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辞行
面具人手中的长戟每一次舞动都会带起一阵肆虐地狂风，这并非什么妖法机关，而是单纯的……力量。
毫无疑问如今受伤状态的猫妖绝对没把握正面硬接哪怕一次攻击，但好在即便有着狂风干扰，猫妖的本命神通“绝对平衡”依旧足以令她化险为夷。
虽然看似平平无奇，但这神通却赋予猫妖对于平衡的超凡感知与掌控能力，当然，同样她也能通过接触感知到对手的平衡情况。
自身永不失衡就意味着她永远能抓住着力点精准改变自身的出力，再结合猫妖天赋的柔韧身躯，她就绝不会被面具人的攻击轻易命中。
仿佛随风起舞一般，过于优雅的翩翩姿态完全不像是在战斗，然而四周被狂风撕碎划开的地面却昭示着这方寸间的残酷。
“果然……”猫妖眯着眼死死盯着面具人的一举一动并及时做出相应的规避动作，虽然她不得不承认面具人的妖力远在她六百年的修为之上，但战斗的关键并不只是力量。
虽然不清楚是人格分裂还是别的什么，但眼前这个青年声音的面具人异常冲动而且无法掌控这份力量，这才给了她一线机会。
只是这机会要用来逃走还是做殊死一搏？趁着长戟攻击的间隙，猫妖思考着得失，是就此离开修炼一段时间再来复仇？亦或是趁着青年面具人力量还未掌控纯熟的时候将其扼杀？
“若进退维谷，不妨随心而为。”狼妖的声音忽然在她脑海中响起，那个一同修炼后的黄昏清晰的浮现在她面前，而那双温柔到足以将她的任性所包容的眸子更是无比清晰。
“师兄……”猫妖的脚步慢了半拍，一道血痕自她脸上缓缓浮现，然而这份伤口带来的疼痛与死亡的威胁却再难将她逼退。
“随心，随心……呵，我的心早已随你离去……”眼中的猩红逐渐褪去，但猫妖身上的妖力却高度凝聚起来仿佛一颗被挤压极点的气球，随时可能爆炸。
“所以无论是就此复仇成功，还是失败后在黄泉相逢，师兄，我都心甘情愿！”念头通达的瞬间猫妖高高跃起，忍受着狂风的肆虐轻轻踩在长戟的戟尖之上，而后借力冲向面具人，并将手中的细剑全力刺向他的胸口。
于此同时被她压缩到极致的妖力也彻底爆发，将她再次提高到远超面具人先前挥戟速度的极速，这一剑，她有着无比的决意。
那么这一剑能中吗？
自然不能，面具人手中的长戟轰然破碎，无数碎片几乎瞬间便化作一柄锋利的匕首，以针尖对麦芒的姿势硬生生点对点挡住了猫妖这一剑。
她一直刻意忽略的最差情况最终还是发生了，面具人再次切换回了那玩世不恭的浑厚声音：“可惜，就差一点～”
“闹够了吗？！”就在二人选在僵持的同一时刻，一声不满的呵斥突兀响起：“老夫的勾阑都要被你拆了！”
“嘁，看样子没得玩了。”面具人似乎认识那声音的主人，手中的匕首再度破碎化作长戟，而早已近乎力竭的猫妖借机拉开距离。
清楚彼此差距的她也没有犹豫的必要，已经错失刺杀的良机。再怀念师兄，白白送死给凶手也绝对非她所愿。
“想逃？”面具人收起笑意手中的长戟疯狂旋转，这一次被长戟搅动的气流更是如同漩涡一般化作风暴吞没了整座勾阑，而位于其中的猫妖自然无法幸免，毕竟平衡的前提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
“天下……”伴随着面具人吐出这几个字，他手中的长戟同步刺出：“……大乱！”
这一刻风似乎停止了，猫妖看着眼前逐渐凝固的世界不禁想到，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物极必反带来的错觉。
“抱歉啊师兄，最后还是没能替你报仇……”
……
“嗯～还好保住了。”从保存完好的猫妖的尸体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已经黯淡的妖丹，面具人打开下半面具将其吞入口中，而后满意地评价道。
俗话说得好，百年小妖，千年大妖，万年妖王，这六百年修为在如今安逸享乐惯了的妖族中已经算是不错的水准了。
“混账东西！”就在他享受着消化妖力时，那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而声音的主人却是一个满脸怒意的普通发福中年人：“看看你都保护了什么？！”
“嗟，掌柜的，我要不出手，这儿啊，连废墟都不会留下。”面具人打着哈哈满不在意地开始对猫妖尸体的搜身。
“你放屁，明显是你先挑起的战斗！”那吹胡子瞪眼的胖掌柜几乎要亲自上来给面具人两巴掌，好在清醒的手下及时阻拦，没让他干出傻事：“而且那猫妖不是来找你报仇的？！”
“就算这样我也必须得出手。”面具人说着丢给掌柜一块令牌。
“这是什么？”
“择天门的探子令牌，按照城主的意思，任何妖族势力的探子来此，一律格杀勿论，尸体和令牌还能换不少银子，至少绝对够你修这地下勾阑了。”
“就算如此非要在这儿动手吗？”把玩着手中元晶制成的令牌，掌柜的气似乎消了不少，但依旧不依不饶。
“没办法，这些探子一个比一个鬼精。”面具人说着随手一抓从一旁的影子中扯出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正是之前那位黑翼的蝙蝠妖：“而且要不是我就在此地，这小家伙绝对会为了一枚元晶就把我卖了。”
“胡说，德默最讲信誉了，绝不会出卖朋友！”名叫德默的蝙蝠妖努力挣扎着，然而面具人的铁手依旧无情地扼住他的喉咙。
“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卖给她的消息。”面具人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不然她怎么可能一进楚禹就像有目标似的朝这儿来？”
“我我……”颈骨都快被捏碎的德默咳出不少血，他怎么都想不通一直待在勾阑内修整的面具人是怎么发现的。
好在面具人最后还是松手了：“算了，反正这样也好。”
“咳咳……”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德默忽然瞥见一旁的影子里还有个和他差不多的影子。这下他明白了，恐怕猫妖的行踪就是他这位不知名同行卖给面具人的。
用怨毒的眼神瞪了一眼那位同行，德默再次消失在了阴影之中，虽然这次翻车了，但他和面具人间的交易本就建立在彼此坑算之上，下次还敢！
眼看着闹剧收场，小二和婢女们正在收拾着四周宕机的“客人”，这些都是和刀客一样属于半人半机关的改造产物，不过由于非战斗型不会刺激到妖族的感应，因此才骗过了那只猫妖。
“掌柜，我要辞职。”面具人的忽然变回了青年的声音说道。
“这么快？”掌柜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位秘密护卫的离开：“钱都筹到了？”
“嗯。”面具人抛了抛手中的纳戒：“这猫妖的经费还有不少。”
“哪还等什么，滚吧。”掌柜连眼皮也不抬地骂道：“别和捡到你时那样死外边了。”
“嗯，你也保重。”面具人离开前从纳戒中取出一贯铜钱丢给了一旁的婢女：“你的报酬。”
妖族有氏无姓，猫妖一上来的化名显得十分刻意，说不定这猫妖也是过于自信，故意想引他出来。但无论如何多亏了婢女通风报信，他才有机会提前从黑翼等消息贩子口中得到猫妖的信息。
当然，从德默这家伙说自己没有猫妖行踪记录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会飞的耗子又把他卖了，但好在德默的没翅膀同行遍地都是。
至于接下来，就该朝着自己的目标再进一步了。
毫无疑问如今受伤状态的猫妖绝对没把握正面硬接哪怕一次攻击，但好在即便有着狂风干扰，猫妖的本命神通“绝对平衡”依旧足以令她化险为夷。
虽然看似平平无奇，但这神通却赋予猫妖对于平衡的超凡感知与掌控能力，当然，同样她也能通过接触感知到对手的平衡情况。
自身永不失衡就意味着她永远能抓住着力点精准改变自身的出力，再结合猫妖天赋的柔韧身躯，她就绝不会被面具人的攻击轻易命中。
仿佛随风起舞一般，过于优雅的翩翩姿态完全不像是在战斗，然而四周被狂风撕碎划开的地面却昭示着这方寸间的残酷。
“果然……”猫妖眯着眼死死盯着面具人的一举一动并及时做出相应的规避动作，虽然她不得不承认面具人的妖力远在她六百年的修为之上，但战斗的关键并不只是力量。
虽然不清楚是人格分裂还是别的什么，但眼前这个青年声音的面具人异常冲动而且无法掌控这份力量，这才给了她一线机会。
只是这机会要用来逃走还是做殊死一搏？趁着长戟攻击的间隙，猫妖思考着得失，是就此离开修炼一段时间再来复仇？亦或是趁着青年面具人力量还未掌控纯熟的时候将其扼杀？
“若进退维谷，不妨随心而为。”狼妖的声音忽然在她脑海中响起，那个一同修炼后的黄昏清晰的浮现在她面前，而那双温柔到足以将她的任性所包容的眸子更是无比清晰。
“师兄……”猫妖的脚步慢了半拍，一道血痕自她脸上缓缓浮现，然而这份伤口带来的疼痛与死亡的威胁却再难将她逼退。
“随心，随心……呵，我的心早已随你离去……”眼中的猩红逐渐褪去，但猫妖身上的妖力却高度凝聚起来仿佛一颗被挤压极点的气球，随时可能爆炸。
“所以无论是就此复仇成功，还是失败后在黄泉相逢，师兄，我都心甘情愿！”念头通达的瞬间猫妖高高跃起，忍受着狂风的肆虐轻轻踩在长戟的戟尖之上，而后借力冲向面具人，并将手中的细剑全力刺向他的胸口。
于此同时被她压缩到极致的妖力也彻底爆发，将她再次提高到远超面具人先前挥戟速度的极速，这一剑，她有着无比的决意。
那么这一剑能中吗？
自然不能，面具人手中的长戟轰然破碎，无数碎片几乎瞬间便化作一柄锋利的匕首，以针尖对麦芒的姿势硬生生点对点挡住了猫妖这一剑。
她一直刻意忽略的最差情况最终还是发生了，面具人再次切换回了那玩世不恭的浑厚声音：“可惜，就差一点～”
“闹够了吗？！”就在二人选在僵持的同一时刻，一声不满的呵斥突兀响起：“老夫的勾阑都要被你拆了！”
“嘁，看样子没得玩了。”面具人似乎认识那声音的主人，手中的匕首再度破碎化作长戟，而早已近乎力竭的猫妖借机拉开距离。
清楚彼此差距的她也没有犹豫的必要，已经错失刺杀的良机。再怀念师兄，白白送死给凶手也绝对非她所愿。
“想逃？”面具人收起笑意手中的长戟疯狂旋转，这一次被长戟搅动的气流更是如同漩涡一般化作风暴吞没了整座勾阑，而位于其中的猫妖自然无法幸免，毕竟平衡的前提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
“天下……”伴随着面具人吐出这几个字，他手中的长戟同步刺出：“……大乱！”
这一刻风似乎停止了，猫妖看着眼前逐渐凝固的世界不禁想到，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物极必反带来的错觉。
“抱歉啊师兄，最后还是没能替你报仇……”
……
“嗯～还好保住了。”从保存完好的猫妖的尸体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已经黯淡的妖丹，面具人打开下半面具将其吞入口中，而后满意地评价道。
俗话说得好，百年小妖，千年大妖，万年妖王，这六百年修为在如今安逸享乐惯了的妖族中已经算是不错的水准了。
“混账东西！”就在他享受着消化妖力时，那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而声音的主人却是一个满脸怒意的普通发福中年人：“看看你都保护了什么？！”
“嗟，掌柜的，我要不出手，这儿啊，连废墟都不会留下。”面具人打着哈哈满不在意地开始对猫妖尸体的搜身。
“你放屁，明显是你先挑起的战斗！”那吹胡子瞪眼的胖掌柜几乎要亲自上来给面具人两巴掌，好在清醒的手下及时阻拦，没让他干出傻事：“而且那猫妖不是来找你报仇的？！”
“就算这样我也必须得出手。”面具人说着丢给掌柜一块令牌。
“这是什么？”
“择天门的探子令牌，按照城主的意思，任何妖族势力的探子来此，一律格杀勿论，尸体和令牌还能换不少银子，至少绝对够你修这地下勾阑了。”
“就算如此非要在这儿动手吗？”把玩着手中元晶制成的令牌，掌柜的气似乎消了不少，但依旧不依不饶。
“没办法，这些探子一个比一个鬼精。”面具人说着随手一抓从一旁的影子中扯出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正是之前那位黑翼的蝙蝠妖：“而且要不是我就在此地，这小家伙绝对会为了一枚元晶就把我卖了。”
“胡说，德默最讲信誉了，绝不会出卖朋友！”名叫德默的蝙蝠妖努力挣扎着，然而面具人的铁手依旧无情地扼住他的喉咙。
“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卖给她的消息。”面具人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不然她怎么可能一进楚禹就像有目标似的朝这儿来？”
“我我……”颈骨都快被捏碎的德默咳出不少血，他怎么都想不通一直待在勾阑内修整的面具人是怎么发现的。
好在面具人最后还是松手了：“算了，反正这样也好。”
“咳咳……”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德默忽然瞥见一旁的影子里还有个和他差不多的影子。这下他明白了，恐怕猫妖的行踪就是他这位不知名同行卖给面具人的。
用怨毒的眼神瞪了一眼那位同行，德默再次消失在了阴影之中，虽然这次翻车了，但他和面具人间的交易本就建立在彼此坑算之上，下次还敢！
眼看着闹剧收场，小二和婢女们正在收拾着四周宕机的“客人”，这些都是和刀客一样属于半人半机关的改造产物，不过由于非战斗型不会刺激到妖族的感应，因此才骗过了那只猫妖。
“掌柜，我要辞职。”面具人的忽然变回了青年的声音说道。
“这么快？”掌柜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位秘密护卫的离开：“钱都筹到了？”
“嗯。”面具人抛了抛手中的纳戒：“这猫妖的经费还有不少。”
“哪还等什么，滚吧。”掌柜连眼皮也不抬地骂道：“别和捡到你时那样死外边了。”
“嗯，你也保重。”面具人离开前从纳戒中取出一贯铜钱丢给了一旁的婢女：“你的报酬。”
妖族有氏无姓，猫妖一上来的化名显得十分刻意，说不定这猫妖也是过于自信，故意想引他出来。但无论如何多亏了婢女通风报信，他才有机会提前从黑翼等消息贩子口中得到猫妖的信息。
当然，从德默这家伙说自己没有猫妖行踪记录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会飞的耗子又把他卖了，但好在德默的没翅膀同行遍地都是。
至于接下来，就该朝着自己的目标再进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