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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孟州道,大树十字坡

    (上一章被屏蔽了,明天早上放出)

    “县尊,留步,留步!”

    郓城县衙后院,曹杰送了大礼,打通了关系,便起身告辞离开。

    别看时文彬在污浊的大宋官场上也算是股清流,可收起礼来,丝毫不见外。

    大怂官场历来如此,惯例耳!

    “你这个小孟德,去了一趟沧州,就赚了大好的家业。武松的事,包在老夫身上了。不管是个副将,还是哪个兵寨的寨主,任由他来选。”

    吃饱的时文彬,就差拍着胸膛打包票了。

    一来,曹杰出手的贿赂打动了他;二来,他也确实欣赏武松,愿助他一臂之力。

    “若武二郎跨出了这一步,未来还要来感谢县尊的提拔!”曹杰附身下拜,态度谦卑。

    时文彬一团和气,识人善用:“好说好说!”

    钱是什么?钱就是个屁,用钱能解决的事从来就不是事。

    这日,从曹杰这里得来的金银珠宝,从时文彬手里转了一转,又被武松押运着送往东京。

    到了东京,这些金银在某些人手里再度转一转,指不定变做生辰纲又要落到曹杰手里。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武松并五个兵丁压着几辆大车往西而去,官道路边,曹杰、阮小七、曹正、时迁已经等候多时。

    “武二郎。”

    “让哥哥久等了。”

    两支车队并作一处,“咕噜噜”朝着东京驶去。

    赶路总是枯燥且无趣的,阮小七赶着车,一路上用乡野小调唱着他那近乎造反的歌词,着实让人捏一把汗。

    曹杰没得办法,只能绞尽脑汁回忆前世的唱腔歌词,教给他来唱。

    别说,小七天生的好嗓子。

    “彦章打马上北坡,新坟累累旧坟多。”

    金铁般高亢惨烈的秦腔,自阮小七丹田部位发力,吐气开声,响彻在朗朗乾坤之下。

    曹杰等人刚刚从北地回来,眼前依稀浮现起那个金戈铁马的岁月,踩着激烈的鼓点,举着刀,视死忽如归。

    一句唱完,阮小七感觉不过瘾,掏出酒葫芦,一口老酒入喉,眼神便亮得像是在烧。

    大风撕扯着林间的黄叶,犹如猎猎西风卷旌旗,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阮小七用歌佐酒,宛如金戈铁马,纵使嘶哑,也令众人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随着他的声音微微颤动,仿佛被扯进兵荒马乱之中。

    “……新坟埋的汉光武,旧坟又埋汉萧何。青龙背上埋韩信,五丈原前埋诸葛。”

    阮小七跳下马,大步朝前,神情凛冽而威严,宛如将军百战,陌路豪杰,纵使一步悬崖,也带着宛如燃烧一样的血和魂。

    仿佛长戈血染一般的嘶哑的豪迈声音回荡:“人生一世莫空过,纵然一死怕什么?!”

    “好!”

    武二郎大声叫好,众人齐齐道好。

    “七哥,再来一个。”

    “那咱再来一个好汉歌……”

    枯燥的赶路时光,因为有了兄弟,这才格外精彩。

    这日,众人出了山东,来到了孟州道。

    远远望去,那坡上立着好大一棵树。

    目测之下,七八丈高,四五个人都合抱不过来,树干上如蟒蛇般地缠满着枯藤。

    周围一片林子,遮天蔽日。

    “哥哥,前面有个酒店。”

    时迁眼神犀利,透过密林依稀望到了一面酒旗。

    “咱酒喝完了,正好打上三葫芦。”

    唱歌废酒,阮小七摇了摇腰间的葫芦,不由舔了舔嘴唇。

    此地是何地方,曹杰心知肚明,但他并不多说。

    孟州道大树十字坡,做人肉馒头的孙二娘。

    这孙二娘绰号母夜叉,金圣叹腰斩本据佛藏改为“母药叉”。

    夜叉、药叉、夜乞叉同义,均出自梵语,意译为“能吃鬼”或“捷疾鬼”,含“勇健”或“凶暴丑恶”之意。

    佛教说它是一种吃人的恶鬼,始见于隋唐,后因佛教广为传播,始为民间熟悉。

    这一对恶魔,丈夫张青仅仅是挑着人肉馒头外出售卖,而麻翻、宰杀过往客人,制作人肉食品的血腥工作则由孙二娘在家里承担。

    而且孙二娘干得得心应手,足见她的歹毒。

    正所谓吃一蛰长一智,人的成长离不开各种际遇。

    几辆车来到十字坡前,曹杰一眼就看到酒店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

    露出绿纱衫儿来,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钮。

    再细看,隐约可见她眉横杀气,眼露凶光。

    只是那只白胖胖的脚儿,勾人心神,红艳艳的脚趾里勾着个板屐,摇来晃去,仿佛要荡到人的心里去。

    见来了客人,妇人眼波流转,把众人一扫,迎上前来笑道:“啊哟,几位大哥远来辛苦,快请店里歇歇脚——我这儿有好酒好肉,还有又白又大的馒头呢!”

    “打上几葫芦好酒,再来上好肉,好大馒头。”阮小七将三个葫芦扔在了桌子上。

    曹杰定睛看去,果然是又白又大的好馒头。

    几人分做两张桌子,很快酒肉便端了上来,那馒头确实又大又白。

    阮小七并未起疑,他腹中正饿,拿起个馒头就要吃。

    曹杰伸手按住了阮小七的胳膊。

    武松、时迁也同时道:“七哥且慢!”

    两个叫出声,对视一言。

    时迁笑了笑没再开口。

    武松道:“原来哥哥也看出了端倪,这点不是个正经店铺。”

    “黑店?”阮小七皱起眉头,煞气流露。

    曹杰拿起一个大白馒头撕开,仔细看了看,似笑非笑看向那妇人:“那东家,我问你一句,你这馒头是人肉的,还是狗肉猪肉的?”

    那白白胖胖的妇人面色一僵,随之又笑嘻嘻道:“客官,你看你说得什么话!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滋味?我家这大馒头呀,就是黄牛肉的。”

    武松冷着脸,喝道:“你这婆娘,却是不尽实,我武松出门前便打探清楚了,有道是:‘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肥的包馒头,瘦的去填河。’你欺我等没见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