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出师
“三个小娃娃，你更看好哪个？”清楚妘昊什么水平的魔自然没有将他放在其中。
“葛朱老弟年纪还是太大了，万智的话果然还是算了。”墨班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作为弟子的话，果然还是余拙吧？”
“就凭他？”墨班的答案令魔着实有些意外，看着脚下单向琉璃镜内正朝着观众耀武扬威的余拙，魔实在不觉得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一个只会拾他人牙慧的家伙。”
“这就已经足够了。”墨班说着不免有些感慨：“世人都说机关之道妖孽辈出，但只有拖老是您的福能站在顶点的我清楚，他们注定无法再此道之上能有寸步超越。”
“所以你就选了一个尤其擅长模仿和拼接的小子来继承你的全部技术？”魔咂嘴道：“真是不思进取。”
“至少能在有超越我的天才之前，不完整地将我全部的技术传承下去那就实在太糟糕。”耄耋老矣的墨班与魔在一起时却显得相当有活力，那笑容亦如当年那个青年。
“那么万智呢？我更好奇你为何不惜替提前安排走后门也要让他杀入半决赛？”魔歪着脑袋似乎依旧想不通墨班这么做的理由：“那小子基本功很扎实理论也不错就是手太拙，做不出什么精巧的机关。”
“他的话，纯属徒弟的一点儿个人私心。”墨班说着走上眼前的庞大机关，在这台魔一早准备好的方形机关上迎接自己的最终考验：“而且他不是同行，而是异路人。”
“异路？”同样一跃而上机关，魔不屑地说道：“这评价我看你是冲昏头了吧，如果本魔机关之道的道路那一定是歪路。”
“或许吧。”墨班说着也不再关注脚下的战斗，而是平静地直视那位影响自己一生给予他所求一切的存在：“毕竟就连我自己都还没出师呢。”
“话说回来，还没出师就已经想着自己收徒，你小子可真是个不肖弟子。”魔说话间随着四臂不断下达指令，脚下巨大的正方体机关锁先一步锁住了墨班的双腿。
“分明是老师你一直打压不让我这个徒弟出师才对吧，心眼之坏甚矣。”墨班说着瞬间解锁，同时借助方体的连锁条件反向朝魔连续攀升要其就这么逼下去。
“嘁，连本大爷都不能击败，还想出师？”魔说着双肩之上的机械臂再度一分为二，再加上提前安装在大脑两侧的辅助演算机关，现在魔那副三头六臂的模样像极了传说中的修罗妖族。
“就能对我这个唯一的徒弟睁只眼闭只眼？”原先占据优势的墨班被瞬间翻盘，疯狂扭转机关的机械臂也在超负荷之下直接报废。
“没门。”魔冷笑着毫不客气地全力以赴，脚下足有数兆零件组合的方体瞬间化作一团漩涡将墨班彻底吞噬：“本大爷绝不许自己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
“没办法吗？真是头疼啊。”墨班的身影再一次从那翻腾的机关之海中涌现，原先报废脱离的双臂此刻居然也在共振原理下远程操作，令墨班实现没可能做到的跨区域指令输入。
“好小子，差点就中了你的道。”一时不慎被方体反噬扭断其中一条机关臂的魔不惊反喜，双目圆瞪之下无数蛊虫从七窍中爬出：“本来是压箱底的招术，但现在公输，为之自豪吧，你已经成功把本大爷逼到绝境了。”
“用那个姓氏称呼我是想做激将法吗？”墨班摇摇头：“抱歉啊，早在几十年前您还未离开前，我便已经彻底放下了。”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现在该轮到为师给你上最后一课了！”魔狂叫着的同时两端辅助机关被增生的脑蛊直接挤碎，被菌丝连接着的蛊虫取代了机关臂进行更为细致的机关控制。
与此同时那硕大的方体再度发生异变，仿佛被彻底激活一般直接化作球体开始高速旋转，即便是墨班此刻想要稳定身形也极为勉强。
“结束了！小子你还不准出师，继续乖乖跟在本大爷身边学习吧！”魔话音落下的瞬间墨班的赖以为生的机关之躯瞬间崩溃化化作无数碎块。
然而在那瞬间这些机关部件居然隔空听从墨班地指挥均匀附着在方体的各个点位，与此同时漆黑的方体仿佛被“点燃”瞬间极速升温，那超高温再接触的瞬间便焚毁了魔的数以万计蛊虫。
若非及时收回控制用的菌丝只怕火焰蔓延之下会将组成魔大脑的蛊虫一并点燃：“已经能熟练地掌握磁力了吗？居然还反向再加速让方体高温过载，真有你的。”
从方体一跃而下的魔先一步在靠着磁力悬浮的墨班之前落地，这也意味着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而在几乎同一瞬间，已经白亮到有些耀眼的方体也瞬间爆裂，将魔打造的龙首型机关飞艇内部彻底破坏，连带着那些培养仓与其中的备用身躯一起摧毁。
“我收回之前的话。”在逐渐失去平衡开始坠落的飞艇之上，魔走向失去机关身躯后连呼吸都显得极为费力的墨班。
那张衰老无比仿佛由皱纹组成的脸上，唯有两颗闪烁着智慧光辉的漆黑眸子显得尤为瞩目。与之相比已经彻底肌肉衰退到与干枯树枝无甚区别的肢体堪称脆弱。
“应该骄傲的人，不是你，而是为师。”
魔说着轻轻抱起墨班将他枕在自己怀中，说来也可笑，青春女子般风华正茂的躯体内却是个只会比老者更年长无数倍的怪物，明明极为不和谐的场面某种意义上却意外合理。
“毕竟本大爷的弟子绝对比你小子的强多了。”
“哈哈……”墨班刚想笑出声但以太久无法自主呼吸的喉咙此刻却剧烈的咳嗽起来，清楚死亡的尘埃已没过喉颈的墨班感受到的却只有心满意足。
“唯一遗憾的就是让老是您的绝世之作彻底损坏了……”显然魔那台方体给他留下了绝对深刻的印象。
“嘁，不过就是台玩具罢了。”魔不屑地说道：“连唯二的玩家都要离开了，本大爷难道还能留着去和鬼玩吗？”
虽然话语依旧那么粗鄙，但墨班却读懂了魔的意思。他已经默许自己以人类的方式就这么离开人世：“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老师的机关术还能在世间流传，总有一天能有彻底消解您高处不胜寒的人存在。”
“又或者来世如果真的存在。”墨班说着茫然地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魔清楚这已是他弥留之际的象征，沉默地用机关臂握住他的手，显然比起这具陌生的躯体还是陪伴他一生的机关更能带去宽慰：“如果有来世真希望能再次拜入老师门下。”
“嘁，你这种蠢笨不堪的弟子我可不想收第二个。”即便到了这时候魔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而且，都已经是出师的人，本大爷哪儿还有什么好教你的。”
“出师吗……真是……太好了……墨班说着声音逐渐低微下去，伴随着生命迹象逐渐消退，魔什么也没做只是在摇摇欲坠的飞艇中就这么抱着对方，直到就连自己也再无能力出手复活他为止。
直到那一刻魔脸上一直伪装的轻松也随着墨班的离去一同消散，由魔亲手培养的圣人最终死在了魔的怀里。
“葛朱老弟年纪还是太大了，万智的话果然还是算了。”墨班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作为弟子的话，果然还是余拙吧？”
“就凭他？”墨班的答案令魔着实有些意外，看着脚下单向琉璃镜内正朝着观众耀武扬威的余拙，魔实在不觉得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一个只会拾他人牙慧的家伙。”
“这就已经足够了。”墨班说着不免有些感慨：“世人都说机关之道妖孽辈出，但只有拖老是您的福能站在顶点的我清楚，他们注定无法再此道之上能有寸步超越。”
“所以你就选了一个尤其擅长模仿和拼接的小子来继承你的全部技术？”魔咂嘴道：“真是不思进取。”
“至少能在有超越我的天才之前，不完整地将我全部的技术传承下去那就实在太糟糕。”耄耋老矣的墨班与魔在一起时却显得相当有活力，那笑容亦如当年那个青年。
“那么万智呢？我更好奇你为何不惜替提前安排走后门也要让他杀入半决赛？”魔歪着脑袋似乎依旧想不通墨班这么做的理由：“那小子基本功很扎实理论也不错就是手太拙，做不出什么精巧的机关。”
“他的话，纯属徒弟的一点儿个人私心。”墨班说着走上眼前的庞大机关，在这台魔一早准备好的方形机关上迎接自己的最终考验：“而且他不是同行，而是异路人。”
“异路？”同样一跃而上机关，魔不屑地说道：“这评价我看你是冲昏头了吧，如果本魔机关之道的道路那一定是歪路。”
“或许吧。”墨班说着也不再关注脚下的战斗，而是平静地直视那位影响自己一生给予他所求一切的存在：“毕竟就连我自己都还没出师呢。”
“话说回来，还没出师就已经想着自己收徒，你小子可真是个不肖弟子。”魔说话间随着四臂不断下达指令，脚下巨大的正方体机关锁先一步锁住了墨班的双腿。
“分明是老师你一直打压不让我这个徒弟出师才对吧，心眼之坏甚矣。”墨班说着瞬间解锁，同时借助方体的连锁条件反向朝魔连续攀升要其就这么逼下去。
“嘁，连本大爷都不能击败，还想出师？”魔说着双肩之上的机械臂再度一分为二，再加上提前安装在大脑两侧的辅助演算机关，现在魔那副三头六臂的模样像极了传说中的修罗妖族。
“就能对我这个唯一的徒弟睁只眼闭只眼？”原先占据优势的墨班被瞬间翻盘，疯狂扭转机关的机械臂也在超负荷之下直接报废。
“没门。”魔冷笑着毫不客气地全力以赴，脚下足有数兆零件组合的方体瞬间化作一团漩涡将墨班彻底吞噬：“本大爷绝不许自己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
“没办法吗？真是头疼啊。”墨班的身影再一次从那翻腾的机关之海中涌现，原先报废脱离的双臂此刻居然也在共振原理下远程操作，令墨班实现没可能做到的跨区域指令输入。
“好小子，差点就中了你的道。”一时不慎被方体反噬扭断其中一条机关臂的魔不惊反喜，双目圆瞪之下无数蛊虫从七窍中爬出：“本来是压箱底的招术，但现在公输，为之自豪吧，你已经成功把本大爷逼到绝境了。”
“用那个姓氏称呼我是想做激将法吗？”墨班摇摇头：“抱歉啊，早在几十年前您还未离开前，我便已经彻底放下了。”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现在该轮到为师给你上最后一课了！”魔狂叫着的同时两端辅助机关被增生的脑蛊直接挤碎，被菌丝连接着的蛊虫取代了机关臂进行更为细致的机关控制。
与此同时那硕大的方体再度发生异变，仿佛被彻底激活一般直接化作球体开始高速旋转，即便是墨班此刻想要稳定身形也极为勉强。
“结束了！小子你还不准出师，继续乖乖跟在本大爷身边学习吧！”魔话音落下的瞬间墨班的赖以为生的机关之躯瞬间崩溃化化作无数碎块。
然而在那瞬间这些机关部件居然隔空听从墨班地指挥均匀附着在方体的各个点位，与此同时漆黑的方体仿佛被“点燃”瞬间极速升温，那超高温再接触的瞬间便焚毁了魔的数以万计蛊虫。
若非及时收回控制用的菌丝只怕火焰蔓延之下会将组成魔大脑的蛊虫一并点燃：“已经能熟练地掌握磁力了吗？居然还反向再加速让方体高温过载，真有你的。”
从方体一跃而下的魔先一步在靠着磁力悬浮的墨班之前落地，这也意味着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而在几乎同一瞬间，已经白亮到有些耀眼的方体也瞬间爆裂，将魔打造的龙首型机关飞艇内部彻底破坏，连带着那些培养仓与其中的备用身躯一起摧毁。
“我收回之前的话。”在逐渐失去平衡开始坠落的飞艇之上，魔走向失去机关身躯后连呼吸都显得极为费力的墨班。
那张衰老无比仿佛由皱纹组成的脸上，唯有两颗闪烁着智慧光辉的漆黑眸子显得尤为瞩目。与之相比已经彻底肌肉衰退到与干枯树枝无甚区别的肢体堪称脆弱。
“应该骄傲的人，不是你，而是为师。”
魔说着轻轻抱起墨班将他枕在自己怀中，说来也可笑，青春女子般风华正茂的躯体内却是个只会比老者更年长无数倍的怪物，明明极为不和谐的场面某种意义上却意外合理。
“毕竟本大爷的弟子绝对比你小子的强多了。”
“哈哈……”墨班刚想笑出声但以太久无法自主呼吸的喉咙此刻却剧烈的咳嗽起来，清楚死亡的尘埃已没过喉颈的墨班感受到的却只有心满意足。
“唯一遗憾的就是让老是您的绝世之作彻底损坏了……”显然魔那台方体给他留下了绝对深刻的印象。
“嘁，不过就是台玩具罢了。”魔不屑地说道：“连唯二的玩家都要离开了，本大爷难道还能留着去和鬼玩吗？”
虽然话语依旧那么粗鄙，但墨班却读懂了魔的意思。他已经默许自己以人类的方式就这么离开人世：“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老师的机关术还能在世间流传，总有一天能有彻底消解您高处不胜寒的人存在。”
“又或者来世如果真的存在。”墨班说着茫然地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魔清楚这已是他弥留之际的象征，沉默地用机关臂握住他的手，显然比起这具陌生的躯体还是陪伴他一生的机关更能带去宽慰：“如果有来世真希望能再次拜入老师门下。”
“嘁，你这种蠢笨不堪的弟子我可不想收第二个。”即便到了这时候魔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而且，都已经是出师的人，本大爷哪儿还有什么好教你的。”
“出师吗……真是……太好了……墨班说着声音逐渐低微下去，伴随着生命迹象逐渐消退，魔什么也没做只是在摇摇欲坠的飞艇中就这么抱着对方，直到就连自己也再无能力出手复活他为止。
直到那一刻魔脸上一直伪装的轻松也随着墨班的离去一同消散，由魔亲手培养的圣人最终死在了魔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