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狼父野心
“师弟，你的棋艺又退步了。”富家翁打扮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落下手中白棋，宣告这一局博弈的结束。
“是师兄您进步神速，师弟我拍马难追。”口中尊敬地谦词却与话语的主人那狂放的姿态打扮显得格格不入。
“呵，我看是师弟你深藏不露啊。”富态男子随手一挥，面前的棋子已经随着妖力运转自动归位：“就像我最近才得知师弟你似乎还有个私生子。”
“过去的孽债，让师兄见笑了。”再度开盘，狂放男子依旧选择执黑子先手。
“诶～话不能这么说，谁还没个年轻风流的时候。”富态男子执白子步步为营地逼近：“关键是处理好手尾。”
“然，我已派密探处理。”狂放男子微微颔首，手中的黑子却下在了一个绝对错误的方位。
“善。”富态男子趁机直捣黄龙再下一局：“一开始我听说师弟你保那私生子一命时，真是为你捏了把冷汗呢？毕竟为了祛除弱点当初连父母爱人都没放过，现在要是为了个私生子功亏一篑未免太可惜了。”
“只是，他却在那之前就死了。”狂放男子一拍棋盘将棋子全都震回棋奁内，只留下一枚黑棋子停留在原地，这一次他仍旧选择同样的开局。
“哦？这倒奇了，我记得师侄应该有六百年修为吧？再加上你给他寻来的征税官职务，应该没什么不长眼的敢对他出手。”
“还是被一个凡人在凡人都市杀死的。”黑子再度落下，这一次却大改之前节节败退的节奏反倒异军突起将白棋逼入绝境。
“查到那个凡人下落了吗？”富态男子把玩着棋子做沉思状。
“就在楚禺。”随着狂放男子再落一子，胜机瞬间锁定。
“楚禺？就是那个最近一直有传闻小妖失踪的灰色地带？看样子有必要整顿一下了。”富态男子见招拆招即便翻盘无望依旧耐心地拖延着。
“嗯，我已经请示门主，现在已是随军出征之时。”狂放男子说着身形突然黯淡起来，最终化作一枚狼牙坠落在地碎成数片。
“师弟你告别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突兀。”富态男子似乎早已看出对面的弈手只是一具分身，但依旧自顾自地落下一子，随着那枚平平无奇的白子落下，本穷途末路的局势瞬间被扭转：“可惜你看不到这一手了。”
一旁侍立着的弟子看着沉醉在自己精妙一手中唏嘘不已的富态男子忍不住心里犯嘀咕道：“两个臭棋篓子连围棋都不会，下个五子棋还装起来了。”
……
“你这狂徒，当街拦住本官的机关马车，所为何事？？”身着锦服的男人细嗅着杯中茗香，古井不波地说道。
堂前已被拷打一番的犯人此时在几名差役地扣押下动弹不得地匍匐于地，只能勉强抬起脸看向对方：“为了毛遂自荐。”
“你说……毛遂自荐？”本想一品手中茶香的男子闻言放下了茶杯。
“是大人，我想拜入您麾下成为您的门客。”
“整日做着当上门客就能衣食无忧的白日梦……你和那样的游手好闲之辈有什么区别？”
“大人，小人的身份想必您应该早已查到，而这就是区别。”虽然只是一个秋后问斩之际逃狱的死囚，但他的眼中却有无比自信的光彩。
“百年难出一位的圣人的首席大弟子，却因接触了禁忌的秘术而锒铛入狱性命难保，这样轰动朝廷的案子本官再昏庸也不至于充耳不闻。”锦服男子说着话锋一转：“可惜这些对本官而言一文不值。”
“我听说大人您是坚定地复古学说支持者，历史上的造诣更是不菲，而且……”犯人说着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您和我其实是一类人，为了所追求的真实不惜冒着生命危险……”
“放肆，休得胡言！”锦服男子怒斥一声，将茶杯掷出，将囚犯砸的头破血流：“压下去先打五十大板再行发落。”
“是！”领命的差役当即将依旧笑意不减的囚犯拖了下去。
二人再次见面却是两个月后，在锦服男子私设的地牢之中。
“还不肯招吗？”皱着眉头似乎相当不满地呵斥这手下办事不利：“都退下，让本官亲自审过。”
“是！”随行地差役立刻忙活起来将凡人押到一旁的密室内随后留下锦服男子与其独处。
“呵呵……我果然没看走眼。”囚犯话音未落，那锦服男子已经亲自上前为其解开了枷锁：“实在抱歉慎厘兄，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无碍，倒不如说万幸。”慎厘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胸膛，已经被青铜替换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好歹我可是人体机关的初号实验者，这点拷问不算什么。”
“倒是百鸣兄你，此次前来是下定决心了吧？”熟练地称兄道弟，可二人却仅仅是第二次见面。
“然。”邱介，字百鸣，帝国脚下成千上万的州牧之一，本该默默无闻的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遇上慎厘：“凡古籍所述无一不是禁忌，这点慎厘兄您应该也清楚。”
“毕竟真实的历史才是最大的禁忌，而我所掌握的技术不过是冰山一角。虽如此，亦足以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感到恐惧。”
“那么为了慎厘兄你的研究自由，亦为了本官，不，本人的家族夙愿……”邱百鸣自然清楚慎厘所谓的高高在上者所指。
“愿效犬马之劳。”光是听闻研究自由四字，慎厘眼中已有光点泛起，此时更是恨不得纳头便拜，只是邱百鸣却先行一步将他扶住：“既志同道合，你我今后便如兄弟手足，无需此等繁礼。”
“大哥！”……
当年清晰真挚地话语如今依旧不绝于耳，只是自己却已经没有当初的一腔热血，虽也未曾动摇，但还是没办法像他那样初心不改。
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借助慎厘递来的机关望远镜，数十里外黑压压一片妖族大军已如风暴临近，而自己脚下这座楚禺城则显得想株枯木般随时可能折断。
“慎厘，这一次恐怕就是最后了。”邱百鸣放下望远镜低声说到：“带上你的研究成果，走吧，我会尽可能为你争取时间。”
“城主，不，大哥，当初师父惨遭妖族残害之时我选择了逃避，但这一次我不愿在做个懦夫！”慎厘说着握紧高度改造后的机关双臂：“而且我们未必会输。”
“这点上你还是不够长进啊，赢了这次，我们就能高枕无忧吗？”和妖族打交道多年，邱百鸣早已自知会有这么一天：“妖族输给人类，光是这个事实就足以让他们大动干戈，就算能赢过一个择天门，我们又能撑过几个大宗的围攻？”
“放弃吧，至少还有你和你的知识留存着，我等的夙愿就还不至于熄灭。”
“大哥……”
“是师兄您进步神速，师弟我拍马难追。”口中尊敬地谦词却与话语的主人那狂放的姿态打扮显得格格不入。
“呵，我看是师弟你深藏不露啊。”富态男子随手一挥，面前的棋子已经随着妖力运转自动归位：“就像我最近才得知师弟你似乎还有个私生子。”
“过去的孽债，让师兄见笑了。”再度开盘，狂放男子依旧选择执黑子先手。
“诶～话不能这么说，谁还没个年轻风流的时候。”富态男子执白子步步为营地逼近：“关键是处理好手尾。”
“然，我已派密探处理。”狂放男子微微颔首，手中的黑子却下在了一个绝对错误的方位。
“善。”富态男子趁机直捣黄龙再下一局：“一开始我听说师弟你保那私生子一命时，真是为你捏了把冷汗呢？毕竟为了祛除弱点当初连父母爱人都没放过，现在要是为了个私生子功亏一篑未免太可惜了。”
“只是，他却在那之前就死了。”狂放男子一拍棋盘将棋子全都震回棋奁内，只留下一枚黑棋子停留在原地，这一次他仍旧选择同样的开局。
“哦？这倒奇了，我记得师侄应该有六百年修为吧？再加上你给他寻来的征税官职务，应该没什么不长眼的敢对他出手。”
“还是被一个凡人在凡人都市杀死的。”黑子再度落下，这一次却大改之前节节败退的节奏反倒异军突起将白棋逼入绝境。
“查到那个凡人下落了吗？”富态男子把玩着棋子做沉思状。
“就在楚禺。”随着狂放男子再落一子，胜机瞬间锁定。
“楚禺？就是那个最近一直有传闻小妖失踪的灰色地带？看样子有必要整顿一下了。”富态男子见招拆招即便翻盘无望依旧耐心地拖延着。
“嗯，我已经请示门主，现在已是随军出征之时。”狂放男子说着身形突然黯淡起来，最终化作一枚狼牙坠落在地碎成数片。
“师弟你告别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突兀。”富态男子似乎早已看出对面的弈手只是一具分身，但依旧自顾自地落下一子，随着那枚平平无奇的白子落下，本穷途末路的局势瞬间被扭转：“可惜你看不到这一手了。”
一旁侍立着的弟子看着沉醉在自己精妙一手中唏嘘不已的富态男子忍不住心里犯嘀咕道：“两个臭棋篓子连围棋都不会，下个五子棋还装起来了。”
……
“你这狂徒，当街拦住本官的机关马车，所为何事？？”身着锦服的男人细嗅着杯中茗香，古井不波地说道。
堂前已被拷打一番的犯人此时在几名差役地扣押下动弹不得地匍匐于地，只能勉强抬起脸看向对方：“为了毛遂自荐。”
“你说……毛遂自荐？”本想一品手中茶香的男子闻言放下了茶杯。
“是大人，我想拜入您麾下成为您的门客。”
“整日做着当上门客就能衣食无忧的白日梦……你和那样的游手好闲之辈有什么区别？”
“大人，小人的身份想必您应该早已查到，而这就是区别。”虽然只是一个秋后问斩之际逃狱的死囚，但他的眼中却有无比自信的光彩。
“百年难出一位的圣人的首席大弟子，却因接触了禁忌的秘术而锒铛入狱性命难保，这样轰动朝廷的案子本官再昏庸也不至于充耳不闻。”锦服男子说着话锋一转：“可惜这些对本官而言一文不值。”
“我听说大人您是坚定地复古学说支持者，历史上的造诣更是不菲，而且……”犯人说着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您和我其实是一类人，为了所追求的真实不惜冒着生命危险……”
“放肆，休得胡言！”锦服男子怒斥一声，将茶杯掷出，将囚犯砸的头破血流：“压下去先打五十大板再行发落。”
“是！”领命的差役当即将依旧笑意不减的囚犯拖了下去。
二人再次见面却是两个月后，在锦服男子私设的地牢之中。
“还不肯招吗？”皱着眉头似乎相当不满地呵斥这手下办事不利：“都退下，让本官亲自审过。”
“是！”随行地差役立刻忙活起来将凡人押到一旁的密室内随后留下锦服男子与其独处。
“呵呵……我果然没看走眼。”囚犯话音未落，那锦服男子已经亲自上前为其解开了枷锁：“实在抱歉慎厘兄，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无碍，倒不如说万幸。”慎厘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胸膛，已经被青铜替换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好歹我可是人体机关的初号实验者，这点拷问不算什么。”
“倒是百鸣兄你，此次前来是下定决心了吧？”熟练地称兄道弟，可二人却仅仅是第二次见面。
“然。”邱介，字百鸣，帝国脚下成千上万的州牧之一，本该默默无闻的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遇上慎厘：“凡古籍所述无一不是禁忌，这点慎厘兄您应该也清楚。”
“毕竟真实的历史才是最大的禁忌，而我所掌握的技术不过是冰山一角。虽如此，亦足以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感到恐惧。”
“那么为了慎厘兄你的研究自由，亦为了本官，不，本人的家族夙愿……”邱百鸣自然清楚慎厘所谓的高高在上者所指。
“愿效犬马之劳。”光是听闻研究自由四字，慎厘眼中已有光点泛起，此时更是恨不得纳头便拜，只是邱百鸣却先行一步将他扶住：“既志同道合，你我今后便如兄弟手足，无需此等繁礼。”
“大哥！”……
当年清晰真挚地话语如今依旧不绝于耳，只是自己却已经没有当初的一腔热血，虽也未曾动摇，但还是没办法像他那样初心不改。
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借助慎厘递来的机关望远镜，数十里外黑压压一片妖族大军已如风暴临近，而自己脚下这座楚禺城则显得想株枯木般随时可能折断。
“慎厘，这一次恐怕就是最后了。”邱百鸣放下望远镜低声说到：“带上你的研究成果，走吧，我会尽可能为你争取时间。”
“城主，不，大哥，当初师父惨遭妖族残害之时我选择了逃避，但这一次我不愿在做个懦夫！”慎厘说着握紧高度改造后的机关双臂：“而且我们未必会输。”
“这点上你还是不够长进啊，赢了这次，我们就能高枕无忧吗？”和妖族打交道多年，邱百鸣早已自知会有这么一天：“妖族输给人类，光是这个事实就足以让他们大动干戈，就算能赢过一个择天门，我们又能撑过几个大宗的围攻？”
“放弃吧，至少还有你和你的知识留存着，我等的夙愿就还不至于熄灭。”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