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随着大家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模特们从刚开始的窃窃私语，逐渐变成了对景雪的口吐芬芳：
“把我们一大群女孩约到屠宰场，下一步是不是该卖肉了？”
“小雪姐，我们干这行这么久，见过离谱的，但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景雪满脸尴尬，只能耐心安抚，心里对郑南叶骂骂咧咧，只想把这个王八蛋送进去剁成肉馅。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之际，郑南叶终于拍马赶到。
郑南叶从车上蹦下来，看到眼前满目的细腰大长腿，口水差点滴下来。
景雪冲过去，狠狠踢了郑南叶一脚：
“你总算来了，再晚到一会儿，姑娘们可得把我捆着放血了。”
看到对方脸上的抱怨神色，郑南叶上前拍了拍她的头：
“不至于，不至于，待会儿她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说着，郑南叶召集过来众人，指着从后面两辆车上下来的人，朗声介绍道：
“这是著名的时尚摄影师车俊，还有他的拍摄及妆发团队。车老师的大名，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介绍了。今天邀请他来，是想为大家创作一组时尚大片。放心，这个拍摄地是我们踩点看过的，非常符合我们的拍摄主题，拍出来特有效果和感觉。”
一听说是车俊，所有的姑娘们都“哇”了出来。
大家都算混半个时尚圈的，对车俊的大名，自然是顶礼膜拜。这车俊是目前夏国TOP10的时尚摄影师，以先锋的拍摄技术而闻名，操刀过许多大明星的杂志封面。
如果是郑南叶选的这个屠宰场拍摄，那自然是一坨大便，绝世傻X。
但，如果是车俊选的屠宰场，那必然就得夸句慧眼独具、特立独行。
趁着大家憧憬的功夫，景雪把郑南叶拉到旁边，小心翼翼问：
“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摄影师？”
“我去地摊上买了本时尚杂志，找到了上面的招商电话，骗他们说要投广告，让对方顺便约个摄影师，大家一起讨论下拍摄方案。见面后我就踢开杂志，直接和车老师聊起来了嘛。”
“别贫嘴……人家那么著名的摄影师，能这么轻易帮我们这种破烂小公司，拍模特宣传图？”
“那当然需要靠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他大谈艺术创作。他不就是爱搞些七里八怪的东西，所以我特别给他找了这个屠宰场。艺术家嘛，不就得靠捧着吹着，营造出知己难寻的假象？”
景雪无语地看着郑南叶：
“说人话……”
“我给他开了5000块的拍摄酬劳……诶，你什么眼神啊，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好不好？”
“你哪来这么一大笔钱？”
“分期嘛，我先预付了个订金，2000块。尾款我打算拖着，等赚到钱再给。”
“……2000块？郑南叶你没事吧？你是去抢店铺了，还是去搞诈骗了？”
景雪压根不相信郑南叶有这么多存款。
“我把黄大柱的摩托车给当了。”
想起黄大柱的凶狠模样，景雪恨不得此时被当掉的是自己。
郑南叶拍拍她肩安慰道：
“没事，赚到钱我就立刻赎回来。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摩托车，套不到摄影师，赶紧工作动起来，对方站在这里的每分钟都老值钱了，可别浪费。”
事已至此，景雪也无话可说。反正黄大柱如果捏碎郑南叶，自己绝不拦着，顶多会帮忙收敛个尸块。
车俊不愧是炙手可热的摄影师，团队极其专业，迅速在现场搭建了妆发、换衣、拍摄等多个分区，指挥着模特们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那些模特平常都是站个展会，被油腻腻的大叔们上下扫视，什么时候得到过这么高规格的拍摄待遇。
刚刚还个个盛气凌人，现在恨不得趴在地上，给车俊脚趾缝里的泥都舔干净。
郑南叶则从包里掏出了个小DV，手持着在现场到处晃悠找人拍摄。
“你还会这玩意？”
景雪感觉郑南叶像个哆啦A梦，啥东西都能掏出来，啥东西都会用。
郑南叶当然不能说自己上辈子还干过摄像，只能绕着话题：
“我托车俊给我带的。我打算给每个模特拍组影像，到时候刻成光盘，寄给客户。这样客户不仅能看到平面照片，还能看到立体的、动态的模特效果，直接评估在广告镜头里的效果，可以节约很多面试的时间。”
说得冠冕堂皇、有理有据，但郑南叶的行动还是很诚实。他拿着DV，戴着墨镜，一副大师的派头，不断指挥着镜头里的模特们：
“对对对，头稍微抬下，看镜头，手不要挡着胸口，自然大方些。”
“来，双手举起来，这个衣服别拉得太上，对，旁边的人帮她往下拉。”
“肩膀打开，胸挺起来，给我一个自信的表情。”
“把手伸向我的镜头，给我个含情脉脉的眼神，舌头伸出来舔下嘴唇，啧啧，得劲！”
……
模特们被这新奇的拍摄逗得哈哈大笑，加上对方又是年轻的小伙子，现场仿佛置身什么沙滩派对游戏。
“小郑哥哥，来，送你个东西。”
一位模特从简易换衣室内探出头，朝着郑南叶抛了个媚眼。
——粉色文胸划过道优美的弧线，被精准丢到了郑南叶的头上。
郑南叶也不拒绝，亲吻了下文胸，把它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现场顿时响起了欢乐的尖叫声，模特们纷纷效仿，郑南叶的脖子上挂满了内衣内裤。
甚至郑南叶这边的动静，一度都把车俊那边给唬到了，休息间隙拉着景雪狂问：
“你这个同事真不是什么行为艺术家吗？”
景雪以敏锐的第六感判断，搞艺术肯定不是，但搞黄色出身是十拿九稳。
约莫过了一周，等所有的照片都洗出来送到了公司，郑南叶又带着照片和视频，找到了一家装印公司，花大价钱制作了批精美的模特页卡册，附上了每个模特的详细信息，并刻了上百张光盘。
为了防止郑南叶把办公室的家具都当掉，这次景雪抢着付掉了所有钱，差不多工作以来的积蓄被消耗一空。
在这个行业，有很多男人被女人骗钱。
但被年轻男人把女人身上的钱掏空，景雪想来可能是头一个。
接下来几天，他俩买回一堆广告行业的期刊，搜集各家外资广告公司的办公地址，然后打包资料，给对方寄出去。
眼看着已经过了两周，物料已经寄了七七八八，却一个需求都没接到。
这下不仅景雪懵逼，郑南叶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
“我这个逼装得这么大，都装不到老外的心坎上？”
眼看着黄大柱那边还摩托车的期限越来越近。
眼看着车俊那边催尾款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郑南叶此时除了等待，也已经暂时没了别的办法。
实在不行，就再找个天台，跳下去再开一局嘛。
就在郑南叶盯着墙上，第571遍数比基尼上的斑点数量时，办公室电话响了：
“是郑先生吗？”
“我是，请问您是？”
“我这边是美奥广告公司。我们之前收到过你们的模特资料，印象很深。是这样的，我们明天有个急活，但来不及走面试流程了，所以从你们给的资料里挑了几个模特，想问问档期。”
郑南叶赶紧激动地按下免提，那边景雪的脑袋也凑了过来。
等双方就模特名单和需求一番交流后，郑南叶迅速推进到报价环节。
对方犹豫了下：
“5个模特，每个人6小时时长，就按三千每人，总价一万八的市场价吧！”
听到价格，景雪兴奋地直掐郑南叶的大腿，没想到外资广告公司的肉这么厚，做一单相当于过去做展会四五单。
她向着郑南叶拼命点头，示意郑南叶赶紧答应下来。
看着景雪点头娃娃的样子，郑南叶觉得有点好笑，随即清了清嗓子：
“对不起，这个价格，我们合作不了。”
“把我们一大群女孩约到屠宰场，下一步是不是该卖肉了？”
“小雪姐，我们干这行这么久，见过离谱的，但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景雪满脸尴尬，只能耐心安抚，心里对郑南叶骂骂咧咧，只想把这个王八蛋送进去剁成肉馅。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之际，郑南叶终于拍马赶到。
郑南叶从车上蹦下来，看到眼前满目的细腰大长腿，口水差点滴下来。
景雪冲过去，狠狠踢了郑南叶一脚：
“你总算来了，再晚到一会儿，姑娘们可得把我捆着放血了。”
看到对方脸上的抱怨神色，郑南叶上前拍了拍她的头：
“不至于，不至于，待会儿她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说着，郑南叶召集过来众人，指着从后面两辆车上下来的人，朗声介绍道：
“这是著名的时尚摄影师车俊，还有他的拍摄及妆发团队。车老师的大名，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介绍了。今天邀请他来，是想为大家创作一组时尚大片。放心，这个拍摄地是我们踩点看过的，非常符合我们的拍摄主题，拍出来特有效果和感觉。”
一听说是车俊，所有的姑娘们都“哇”了出来。
大家都算混半个时尚圈的，对车俊的大名，自然是顶礼膜拜。这车俊是目前夏国TOP10的时尚摄影师，以先锋的拍摄技术而闻名，操刀过许多大明星的杂志封面。
如果是郑南叶选的这个屠宰场拍摄，那自然是一坨大便，绝世傻X。
但，如果是车俊选的屠宰场，那必然就得夸句慧眼独具、特立独行。
趁着大家憧憬的功夫，景雪把郑南叶拉到旁边，小心翼翼问：
“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摄影师？”
“我去地摊上买了本时尚杂志，找到了上面的招商电话，骗他们说要投广告，让对方顺便约个摄影师，大家一起讨论下拍摄方案。见面后我就踢开杂志，直接和车老师聊起来了嘛。”
“别贫嘴……人家那么著名的摄影师，能这么轻易帮我们这种破烂小公司，拍模特宣传图？”
“那当然需要靠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他大谈艺术创作。他不就是爱搞些七里八怪的东西，所以我特别给他找了这个屠宰场。艺术家嘛，不就得靠捧着吹着，营造出知己难寻的假象？”
景雪无语地看着郑南叶：
“说人话……”
“我给他开了5000块的拍摄酬劳……诶，你什么眼神啊，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好不好？”
“你哪来这么一大笔钱？”
“分期嘛，我先预付了个订金，2000块。尾款我打算拖着，等赚到钱再给。”
“……2000块？郑南叶你没事吧？你是去抢店铺了，还是去搞诈骗了？”
景雪压根不相信郑南叶有这么多存款。
“我把黄大柱的摩托车给当了。”
想起黄大柱的凶狠模样，景雪恨不得此时被当掉的是自己。
郑南叶拍拍她肩安慰道：
“没事，赚到钱我就立刻赎回来。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摩托车，套不到摄影师，赶紧工作动起来，对方站在这里的每分钟都老值钱了，可别浪费。”
事已至此，景雪也无话可说。反正黄大柱如果捏碎郑南叶，自己绝不拦着，顶多会帮忙收敛个尸块。
车俊不愧是炙手可热的摄影师，团队极其专业，迅速在现场搭建了妆发、换衣、拍摄等多个分区，指挥着模特们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那些模特平常都是站个展会，被油腻腻的大叔们上下扫视，什么时候得到过这么高规格的拍摄待遇。
刚刚还个个盛气凌人，现在恨不得趴在地上，给车俊脚趾缝里的泥都舔干净。
郑南叶则从包里掏出了个小DV，手持着在现场到处晃悠找人拍摄。
“你还会这玩意？”
景雪感觉郑南叶像个哆啦A梦，啥东西都能掏出来，啥东西都会用。
郑南叶当然不能说自己上辈子还干过摄像，只能绕着话题：
“我托车俊给我带的。我打算给每个模特拍组影像，到时候刻成光盘，寄给客户。这样客户不仅能看到平面照片，还能看到立体的、动态的模特效果，直接评估在广告镜头里的效果，可以节约很多面试的时间。”
说得冠冕堂皇、有理有据，但郑南叶的行动还是很诚实。他拿着DV，戴着墨镜，一副大师的派头，不断指挥着镜头里的模特们：
“对对对，头稍微抬下，看镜头，手不要挡着胸口，自然大方些。”
“来，双手举起来，这个衣服别拉得太上，对，旁边的人帮她往下拉。”
“肩膀打开，胸挺起来，给我一个自信的表情。”
“把手伸向我的镜头，给我个含情脉脉的眼神，舌头伸出来舔下嘴唇，啧啧，得劲！”
……
模特们被这新奇的拍摄逗得哈哈大笑，加上对方又是年轻的小伙子，现场仿佛置身什么沙滩派对游戏。
“小郑哥哥，来，送你个东西。”
一位模特从简易换衣室内探出头，朝着郑南叶抛了个媚眼。
——粉色文胸划过道优美的弧线，被精准丢到了郑南叶的头上。
郑南叶也不拒绝，亲吻了下文胸，把它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现场顿时响起了欢乐的尖叫声，模特们纷纷效仿，郑南叶的脖子上挂满了内衣内裤。
甚至郑南叶这边的动静，一度都把车俊那边给唬到了，休息间隙拉着景雪狂问：
“你这个同事真不是什么行为艺术家吗？”
景雪以敏锐的第六感判断，搞艺术肯定不是，但搞黄色出身是十拿九稳。
约莫过了一周，等所有的照片都洗出来送到了公司，郑南叶又带着照片和视频，找到了一家装印公司，花大价钱制作了批精美的模特页卡册，附上了每个模特的详细信息，并刻了上百张光盘。
为了防止郑南叶把办公室的家具都当掉，这次景雪抢着付掉了所有钱，差不多工作以来的积蓄被消耗一空。
在这个行业，有很多男人被女人骗钱。
但被年轻男人把女人身上的钱掏空，景雪想来可能是头一个。
接下来几天，他俩买回一堆广告行业的期刊，搜集各家外资广告公司的办公地址，然后打包资料，给对方寄出去。
眼看着已经过了两周，物料已经寄了七七八八，却一个需求都没接到。
这下不仅景雪懵逼，郑南叶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
“我这个逼装得这么大，都装不到老外的心坎上？”
眼看着黄大柱那边还摩托车的期限越来越近。
眼看着车俊那边催尾款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郑南叶此时除了等待，也已经暂时没了别的办法。
实在不行，就再找个天台，跳下去再开一局嘛。
就在郑南叶盯着墙上，第571遍数比基尼上的斑点数量时，办公室电话响了：
“是郑先生吗？”
“我是，请问您是？”
“我这边是美奥广告公司。我们之前收到过你们的模特资料，印象很深。是这样的，我们明天有个急活，但来不及走面试流程了，所以从你们给的资料里挑了几个模特，想问问档期。”
郑南叶赶紧激动地按下免提，那边景雪的脑袋也凑了过来。
等双方就模特名单和需求一番交流后，郑南叶迅速推进到报价环节。
对方犹豫了下：
“5个模特，每个人6小时时长，就按三千每人，总价一万八的市场价吧！”
听到价格，景雪兴奋地直掐郑南叶的大腿，没想到外资广告公司的肉这么厚，做一单相当于过去做展会四五单。
她向着郑南叶拼命点头，示意郑南叶赶紧答应下来。
看着景雪点头娃娃的样子，郑南叶觉得有点好笑，随即清了清嗓子：
“对不起，这个价格，我们合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