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探听消息
米哈克和德尼听了罗亚的话，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米哈克在思考为什么要这样说，而德尼在思考，这说的是些什么？
罗亚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何必和孩子们说这么多呢？
反正这一切都不关他们的事。
想到这里，罗亚主动岔开话题道：“米哈克，你的病我很抱歉，这次让你白跑一趟了，我后面一定再为你想想办法。”
关于自己，米哈克感觉罗亚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一直在隐瞒着一切。
米哈克一直都很懂事，不需要他知道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强求真相。
从不让未知的烦恼缠住他超过半天。
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回复了声好。
看到孩子如此的乖巧，罗亚心有不忍。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去面对一切，也没必要让一个孩子去面对这一切。
“如果有人一定要直面命运的悲惨，就让我来接受这未知的诅咒吧。”
罗亚在心里暗自发誓着。
大家都很劳累了，在罗亚告诉米哈克和德尼两人不要将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后，就让他们各自回家去了。
至于为什么不要告诉大家。
罗亚的回答是“他们都是普通人，这会让大家陷入莫名的恐惧之中，有的时候，无知是最大的幸福。”
米哈克永远记得罗亚在说出这段话时。
那深邃的眼神，那发自灵魂深处所映射而出的，对真相、知识和奥秘的渴望与祈求让人感到震颤。
米哈克不知道真相、知识和奥秘的可贵。
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罗亚口中“无知的他们”中的一员。
哪怕有了这次的机会，见到了世界的奥妙与无穷之后，他仍然没有勇气去探寻这一切的未知。
对于他来说，对于他这么一个刚刚成年成为骑士的孩子来说。
真相是没有必要的，知识是不可触及的，而奥秘则是虚无难寻的。
既然如此，就这么呆在自己的温柔乡中，就这么呆在自己所熟悉的村子中，就这么置身于众人的怀抱中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可是，有人乐于现状，就有人不安平凡。
这两者自古以来就是同时存在于人类群体中的对立两面，也一直以来是共存的两面。
相比于米哈克的乖巧、让人安心的形象。
德尼让人记忆深刻的，则是他那不着调的天马行空与奇思妙想。
从小到大，德尼就带着米哈克走遍了整个村子的大小角落。
德尼是跑着去的，而米哈克是追着去的。
在回来后难得消停了几天，德尼又来找米哈克了。
在熟悉的不敲门直闯而入后，映入米哈克眼帘的是德尼那布满灰尘的身形。
看到德尼这好像是被人抢劫了的样子。
米哈克连忙发出一声惊呼，“德尼，你这是被谁打了，整个人被按在地上踩了十几脚嘛？”
德尼脸上还带着发现秘密的兴奋表情。
听到米哈克的惊呼，看了看米哈克刚换上的新衣服。
对比了一下自己因为趴在草里搞得衣服一身灰和杂草，才发现自己这样子确实是有点像和人打了一架，还打输了！
但是，“这不重要，”德尼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
他神秘兮兮地凑到米哈克耳边。
尽管这里是米哈克自己的小屋子，是非常安全的私密空间。
但似乎只有这样嘴巴靠近耳朵的形式才能给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题增添一份神秘感。
然而，其实在私人空间的大声密谋和贴耳小声商讨是一样的没有用。
毕竟到了最后，一切都会被别人所熟知。
但适当的仪式感还是需要有的，哪怕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仪式所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仪式本身。
只听见德尼用小的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听到了有关巫师的消息。”
德尼随着吐字从嘴巴里连带着呼出的热气让米哈克感觉耳朵有点痒。
他不得不尝试着拉开一点距离，正对着德尼。
米哈克惊讶地说道：“你确定你没听错？”
米哈克知道德尼一直以来也只敢在村子里到处玩耍，而村子里怎么可能有巫师的消息呢？
要是有的话，他们上次也不会那么惊讶了。
德尼一看米哈克居然不相信自己，这可不行啊。
他连忙用发誓的语气说道：“真的，我刚才听到约翰大叔在和卢克大叔讨论这件事。”
“约翰大叔说他刚才那不勒斯城回来，看到告示上说有几位来自伊比利亚的巫师要被处死，和卢克大叔商量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头’。”
说话，生怕米哈克还有所怀疑，连忙补充细节道：“当时我趴在草地里睡觉，他们没发现我，就刚好偷听到了。”
听到这里，米哈克已经基本相信德尼所说的这一切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虚实都说得明明白白，德尼一般捉弄人说假话编不出这么有逻辑的话来。
可是，“我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要去告诉罗亚大叔嘛？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吧，约翰大叔他们会去说的，”米哈克问道。
可米哈克那乖巧的性格实在想不到德尼那小小的脑壳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浆糊。
他也实在想象不到德尼到底会有多大胆。
因此，当德尼对他说“我们不如偷偷去那不勒斯城看看吧，就我们两个，不告诉他们”的时候。
米哈克只剩下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米哈克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就和大人出了一次远门，德尼就敢自己去那么远去看一些莫名其妙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当然，这件事听起来是那样的诱人。
自从听到有关巫师与魔法的消息之后，米哈克也一直想要见一见更多的巫师，也想了解更多有关魔法的消息。
但这些理由并不能鼓动他和德尼进行这次冒险。
听到米哈克对于这件事的抗拒与推辞之后。
德尼连忙恳求道：“拜托，这可是去看巫师被处死啊！可能是直接砍死，也可能是烧死。”
“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巫师的头砍下来还能不能活吗？或者说你不想看看巫师可能在火中安全无恙吗？”
米哈克被德尼的话语勾起了一丝好奇与向往。
没有任何一个年轻的孩子能够抗拒对危险和未知的探索与追求。
但是，很可惜，米哈克天生就不属于那种急于张开翅膀，在辽阔天地尽情翱翔的雏鹰。
他更希望成为一个苦苦磨练狩猎本领后，力争出击必中的猎人。
然而，德尼总是有方法对付米哈克。
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也许在如今往后的未来，也会一直如此。
只看到德尼似乎是赌气似的直接跳到床上躺了下来，眼睛注视着天花板。
好像是在以这种无声的方法来告诉米哈克自己有多生气。
但是都这么久了，米哈克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他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看着罗亚给他们编写的有关剑技刀术的书。
这本书他们基本上每人都有。
区别在于，有的人能够坚持看下去并奉若圣经，而有的人却对书本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然而他们很少有人意识到他们所拥有的是多么一大笔的财富。
人们永远只会专注于廉价的金银珠宝，却对昂贵的知识奥秘视若无睹。
过了好一会，德尼发现米哈克并没有顺从着他的心意来安慰他。
他就知道这种方法已经不行了，对方已经快要免疫了。
于是德尼眼珠微微一转，想到了好主意。
他侧过身来，背对着米哈克正对着床头空无一物的白墙，说道：“你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
说完，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挣扎着准备从床上起来。
但实际上一直在放缓着动作等着对方的回答。
米哈克这次不能无视了，从小到大德尼一直如此，“哎”，米哈克长叹一口气。
思虑再三后，才开口说道：“好吧，我陪你去，但我们要准备好再出发。”
德尼一听这话，直接整个人从床上蹦了下来，大叫一声“耶！”之后，丢下一句“好的，”连忙跑出了米哈克的家。
看着对方那望尘莫及的背影，想着对方不着调的样子，还是把剩下准备说出口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出远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米哈克在思考为什么要这样说，而德尼在思考，这说的是些什么？
罗亚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何必和孩子们说这么多呢？
反正这一切都不关他们的事。
想到这里，罗亚主动岔开话题道：“米哈克，你的病我很抱歉，这次让你白跑一趟了，我后面一定再为你想想办法。”
关于自己，米哈克感觉罗亚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一直在隐瞒着一切。
米哈克一直都很懂事，不需要他知道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强求真相。
从不让未知的烦恼缠住他超过半天。
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回复了声好。
看到孩子如此的乖巧，罗亚心有不忍。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去面对一切，也没必要让一个孩子去面对这一切。
“如果有人一定要直面命运的悲惨，就让我来接受这未知的诅咒吧。”
罗亚在心里暗自发誓着。
大家都很劳累了，在罗亚告诉米哈克和德尼两人不要将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后，就让他们各自回家去了。
至于为什么不要告诉大家。
罗亚的回答是“他们都是普通人，这会让大家陷入莫名的恐惧之中，有的时候，无知是最大的幸福。”
米哈克永远记得罗亚在说出这段话时。
那深邃的眼神，那发自灵魂深处所映射而出的，对真相、知识和奥秘的渴望与祈求让人感到震颤。
米哈克不知道真相、知识和奥秘的可贵。
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罗亚口中“无知的他们”中的一员。
哪怕有了这次的机会，见到了世界的奥妙与无穷之后，他仍然没有勇气去探寻这一切的未知。
对于他来说，对于他这么一个刚刚成年成为骑士的孩子来说。
真相是没有必要的，知识是不可触及的，而奥秘则是虚无难寻的。
既然如此，就这么呆在自己的温柔乡中，就这么呆在自己所熟悉的村子中，就这么置身于众人的怀抱中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可是，有人乐于现状，就有人不安平凡。
这两者自古以来就是同时存在于人类群体中的对立两面，也一直以来是共存的两面。
相比于米哈克的乖巧、让人安心的形象。
德尼让人记忆深刻的，则是他那不着调的天马行空与奇思妙想。
从小到大，德尼就带着米哈克走遍了整个村子的大小角落。
德尼是跑着去的，而米哈克是追着去的。
在回来后难得消停了几天，德尼又来找米哈克了。
在熟悉的不敲门直闯而入后，映入米哈克眼帘的是德尼那布满灰尘的身形。
看到德尼这好像是被人抢劫了的样子。
米哈克连忙发出一声惊呼，“德尼，你这是被谁打了，整个人被按在地上踩了十几脚嘛？”
德尼脸上还带着发现秘密的兴奋表情。
听到米哈克的惊呼，看了看米哈克刚换上的新衣服。
对比了一下自己因为趴在草里搞得衣服一身灰和杂草，才发现自己这样子确实是有点像和人打了一架，还打输了！
但是，“这不重要，”德尼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
他神秘兮兮地凑到米哈克耳边。
尽管这里是米哈克自己的小屋子，是非常安全的私密空间。
但似乎只有这样嘴巴靠近耳朵的形式才能给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题增添一份神秘感。
然而，其实在私人空间的大声密谋和贴耳小声商讨是一样的没有用。
毕竟到了最后，一切都会被别人所熟知。
但适当的仪式感还是需要有的，哪怕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仪式所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仪式本身。
只听见德尼用小的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听到了有关巫师的消息。”
德尼随着吐字从嘴巴里连带着呼出的热气让米哈克感觉耳朵有点痒。
他不得不尝试着拉开一点距离，正对着德尼。
米哈克惊讶地说道：“你确定你没听错？”
米哈克知道德尼一直以来也只敢在村子里到处玩耍，而村子里怎么可能有巫师的消息呢？
要是有的话，他们上次也不会那么惊讶了。
德尼一看米哈克居然不相信自己，这可不行啊。
他连忙用发誓的语气说道：“真的，我刚才听到约翰大叔在和卢克大叔讨论这件事。”
“约翰大叔说他刚才那不勒斯城回来，看到告示上说有几位来自伊比利亚的巫师要被处死，和卢克大叔商量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头’。”
说话，生怕米哈克还有所怀疑，连忙补充细节道：“当时我趴在草地里睡觉，他们没发现我，就刚好偷听到了。”
听到这里，米哈克已经基本相信德尼所说的这一切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虚实都说得明明白白，德尼一般捉弄人说假话编不出这么有逻辑的话来。
可是，“我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要去告诉罗亚大叔嘛？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吧，约翰大叔他们会去说的，”米哈克问道。
可米哈克那乖巧的性格实在想不到德尼那小小的脑壳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浆糊。
他也实在想象不到德尼到底会有多大胆。
因此，当德尼对他说“我们不如偷偷去那不勒斯城看看吧，就我们两个，不告诉他们”的时候。
米哈克只剩下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米哈克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就和大人出了一次远门，德尼就敢自己去那么远去看一些莫名其妙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当然，这件事听起来是那样的诱人。
自从听到有关巫师与魔法的消息之后，米哈克也一直想要见一见更多的巫师，也想了解更多有关魔法的消息。
但这些理由并不能鼓动他和德尼进行这次冒险。
听到米哈克对于这件事的抗拒与推辞之后。
德尼连忙恳求道：“拜托，这可是去看巫师被处死啊！可能是直接砍死，也可能是烧死。”
“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巫师的头砍下来还能不能活吗？或者说你不想看看巫师可能在火中安全无恙吗？”
米哈克被德尼的话语勾起了一丝好奇与向往。
没有任何一个年轻的孩子能够抗拒对危险和未知的探索与追求。
但是，很可惜，米哈克天生就不属于那种急于张开翅膀，在辽阔天地尽情翱翔的雏鹰。
他更希望成为一个苦苦磨练狩猎本领后，力争出击必中的猎人。
然而，德尼总是有方法对付米哈克。
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也许在如今往后的未来，也会一直如此。
只看到德尼似乎是赌气似的直接跳到床上躺了下来，眼睛注视着天花板。
好像是在以这种无声的方法来告诉米哈克自己有多生气。
但是都这么久了，米哈克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他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看着罗亚给他们编写的有关剑技刀术的书。
这本书他们基本上每人都有。
区别在于，有的人能够坚持看下去并奉若圣经，而有的人却对书本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然而他们很少有人意识到他们所拥有的是多么一大笔的财富。
人们永远只会专注于廉价的金银珠宝，却对昂贵的知识奥秘视若无睹。
过了好一会，德尼发现米哈克并没有顺从着他的心意来安慰他。
他就知道这种方法已经不行了，对方已经快要免疫了。
于是德尼眼珠微微一转，想到了好主意。
他侧过身来，背对着米哈克正对着床头空无一物的白墙，说道：“你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
说完，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挣扎着准备从床上起来。
但实际上一直在放缓着动作等着对方的回答。
米哈克这次不能无视了，从小到大德尼一直如此，“哎”，米哈克长叹一口气。
思虑再三后，才开口说道：“好吧，我陪你去，但我们要准备好再出发。”
德尼一听这话，直接整个人从床上蹦了下来，大叫一声“耶！”之后，丢下一句“好的，”连忙跑出了米哈克的家。
看着对方那望尘莫及的背影，想着对方不着调的样子，还是把剩下准备说出口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出远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