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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驰援武安城

    次日,骁果军的骑兵先锋已然抵达永年城外,于城北驻扎,同城南的李平大营成掎角之势。

    观察这一切的单雄信一面鼓动城中百姓加入义军,一面在夜里悄悄的将本部一千多兵马撤出城外,并朝武安城赶去。

    返回聚贤庄,单雄信集结众人在校场内悲痛的说道。

    “世事无常,单某也没想到会如此结局,既然造化弄人,若想留下来的单某欢迎,若不想留下的就此分别。”

    以往在单雄义面前单雄信不敢自称单某,而今他的话也不知是对这些绿林好汉所说还是在劝慰自己。

    场下众人皆低头不语,他们只想快意恩仇浪迹江湖,根本不愿掺和朝廷和反贼的事情,否则以他们的能力,怎么也能混一个小头目当当。

    但他们也清楚自己杀了太守,朝廷与他们早已是不死不休,若是被人捅了出去,势单力薄下至少朝廷管辖范围他们是待不下去了。

    有了第一个人出列,之后便顺理成章。

    “既如此,尔等就跟着单某,今日起,我等便是瓦岗寨绿林军。”

    收拢了这批绿林好汉,单雄信便组织麾下人手搬运聚贤庄的财物准备随时跑路。

    邯郸城县令府中,得知消息的县令长子激动的奔向县令的书房。

    “父亲,父亲,死了,死了。”

    房门打开,县令迎面就给了他一巴掌,怒道:“小畜生你咒谁死了?”

    这一巴掌力道之大将不过十岁左右的儿子抽的直接倒地不起。

    “是太守,太守他死了...”

    眼中带着恐惧和丝丝恨意,县令的儿子捂着流血的嘴满是委屈。

    “什么,具体是什么情况。”县令也不再责备,急忙询问细节。

    良久,县令才从儿子口中得知了具体的细节,眉头当即皱在了一起。

    “父亲,太守死了孩儿以后是不是就能当太守了。”

    “当你妈了个逼!”又是一巴掌,直接将年幼的儿子抽飞了出去,不再理会,县令立即返回县衙。

    永年城外,李平的大军严阵以待,只需令下,便能攻城。

    立于阵前,李平只是粗粗的扫视了一眼城墙,见墙上旌旗凌乱,时不时的有人来回走动,不由心中狐疑。

    “尉迟兄,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清楚,似乎是疑兵之计。”

    尉迟融也拿不定城内的想法,眼前的敌人怎么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中的乌合之众,但越是反常,反而让人警觉,便提议道:“不如派遣先锋试探一二。”

    “好。”李平说罢见远处王麻子疾驰而来便策马迎了上去。

    “将军,骁果军本部已经抵达并按照军令分兵一部分去了武安,副将军让属下询问接下来的部署。”

    “你和十三随本将去武安坐镇,这里有尉迟将军指挥。”

    驾!驾驾!

    千骑飞驰,不出半日便与前往武安的军队汇合抵达武安城外十里处。

    “将军,远处横在视野尽头的就是紫山,此山南北走向长约百里地势相对平缓,有几处山坳可以行军,只是不知敌人是否会进攻武安从何处进攻,若是从南边来,必定走山西边的平地。”

    王麻子对此地信息一无所知,这都是探马汇报的结果,他不过是叙述了一遍。

    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山势,入冬的山上光秃秃的一片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轮廓,山不高,也不陡,即便强行走山路也没有问题,只是大部分人不会这么选。

    “广撒探马占据附近制高点检测敌人动向,其余人随本将进山。”

    李平说罢便策马前行,得令的副将传达军令后快步跟了上来,小声道。

    “将军,眼下已经入冬,山上枯叶堆积天气又十分干燥,若是敌人得知我等进山用火攻可就糟了。”

    李平胯下马匹不停,闭上双眼感受风的方向,随即睁眼道。

    “此时刮的是西风,除非敌人从西边纵火,否则烧不到我们,尽管放心进山,等我们埋伏好了即便敌人纵火,以咱们骑兵的速度,也能快速冲出去。”

    一个时辰后,李平的骑兵部队已经抵达山顶,见迟迟等不到人,副将怀着忐忑的心建议道。

    “将军,为何不直接进入武安城,纵使我等是骑兵可守城总是更为稳妥,且敌人不知虚实更不清楚是否进攻武安,在此处后勤补给恐怕难以为继。”

    “正因不知敌人虚实才更要在此处埋伏。”

    李平透过山顶远远的注视着西面的城池说道。

    “出其不意方为上策,敌人实力如何是否有援军我等一无所知,但你我很清楚我们的身后是没有援军的,一旦入城敌人势大将城池围困,我等如何自处?”

    经过多次战争,李平已经从战争小白抵达了初窥门径的地步,深知骑兵的依仗就是高机动性,在野外即便打不过还能跑,以几千人的骑兵转为步兵守城,若敌人势众自己将作茧自缚,毕竟城门口就那么大,即便百万大军想要出城也得排队来。

    故而古时行军打仗,除非自觉打不过才会守城待援,若旗鼓相当必定出城迎战以挫敌锐气。

    至少被义军五马分尸的左侯卫将军冯孝慈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眼见太阳即将没入西边的太行山中,依旧没半点敌人的踪影,李平额头也隐隐有汗珠渗出。

    “永年城那尉迟融可有战报送来?”

    副将摇了摇头。

    这时,王麻子从山下奔来,抵达李平面前时粗粗的喘了几口气禀报道:“将军,探查的斥候抓住了几个形迹可疑之人,拷问下他们供出了自己是瓦岗寨的人。”

    “在哪抓住的?”李平急道。

    “南边,紫山以西,这支反贼应该是从滏口陉而来。”

    “滏口陉...”

    李平摊开舆图,看着处于武安城西南方向的滏口陉出口,当机立断道:“命所有探马朝西南方向探查,其余人随本将下山。”

    行军途中,副将皱着眉头提醒道:“将军,这滏口陉出口到武安的路段,正处于武安郡与魏郡的交界处,这支反贼似乎经验十分老道,专挑各郡不愿管辖的地段行军,将军可要谨慎对待。”

    “那是自然。”

    李平突然想起当初从洛阳返回时遇到单雄信劫掠的事情,那时单雄信就是沿着济水在三郡的夹缝中返回的瓦岗寨,这群土匪似乎比反贼更清楚各郡太守的顾虑。

    在太守看来,敌人出现在边境上,即是踏入了本郡也是没踏入本郡,自己派兵去他退入别的郡自己根本不敢越界,更不敢私自联络别郡太守联合围剿,否则剿匪的功劳也不足以抵消私下串联的罪责,与其如此,不如干脆装作看不见。

    朝廷将军权收回就是告诉地方任何军事行动皆需要朝廷许可,谁敢触及这条底线就是和朝廷作对。

    下山后,李平便命令全军就地休整,只允许吃携带的干粮绝不允许生火防止暴露位置。

    夜里,王君廓的大军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出了太行山进入河北地界。

    “头,派出去的兄弟少了两个。”

    “其他兄弟可有察觉异常?”王君廓立即询问道。

    “没有,一切如常。”

    “无妨,那两个人说不定去哪里鬼混了,也有可能...”

    不用王君廓继续说下去,其他人也很清楚,如今世道乱的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两个人说不定已经被附近的土匪给做了。

    并非每次派出探马没有敌人就能全部返回,突发情况多如牛毛,踩中猎人陷阱摔死的,上厕所马匹被路过的人偷的,被野兽偷袭的,乃至串联逃跑的也屡见不鲜,只要其余返回的探马没有问题那基本就不会出岔子。

    瓦岗寨身为土匪中的土匪,对踩点这事驾轻就熟,偶然折损两个兄弟也见怪不怪。

    “派几个人去查看一番,其余人继续行军,务必在天亮之前拿下武安城,只要拿下武安城打开府库,里面的精铁就是源源不断的铠甲兵器,到时候带回瓦岗寨,看齐郡那群仗着有泰山铁矿的泥腿子还怎么嘚瑟。”

    子时一过,气温骤降,直接从白天的不足五度下降至零下,没有帐篷的骁果军将士直接被冻醒,便再也睡不着。

    而此时骁果军驻地的西南边,两个瓦岗寨的士兵骑着马缓慢的朝这边探查而来。

    远远的,其中一人借助月光似乎感觉眼睛被东北面山上晃了一下,随后月色被乌云遮蔽,这微弱的光亮让其也有些不确定,本能的直觉让他朝紫山靠去。

    “喂,你去哪?”

    另一人见其脱离小路,沿着荒地往别处赶,眼见对方前进的方向是一座漆黑的大山,只是看了一眼那人便吞了口唾沫。

    “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别别别...”

    那人策马上前,一把拉住探查之人马匹的缰绳,劝道:“谁会大晚上的在这山里待着,再说这山怪怕人的,咱们还是沿着小路探查吧。”

    见对方退缩,探查的士兵也不敢独自前去,若真的有什么凭他自己一个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便同意道:“行,走吧。”

    这一切都被趴在不远处土坑里的骁果军探马听了个切实,待二人走远后,探马立即起身返回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