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皆我
“什……”汗毛倒立的亥轲瞬间转身无数蛛丝裹挟着修罗之火刺向声音的来处，而在他们三人间，一个有着乌黑长发面目慈善仿佛带有一圈光晕散发着不可思议亲和力的男子此时正站在那里。
这位不知为何能躲开亥轲妖识有不知为何完全没有引起他们任何一人注意就悄然靠近的神秘男子即便不用头颅提醒，亥轲也清楚他不可能是别人，定然就是那位逼蓝谷五洞联手才治退的蕈主。
只是这位名声不小的可怕对手却就这么仍由亥轲的火焰将其焚尽，而此时后知后觉地头颅才一剑斩来，不出意外地落了个空。
“他死啦？”自己都不信的头颅四处环顾着却再不见蕈主的身影，反倒是不知何时城里被蕈主寄生控制的居民与菌尸一同将他们团团包裹。
“死，亦是新生。”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却是来自四面八方，头颅聚精一看却发现四周众人全都长着和蕈主一样的面孔，别说相貌了，就连气质气息都完全没有任何分别。
“哪一个才是真的？”有些发毛的头颅一副拔剑四顾心茫地样子问起他们中的最强者亥轲。
然而后者的表现就不会比他好太多，妖力全开的亥轲几乎是咬牙吐出了几个字：“不知道，但他们……全都有八千年以上修为……”
“多少！？”自突破封印以来自己见识过的妖族也不算少数，可要说眼前这密密麻麻成千上万人都有八千年修为，头颅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巫妖大战时期了。
“虽然每个个体蕴含妖力的并不多，但层次确实有八千年之高。”一滴冷汗自亥轲额头滑落，单论修为或许没有主母那么恐怖，但这数量……
“难怪当初五洞会选择放下成见合作对敌。”
“该死，肯定有哪里不对劲……”眉头紧皱的头颅拼命回忆着，当初和阿凤他们说自己记忆不全并非谎言，由于脑蛊的性质，此刻的他实际只有本体一小部分的记忆，这其中有关蕈主的记忆同样模糊。
“他*的主体是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记忆居然不备份给我……不对，我不会这么蠢，难道是蕈主破解了我的脑蛊，刻意消除了和他有关的那部分记忆蛊？”
与陷入沉思的头颅不同，亥轲则是抓紧一切时间用蛛丝在三人附近布置着法阵，相较于精通阵法的纺蔷，他各方面都不突出，但也因此可以说没有短板。
“请待在阵法中心。”将沉默的阿凤护在身后，亥轲全功率开启妖识，绝不容蕈主如同刚才那般再次出现。
只是他的戒备仿佛全都做了无用功，那些拥有高等妖力的菌尸们此刻只是呆呆地站在法阵的保护范围之外，一动不动地盯着阵中的三人。
“有点恶心了。”被无数张相同的面孔死死盯着，即便是头颅都有些忍耐不住：“亥轲大人，再怎么坐以待毙下去可不是事啊，与其浪费精神力做防御，不如全力找出他的本体，主动攻击。”
亥轲没有理会头颅，这简单的道理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在他感知中在场之人与刚才的蕈主气息完全一致，他实在分不清。
“难道是幻术？”怀疑伴随着畏惧逐渐蔓延，精神无比紧绷的亥轲不知不觉间连握着丝剑的手都开始颤抖。幸好在他精神崩溃之前，一双僵硬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不安。
“如果找不到本体的话，那就把他们全都烧毁吧。”发话之人却是阿凤，本该是对长和覆灭最有抵触之人此时却站了出来安抚自己的同伴。
“这样真的好吗？”借助翻译蛊虫，头颅说出了只有他们能听见的下半句：“这里有不少是伴着你长大的父老乡亲们哦。”
“正因如此，我才不希望死者的尸体被他亵渎。”阿凤的话自然没有加密，但亥轲却明白她的意思，对此他也颇有同感。
“只是我担心冬槿姐你……”亥轲努力揣摩着用词，他不希望让阿凤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不是有你的法阵吗？再说还有助手在这呢。”阿凤说着看了一眼头颅，后者只能配合地点了点头。
“可这法阵我也无法保证……”
“当你决定反抗蓝谷的安排时，你就能保证自己会赢吗？”阿凤自然感激他的关心，但她也清楚现在没有顾此失彼的余地。
“我明白了。”亥轲不再迟疑，而阿凤也适时松开了他已不再颤抖的双手，而先前不知不觉间熄灭的火焰也再次腾盛起来。
“锋缘！”联系过无数次的招式再一次使出，由蛛丝组成的尖锐剑尖随着突刺直接延伸到了尸群的边缘，将沿途的菌尸全都刺了个对穿，而当火焰随之蔓延至剑尖之时，亥轲全力挥动手中的炎剑，一记旋斩将四周所有的菌尸拦腰斩断并送入火海。
“善！”四周肉眼可见的菌尸全都化为一团团人形火炬，准确来说是一半人形的火炬。头颅忍不住叫好起来，只是显然他又一次叫早了。
本该焚烬万物的修罗之火却逐渐汇聚最后凝聚成了一张他们绝对难忘的面孔，蕈主的面孔，火焰很快便消散无形，但噩梦才刚刚开始。
而与此同时被亥轲斩断的尸体截面处无数菌丝蔓延着爬出将上下两截尸体重新粘合起来，而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哪怕任何一丝被烧伤的表现。
“开玩笑吧，那可是修罗妖族的绝技……”再一次的头颅开始抱怨本体给他的知识储备实在太少，虽然他也知道被困的本体没有那么多资源，同时太多蛊虫出逃可能会引起蕈主警觉，但他还是忍不住，毕竟自己好歹也算是个魔，如今却和没见过世面的小鬼一样实在丢人。
“修罗之火吗？果然就和传说一样，并非真正的火焰，而是意志的化身。”蕈主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而这一次是每一具尸体都在异口同声地诉说着同一段话语：“只可惜无论是战意还是别的的意志，结果都一样。”
“蕈主有胆就给我出来！”束手无措地头颅只能试着挑衅一番：“本体躲在一堆分身后算什么本事！？”
“本体？分身？”所有菌尸说着都露出一副慈悲的笑容：“并无分别。”
“你说什么……”亥轲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答案，为什么自己始终没办法分辩对方的本体所在，为什么自己战意高扬的修罗之火会被轻易控制。
“看样子这位同仁相当有悟性。”仿佛能读懂他们的内心一般，所有蕈主一起看向亥轲：“然，在这里的每一位，都是我。”
“每一个？他*的长和城至少有十万人口，这厮妖识没在唬人的话，岂不是他手里至少有十万名八千年修为的大军？”头颅依旧没有抓住重点。
“还有十万人的意志与精神力。”亥轲忽然有些释然，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战意能抗衡如此庞大的集合意志，修罗之火的熄灭不出意外。
“否，至始至终仅有我一人。”那些个蕈主说着同时朝法阵走来，三人顿时如临大敌。
“小心，他们要总攻击了！”
“攻击？”蕈主微笑着指向他们每一个人：“我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你再说什么屁话？”不明觉厉的头颅骂骂咧咧地环顾着四周的敌人，然而无意间瞥到自己两位同伴的他顿时和他们两人一样陷入了死寂。
因为此刻在他们眼中，彼此也早已是蕈主的模样。
这位不知为何能躲开亥轲妖识有不知为何完全没有引起他们任何一人注意就悄然靠近的神秘男子即便不用头颅提醒，亥轲也清楚他不可能是别人，定然就是那位逼蓝谷五洞联手才治退的蕈主。
只是这位名声不小的可怕对手却就这么仍由亥轲的火焰将其焚尽，而此时后知后觉地头颅才一剑斩来，不出意外地落了个空。
“他死啦？”自己都不信的头颅四处环顾着却再不见蕈主的身影，反倒是不知何时城里被蕈主寄生控制的居民与菌尸一同将他们团团包裹。
“死，亦是新生。”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却是来自四面八方，头颅聚精一看却发现四周众人全都长着和蕈主一样的面孔，别说相貌了，就连气质气息都完全没有任何分别。
“哪一个才是真的？”有些发毛的头颅一副拔剑四顾心茫地样子问起他们中的最强者亥轲。
然而后者的表现就不会比他好太多，妖力全开的亥轲几乎是咬牙吐出了几个字：“不知道，但他们……全都有八千年以上修为……”
“多少！？”自突破封印以来自己见识过的妖族也不算少数，可要说眼前这密密麻麻成千上万人都有八千年修为，头颅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巫妖大战时期了。
“虽然每个个体蕴含妖力的并不多，但层次确实有八千年之高。”一滴冷汗自亥轲额头滑落，单论修为或许没有主母那么恐怖，但这数量……
“难怪当初五洞会选择放下成见合作对敌。”
“该死，肯定有哪里不对劲……”眉头紧皱的头颅拼命回忆着，当初和阿凤他们说自己记忆不全并非谎言，由于脑蛊的性质，此刻的他实际只有本体一小部分的记忆，这其中有关蕈主的记忆同样模糊。
“他*的主体是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记忆居然不备份给我……不对，我不会这么蠢，难道是蕈主破解了我的脑蛊，刻意消除了和他有关的那部分记忆蛊？”
与陷入沉思的头颅不同，亥轲则是抓紧一切时间用蛛丝在三人附近布置着法阵，相较于精通阵法的纺蔷，他各方面都不突出，但也因此可以说没有短板。
“请待在阵法中心。”将沉默的阿凤护在身后，亥轲全功率开启妖识，绝不容蕈主如同刚才那般再次出现。
只是他的戒备仿佛全都做了无用功，那些拥有高等妖力的菌尸们此刻只是呆呆地站在法阵的保护范围之外，一动不动地盯着阵中的三人。
“有点恶心了。”被无数张相同的面孔死死盯着，即便是头颅都有些忍耐不住：“亥轲大人，再怎么坐以待毙下去可不是事啊，与其浪费精神力做防御，不如全力找出他的本体，主动攻击。”
亥轲没有理会头颅，这简单的道理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在他感知中在场之人与刚才的蕈主气息完全一致，他实在分不清。
“难道是幻术？”怀疑伴随着畏惧逐渐蔓延，精神无比紧绷的亥轲不知不觉间连握着丝剑的手都开始颤抖。幸好在他精神崩溃之前，一双僵硬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不安。
“如果找不到本体的话，那就把他们全都烧毁吧。”发话之人却是阿凤，本该是对长和覆灭最有抵触之人此时却站了出来安抚自己的同伴。
“这样真的好吗？”借助翻译蛊虫，头颅说出了只有他们能听见的下半句：“这里有不少是伴着你长大的父老乡亲们哦。”
“正因如此，我才不希望死者的尸体被他亵渎。”阿凤的话自然没有加密，但亥轲却明白她的意思，对此他也颇有同感。
“只是我担心冬槿姐你……”亥轲努力揣摩着用词，他不希望让阿凤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不是有你的法阵吗？再说还有助手在这呢。”阿凤说着看了一眼头颅，后者只能配合地点了点头。
“可这法阵我也无法保证……”
“当你决定反抗蓝谷的安排时，你就能保证自己会赢吗？”阿凤自然感激他的关心，但她也清楚现在没有顾此失彼的余地。
“我明白了。”亥轲不再迟疑，而阿凤也适时松开了他已不再颤抖的双手，而先前不知不觉间熄灭的火焰也再次腾盛起来。
“锋缘！”联系过无数次的招式再一次使出，由蛛丝组成的尖锐剑尖随着突刺直接延伸到了尸群的边缘，将沿途的菌尸全都刺了个对穿，而当火焰随之蔓延至剑尖之时，亥轲全力挥动手中的炎剑，一记旋斩将四周所有的菌尸拦腰斩断并送入火海。
“善！”四周肉眼可见的菌尸全都化为一团团人形火炬，准确来说是一半人形的火炬。头颅忍不住叫好起来，只是显然他又一次叫早了。
本该焚烬万物的修罗之火却逐渐汇聚最后凝聚成了一张他们绝对难忘的面孔，蕈主的面孔，火焰很快便消散无形，但噩梦才刚刚开始。
而与此同时被亥轲斩断的尸体截面处无数菌丝蔓延着爬出将上下两截尸体重新粘合起来，而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哪怕任何一丝被烧伤的表现。
“开玩笑吧，那可是修罗妖族的绝技……”再一次的头颅开始抱怨本体给他的知识储备实在太少，虽然他也知道被困的本体没有那么多资源，同时太多蛊虫出逃可能会引起蕈主警觉，但他还是忍不住，毕竟自己好歹也算是个魔，如今却和没见过世面的小鬼一样实在丢人。
“修罗之火吗？果然就和传说一样，并非真正的火焰，而是意志的化身。”蕈主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而这一次是每一具尸体都在异口同声地诉说着同一段话语：“只可惜无论是战意还是别的的意志，结果都一样。”
“蕈主有胆就给我出来！”束手无措地头颅只能试着挑衅一番：“本体躲在一堆分身后算什么本事！？”
“本体？分身？”所有菌尸说着都露出一副慈悲的笑容：“并无分别。”
“你说什么……”亥轲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答案，为什么自己始终没办法分辩对方的本体所在，为什么自己战意高扬的修罗之火会被轻易控制。
“看样子这位同仁相当有悟性。”仿佛能读懂他们的内心一般，所有蕈主一起看向亥轲：“然，在这里的每一位，都是我。”
“每一个？他*的长和城至少有十万人口，这厮妖识没在唬人的话，岂不是他手里至少有十万名八千年修为的大军？”头颅依旧没有抓住重点。
“还有十万人的意志与精神力。”亥轲忽然有些释然，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战意能抗衡如此庞大的集合意志，修罗之火的熄灭不出意外。
“否，至始至终仅有我一人。”那些个蕈主说着同时朝法阵走来，三人顿时如临大敌。
“小心，他们要总攻击了！”
“攻击？”蕈主微笑着指向他们每一个人：“我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你再说什么屁话？”不明觉厉的头颅骂骂咧咧地环顾着四周的敌人，然而无意间瞥到自己两位同伴的他顿时和他们两人一样陷入了死寂。
因为此刻在他们眼中，彼此也早已是蕈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