌对行为可能导致不断升级的冲突，最终引发谁都不希望看到的战争。”
“更详细的分析我们会在课程中提到。校长有一本专著就叫《混血种的起源及与人类、龙类的关系》。”曼施坦因教授在一旁补充。
路明非来了兴致，如今一扇大门正在他面前徐徐打开，他即将见证为混血种掩藏的……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