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里没有平静的生活
互相介绍完后，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正当孔墨刚要开口再问阿丽尔一些问题的时候……
“轰———”
一声爆炸恍若惊雷，孔墨立刻朝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朵鲜红的蘑菇云拔地而起！
“检测到不明原因的爆炸，预测冲击波到达时间，十，九，八……”
一行红色小字浮现在孔墨的眼前，来不及多做反应，他立刻把艾丽拽到怀里，又按着阿丽尔趴下，俯身护住两人，用自己的身体充作掩体。
“小心！”
艾丽和阿丽尔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孔墨连拉带拽地圈到了怀里，同一时间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也席卷而至，无形的声浪将荒地上的枯草吹得倒伏，漫天沙粒盘旋在空中疯魔般打着转，遮天蔽日，将天空都染成蜡黄。
孔墨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地推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但随着体内用废弃金属和陈旧电路板打造的机械核心嗡鸣作响，他硬是挺直了脊梁，如磐石般横亘在由冲击波卷起的过境风沙中。
虽然在十五岁的年纪就成为了一名技艺精湛的工匠，但艾丽的身上没有安装任何义体，而阿丽尔虽然有安装义体，但作为常年漫步于安保严密的写字楼里的公司员工，她身上只有一些辅助义体，没有任何的战斗义体。
于是在这狂风过境中，两人就如同躲在石头后的小草，孔墨紧紧抱住她们，她们也紧闭眼睛，将头埋到孔墨怀里，死死抓住他的衣衫。
“吱呀——”
废弃多年的水塔终于在这冲击波的推搡下支持不住，哀鸣一声倒了下来，所幸并没有砸到孔墨他们这边，而是被风吹拂着倒向了另一侧。
“嘭——”
伴随着金属与地面的沉重撞击声，冲击波散向远方，由爆炸产生的狂风终于也有所消减，当孔墨抖落一身的砂砾，抬起头来打量周围，就发现周围已然恢复平静，天上的人造太阳依旧安然地照射着万物。
天墉城实在太大了，一场荒地上产生的爆炸根本不会引来任何人的注意，住在城区里的人甚至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居住在爆炸点附近的人才会对此产生关切，孔墨此刻就清楚地看到，在爆炸的余波刚刚消失之后，三辆装载着机枪炮台与撞角的越野车就从远处的土丘上冲出，朝着爆炸的方向疾驰而去。
“是温德尔家的人！”
随着孔墨的起身，艾丽和阿丽尔也得以从他的怀抱中离开，小姑娘整理了一下脸上的伪装，确认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被吹走之后，便以手遮挡着刺眼的光线，看向了远处的越野车。
“看来他们要去产生爆炸的地方一探究竟。”孔墨挑眉应道。
“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孔墨闻言看向发出提议的艾丽，有些犹疑地说道：“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凑热闹……”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阿丽尔则是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倒塌的水塔，拍拍胸脯稳定下情绪后，转过头来看向二人。
“嘿，咳咳……”她以手掩嘴，咳出了一手沙子，“天哪……听着，不管你俩要去哪，我都要跟定你俩了，我会付钱的，这荒地太他*的吓人了！”
“钱？”孔墨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她，蹲下身朝艾丽说道：“艾丽，你缺钱吗？”
只见艾丽摇了摇头说道：“城里人和荒地人用的钱不一样，我们一般不用信用点，不过，我们还是带上她吧，留她一个人在外面，很快就要被别人吃干抹净了。”
“好不好，孔墨？”说到最后，小姑娘干脆带上了央求的语气。
当孔墨与那双清澈的眼睛对上，他又怎么忍心拒绝。
“好，好，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一切都听你的，老大！”说罢，他转头朝阿丽尔说道，“你可以跟着我们，但是钱就不用付了，别捣乱就行。”
“没问题，我不会一直麻烦你们的！”阿丽尔果断地回应道，“而且我以后一定会回报你们！等我拿回……”
“不用了，你好好活着，活成真正的人，就比什么都强！”孔墨摇摇头，打断了她，随口回应道。
“真正的人……”阿丽尔愣了一下，又想起还在水塔上的时候，孔墨讲给她的话。
“嗯，真正的人。”她又重复了一下，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孔墨稍稍颔首算是回应，随即继续注视着向爆炸源头驰骋而去的温德尔家族的车辆。
“你是担心他们会遇到危险吗，艾丽？”
“有一部分。”艾丽的天真纯粹只会在与孔墨独处的时候显现，而在外面的时候，她大部分时间都显示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我只知道，如果产生爆炸的地方真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们迟早也不能幸免。”
“毕竟爆炸的地方离咱们家只有几千米。”
“你说得对，艾丽。”孔墨微眯着眼，沉声回应道，“我可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被什么鬼东西敲门。”
“鬼……鬼东西？”不明真相的阿丽尔睁大了眼睛，顷刻间联想到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城里那些关于荒地的鬼怪传说难道都是真的？”
鬼怪传说？
“没错！”
就看孔墨一脸严肃地转过头来，摘下了自己的墨镜，露出那双蓝色的电子眼。
“在荒地上，可不只有人类存在……”只听他恰有其事地沉声讲述着，“那些被你们抛弃的东西，会在荒地上变成电子冤魂，围绕着城市不停地飘荡，飘荡，挖空心思想要闯入你们的世界。”
“……荒地上的人最容易遇见它们，我这双眼睛就是被它们弄没的，你无法想象它们的可怖模样，就像是被剥了皮的仿生人，只剩下一副孤零零的骨架挂着残存的仿真皮肤！”
阿丽尔闻言便是身体一僵，冷汗直流。
“别吓她啦，孔墨！”艾丽一看阿丽尔马上就要信以为真，赶忙摇摇头朝她说道，“据我所知，那些关于荒地的传说都是城里人编出来骗小孩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倒还真希望与鬼怪打交道呢！”
“为，为什么？”阿丽尔惊奇地瞪大眼睛。
“当然是因为人永远比鬼怪恐怖呗，作为公司员工，你应该有所见识！”孔墨朗声回应着，随即就在艾丽身前蹲下，“老大，上马！”
“我，我还是自己走吧……”
艾丽见状脸颊有些红润，局促地退后了一步。
毕竟也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老让人背着……尤其还是在外人面前，她终究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
“行吧，那真是太遗憾了！”
孔墨说着又把视线对准了正低着头思考些什么的阿丽尔。
阿丽尔感受到了视线，抬起了头，当她看到孔墨直勾勾的目光时，显然误会了什么，连忙摆了摆手。
“不，我也不用了！”
“谁说要背你了，我是在想你穿着这身衣服去，温德尔家的人会不会直接把你当野怪打了。”
对公司的仇视和鄙夷，是荒地上的人的普遍心理。
“对哦！”艾丽也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有没有带备用的衣服？”
阿丽尔闻言苦笑了一声，随即打量起自己的身体：“我想不会有人在要自杀的时候还带上换洗的衣服出来，再说除了工作装之外，我几乎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衣服。”
“有一说一，你这，唉，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连几套属于自己的衣服都没有……”孔墨叹了口气，随即托着下巴朝艾丽说道，“看来要先回一趟家，把阿丽尔撂下。”
“看来只能这样了。”艾丽点了点头。
“我……嗯——我都听你们的。”阿丽尔当然没有任何意见。
“行，那咱们……”
“哒哒哒哒哒———”
孔墨刚要抬脚，心中忽然警铃大作。
就听远处有机枪扫射的声音乍然响起，一行人立刻闻声望去，就看到即将赶到尚未完全消散的蘑菇云底下的越野车不知与什么东西发生了交火，三台机枪共同交织出密集的火力网，而后一颗速度极快的弹头自它们扫射的方向打来，穿过了火力网的阻拦，将其中一台越野车在一瞬间掀翻！
爆炸声响起，火光四溢，越野车瞬间被猛烈的大火吞噬，仰倒在地，其中的乘客恐怕难有生机……
“他娘的，真有鬼东西啊！”
“轰———”
一声爆炸恍若惊雷，孔墨立刻朝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朵鲜红的蘑菇云拔地而起！
“检测到不明原因的爆炸，预测冲击波到达时间，十，九，八……”
一行红色小字浮现在孔墨的眼前，来不及多做反应，他立刻把艾丽拽到怀里，又按着阿丽尔趴下，俯身护住两人，用自己的身体充作掩体。
“小心！”
艾丽和阿丽尔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孔墨连拉带拽地圈到了怀里，同一时间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也席卷而至，无形的声浪将荒地上的枯草吹得倒伏，漫天沙粒盘旋在空中疯魔般打着转，遮天蔽日，将天空都染成蜡黄。
孔墨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地推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但随着体内用废弃金属和陈旧电路板打造的机械核心嗡鸣作响，他硬是挺直了脊梁，如磐石般横亘在由冲击波卷起的过境风沙中。
虽然在十五岁的年纪就成为了一名技艺精湛的工匠，但艾丽的身上没有安装任何义体，而阿丽尔虽然有安装义体，但作为常年漫步于安保严密的写字楼里的公司员工，她身上只有一些辅助义体，没有任何的战斗义体。
于是在这狂风过境中，两人就如同躲在石头后的小草，孔墨紧紧抱住她们，她们也紧闭眼睛，将头埋到孔墨怀里，死死抓住他的衣衫。
“吱呀——”
废弃多年的水塔终于在这冲击波的推搡下支持不住，哀鸣一声倒了下来，所幸并没有砸到孔墨他们这边，而是被风吹拂着倒向了另一侧。
“嘭——”
伴随着金属与地面的沉重撞击声，冲击波散向远方，由爆炸产生的狂风终于也有所消减，当孔墨抖落一身的砂砾，抬起头来打量周围，就发现周围已然恢复平静，天上的人造太阳依旧安然地照射着万物。
天墉城实在太大了，一场荒地上产生的爆炸根本不会引来任何人的注意，住在城区里的人甚至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居住在爆炸点附近的人才会对此产生关切，孔墨此刻就清楚地看到，在爆炸的余波刚刚消失之后，三辆装载着机枪炮台与撞角的越野车就从远处的土丘上冲出，朝着爆炸的方向疾驰而去。
“是温德尔家的人！”
随着孔墨的起身，艾丽和阿丽尔也得以从他的怀抱中离开，小姑娘整理了一下脸上的伪装，确认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被吹走之后，便以手遮挡着刺眼的光线，看向了远处的越野车。
“看来他们要去产生爆炸的地方一探究竟。”孔墨挑眉应道。
“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孔墨闻言看向发出提议的艾丽，有些犹疑地说道：“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凑热闹……”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阿丽尔则是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倒塌的水塔，拍拍胸脯稳定下情绪后，转过头来看向二人。
“嘿，咳咳……”她以手掩嘴，咳出了一手沙子，“天哪……听着，不管你俩要去哪，我都要跟定你俩了，我会付钱的，这荒地太他*的吓人了！”
“钱？”孔墨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她，蹲下身朝艾丽说道：“艾丽，你缺钱吗？”
只见艾丽摇了摇头说道：“城里人和荒地人用的钱不一样，我们一般不用信用点，不过，我们还是带上她吧，留她一个人在外面，很快就要被别人吃干抹净了。”
“好不好，孔墨？”说到最后，小姑娘干脆带上了央求的语气。
当孔墨与那双清澈的眼睛对上，他又怎么忍心拒绝。
“好，好，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一切都听你的，老大！”说罢，他转头朝阿丽尔说道，“你可以跟着我们，但是钱就不用付了，别捣乱就行。”
“没问题，我不会一直麻烦你们的！”阿丽尔果断地回应道，“而且我以后一定会回报你们！等我拿回……”
“不用了，你好好活着，活成真正的人，就比什么都强！”孔墨摇摇头，打断了她，随口回应道。
“真正的人……”阿丽尔愣了一下，又想起还在水塔上的时候，孔墨讲给她的话。
“嗯，真正的人。”她又重复了一下，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孔墨稍稍颔首算是回应，随即继续注视着向爆炸源头驰骋而去的温德尔家族的车辆。
“你是担心他们会遇到危险吗，艾丽？”
“有一部分。”艾丽的天真纯粹只会在与孔墨独处的时候显现，而在外面的时候，她大部分时间都显示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我只知道，如果产生爆炸的地方真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们迟早也不能幸免。”
“毕竟爆炸的地方离咱们家只有几千米。”
“你说得对，艾丽。”孔墨微眯着眼，沉声回应道，“我可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被什么鬼东西敲门。”
“鬼……鬼东西？”不明真相的阿丽尔睁大了眼睛，顷刻间联想到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城里那些关于荒地的鬼怪传说难道都是真的？”
鬼怪传说？
“没错！”
就看孔墨一脸严肃地转过头来，摘下了自己的墨镜，露出那双蓝色的电子眼。
“在荒地上，可不只有人类存在……”只听他恰有其事地沉声讲述着，“那些被你们抛弃的东西，会在荒地上变成电子冤魂，围绕着城市不停地飘荡，飘荡，挖空心思想要闯入你们的世界。”
“……荒地上的人最容易遇见它们，我这双眼睛就是被它们弄没的，你无法想象它们的可怖模样，就像是被剥了皮的仿生人，只剩下一副孤零零的骨架挂着残存的仿真皮肤！”
阿丽尔闻言便是身体一僵，冷汗直流。
“别吓她啦，孔墨！”艾丽一看阿丽尔马上就要信以为真，赶忙摇摇头朝她说道，“据我所知，那些关于荒地的传说都是城里人编出来骗小孩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倒还真希望与鬼怪打交道呢！”
“为，为什么？”阿丽尔惊奇地瞪大眼睛。
“当然是因为人永远比鬼怪恐怖呗，作为公司员工，你应该有所见识！”孔墨朗声回应着，随即就在艾丽身前蹲下，“老大，上马！”
“我，我还是自己走吧……”
艾丽见状脸颊有些红润，局促地退后了一步。
毕竟也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老让人背着……尤其还是在外人面前，她终究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
“行吧，那真是太遗憾了！”
孔墨说着又把视线对准了正低着头思考些什么的阿丽尔。
阿丽尔感受到了视线，抬起了头，当她看到孔墨直勾勾的目光时，显然误会了什么，连忙摆了摆手。
“不，我也不用了！”
“谁说要背你了，我是在想你穿着这身衣服去，温德尔家的人会不会直接把你当野怪打了。”
对公司的仇视和鄙夷，是荒地上的人的普遍心理。
“对哦！”艾丽也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有没有带备用的衣服？”
阿丽尔闻言苦笑了一声，随即打量起自己的身体：“我想不会有人在要自杀的时候还带上换洗的衣服出来，再说除了工作装之外，我几乎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衣服。”
“有一说一，你这，唉，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连几套属于自己的衣服都没有……”孔墨叹了口气，随即托着下巴朝艾丽说道，“看来要先回一趟家，把阿丽尔撂下。”
“看来只能这样了。”艾丽点了点头。
“我……嗯——我都听你们的。”阿丽尔当然没有任何意见。
“行，那咱们……”
“哒哒哒哒哒———”
孔墨刚要抬脚，心中忽然警铃大作。
就听远处有机枪扫射的声音乍然响起，一行人立刻闻声望去，就看到即将赶到尚未完全消散的蘑菇云底下的越野车不知与什么东西发生了交火，三台机枪共同交织出密集的火力网，而后一颗速度极快的弹头自它们扫射的方向打来，穿过了火力网的阻拦，将其中一台越野车在一瞬间掀翻！
爆炸声响起，火光四溢，越野车瞬间被猛烈的大火吞噬，仰倒在地，其中的乘客恐怕难有生机……
“他娘的，真有鬼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