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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沈敬文轻轻敲打了一下有些发疼的后背,自从年纪大了以后他便再未行过书案之事。

    “老爷。”身旁的下人顿时走来搀扶着老爷的腰,奉上了暖炉到他身周。

    “嗯。”沈敬文轻轻的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大事。

    “老爷,那些仙人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一名下人见谢九安等人已是走远,跑来愤愤道:

    “明明二老爷也是仙人,凭什么那些仙家能这么对您!”

    “混账东西!给我掌嘴!”沈敬文顿时怒道,招来了下人抽打着这名下人的嘴巴子。

    “若是没了我,在这魔域里早不知道死在了哪里!现在却同我说不需仙家庇护!”

    “老爷息怒...息怒...”那下人被打的脸庞生疼,却还是强忍着下跪道。

    “哼!”沈敬文冷哼一声,也不再计较于此。若是其间之事一个下人可以看的明白,那他也就不会做成这魔域城中唯一的老爷了。

    沈敬文家中四代居于魔域城中,既是在沈敬文父亲一辈有了起色。从小居住在魔域城中对于沈敬文来说,便是看惯了魔域城中的尔虞我诈,大小事宜非利字不饶,非利字不阻,又非利字不平。坐于沈家七十年间,沈敬文正道修士也是招待,邪教因果也有沾染,妖木精怪更是不提。林林总总前前后后,尽是靠得一双慧眼识尽魔域间仙家做派,乃才将沈家的家业做大,便是做了这魔域城中最大酒楼的东家,还倚仗着自己得了仙道的弟弟在魔域城中打出了招牌,使得仙,邪,妖,人四道之内对其笑脸相迎。

    不过送出自己弟弟去仙家后,沈敬文没有停下对于自己招牌的掩护,他于府中幕样修士,仙散人士一概不据,邪妖之道散去金银。随后竟是得来了魔域的仙家相继拱卫,使沈敬文接手沈家营生七十年来风雨无阻。

    营生沈家七十年的沈敬文很明白,这回的仙家同曾经遇到过的一干仙人都不同。人家修的魔道,却一副正派修士的模样,在城中因知晓了几户人家苦难便可为其报二十年之恨,也可因立威故意引出城中邪修而当众斩杀。待凡人如春风拂面,更无一点仙人架子。此间仙人当真有此存在么?

    沈敬文不知晓,但是那个修习魔道的少年却确实异于寻常修士。

    “来人,备车回府。明日更要早些来此!”沈敬文吩咐道,这魔域的冬天不算寒冷,但是风吹来时迎面的寒气却是令人有些受不了。

    “是!”

    沈敬文看着车马行驶过的街道,看向了还未彻底暗下的天色。此时的天将露月,却还有些许余霞点缀着天边,发出了金黄的霞彩。街道的两侧早早的亮起了守夜笼,在就要昏暗的天色下开始愈发明亮,长街上又再次涌上了稀疏的人,那是吃过夜食后出来打发时间的人,那些人里有些一眼便能看出是不俗之士,有些则在一个转身后融入了人海里。

    他隐隐约约之间,恍然觉得这长街有些不一样了。

    .......

    魔域通天山脉之中,谢家大院厅堂。

    “.......”

    谢九安跪着身子半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在他的身旁,是同他一起跪着的谢世宁。

    在他的身后,是已经将头磕到地上不敢说话的唐施。

    而在他们的身前,是不怒自威的殷浅浅。

    殷浅浅坐于厅堂之上,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平复着心境,随后冷声道:

    “说说吧,怎么回事。”

    “娘子.......”谢世宁赶忙讨好的笑着抬头,却被殷浅浅一声怒喝道:

    “让你说话了么!给我跪着!”

    “欸...”谢世宁只好悻悻的低头。

    谢九安强忍着心中的害怕抬头,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娘亲这个样子。

    此刻的殷浅浅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表面的平静不过是在孕育着其内的汹涌。就如同在暴风雨前最后的静默,那股压抑的氛围会因第一滴雨水的落下而彻底打破平衡,整个的在苍穹之上倾泻而出!那才是最猛烈的一刻!

    知晓殷浅浅心情不好的谢九安顿时在心中斟酌着言语,此刻他必须要说些什么让殷浅浅的心情好起来。至少不能迁怒于他......

    “......”

    谢九安抬头,对上了殷浅浅那可怕的眼神,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九安,你来说说!怎么你爹出去混来一身胭脂味?!”

    啊这......谢九安震惊了,原来自家老娘是闻到自家老爹的身上有别的女人的胭脂粉味,以为是自家老爹出轨了么?

    不不不!重点不应该是这个啊!自家老爹从头到尾就一直待在了自己身后,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距离女人最近的距离便是来到自己的铺子前拍自己后脑勺的那一下,未曾沾染过什么胭脂粉墨。谢九安在心里吐槽道,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娘亲究竟是怎么闻出来的。

    谢九安只当是自家老娘有什么奇怪的天赋,搞不好还能因为胭脂的区别认出使用的人来.、。

    “咳,娘亲,是这样的。”谢九安强打着镇定站起身,恭身道:

    “今日我与父亲前去魔域城中办理宗门事宜,目的一是制定符合宗门发展之法,二来是为了调查魔域城中人口数量,好在后续行供奉算测之事,三来则是招揽些许可修行的弟子,拜入宗门之下......”

    “所以呢?惹得一身胭脂粉味?”

    “父亲随着儿子这次下山未曾离开过半步!”谢九安赶忙说道:

    “父亲此行随孩儿下山便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孩儿身旁,期间更有邪修出手相难,便是父亲出手保下了孩儿周全。”

    殷浅浅的脸色这才好上了些许,至少知晓了自己一心牵挂着的夫君没有出轨,心中的怨气也就消减了几分,看着跪在地上讪笑的谢世宁,狠狠的用眼神剐了他一顿。

    “行了,我自是知晓了。”殷浅浅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看向了他身后跪地颤抖的少女,问道:

    “那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先天剑躯?你打算收徒弟了么?”

    “那...”

    “让你说话了么!给我跪着!”

    “欸......”

    “爹爹看这位姑娘乃为先天剑体,又见这位姑娘可怜,便是动了收徒之心。于是特意让孩儿去找那风花楼的老鸨赎人,坚决的不靠近那些胭脂水粉一点点。”谢九安这时还叫着委屈道:

    “可怜孩儿还自费了一千两银子赎人,爹爹却是一点不出。”

    见谢九安如此言说,殷浅浅的脸上顿时春风化雪,轻笑的道:

    “你爹爹平日里的银两倒是都在我手上,他要是能出就怪了......他当着是特意让你去言说赎人的?”

    “自是当真!父亲所说家中已有比及天仙之妻,便不靠凡俗胭脂半步。”谢九安顿时装出了一副大义凛然样子,似是谁反驳他的话就要和谁急眼。在此刻,谢世宁的形象就是三千弱水只取殷浅浅一瓢的形象,在他这里无可撼动。

    果不其然,殷浅浅听闻这话顿时还笑出了声,见此刻似乎场合不对,便是干咳了两声,恢复了原先那温柔和蔼的模样。谢世宁都震惊了,居然还可以这样哄人的么?他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这个法子,准备以后惹得殷浅浅不高兴时拿出来使用。

    “还跪着干什么呢,快起来啊。”

    谢九安与谢世宁这才敢站起来,唯独那名少女还在颤抖着,不肯起身。

    见那名少女不肯起身,殷浅浅也是淡淡的笑着,轻声道:

    “莫要害怕,先起身吧。”

    殷浅浅的话语似是有一股神奇的道韵,慢慢的抚慰着唐施心中的惧意,竟是让她的心里缓缓地平静下来。待到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害怕时,唐施却恍然发现自己已经站起来了。

    她愣愣的盯着轻笑着的殷浅浅,那张美艳的不可方物的脸庞似乎治愈了她的心魂,几乎让她下意识的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好......好漂亮.....”

    闻言的殷浅浅不禁更加莞尔,随即走近了唐施的身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你...认为我很美是么?”

    “是......”唐施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余光间望向了那犹如羊脂白露的颈脖,更加的不知所措起来。

    “小家伙可是要先出去哦......”殷浅浅嘴角轻佻,舔了舔唇瓣道:

    “出去玩吧。”

    “是...是!”唐施率先经不住了这种魅惑,竟是慌乱的快速离开了厅堂。谢九安知晓接下来要发生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便也是恭身一礼,退了出去。

    厅堂上,谢世宁的脊背处隐隐作痛,看着殷浅浅冷汗直流道:

    “娘..娘子啊.....”

    殷浅浅却不作任何回应,竟是直接的补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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