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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友情没有保质期

    我们吃火锅的当间儿,天空又飘起了雪来,大片大片的雪花由天空飘落在雾西木镇这片土地上,火锅店外的景象隐藏在雪帘后面。

    桌上的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大家的状态都已经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吃一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一聊。

    戴欣悦手里拿着果汁,突然把头靠向我的肩头,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蓝晴天,你说什么样的友情是不会过期的?”

    我心里漏掉一拍,看向身旁的项晚意,我可能永远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也是一个需要用一生去解答的问题,友情与爱情一样,都需要时间来证明。

    就像我和项晚意上一世相识的二十几年和这一世相识的十几年,我不敢保证这一世我们还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坚持维系住彼此之间的这段奇妙的关系,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我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沉默了半晌,我说:“友情没有保质期。”

    戴欣悦正起身,迷茫的看着我,“为什么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我突然想起上一世在我的朋友圈里,其实隔三差五就能看到戴欣悦的动态,她什么时候大学毕业了,什么时候结婚了,什么时候出去旅行了,去了哪里,我都知道,我们就在彼此的世界里,可我们从来没有打开聊天窗口主动找彼此聊过一次近况,聊过这些年,可我就是不会忘记她,而且我知道她也不会忘记我。

    我摸摸戴欣悦的头,“也许并不会散,假如隔了二十年我再见到你,我一定会比现在更高兴,况且我敢保证,我们不会这么久都不见面,如果我一直存在于你心里,你一直存在于我心里,我们又怎么会走散呢?”

    戴欣悦彻底哭了出来,上一次哭,是她转学的那一天,她来教室与老师和同学告别,只有一句简短的再见,背着粉色小书包的她走出教室,抹着眼泪,倔强地没有回头。

    这一次她却没有隐忍自己的眼泪,彻彻底底地放纵自己哭了出来。这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多年以后,我们回想起一段感情的时候,以为的无比遗憾,其实是无比怀念。

    这是只有这个年岁才会遇见的美好吧,也许是我真的经历了太多,所以才能够真正地将自己抽离出来,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待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长大以后,谁还会因为害怕再也见不到你,而哭个不停呢?

    起码,在我的人生中,只有雾西木镇的这群人为了我这样做过,不止一次。

    戴井然递了一张纸巾过来,我伸手接住,给戴欣悦擦了擦眼泪,“别哭了,我们都不会忘了你的,你可是我们人生中最特别的存在呀。”

    “真的吗?”戴欣悦先看向我,然后又看向大家。

    “你说呢?傻子。”付星耀用筷子沾了一点果汁向我和戴欣悦甩过来,几滴果汁落在我和戴欣悦脸上。

    我和戴欣悦异口同声向付星耀喊道:“干什么呀!”

    看见戴欣悦破涕为笑,我说:“我们出去打雪仗吧。”

    几乎是一拍即合,我们前后簇拥着戴欣悦跑到火锅店门前的一片空地上,包起一个又一个大大的雪球,朝着彼此扔去,天地间皆是一片雪白,只有我们几个是存在于这雪白之中,星星点点的一些彩色。

    后来打累了,我们在火锅店门前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戴欣悦把自己头上的粉红的毛线帽子摘下来,戴在了雪人头上。

    她说:“雪人,你就代替我留在这里吧。”

    北方的冬季天黑的很早,差不多五点钟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六点钟天已经微微发黑,我们站在路灯下,等着戴欣悦的妈妈和一辆出租车一起过来接她,站在路灯下的戴欣悦紧紧地拥抱了我和项晚意还有吴梦凡,然后就是一句简短的再见。

    我们目送着戴欣悦乘坐的那辆出租车,消失在雾西木镇的入口处,那里立着一个大大的门框,上面写着“欢迎来雾西木镇”。那几个字已经开始掉漆,生锈发黄。

    吴梦凡望着那辆消失的出租车说:“我在附中很少碰见戴欣悦,我们不在同一个楼层,碰见的机会很少,下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项晚意说:“总会见的,离得不远。”

    戴井然看了看我说:“蓝晴天,我和戴欣悦可能会成为永远的朋友了。”

    事实也是如此,我想如果真的有前世,说不定,戴欣悦和戴井然就是一对兄妹呢?他们是两个如此相似的人。那些年戴欣悦确实在戴井然心里住了很多年。

    不过我很想对戴井然说,别担心未来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被你遇见,她和戴欣悦一样,与你灵魂契合。

    雪停了。我们站在雾西木镇小学的十字路口,突然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何宇晨指着雾西木镇小学的大门说:“我们回学校去看看吧。”

    “行啊!”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

    通往雾西木镇的这条马路是上坡路,路两旁的高大杨树上落满了雪,银装素裹的。

    我和吴梦凡拉着蹲下来的项晚意往前冲,路面上积了一层被压实的雪,非常滑,整个马路上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别人,空荡荡的回荡着项晚意的喊声。

    我想如果这时候有个雪车就好了,我们可以从雾西木镇小学的大门口一路向下滑个二百多米,肯定特别好玩。

    剩下四个男人就跟在我们后面,一会儿去踹树干,让满树梢的雪落个满身,一会儿又去有厚厚积雪的树坑里,挖出一大块雪来,追着我们砸。

    结果当然是被我们一顿暴揍。

    来到雾西木镇小学的时候,大门被一条大铁链锁着,周六日,学校里是没有人的,也不允许别人进去。

    我们几个排成一排,把头伸进大铁门上的栅栏里,向学校里面张望,只能看见主席台正对面的教职工办公室门厅前,亮着一盏橙黄色的灯,周围皆是一片漆黑。整个校园都被雪覆盖了,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项晚意探着头看着那盏橙黄色的灯光问我:“蓝晴天,友情真的没有保质期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如实回答,然后我又说:“反正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

    “我也是。”项晚意说。

    “我也是。”吴梦凡说。

    李书行、付星耀、戴井然都侧头看着我们,没有说话。

    “你们别我也是了,我的头卡住了!”这不合时宜地声音打破了刚才的伤感气氛,我们几个齐齐侧头,就看见何宇晨的头卡在了两根细铁柱中间,此时他正艰难地向后撤着身子,正在努力寻找角度,将自己解救出来。

    “哈哈哈哈哈……”我们看着他笑个不停。

    就听见何宇晨又说:“还不快来帮忙?”他急的要跳脚了。

    我对其他几个人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然后我轻而易举地把头从铁栅栏里退出来,看着何宇晨一脸幸灾乐祸。

    其他几个人也点了点头,看着何宇晨依次把自己的头退了出来。

    何宇晨更加气急败坏了,他屁股朝着我,努力扭着头说:“蓝晴天,我跟你没完,你等我出来的!”

    我抱着胳膊看着他说:“好啊!我就在这等你出来!”

    我们又围观了几秒何宇晨的惨状,然后偷笑着跑到他身后拉住了他的衣服,我说:“何宇晨,把你的那对大扇风耳用手摁好了!”

    “干什么?”虽然害怕,何宇晨还是乖乖听话,拿手把自己的一对大扇风耳按了回去,然后我对其他人说:“一二三!拉!”

    何宇晨被我们拉出来,重重朝后仰去,连带着所有人都一屁股摔到了雪地里。

    “哈哈哈哈哈……”我们干脆就地躺下来,一起看独属于雾西木镇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