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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圣阳节(其三)

    唐衣回来了。

    她带着张风送来的糖果回来了。李景春吃坏了肚子,委托周妈送来。周妈是个朴素但是喜欢聊天的女人。

    “您瞅瞅啊。李先生多好啊!怎么就,怎么就吃坏肚子啦?我都不敢想!”周妈一脸慌张地说着。她虚虚地拍拍手,皱着眉说:“小姐啊,你可得小心点啊。别让我们唐府,万一进什么坏人?你多金贵啊。”

    “哪有,您们也都得注意一下啊。我到没事,可惜了李先生。”

    “那可不!这么好露脸的机会,你说说?难不成还是李先生干亏心事不成?我想啊,肯定是有什么小人。”

    “嗯嗯,是得小心,要小心的。”唐衣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这是谁也无法意料到的事故。第二天才回来的唐衣被震惊到了。她想不到是谁做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像是巧合,可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吗?饭菜的残羹被检查过,做饭的厨师被调查过,都没问题。唐府进入了惊恐的状态。

    唐衣坐在椅子上,阳光晒在她的脸上。她把玩着糖果,眼神逐渐厌恶。下意识地,她站起来,把糖果甩进柜子里。她又坐下晒着太阳。她软在太师椅上,晃啊晃啊晃。阳光呢?像是转在她的头上,闪出点点的光影,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几乎睡着了!

    可她又用力地昂了起来,抓住柜子里的糖果,又扔进了垃圾桶,这才又回到自己的摇篮里。

    “或许有毒?我的生命宝贵。”她这样想到,便自顾自地安心起来。

    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可她不害怕,老头子不知道她的势力,不知道她的能量。老头子不敢害她!至少不敢明目张胆!唐府的小姐被害,这可是‘大新闻’!

    张师傅呢?张师傅呢?张师傅呢......

    ......

    唐铎紧皱着眉头,立在院子里。

    突然,他说到:“让他消失!”他顿了顿,终是叹了口气,眉头依旧紧锁:“还是,只让他不说话好了。后半生,让他活下去吧。做个疯子?”

    他背后的阴影缓缓扭动。他接着说:“还没查清吗?小李的事不可能这么简单!速去!再探!”

    唐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弹起了琴,沙哑而粗糙。

    “不可能这么简单。”

    ......

    “李先生闹肚子了?”

    “啥呀?李先生咋了?闹肚子了?”

    在会场,早早到的朋友们自发做起了自己的活儿。搬凳子,摆会场,打扫卫生,这些普通的百姓们尽着自己的能力。没人要求,可今天这大会,他们都要参与进去,虽然只有短短地一节,一小段时间,他们都觉得这是荣耀。虽然这个大会不是他们每个人都能被展示,可是他们要都参与进去。这个城市每个细胞都为大会贡献了力量,可以说,正如这个城市是他们的一样,这个大会也是他们的!

    只是他们现在都聚在一起,满面愁容。

    “乖乖,李先生真倒霉啊。”

    “希望他快点儿好,盼盼他不是大毛病吧。不会是大问题吧?”

    “哪里!只是简单的吃坏肚子了。我看过了,可能是吃了过敏的啥饭吧?”

    “那就行,没事就好。”

    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用不同的话表达出相同的意思:“希望人没事。”

    他们都散开了,接着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又自觉地组织到一起,有人问道:“那,谁来演讲嘞?”

    “先等着通知,再说。”

    “好——”

    可是很久都还没有人通知,眼看着大会要开始了,演讲是需要提前准备的。

    “老三,你读过书,你来吧。”

    “哎哎,俺可不行,俺怎么能做到呢?”

    “老二呢?”

    “不太行......”

    “四娃子,可不能推了,你上吧。年轻人,闯闯!”

    “我?不行不行,我也愿意试,可我不太敢。”

    “怕啥?恁读过的书比我见过的都多!就你了!不过我说嘞不算,请大家都看看,怎么样?”

    “好,四娃子中。嫩小的脸,装嘞东西可不少!”

    “好——”

    “好!我试试!”四娃子稚嫩又坚毅的脸庞咬出热切的力量感,这个简单又充满质朴感的少年,努力地嘬其眉毛和嘴巴,眼神坚定。

    ......

    “小先生,请去催催,我的菜为何还没上?”

    “是啦,老先生,我可担不起您的称呼,我再去催。”

    此时,在后厨。

    老板看着店员将端出的菜,皱着眉。他闻了闻,说到:“这才不对吧,像是馊了。”

    “金老板,没有吧,我怎么闻不出来呢?”

    金老板一个一个看着,闻着,说:“除了鱼,好像都不对啊?给老先生再做一桌吧。”

    “好。”店员作势要尝,却被制止。金老板说:“哪有你这样的?要真有问题,你吃了岂不坏肚子?”

    “老先生,再等等,我看您的菜才刚做。不好意思啊,来这么早,菜才刚做。”老板亲自出来了,向着张风道歉到。

    张风嘿嘿地笑着,目送着老板离开的背影。他的头不动,可一双眼珠却四下环顾。

    金老板回到后厨,看着为张风做菜厨师笑着说:“再为张先生做一桌。”

    厨师的手抖动着,在他的脑海里,一道戏谑的声音传出:“是不是控制不了?”

    ......

    “来喽,您老的‘桃花肥’。请慢用。”

    “哟,先上硬菜?小朋友,我来考考你,这鳜鱼为何取这样的名字?”张风问道。

    “嘿嘿,这可难不倒我,这叫‘桃花流水鳜鱼肥’!”

    “真知道?”

    “是啦!老板说过,我记下了,喜欢。”

    “那你可知道,这是谁写的?”

    “这?真不知道。”店员大大方方地承认。

    “没事,你还小。一定会知道的,慢慢来,你一定会知道的。”

    “那您知道吗?”

    “说来惭愧,我也不知道。哈哈。”张风回答道,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倒是店员失望了,不过很快他就又恢复了,接着说道:“老先生,我一定会知道的。”店员离开了。

    “你看看我,坐下来享受美食的,穿的倒光鲜亮丽,却啥也不知道,反倒成了提出问题的那个了?白瞎吃这么多好吃的。哈哈哈,不过,那小先生肯定是能知道的。我嘛?就不一定喽!”他自嘲似的笑道,慢慢地吃着菜。

    他有些戏谑地看着菜盘子,用筷子戳了戳,又尝了尝,摇摇头吃了起来。

    张风静静地享受着这时刻。这个老人吧唧着嘴,不多样的菜却吃的很慢很慢,酒楼的人吃过了,又来了,张风依旧这么吃着,桌上的菜好似还这么多。城里头的热闹都窜去了城东的大会,这城西的酒楼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清?就好似时间滞止。

    终于,他收拾收拾心情,开始认真吃起饭来,可不一会儿,饭菜就没了。

    “没了好啊,我也该上路了。”

    他是主动来到城西的。

    为什么?

    唐府在城东。大会在城东。

    他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背后一直有人在悄悄尾随。

    那人趁着夕阳的残影,只露出了黑暗的眼。他也跟着拐进巷子里。

    突然,他像是闻到一股海风,咸咸的。

    他看到了,一匹老狮子发出沉闷的鼻息,一个巴掌在他眼里不断放大,然后,天地倒转!他竟被张风一巴掌抽闷过去!直接昏死!

    张风,浑身墨气鼓动,脸红似滴血,目瞪如怒牛!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影子里的又一位却看到獠牙在缓缓展开,而他早已被气机锁定。

    张风两个大踏步,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深痕,竟直接捏住他的头,把他狠狠地掼在地上,犹如大浪拍岸,万马奔腾!可他的气势突然弱了起来,像是中毒一般。

    就在这时,两边突然闪出两个持刀的身影,分别攻向张风身体两侧,要直接把刀完全插进去。可惜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静的海面下,藏着怎样的暗流。张风气势重新涌起,他抓住两人的头,直接用力捏到昏迷。

    他提着两人慢慢后退,笑着看着眼前又出现的身影,说到:“说不定,我们曾是同僚。我不会下杀手的。放心吧,你的人都没事。别管我的毒,我也不知道。”他把两人扔了过去,猖狂道:“你们倒是真狠,不仅下毒,还处处用杀招。放心,我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我想在死前快话一次。来战!”

    他周遭墨气翻涌,向前伸出手掌。恍惚间对面那位已身处大海之中,而一位年轻的张师傅的身影和老迈的张师傅的身影缓缓重合,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气盛的时代。而对面已经像大海中的孤岛,被大浪锁定,海面虽然平静,但他的暗流却在深渊里翻腾!

    对面的那位缓缓伸出手掌,黑色墨痕缓缓缠绕,他的手臂浮现出了抽象的,像雾扭曲,像丝线缠绕,像神明一样的花纹。

    突然,一股滔天的气势涌起!如果说,刚才的危机像是大浪蓄势时的平静,那么现在,就像是涛涛大水狂涌,要冲垮一切!

    张风失去了表情管理,失控大喊道:“影...你!”

    ......

    ......

    他像是想明白什么,开始大笑起来,又嘶哑地呜咽着,垂下了头。

    他无力地垂下手臂,仿佛在这此刻才真正老去,终于有了人年迈时的神智,他昂起头,可他已经不会哭了,于是他又认命般地倒着头,跪在地上,就像大海失去了他的颜色。

    对面的那位无疑是愣住了,在刚才的某一刻,他真切地认为自己会死,可是那个给他莫大恐惧的人此刻像丧家犬一样坨在地上。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不相信眼前有诈,因为张风是个强大的人,他不会跪下,正如墨气也不会骗人,这个男人真真切切地“死”了。他几乎是飞上前,掌马上就要拍在张风的头上。

    “呯!”

    那位手停在半路上,随即无力地倒下。

    张风缓缓地抬起头,眼睛已经朦胧。

    一个男人走到张风前,把手掌搭在他的头上,说:“安心睡吧。一切都会好的。”

    “呯!”

    “呯!”

    “呯!”

    “呯!”

    ......

    唐铎带着女儿要去赴大会了。

    唐衣努力地收拾着自己的情绪,她似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她的眼角勾画出黑色的蝴蝶,她深深地呼吸着,她感受到身体的温度在降低,终于重新地感受到身体。慢慢地,她不在颤抖,可唐衣的思绪开始飘远。

    “刚好,借此机会。”那位缓缓转过身,露出了像精灵一样的眼睛,闪烁着灵动,以及点点儿的......悲伤。

    “我......我,好,雀姐姐。”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金雀突然变得玩味起来,盯着唐衣开始笑。

    唐衣被盯得发麻,甚至看不清她的眼神,攥住手说到:“好...我怎么能害怕呢?我要做的!”

    金雀笑着转过了身,笑声戛然而止。

    窗外的阳光灵动跳跃着,灿灿的,如同精灵般起舞,脚尖点地,缓缓地转着身子,明媚温柔,真美啊!

    可,真是可惜啊。

    答应我,不要用沉默去回应美丽,好吗?

    “要做的,我怎么能停留呢?让张风不能说话?”她开始颤抖起来,任命似地低着头,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越来越凶狠,终于是狠下心:“不留……不留活口。”她的嘴巴开始动了起来,快速地细数到:“他知道这么多,又跟南无邪走得近,是啦,他还和父亲,他和唐铎,说不定说了什么!我……我,不能心软,都已经到现在了……”

    金雀始终没有回头,她只是微微侧着头,根本看不清面容。

    我想,唐衣也根本不想看到她的面容。

    窗外怎么没有鸟呢?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呀!还那么漂亮!

    天热?人多?

    我怎么知道?

    唐衣终于平静下来了。她收拾好自己,却有些心虚,不像是以往的自信骄傲。

    唐铎早早地等在大门口,早早地看见唐衣,早早地打着招呼,他不漏齿微笑道:“我的女儿,你又漂亮了!”

    唐衣出门后,早早地昂起头,早早地回应道:“谢谢夸奖,爸……爹。”

    唐铎显得更开心了,张开嘴大笑起来:“哈哈,走吧,姑娘,我们去看看大会。”他的牙齿在阳光下明亮闪光。

    他扶着唐衣上了马车,他们有些刻意地对视着,眼神里透漏出微微地骄傲以及什么……是什么呢?

    悲伤?

    渴求?

    失望?

    ……

    唐铎很早就起来收拾了,他穿上了齐整又简单的长衫,全黑的衣服,没有任何多余的标志,拄着红木的拐杖,头发梳成侧分,甚至抹上了发油。正如李景春的评价:“看得出来,老爷很重视,跟小姐同赴会是很开心的。”

    是的,李景春趁着间隙,也来见过唐先生了,虽然没有久待,但却为唐铎的穿搭做出了建议。

    唐衣的打扮倒是随意一点,但或许是平日里的缘故,依旧看着十分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化的妆容显得眼睛很温柔,很典雅,不再像往日那样锋利,那么有攻击性。

    两个人一起坐着车,聊着父女间的话题,唐铎一脸无奈的催着婚嫁,但是不过分,唐衣抱怨着唐铎的忙碌,却又不要求。

    只是两人的鼻尖会不时地耸动。

    ……

    “诗仁,你真不去?”白德志早早地来拜访张诗仁。

    张诗仁默默地雕刻着手里的木雕,不急不缓道:“不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真不去?听说了李景春闹肚子了,换了个小孩儿上去演讲,你真不去?”

    “不去……”张诗仁说着,手里的工作放下了,却叹了口气。

    “我倒是蛮期待的这个小朋友的表现的。嘿嘿,你真不感兴趣?”白德志接着说道:“要是我,铁定不上去。这样的场合,不得早早准备啊,那小朋友还挺积极的,不怕失误吗?。”

    张诗仁像是来了兴趣,他的脚尖微点,似乎想要起身,可又坠了下去。

    白德志看了他一眼,趁着劲说道:“走吧,权当游戏。”

    张诗仁终于起身了。

    白德志和张诗仁坐在马车里,两人盯着两侧的窗外看。这是难得的节日,岂能没有集市!你看,卖报的小孩儿,吆喝的商家,走地牲畜,飘腾的香气,这虽然是杂乱吵闹的,可人们就安享在这热闹里。冷清是人间,吵闹也是人间,这或许就是难得的烟火气吧。

    “我倒是不喜欢这样喧闹。”白德志收回目光,兴致缺缺,但还是热切地与张诗仁交谈:“我倒是怀念我哥哥带我来闹市玩。对了,当时我哥哥差不多就是你这个年岁,也是你这样才气十足,我嘛,就比现在小多了。”

    张诗仁不说话,甚至稍微收敛了脸上看窗外时的笑意。但他还是回答道:“我倒是觉得这样也不错。”

    “你啊,怎么跟我哥想的一样?你看看这,有点脏吧,而且这么乱糟,总免不了有不好的人吧。”白德志接过话说到,似乎有些伤感与怀念。

    “会好的,会好的。”张诗仁终于燃起了兴趣,笑着说道:“这样的热闹,可是多少物质都换不来的。而且,未来一定是好的。”

    “乐观点好啊!至少人是快乐的。”

    “不能小觑心情的力量啊。”

    ……

    白德志的哥哥很早之前就已经去世了,听说是抑郁症自杀。那是个敏感的青年,对于世界报以单纯又简单的看法,这并不是说他没有心机,而是说,他总有一些让白德志都感觉不可思议的想法。没人知道那个好好青年心里到底藏了多少颗星星,但是,可惜,或许是因为那个少年心里常常是璀璨星夜的缘故吧,他沉沉地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

    白德志的父母忙,总是哥哥陪在他的身边。一个将要成年的人,却喜欢带着白德志读童话,他说:“大人才需要读童话。”

    “可是,那些不都是假的吗?”

    “是吗?我不知道哦。得靠老弟你以后自己探究了。”

    张诗仁默默地听着。

    “可惜我太笨了。不管我怎么欺骗自己,童话都不存在啊!”白德志感到落寞与悲伤。他转过头看着张诗仁说到:“诗仁,所以我才劝你多出来走走。有人说那什么抑郁不存在,是自己在作怪。可是,人有时候,就会那样……就那样……”他变得语无伦次起来,这是张诗仁第一次看到白德志神情如此悲伤。

    “人,有时候就会把自己困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对,差不多,就是那样……”

    “心理很重要!”

    ……

    张诗仁突然看到窗外一个买东西的少年。少年应该是第一次出门卖东西,他呆愣愣地矗在摊前,不敢叫卖,不敢回应。

    他突然想帮助那个少年,可他直到离开没有说出口。他只觉得吊着一口气。

    他突然看向白德志,转而舒缓了。现在白德志在难过,时间不合适,如果不是这个时间,我就一定……

    那人怎么了?谁知道呢?

    因为马车已经过去了。

    ……

    大会开始了,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老套的歌舞,老套的小品,老套的情绪渲染。整个会场都比较死气沉沉。

    看台上的人们昏昏欲睡。

    “诗仁,我们走吧,这大会无什么新意。”

    “白德志,你先去吧,我再看看。”

    “你看看你,不久前可是不愿意来。那你就玩的开心,我给你就留辆马车。”

    ……

    “父亲,我们走吧,这大会太老套了。”

    “唐衣,再等等吧,这大会多热闹啊。”

    “走吧,家里也热闹,回去吧,爹。”

    “这……行吧,都依你,我们回去吧。”

    ……

    走了一批人,可是留下的人更多。

    四娃儿上来了。他肤色本就黑,皮肤有比较粗糙,配上因为紧张而满面潮红的脸和脸上故意做出的大幅度的颤抖的笑容,倒显得有些可爱。

    “呦!这下子,四娃跟关二爷撞肤色?”调侃的声音响起,全场突然沸腾起来,大家都笑了起来。

    四娃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挠挠头,却变得没那么紧张了。

    他吞咽口水,又把手在裤子上擦擦,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俺……我不懂什么演讲,也没读太多书,但是被大家推上来了,我就讲讲……俺觉得,咱们得有尊严,当然,要是同时还能有钱就更好了。我也不懂啥是权利,俺只知道得重视争取自己嘞权利,咱们得做主,咱又不是啥不好的人,所以得站得直,赚的钱得来路正,咱们得有正能量。咱们得当家,咱们得建设,真真切切地为大家服务,为咱老百姓服务,不造假,不卖假货,不做假工。你看看这城市,哪里不是咱们建设嘞?咱们是这个城市嘞英雄!咱们都是。中吧,我也不知道要说啥,就先说这么多吧。谢谢大家^_^”

    会场掌声雷动。

    月亮呦,你别骄傲,咱们才是真正的太阳。

    月亮呦,你别骄傲,咱们才是无数颗星星。

    月亮呦,你别骄傲,咱们有耗不尽的光热。

    ……

    在酒楼,这里的客人们谈天说地,聊着城里各色各样的人与事,大至天崩地裂,小至脱发掉发,可谓包罗万象。

    “你听说了吗?西边挖出个大玉?”

    “真假?”

    “保真!”

    “你这算啥,你们知道吗?唐府的张风疯了!”

    “真假?”

    “你就没有别的话吗?”

    “保真的,你们都过来,我跟你们说,独家秘密,莫外传!”

    “震惊!你们说这事会不会有啥阴谋?”

    “对,这会不会影响咱们的生活?”

    ……

    “快来看,快来看,酒楼大胃王记录被破了!”

    “真假?”

    “你是不是就会说一句话?”

    “……”

    “……”

    “这也不行啊,不知道吧,我见过公鸡下蛋!”

    “真假?”

    “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