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之战
圆心踏着深雪，一步步挨近萧闵大营。
这时已经定更天了。
他正想立刻进去报信，忽然看见城门方向、悄悄摸过来一支人马，正像幽灵一样迅速而安静的在大营外展开！
小和尚知道长老的预言成真了，胡赵军队的确是要偷袭萧营。但深深的恐惧，使他最终选择了退缩，裹起蓑衣、悄无声息的卧进了雪地里……
十里，
五里，
三里……
当赵军临近营门的一刹那，为首的石勒王子突然将长矛一举、军卒们呐喊着像洪水一样向萧营冲去！
刹那间，
厮杀声盖过了寒风的呼啸，将猝不及防的守营兵一触即溃。正在巡营的萧闵堂弟萧洪、副将张温仓惶接战，反被自己人冲了个七零八落！
夜黑风高之下，萧洪摸不清敌军有多少人马，急令张温：“速去保护主将！”
正督军奋战的张温杀红了眼，厉声喊道：“小将军自去，这里有我抵挡！”一边抡刀乱砍！
萧洪咬了咬牙，只好一拍马转向中军大帐。
这时将军萧闵已闻声出帐了，迎着萧洪询问：“怎么回事？”
萧洪勒住马喊道：“大哥快上马，敌军偷袭！”
萧闵喝令亲军：“备马！”
“嗻！”
亲军侍卫们赶紧牵来他的汗血马、抬过双刃矛，萧闵飞身而上！
这时谋士薛骞、大将陈琪等人也赶了过来。
他当即传令：“陈琪速带人向李淮、苏天隆求援，萧永、高怀佑保护夫人，其他人随我来！”
然后猛一拍马、疾如旋风的向营门冲去……
～*～*～*～*～*～
萧永是萧闵的另一个堂弟，高怀佑则是夫人带来的亲信，接令后立刻赶往后帐。
夫人慕容子鸢，刚好派贴身的秘卫统领林婉儿出来探听情况，一见高怀佑忙问：“出什么事了？”
高怀佑心急火燎的说：“敌军劫营！”
“天刚定更，哪有这时候劫营的，不会弄错了吧？”
“胡人多炸，就是趁我们大雪不备！”
“那快去禀告夫人！”
说着话，两个人进入帐中。
萧永则借机先回到自己大帐，收拾好细软和美女、准备撤离。
而慕容子鸢这会儿，已听到了高怀佑两人的对话，一见面就问：“将军呢？”
怀佑说：“将军迎敌去了，特命三将军和小人来保护小姐！”
夫人的脸上变颜变色：“这么大的动静，赵国哪来那么多人马呢？”
林婉儿答道：“估计是燕君慕容圭也掺和进来了，不然仅凭残赵，怎敢冒然出城！”
慕容一皱蛾眉：“为什么是估计，你们秘卫是做什么用的？这么大的军情，居然都毫无察觉吗？”
林婉儿插手请罪说：“事先是有一些消息，但是不够准确。这几天只留意城中的赵国残部了，竟将燕国给忽略，更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请夫人降罪！”
慕容子鸢惶急地叹口气说：“燕军全是轻骑奔袭，自然是快。——嗳，现在说这话还有何用呢！”
高怀佑急忙说：“为防不测，小人去取两件士卒号甲，请您和婉儿、赵青换上，随时准备撤离！”
慕容面色苍白的迟疑说：“居然要到这一步吗？”
高怀佑答道：“有备无患啊，大小姐！”
这时旁边的贴身侍女赵青，忽然不安的说道：“可是夫人已经……”
她说着，凝眸望了望夫人，欲言又止。
高怀佑一怔，“夫人怎么啦？”
慕容子鸢脸一红，“我没事的，你们快去准备吧！”
“是！”
高怀佑满腹狐疑的出帐而去。
林婉儿也要下去收拾，却被子鸢叫住，说：“婉儿你等等！……我怎么觉得，今天有点心神不定的呢？”
婉儿插手说道：“夫人莫慌，将军他神勇无敌，料无大碍的！”
子鸢沉吟着说道：“我昨夜……得了一梦，梦见一只巨大的紫色凤鸟、跌落云头变成了一堆木头，醒来后便感觉心惊肉跳！”
赵青这时脱口而出道：“哎呀夫人，凤是鸟，鸢也是鸟，‘紫凤’、‘子鸢’……呃，夫人您可千万当心呵！”
“休乱说！”
林婉儿急忙喝止。
一面又匆匆对子鸢一插手：“夫人，麒麟、凤鸟都是天降祥瑞，这必是吉兆无疑。但为安全起见，请夫人还是穿上重铠吧，然后由属下和天佑护送您出营暂避！”
子鸢迟疑着点下头，不易察觉的轻叹了一声。
～*～*～*～*～*～
萧闵仓促领兵迎敌，挺双刃矛一口气杀死了十多个番将、才勉强稳住了局面！
赵军畏惧他的力大而勇猛，暂停了进攻的势头。
石勒闻报，纵马赶到了这里。他也畏惧萧闵的勇猛，就悄悄取出弓箭、瞄准萧闵“嗙”的射了出去——
“嗤——”
利箭带着尖啸，直奔他的面门；
正在杀敌的萧闵听到风声，机敏的一侧身、“啪”的凌空抓住了来箭，随手向旁边的赵军甩去！
“啊！”
一名赵将应声落马。
石勒大怒，立刻传令：“乱箭齐发，射死他！”
令一出口，擅长骑射的胡人立刻抛刀引弓、射箭如雨！
萧闵一边拨打箭矢、一边指挥部下回射。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大营后面陡起杀声！
萧闵一惊！
这时一名报事官飞马来报：“将军，燕人从营后偷袭，已抢占了帅帐！”
萧闵怒发冲冠：“杀不尽的番奴！——萧洪，你速带人迎击燕狗，待我杀尽赵胡、再去那边接应！”
“是！”
小将军立刻兜马要走，副将张温浑身是血的从敌阵杀了回来，厉声喊道：“将军，赵国这次是以倾城之兵来拼了，末将杀进去五里还望不见头！——而离我们最近的李淮，至今却毫无动静，不如先撤吧，等天亮再作道理！”
萧闵恨的一咬牙！
谋士薛骞也劝道：“张温言之有理！将军何不趁赵军倾巢而出，佯装败退、直接去与苏将军会合，然后直接袭取赵城！”
萧闵省悟，暗暗传令：“大军丢却一切辎重，往侧翼冲锋，向苏天隆大营靠拢！”
一声令下，张温一马当先的带人奋力殿后，萧洪则与众将保着主帅向北且战且退！
一边退，萧洪一边问堂兄：“永弟未经过战阵，我们走了，大嫂怎么办？”
萧洪这会儿已经杀红了眼，冷冷说道：“我的五万大军尚且命悬一线，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话音刚落，突然一排强劲的冷箭迎面再次向萧闵袭来！——明显是赵人调来了神箭手，在狙杀他！
幸亏萧闵机警，听到尖厉的风声后、立刻俯身贴上马背！——大部分箭矢落空，一支射翻了旁边的亲军，一支则“嗤”的划过战马的脖子！
战马受伤，疼得爆叫一声、调头就逃……
薛骞惊恐的喊了声：“保护将军！”
正在指挥冲锋的萧洪一惊，回头望见了向李淮方向狂奔的大哥，急忙冲部将安正胥、谋士薛骞喊道：“这里交给你们了！”
然后抛开敌手、疯狂率队追了下去。
石勒在远处看的明白，心里一阵狂喜！命令几名神箭手：“快，——绕小路追上萧闵，死活都要！”
～*～*～*～*～*～
战马严重受惊，萧闵几次勒缰绳都控制不住，只好任凭它脱离战场、将喧嚣的厮杀声渐渐远去！
突然，侧翼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在那里，快追！”
“为什么不射死他！”
“屁话，他可是汉人中的枭雄呢，抓住活的更值钱！”
……
萧闵心里一紧，知道是神箭手追过来了，有心回马击贼、可惜自己的马已不受控制！
他又急又恨，猛回身、将手里的双刃矛向追兵掷去——
“嗖——”
“啊！”
跑在最前面那人应声落马！
后面的人立刻打消了活捉他的念头，一起弯弓搭箭、齐齐瞄准了萧闵！
这时已经定更天了。
他正想立刻进去报信，忽然看见城门方向、悄悄摸过来一支人马，正像幽灵一样迅速而安静的在大营外展开！
小和尚知道长老的预言成真了，胡赵军队的确是要偷袭萧营。但深深的恐惧，使他最终选择了退缩，裹起蓑衣、悄无声息的卧进了雪地里……
十里，
五里，
三里……
当赵军临近营门的一刹那，为首的石勒王子突然将长矛一举、军卒们呐喊着像洪水一样向萧营冲去！
刹那间，
厮杀声盖过了寒风的呼啸，将猝不及防的守营兵一触即溃。正在巡营的萧闵堂弟萧洪、副将张温仓惶接战，反被自己人冲了个七零八落！
夜黑风高之下，萧洪摸不清敌军有多少人马，急令张温：“速去保护主将！”
正督军奋战的张温杀红了眼，厉声喊道：“小将军自去，这里有我抵挡！”一边抡刀乱砍！
萧洪咬了咬牙，只好一拍马转向中军大帐。
这时将军萧闵已闻声出帐了，迎着萧洪询问：“怎么回事？”
萧洪勒住马喊道：“大哥快上马，敌军偷袭！”
萧闵喝令亲军：“备马！”
“嗻！”
亲军侍卫们赶紧牵来他的汗血马、抬过双刃矛，萧闵飞身而上！
这时谋士薛骞、大将陈琪等人也赶了过来。
他当即传令：“陈琪速带人向李淮、苏天隆求援，萧永、高怀佑保护夫人，其他人随我来！”
然后猛一拍马、疾如旋风的向营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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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永是萧闵的另一个堂弟，高怀佑则是夫人带来的亲信，接令后立刻赶往后帐。
夫人慕容子鸢，刚好派贴身的秘卫统领林婉儿出来探听情况，一见高怀佑忙问：“出什么事了？”
高怀佑心急火燎的说：“敌军劫营！”
“天刚定更，哪有这时候劫营的，不会弄错了吧？”
“胡人多炸，就是趁我们大雪不备！”
“那快去禀告夫人！”
说着话，两个人进入帐中。
萧永则借机先回到自己大帐，收拾好细软和美女、准备撤离。
而慕容子鸢这会儿，已听到了高怀佑两人的对话，一见面就问：“将军呢？”
怀佑说：“将军迎敌去了，特命三将军和小人来保护小姐！”
夫人的脸上变颜变色：“这么大的动静，赵国哪来那么多人马呢？”
林婉儿答道：“估计是燕君慕容圭也掺和进来了，不然仅凭残赵，怎敢冒然出城！”
慕容一皱蛾眉：“为什么是估计，你们秘卫是做什么用的？这么大的军情，居然都毫无察觉吗？”
林婉儿插手请罪说：“事先是有一些消息，但是不够准确。这几天只留意城中的赵国残部了，竟将燕国给忽略，更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请夫人降罪！”
慕容子鸢惶急地叹口气说：“燕军全是轻骑奔袭，自然是快。——嗳，现在说这话还有何用呢！”
高怀佑急忙说：“为防不测，小人去取两件士卒号甲，请您和婉儿、赵青换上，随时准备撤离！”
慕容面色苍白的迟疑说：“居然要到这一步吗？”
高怀佑答道：“有备无患啊，大小姐！”
这时旁边的贴身侍女赵青，忽然不安的说道：“可是夫人已经……”
她说着，凝眸望了望夫人，欲言又止。
高怀佑一怔，“夫人怎么啦？”
慕容子鸢脸一红，“我没事的，你们快去准备吧！”
“是！”
高怀佑满腹狐疑的出帐而去。
林婉儿也要下去收拾，却被子鸢叫住，说：“婉儿你等等！……我怎么觉得，今天有点心神不定的呢？”
婉儿插手说道：“夫人莫慌，将军他神勇无敌，料无大碍的！”
子鸢沉吟着说道：“我昨夜……得了一梦，梦见一只巨大的紫色凤鸟、跌落云头变成了一堆木头，醒来后便感觉心惊肉跳！”
赵青这时脱口而出道：“哎呀夫人，凤是鸟，鸢也是鸟，‘紫凤’、‘子鸢’……呃，夫人您可千万当心呵！”
“休乱说！”
林婉儿急忙喝止。
一面又匆匆对子鸢一插手：“夫人，麒麟、凤鸟都是天降祥瑞，这必是吉兆无疑。但为安全起见，请夫人还是穿上重铠吧，然后由属下和天佑护送您出营暂避！”
子鸢迟疑着点下头，不易察觉的轻叹了一声。
～*～*～*～*～*～
萧闵仓促领兵迎敌，挺双刃矛一口气杀死了十多个番将、才勉强稳住了局面！
赵军畏惧他的力大而勇猛，暂停了进攻的势头。
石勒闻报，纵马赶到了这里。他也畏惧萧闵的勇猛，就悄悄取出弓箭、瞄准萧闵“嗙”的射了出去——
“嗤——”
利箭带着尖啸，直奔他的面门；
正在杀敌的萧闵听到风声，机敏的一侧身、“啪”的凌空抓住了来箭，随手向旁边的赵军甩去！
“啊！”
一名赵将应声落马。
石勒大怒，立刻传令：“乱箭齐发，射死他！”
令一出口，擅长骑射的胡人立刻抛刀引弓、射箭如雨！
萧闵一边拨打箭矢、一边指挥部下回射。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大营后面陡起杀声！
萧闵一惊！
这时一名报事官飞马来报：“将军，燕人从营后偷袭，已抢占了帅帐！”
萧闵怒发冲冠：“杀不尽的番奴！——萧洪，你速带人迎击燕狗，待我杀尽赵胡、再去那边接应！”
“是！”
小将军立刻兜马要走，副将张温浑身是血的从敌阵杀了回来，厉声喊道：“将军，赵国这次是以倾城之兵来拼了，末将杀进去五里还望不见头！——而离我们最近的李淮，至今却毫无动静，不如先撤吧，等天亮再作道理！”
萧闵恨的一咬牙！
谋士薛骞也劝道：“张温言之有理！将军何不趁赵军倾巢而出，佯装败退、直接去与苏将军会合，然后直接袭取赵城！”
萧闵省悟，暗暗传令：“大军丢却一切辎重，往侧翼冲锋，向苏天隆大营靠拢！”
一声令下，张温一马当先的带人奋力殿后，萧洪则与众将保着主帅向北且战且退！
一边退，萧洪一边问堂兄：“永弟未经过战阵，我们走了，大嫂怎么办？”
萧洪这会儿已经杀红了眼，冷冷说道：“我的五万大军尚且命悬一线，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话音刚落，突然一排强劲的冷箭迎面再次向萧闵袭来！——明显是赵人调来了神箭手，在狙杀他！
幸亏萧闵机警，听到尖厉的风声后、立刻俯身贴上马背！——大部分箭矢落空，一支射翻了旁边的亲军，一支则“嗤”的划过战马的脖子！
战马受伤，疼得爆叫一声、调头就逃……
薛骞惊恐的喊了声：“保护将军！”
正在指挥冲锋的萧洪一惊，回头望见了向李淮方向狂奔的大哥，急忙冲部将安正胥、谋士薛骞喊道：“这里交给你们了！”
然后抛开敌手、疯狂率队追了下去。
石勒在远处看的明白，心里一阵狂喜！命令几名神箭手：“快，——绕小路追上萧闵，死活都要！”
～*～*～*～*～*～
战马严重受惊，萧闵几次勒缰绳都控制不住，只好任凭它脱离战场、将喧嚣的厮杀声渐渐远去！
突然，侧翼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在那里，快追！”
“为什么不射死他！”
“屁话，他可是汉人中的枭雄呢，抓住活的更值钱！”
……
萧闵心里一紧，知道是神箭手追过来了，有心回马击贼、可惜自己的马已不受控制！
他又急又恨，猛回身、将手里的双刃矛向追兵掷去——
“嗖——”
“啊！”
跑在最前面那人应声落马！
后面的人立刻打消了活捉他的念头，一起弯弓搭箭、齐齐瞄准了萧闵！