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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万人对弈赛(六)狭路相逢

    “周老板兵行险招,妙啊!”

    “诶,我看郑大人更胜一筹,攻防相兼,万无一失。”

    两人一时间难分输赢,引起围观者议论纷纷,也引来了高阁上赵羡渔的关注。

    难得赵羡渔感兴趣,万渊弹指朝他眼前弹出一缕水雾,视野瞬而清晰异常,小如地上的蚂蚁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别说他们两人的棋盘。

    “王爷看好谁?”万渊问。

    “郑兮淼落子看似随意,实乃步步为营。”赵羡渔回。“我所知道的他恭谨温良,但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当年趁夫子们不注意,几个不听话的贵族子弟共同撺掇赵羡渔夜闯深山,可刚进山不多久便坠入屠户设下的陷阱,有的孩子因此受伤,血腥味引来了野猪。

    当所有孩子都颤巍巍地往后退缩的时候,郑兮淼竟以瘦弱之躯独战野猪,那时郑兮淼表现出来的杀伐果决,赵羡渔至今难忘。

    “看来王爷之棋艺进步斐然。”

    “托你的福。”赵羡渔调侃。

    郑兮淼悠然自得,落下一子的同时,打破沉默道:“郑某心中有疑惑,不知周老板可否解答一二。”

    周旭执起一子,悬于棋盘上,回:“郑大人请讲,草民知无不言。”

    “九嶷山后有一处天坑,不知其内可有石矿?”

    郑兮淼好似漫不经心地一问,引起周旭警觉,棋子久久未落下;“大人这是何意?”

    “周老板该你落子了。”郑兮淼委婉催促。

    “是。”周旭落子。

    郑兮淼继续道:“周老板的府邸应在城中,家奴外逃怎会逃到城郊?我见周老板的护院个个不是等闲之辈,若从城中逃跑,定然逃不出城门,再看这城郊附近能豢养家奴的产业,恐怕只有九嶷山了。”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此家贼的确是九嶷山逃出来的。”周旭解释,“大人刚回暨北,许是不知,我周家秉承先祖遗训,在九嶷山下开仓施粥多年,只是草民发现有些家奴企图中饱私囊,昨日好不容易抓到,可惜今早被他逃了。”

    “哦,周老板为何不报官?”

    “家丑不外扬,何况开仓施粥本是善事,草民只是想寻到他细心开导一番,不想多结下业障。”

    “周老板菩萨心肠。”

    “呵呵,这已是大人第二次如此夸草民了,草民惭愧。”周旭笑叹。

    “是吗?”郑兮淼直视周旭,悠悠放下手中残留的黑子,笑叹:“周老板,承让。”

    刹那间,四周一片欢呼:“郑大人赢了!”

    “是啊是啊。”

    “周老板怎就突然乱了阵脚?”

    “郑大人行棋有大师之风,棋路缜密,周老板棋差一着,输得不冤枉!”

    “王爷先见之明。”阁楼之上,万渊赞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赵羡渔转过身,坐回榻前,紧盯桌案上的棋局。

    “王爷来了兴致?”

    “来一局?”赵羡渔肯定。

    “这会儿不行,爷有些事。”万渊摇头,而后点头:“不过有人行。”

    “谁?”赵羡渔好奇。

    郑兮淼好不容易从恭维贺喜的人堆里挤了出来,再回过神时人已身处高阁之中,正吃惊着,却看到同样一脸吃惊的赵羡渔。

    “王爷?”

    “怎么是你,万渊呢?”赵羡渔扫视四周,万渊已然消失不见。

    “王爷这倒把我问糊涂了,他不一直和您在一块嘛?”郑兮淼朝赵羡渔浅浅作揖,瞥到桌案上的棋盘,笑问:“王爷何时爱上下棋了?”

    “你管本王!”赵羡渔回怼。

    “呵呵,来一局?”郑兮淼径直在赵羡渔对面坐下,拿起黑子钵呈递给赵羡渔,邀请道:“王爷请!”

    莲花坞深处。

    仲衍带着冰封木盒现身,两团水汽一听仲衍回来了,急忙自赤青玉琅戒中钻了出来。

    “公子,人已请到,您需要时即会现身。”仲衍回禀。

    万渊打开木盒,一股至寒冰气暴涌而出。

    “哈欠,老莲花出手,再大的火气也能被他降下来了。”观八方冷得打了个喷嚏。

    “呜~好冷的寒气。”听万里冷得直打哆嗦。

    “不愧是亚父!”万渊只稍微看了一眼盒内冰柱,便明白了步生莲的提示。

    “公子,接下来该做什么?”仲衍请示。

    “玩个游戏如何?”

    “游戏?”听万里不明。

    “你还有心思玩游戏,哪学的恶趣味?”观八方戏谑。

    “请公子明示。”仲衍问。

    “画蛇添足!”万渊仔细交代起仲衍。

    “是。”

    “对了,卜算子的面具再借我一用。”

    随后,接过面具,万渊再次瞬移消失,眼前是一处曲径通幽的禅房内,床榻上正躺着袁靖宇,其发出一声低吟喘息,待片刻后睁开眼时,“卜算子”正立于榻前。

    “先生。”袁靖宇欲挣扎起身。

    “不必起身,歇着就好。”万渊阻止。

    “这里是……”

    “莲花坞。”

    “您怎么……”

    “嗷,最近莲花坞内有万人对弈大赛,我正好在此处瞧个热闹。”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自袁靖宇晕倒,已过去了数个时辰,他身上的毒霸道得厉害,若不是万渊妙手回春,只怕袁靖宇此时已是具尸体。

    “袁提司不必客气。”万渊再替袁靖宇探了探脉,人虽已脱离危险,但气息孱弱,尚需好好休养。“袁提司去了九嶷山?”

    “是。只可惜我一时疏忽,不慎掉入陷阱,一个书院怎外有重兵把守,内置机关重重,实在可疑!”袁靖宇气息不顺。

    “袁提司不必气馁,如此反倒验证九嶷山不是个寻常书院。”万渊拿出一颗丹药,喂袁靖宇服下,问:“不过袁提司为何想起调查九嶷山?”

    “我按照您的意思,蹲守在几大山脉下,发现总有一群人昼伏夜出,在夜里驮着一批货上山,我跟踪他们数日,确定他们驮着的正是刻有灵纹的铁器,而且诡异的是,这批铁器是自一处普通农户里出来的,难怪我前些日子挨家铁匠铺调查灵纹,一无所获。”袁靖宇娓娓道来。

    “普通农户未经允许,怎敢打造铁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